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說道:“是你們啊,我說你們怎麼和院長吃飯呢,原來你們也是病人啊。我猜,你們和院長的關(guān)係很好吧。”
一個身穿休閒裝的青年說:“快說說,你們患的都是什麼病?”
夏康眼珠子一轉(zhuǎn),編說自己的得了抑鬱癥,總是害怕世界會塌下來,易簡鬆說自己是個恐懼癥患者,他害怕看到任何動物。
聽完,幾個青年哈哈大笑,一時之間顧慮全消。
一個皮膚略黑,眼睛很小的男孩說道:“我們正在玩捉迷藏,加入嗎?”
夏康和易簡松本想拒絕,但是想到這樣會將剛建立好的關(guān)係打破,等會不好詢問問題,斟酌片刻,他們只好答應(yīng)了下來。但他們多加了一個條件,誰輸了,就得回答對方一個問題。任何問題,必須知無不答。四個青年覺得很好玩,他們很爽快的答應(yīng)了下來。
易簡鬆靠在牆面上,背對著四個人說道:“我先來,數(shù)到30的時候,我就開始抓你們,快躲起來吧。”
四個青年滿臉興奮,開始尋找躲避的地方,小眼睛青年躲在牀底下,休閒青年藏在衛(wèi)生間,矮胖青年則鑽進被子中,瘦臉青年壞笑著跳上上鋪,一腳輕聲跳躍,脫離於空中,他眼疾手快順手抱住了天花板上的墜燈,使得燈光搖動,忽明忽暗。
夏康沒有躲避,他假裝尋找不到隱藏地點而成爲了第一個被易簡鬆抓到的人,因爲室內(nèi)可以躲避的地方不多,易簡鬆目光犀利,很快就將幾個人一一找了出來。
瘦臉青年略有些沮喪,他嘟著嘴巴從天花板上跳到上鋪,再從上鋪藉助扶桿跳到地面,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
夏康和易簡鬆面面相覷,眼前的這個瘦臉青年所做的動作十分流利,從地面攀越到天花板,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至少的是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人才有這種流利的程度。兩個人雖然心急,但是卻不好當(dāng)面說穿。
易簡鬆說道:“你們輸了,按照規(guī)矩,你們得回答我的幾個問題。”
於是,易簡鬆問了幾個問題,他問了幾個青年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
而問及瘦臉青年的時候,他故裝好奇的問道:“你是不是參過軍啊?我看你剛纔跳上天花板的速度挺快的,教教我吧。”
瘦臉青年名叫丹晴,聽完易簡鬆的話,他滿臉得意的翹起嘴巴:“我可沒有參過什麼軍啊,這是一位老叔叔教我的,他可厲害了,剛纔我衝你比的那個手勢很帥吧?告訴你,那也是那個怪叔叔教我的。”
易簡鬆連忙說道:“你那個手勢是什麼意思啊?看不懂啊。”
丹晴面露得意之色,他說不僅自己一個人會這個手勢,全宿舍的人都會這個手勢,隨後丹晴對自己的手勢做了解析,即便這些解析在易簡鬆和易簡鬆面前有關(guān)公面前耍大刀的味道,兩個人仍舊很耐心的聽著講解。
夏康說道:“那個厲害的怪叔叔在哪裡,帶我們?nèi)ヒ娝桑乙哺雽W(xué)點本事。”
丹晴略有些無奈的一攤雙手,他告訴兩個人這個怪叔叔已經(jīng)不再精神病院了。提起這位怪叔叔,幾個青年不寒而慄,他們回憶道,這個怪叔叔精神有問題,他常常幻想自己是一個優(yōu)秀的警察或軍人,曾經(jīng)多次對院裡的人比劃出開槍的手勢。
怪叔叔患有精神分裂癥,他常常不在狀態(tài),活在自己的幻想的世界中。在他的世界中,他就是警察,就是正義者。怪人的發(fā)作時間毫無規(guī)律可循,他有時候清醒,有時候發(fā)瘋。
有時候,他會從房間突然衝出來,雙手當(dāng)槍,比著雙手對著某個人大聲的喊道:“不許動,警察。”
這個怪人常常保持著難得的微笑,他喜歡調(diào)戲護士,喜歡和院長作對,對他來說院長就是惡勢力。
這個怪叔叔很喜歡小孩,他常常主動和四個青年交流,並且教他們一些搏鬥和攀爬的本領(lǐng)。四個青年勤奮好學(xué),他們從怪叔叔的身上學(xué)到了不少的技巧。
怪叔叔喜歡雨天,討厭晴天,每當(dāng)下雨的時候,這個男人會默默的走向雨邊,坐在雨中沉默,在雨中,他滿是悲傷的抽泣,雨水夾雜著淚水,分不清是淚是雨。雨過天晴,他離開戶外,走向屋內(nèi),一言不發(fā),這個傷心的男人會用睡眠來忘記自己不愉快的回憶。
一次,仍舊是雨過天晴,怪人漸漸地睡著了,在睡夢中,他做了一個噩夢,他夢見自己被人掐著,他開始反抗,雙手不斷的踢打著,一隻手拽住了那個人,拳打腳踢。
