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康知道袁義山並非真的生氣,他只是不喜歡玩形式上的客氣。遂,他指著警員手裡那包k,粉說,可以從那裡下手。
袁義山皺起眉頭犯難了:“一包毒粉,怎麼找?找出所有娛樂場所,還是有毒癮跡象的人?潛伏,蹲點,摸排,搜查,審問,臥底?”
關於袁義山提出的問題,夏康統統以搖頭否認。
他說道:“你們警局裡有沒有比較厲害的警犬?”
袁義山恍然大悟:“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馬上派人去做。”
雖然袁義山脾氣暴躁,不喜歡阿諛奉承,也不喜歡別人討好他,不過他的辦事效率卻極高,立馬從警局裡調來了十幾只訓練有素的警犬。警員們將毒粉放在警犬的鼻子上聞,以便讓這些警犬熟悉味道,並沿著這個味道尋找蹤跡。
牛堡丁患有毒癮,他很可能隨身攜帶著毒粉,也可能在途中掉落些許的毒粉。此外,牛堡丁居無定所,很可能在四處隨地大小便,而糞便中,就可能藏有這種粉末的味道。這些味道的尋找,在訓練有素的警犬看來,也不過只是時間問題。
很快,整個小村熱鬧了起來,十幾只警犬沿途奔跑於村裡各處,它們的鼻子異常靈敏,任何味道都能過鼻不忘。這幾隻警犬成爲了搜索的主角,搜索小隊跟在其後配合。
搜索行動大舉展開,十幾只警犬索奔跑的位置和方向均有差異,搜索小隊被分成了幾支小分隊,每一條警犬所提供的路線都可能是兇手曾經行走過的路線。
宋小倩和夏康在同一個支隊,她緊緊的跟在夏康的旁邊,有些不信的問夏康,“這個方法真的保險嗎?”
夏康有些尷尬的笑笑:“要不是袁副局長這麼看的起我,我還真不會告訴他這個離譜的方法。其實我也不知道行不行,總之死馬當做活馬醫了。”
聽著夏康坦誠的回答,宋小倩居然有些想笑,這個平常看來無所不能的大神探,其實也有苦惱缺失靈感的時候。
搜索大隊一直忙活了整個下午,眼看著已到中午,搜索卻沒有任何結果,面對並不樂觀的搜索成效,袁義山提醒各大支隊不要鬆懈,不要氣餒,不許放棄,無論如何都必須堅持找到兇手的所在位置不可!
夏康有些鬱悶,感情這袁大副局是和自己槓上了!雖然警員們有些疲憊,但是袁大副局發話,他們只得咬牙堅持,搜索行動繼續。
夏康所在的這支支隊的警犬已經拐入了一條偏僻的小路中,小路是天然的黃土地,道路彎彎曲曲,別具一格,兩面是水田,迎合著深藍的天空,整個場景格外清新恬靜,別樣的農村特色和農村氣息,讓人不免有所向往。
大好的田園風光,頓時讓幾個警員來了精氣神,跟著警犬穿梭在這片水田小路中。小路漸漸變寬,視線中的田園風光也一舉變成了深山密林。
不一會兒,那隻帶路的警犬在寬鬆的大路邊停了下來,它低著頭,似乎是在聞著什麼,突然它趴伏在地上,雙爪不停的趴著什麼,一堆堆的沙子被警犬趴到一邊。
警員們看著警犬怪異的舉止,都覺得很奇怪,心中猜疑著會不會有什麼新的發現。
易簡鬆不以爲然的插著雙手:“不就是扒沙子拉屎。你們有必要那麼興奮嗎?”
宋小倩瞪了易簡鬆一眼:“易簡鬆哥,你是不知道啊,警犬就算要拉屎也會請示他的主人的,他這麼做,有別的舉動。”
易簡鬆嘿嘿一笑:“小倩,你怎麼站在小狗的立場上這麼跟我說話?小心鬆哥以後不帶你去抓壞人。”
“哼。”宋小倩輕輕的哼了一聲,做生氣狀。
夏康咳嗽一聲,示意兩個人稍微安靜下來,免得毀了奇案組的形象。易簡鬆有所感悟,遂很老實的安靜了下來。沙子越堆積越多,一個深坑在警犬後腿的利爪之下深挖而下,警犬突然低鳴了一聲,突然縱身一躍竄出坑外,不再挖沙。
面對警犬索挖的深坑,一個好事的警員往坑中湊去一看,驚呼了一聲:“坑裡有一隻手!”
