馬車剛進京城,外面熱鬧的喧喊聲便從帳幔傳進馬車,花顏夕輕輕撩開帳幔一角,涼風捲帶著各種叫喊聲忽的吹了進來。
墨寒澈拉回她的手,將她摟在懷中,帳幔也隨之合上,他似有不悅,道:“剛下過雨,外面風涼。”
花顏夕扶上自己右肩的傷口,輕聲道:“我已經不覺得痛了,只是坐了三日的馬車,骨頭都酸了。”
“很快就到王府了,再等一會兒。”墨寒澈調整了姿勢,讓她靠的更舒服。
這幾日在馬車上她總是昏睡,雖然冥奕已經說一點紅的毒解了,但是看到她熟睡的時候緊皺的眉頭,他不免還是有些擔心。
花顏夕揚起眸子,有些驚訝,道:“京城也有你的宅子?”
“如若沒有本王的府邸,那麼你認爲皇上會放心讓本王住進皇宮?”墨寒澈眉毛向上挑起,妖異的紫眸透露著不屑。
花顏夕輕笑了一聲,打趣道:“也對,皇上避諱都來不起,哪敢引狼入室啊?”
她與他開著玩笑,就彷彿皇上不是她的父親,是外人一般。
墨寒澈微微一笑,不再說話,花顏夕說得對:每個人都有別人不爲人知的故事,他有,她也有。
馬車緩緩的停在王府門前,管家許回安早已侯在府門前,見馬車停下,立馬迎了上去。
“奴才恭迎王爺、王妃。”
雨後的空氣總是沁人心脾,牆根處野草瘋了似的從地裡拱了出來,幾乎是一晚之間,一條綠色的線條形成。
墨寒澈將花顏夕抱下馬車,她剛站穩,還未看得清眼前的事物,梨花白的披風便罩了上來,他勾著她的腰身,眸中含笑,衝她說道:“這裡雖不比封地,但好歹是本王在京城的棲身之地,顏夕可喜歡?”
花顏夕將頭向後一仰,披風便順著她的墨發滑到肩頭,她偏過頭,眸子瞇起,道:“阿澈都沒有帶我到處轉轉,我怎麼知道這裡合不合我的心意。”
墨寒澈擡起修長的手指點了點她的鼻尖,答應道:“好,本王帶你轉一轉這墨王府,許回安,吩咐廚房晚膳做的清淡些。”
“是。”許回安答應著,忙吩咐人將馬車上的東西卸下。
墨寒澈牽起花顏夕的手,朝王府裡走去。
雖然長期沒有人住,但是王府裡的一草一木都修剪的整整齊齊,花壇裡更是花開正盛,花顏夕擡手扶上一朵正開的淡粉色小花,喃喃念道:“雨中草色綠堪染,水上桃花紅欲然。”
“看來顏夕是喜歡這裡了?”墨寒澈幫她攏了攏鬢角的墨發,眸底含笑的問道。
花顏夕轉過身,陽光直直的打了過來,不禁讓她晃了眼,她有些站不住,卻還是淡淡的說道:“這裡寂靜,倒是不錯。”
墨寒澈察覺出她的不適,忙將她摟進懷裡,臉露擔憂,“顏夕,身子可守得住?”
“還好,只是有些累。”花顏夕閉上雙眸,微微一笑。
“外頭風涼,等你身子好些,本王再帶你逛著園子。”墨寒澈伸手攏了攏她的披風,將她抱起朝屋子裡走去。
隱在暗處的人見狀便閃身不見了,墨寒澈眉角微微一勾,摟著花顏夕的手更加的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