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易簡鬆再次搖動手裡的骰子,第一次,他認爲是老人剛巧猜中的,第二次搖骰子,易簡鬆加大了力氣,他並不相信老人還會猜對。
這一次,老人報了13。
易簡鬆嘿嘿一笑,攤開骰子,裡面的點數分別是4,4,5,總和正好是13。無疑,他又輸了一局。
不死心的易簡鬆依舊要和老人賭下一局,老人好心勸告,但是易簡鬆就是不聽。第三局,老人報了18。開的點數是6,6,6。老人又勝了一局。
易簡鬆仍然不死心,接連開了好幾局。然而,每一次骰子搖動的點數之和總是和老人說的一樣。這不禁讓易簡鬆疑惑了起來,他開始敬佩起這個老人,並請教他怎麼做到的,險些忘記自己來賭局的目的了。
老人笑著的拒絕透露任何秘密,只說自己聽力好練的。
此時,一個披著外衣,頭上蓋著鴨舌帽的男子瀟灑的迎面走來。
他在易簡鬆的面前坐下,灑下籌碼說:“來一局?!?
說著,他緩緩的從口袋中掏出三顆骰子,這讓老人頓時臉色難堪起來,驚慌失措的站起。
男子拉住想要匆匆告退的老人,說:“換成這三顆骰子,我們再來一局?!?
老人一聽,聲音發顫的說道:“我頭疼,得回去歇歇,改天再來玩吧。”
男子搖了搖頭,說:“那可不行,我出雙倍的錢,我們再玩一把?!?
說著,男子已經打開蓋子,抽出了原來的三顆骰子,換成了自己的骰子。他晃動著骰子,讓老人猜。
老人哆哆嗦嗦,推出幾個籌碼:“我突然耳朵不好使,猜不來了,這一局就當做是你贏吧?!?
男子不理會老人的尷尬,指了指桌子上那三顆骰子,對易簡鬆說:“大個子,能打開這三個骰子嗎?”
易簡鬆嘿嘿一笑,說了一句簡單。只見他一手提腕,從高空猛然垂下,猶如鐵錘一般重重的砸在桌子上,桌子猛然的顫動了一下,三顆骰子猶如砸核桃一般被易簡鬆砸破。他撿起桌子上的骰子仔細端詳起來,骰子是空心的,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男子見易簡鬆看不出究竟,笑著解釋了骰子的原理。
一個骰子共有六個面,每一個背面都貼有一個微型的芯片,這些芯片裝置含有重力感應,一旦達到要求會發出警報,每個芯片所發出的警報音有所不同,只要是老手,或者聽力好的人,很容易能夠辨別出來,所以一盤骰子結束之後,只要聽清三個骰音,就可以很容易的猜出總和。
易簡鬆有些贊同看了看該男子,笑說:“這麼說的話,至少還有一個裝置在這個老頭的耳朵上!竊聽器?!?
男子瞇起眼睛微微一笑,他摘開擋在老人耳邊的頭髮,從裡面拆出了一個微型的裝置。
男子解釋道:“這個老頭是這個賭場裡的成員之一,平時裝扮成賭客,釣那些新來的賭客。只要是新來的賭客,一定會以爲老頭子好欺負,所以來這裡賭一把。”
聽男子這麼一說,易簡鬆恍然大悟。正欲感謝對方時,卻發現男子已經不見了蹤影。他舒了口氣,暗罵一聲怪人,隨後看著老人,壞笑起來。
“這些全都給你,我在這裡陪個不是,大人不計小人過,放過我吧?!崩先藢擂蔚囊恍?,將所有的籌碼堆到了易簡鬆的面前。
易簡鬆雙手捏著拳頭,嘿嘿壞笑說:“那可不行,除非你幫我打聽一個人。要不然,我可以揍哭你。”
老人連忙求饒,承諾知無不言。易簡鬆丟出一張死者的照片,問老人是否認識這個人。
看著照片,老人突然情緒傷感,雙手猛然一拍:“哎呀,他怎麼死了?”
易簡鬆看出老人臉色不對,連忙追問。老人摸著照片說,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們的賭場的工作人員**珉,是麻將主場陪打之一。
根據老人的介紹,**珉是外地人,在賭場工作已經有十年有餘,平時的工作認真,脾氣也好。
易簡鬆問老人:“**珉平時有沒有什麼仇人?”
老人想了想,說道:“混賭局的人,哪裡會沒有仇人?你贏了別人家的錢誰會樂意?只是表面上不說而已?!?
之後,易簡鬆又詢問了一些關於**珉幾天前近況和所接觸的人。老人回答他,**珉基本不外出,常年泡在賭場,最近賭場也沒有什麼衝突發生。這個結果,讓易簡鬆大失所望。
除此之外,易簡鬆還打聽到當天**珉是去接自己的女兒的,只是沒想到中途發現這種意外。
死者的身份得到確認,易簡鬆將結果給奇案組等人說了一遍。夏康當即說,**珉整天泡在賭場裡,那麼我們就需要一名人員混入賭場裡。結果,經過奇案組的一致討論,由宋小倩潛入賭場中。
於是,宋小倩便去面試該賭場的荷官。在面試的時候,賭場的考覈人員顯然並不看好宋小倩。
其中一名打量著宋小茜管理員說道:“人長得是不錯,但是穿的太結實了。”
宋小倩一聽,心裡好不鬱悶,她當然明白穿的太結實是什麼意思。生氣的她索性一扯上衣,將衣服的下半邊扯落,完美火辣的身材一顯無疑,拘束清純的宋小倩頓時變得性感突顯。這一幕的轉變,看的幾個考覈人員目瞪口呆,想入非非。也因此,她被允許在賭場裡工作,成爲了一名發牌荷官。
發牌的日子十分單調,每天都有一波波人滿懷期望的坐下,一波波人沮喪的離開。作爲荷官,一天至少要發洗上百次的牌,發上千次的牌,看上百個賭客的臉色。這些賭客多半是男的,來賭場賭錢的,多半是懷著靠賭博發家致富的想法而來,他們生活壓力巨大,生活水平一般,想要藉著賭場試試手氣,一改往日苦難的日子。
在賭場內,宋小倩時刻留意著賭客們的一舉一動,但均未有發現任何可疑人員。
有一次,在給人發牌中,宋小倩無意中聽見有幾個人聊著很奇怪的話題。
這個說:“最近許家村有人進了好幾包石灰?!?