夢醒時,他也恢復(fù)了清醒。他發(fā)現(xiàn)自己拎著護士的衣領(lǐng),地上流滿了鮮血,護士滿身傷痕。他用極大的怪力,打的護士產(chǎn)點都喘不過氣來。
從那以後,這個男人被定性爲院內(nèi)危險的一號神經(jīng)病,他揹負了一身罪名,被人所排斥。院裡的人都躲著這個怪人,他們不和怪人說話,不和怪人接觸。迫於來自異樣目光的壓力,就連和他常常一起的四個青年也和他漸漸的疏遠起來。
怪人被人孤立,他找不到一個可以說話談心的人,從此性格變得更加孤僻,不變得憂鬱,變得蒼老許多。
良心上的譴責(zé),寂寞的心理作用,讓這個男人漸漸精神病院的人產(chǎn)生偏離,他趁著一次黑夜,偷偷的從精神病院逃了出去,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怪人的出走,反倒使得精神病院的病人安定了許多,院方也曾經(jīng)在警局彙報過情況,但是一直沒有找到這個怪人。
夏康和易簡鬆心裡驚喜,兩個人認爲這個怪人應(yīng)該有極大的嫌疑,他們向丹晴詢問怪人的名字,而後匆匆離開了精神病院,留下幾個不知情況的青年呆呆的看著兩個身影跑下樓去。
夏康記住了怪人的名字,怪人名叫名起孫,他們回到了警局,立刻開始了下一步的抓捕,從這個名字中落手,警方們立馬查到了一家醫(yī)院曾經(jīng)有這個人的打款記錄,他所支付的房間是307病房,這間病房的家屬正巧是一位年紀50多歲左右的婦女,病情嚴重,住院已經(jīng)有兩年之久,他的登記家屬名字叫做何有銘。
夏康認爲事有蹊蹺,匆忙的亮出了自己的證件,要求馬上見這個病人。病人的雙腳癱瘓,安靜的坐在病牀上,在進屋之前,護士小心的告訴夏康,病人的腎有問題,她的兒子爲了救他,跟她換了腎。
夏康小心的關(guān)上門,發(fā)現(xiàn)婦女正在看著自己,她的臉龐發(fā)白,嘴脣乾澀。雙眼恍惚無神,顯然她一直沒有睡著。爲了降低婦女的疑惑,夏康表明身份,將這個案子的前前後後說了一遍。一邊說,夏康一邊觀察著婦女臉色的變化。
婦女有意迴避夏康的眼神,她假裝沒有聽見,繼續(xù)發(fā)呆。
夏康洞察到婦女神色有異,心有打定主意,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說道:案子關(guān)乎到許多人的生命,您作爲一名父母,我明白您想要保護兒子的心情,但是在法律面前,我希望您考慮考慮死者的感受,讓你兒子迴歸正途。
婦女陷入了長久的沉默,許久,她雙眼溼潤的說道:“我想見我兒子最後一面。”
二十年前,一個滿懷夢想的青年在洛方市一棟大樓停下,他仰望高樓,拿起紙筆,在這裡規(guī)劃著自己的夢想,他希望自己是一名董事長,成就大企業(yè)。爲此,這個男子幾乎奮鬥了近十年,他將自己全身的積蓄砸在投資上,和幾個好朋友們一起湊集了10萬元,開了一家飯店。本來信心滿滿的他,卻越發(fā)真實的領(lǐng)悟到了現(xiàn)實的不易。
儘管如此,名起孫仍舊咬牙堅持,工作中,他意外認識了一個漂亮的女孩。女孩名叫葉芯,善良體貼,活潑可愛,十分喜歡和人說話。名起孫和這個女孩聊得很來,兩個人越談越投機,他們互相留下了對方的聯(lián)繫方式,彼此之間產(chǎn)生了好感。
不得不說,愛情光顧了名起孫。他正站在戀愛的殿堂上,身前是小鳥依人的公主,而那個公主正是葉芯。
從那以後,葉芯天天都來飯店光顧名起孫的飯店,而名起孫也時刻把握著機會,和葉芯越走越近,兩人逐漸陷入愛河,欲罷不能。
兩年之後,名起孫和葉芯結(jié)了婚,飯店也更名爲了芯起飯店,以此來紀念兩個人甜美的戀愛回憶。
葉芯的加入更好的改觀了飯店的發(fā)展,她對飯店的口味和風(fēng)格進行更換,果然大受歡迎。從此以後,店裡的生意總是忙不過來,來這裡吃飯的人絡(luò)繹不絕,芯起飯店成爲了當(dāng)?shù)氐囊淮筇厣埖辍?
葉芯十分勤勞,她支撐起了整個飯店,從不和店員生氣,只是面容越來越憔悴起來。名起孫很滿意這個妻子,兩個人恩愛有加,從未吵過一次架。
結(jié)婚後兩年的某一天,葉芯開始嘔吐,吃飯沒有胃口,名起帶著他去醫(yī)院檢查身體,意外的發(fā)現(xiàn)葉芯懷了孕。得到結(jié)果的名起孫十分的興奮,他摟住葉芯,抱著她旋轉(zhuǎn)起來,猶如幸福的木馬旋轉(zhuǎn),最後還是護士咳嗽一聲,名起孫才停下,方知道自己一時激動過度,忽視了旁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