那個說:“買石灰很奇怪嗎?”
又一個說:“絕對奇怪。因爲許家村是個賭鬼村,那裡的村民都是窮鬼,買不起石灰?!?
宋小倩留了一個心眼,覺得這件事情稍有蹊蹺,找機會回局裡將此事告訴了夏康。
恰在這個時候,一個婦女匆匆來到警局報案,報案內容是他的幾個月大的小孩子丟了。巧合的是,報案的這個婦女也在許家村。
婦女的孩子是在昨天早上丟的,當時婦女正在田地裡幹活,將孩子一個人丟在田邊。等到晚上準備回去的時候,她突然發現孩子不見,因爲夜色已經很晚,婦女先在村裡尋人,因爲沒有找到人,不得已來到警局報案。
夏康記錄了情況,偶然問婦女:“聽說今天有人買了石灰,那個買石灰的人你認識嗎?”
婦女說道:“認識啊,王二麻。我們村裡的大窮鬼,單身漢?!?
“王二麻買石灰是什麼時間?”
“就在今天早上吧,剛買的,就給和上了。”
“和哪裡?”
“和天花板。不過,我看見他連天花板的燈都給拆了,可能是要重新裝修吧?!?
夏康想了想,說:“這件事情有些奇怪,我們得去一趟許家村!”
很多兇手殺人之後會做的第一步便是處理屍體,大部分的兇手會選擇拋屍,有小部分沒有拋屍經驗的兇手,害怕屍體留下痕跡,將死者藏在自己的家中,這個時候,石灰就可能作爲藏屍的主要工具之一。
夏康聯想到王二麻家並不富裕,買石灰裝修自己家裡的天花板可能性不大。對於一個賭鬼來說,家裡的環境其實並不重要。如果假設王二麻是兇手,而他的家是兇殺現場的話,那麼天花板上的燈被拆下就得以解釋,兇手很可能想在天花板上挖空,而後將屍體藏進去。除此之外,石灰對兇手來說還有三種作用。
第一,破壞現場,只要在現場刷上一層石灰,就可以完美的破壞整個現場。第二,燒屍體。第三,掩蓋屍體腐爛的氣味。
故此,王二麻成爲了嫌疑人之一。
雖然這種解釋荒唐可笑,但是奇案組決定按照這個思路去探探王二麻,就算是多餘的工作,也需要重複做一次,這也是辦案需要。以其浪費大量的時間在兇手的推斷上,倒不如直接和嫌疑人面對面的質問,通過排除的方法,可以更快的確定兇手。
天元賭場是個大型賭場,這個看似秘密神秘的賭場,在洛方市一直被人所知。許家村的許多村民成爲這裡的常客,無事可做時,他們會跑到賭場去玩上幾個小時。村民們以田裡的菜和小麥以及山上的野果爲收入來源,他們的收入並不可觀,在賭場下注時卻十分一點也不吝嗇。
王二麻生長在農村,所接受的文化程度不高,如果他是兇手,那麼藏屍的手段也不高明。這種說法,十分符合王二麻的行爲。
易簡鬆打斷夏康的分析:“不可能吧?死者的屍體已經被我們發現了,哪裡還有屍體可以藏?難道還有一起兇殺案不成?”
宋小倩搖頭,略帶惶恐的說道:“我知道夏康的意思,還有一個人被我們一直忽視了?!?
易簡鬆問:“誰?”
夏康說道:“**珉的女兒。他來接她的女兒,但是沒有接到就死了。而他的屍體被我們發現的時候,他的女兒爲什麼沒來認領,甚至就連報案也沒有?”
易簡鬆深思了片刻,突雙眼發亮:“你是說?發現命案的當天,**珉和他的女兒一起遇害了。最後只有他的屍體被發現了?另一具屍體,很可能被藏起來了?”
夏康點點頭,說道:“我們立馬出發,此事非同小可?!?
易簡鬆和夏康換上一身便衣裝,兩個人十分低調的往許家村趕去。
許家村並非人人姓許,這家村子四周環山,道路是坑窪的黃土地,極不好走,沿途沒有任何的交通工具,要到許家村,必須繞過一座山。因爲村子坐落偏僻,交通不便,所以村裡沒有路燈,家家戶戶點著老舊的白熾燈。
夏康兩人趕到村子的時候,家家戶戶都已經點上了夜燈,路邊僅有微亮的月光可見。鄉村十分安靜,村裡人的生活不同於城市,許多村民因爲勞累而早早入睡,一些無事可做的村民翻山去賭場賭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