這一聲驚呼頓時震驚了在場所有人,深坑中現出一隻發白的手,掩蓋在沙子之下,顯得異常的嚇人。一名警員跳入坑中,輕輕的扒開周圍的沙子,漸漸的從坑中浮現出了另一隻手,這名警員毛骨悚然,他擡頭看著幾個警員,尋求幫助。
又有兩名警員跳下了坑中,幫忙一起挖坑。從坑中,他們挖出了一具完整的屍體!
屍體被幾名警員拉到了地上,死者爲女性,全身裸,露,身上沒有任何的衣物遮擋,屍體有些乾枯,屍身局部如冰霜一般的發白,散發著濃濃的惡臭。死者瞪著眼睛,眼裡充滿著絕望,她的雙手始終保持著往上撐著的動作,屍體半蜷縮著,頭髮凌亂的披散,看起來異常的嚇人。儘管是在大白天,宋小倩還是嚇得不輕。他躲在夏康的身後,對夏康輕輕的說了一聲,我怕。
易簡鬆動了動嘴角不說話,他心有不忍,脫下自己的衣服,遮掩住了死者的重要部位,躲在一邊抽起了煙。夏康對死者照了相,幾個有經驗的警員勘查屍體。
袁義山接到警員的電話,匆匆趕到現場,和其餘的警員一樣,袁義山也被這具屍體被震驚到了,他惡狠狠的咬著牙,心情十分不愉快,甚至眼角帶有淚水。
袁義山哽咽著說:“多好的一個姑娘,就這麼毀在殘暴的兇手手裡!這幫雜碎,禽獸不如!真該直接拉去槍斃!”
夏康知道袁義山愛民如子,不忍看袁義山難過,安慰了他幾句,後者很快回過狀態,揚言勢必要抓到兇手。
屍體身上沒有傷口,幾名警員做了大膽的推測,認爲死者很可能是被人捂住鼻子窒息而死,兇手很聰明,他們知道傷口上會留下線索,警方可以從其推斷出兇器,從而縮小抓捕範圍抓捕犯人。
袁義山有些疑惑的問道:“死者雙手上撐代表著什麼?”
夏康說:“沒有任何意義,我推測死者很可能死者被埋之前,只是被捂暈了而已,並沒有死透。當時死者意識模糊,力氣接近絕氣,被人仍入坑中時,她本能的撐著雙手想要反抗,最後這個動作一直保持著,直到死者堅持不下去了,窒息而死。”
易簡鬆憤慨的說道:“我想親自殺了兇手。”
袁義山調撥一些警員會到警局,大力招貼公告,尋人認屍,務必確認死者的身份。其餘人員,則留下來繼續進行搜索行動。
繼續往前深入便是一座深山,山高而陡峭,密密麻麻的樹木圍繞住了整個叢林,使得抓捕的前路受到了阻礙,上山與不上山成爲了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袁義山往前一步,看著深山,十分堅定的說道:“我們繼續上山,兇手很可能藏在山中。”
易簡鬆提醒衆人上山時務必小心,山內荊棘很多,一步小心就很容易掛到自己的後背,會傷及皮膚。此外,山上還有一些蛇蟲野獸,都有可能攻擊到自己。
警員們稍微的裝備了一下,易簡鬆卻毫無準備,赤,裸著上身也要跟著上山。
宋小倩勸道:“易簡鬆哥哥,你還是別上山了吧!你連衣服都沒穿呢。萬一被荊棘刺傷了怎麼辦?”
易簡鬆擺擺手,一臉鄭重:“如果這點痛我都忍受不了,那我還算是男人嗎?身爲男人,面對困難,就該大步往前走。”
宋小倩拍手叫好,順便看了一眼夏康,別有意味的問道:“聽見沒?”
明知宋小倩話中帶著挑釁,夏康只是輕哼一聲不解釋,他跟在幾個警員的後面,往山上走去。
深山十分危險,山中矮樹野草交錯縱橫,潛在的隱藏著各種危機。地上鋪滿落葉,踩在上面鬆鬆撒散,山中本沒道路,幾個精壯的警員在前面負責開路,他們折斷開一些交錯在一起的樹木,給後面的警隊提供方便。許多警員不慎被樹枝擦出傷口,有的警員甚至被荊棘颳得後背流血。這些警員中,其中就包括易簡鬆,在開路時,易簡鬆絲毫不遜讓於其他警員,他的後背局部滲出了荊棘和樹枝刮出的血跡,血液順流而下,滴落在地上的葉子中,將葉子瞬間染紅。
宋小倩略有些心疼易簡鬆,拿出紙巾遞給了易簡鬆,易簡鬆輕聲說了一聲謝謝,繼續豪放的趕路
這時,一隻警犬突然掙脫了一名警員,它以極快的速度奔跑,飛撲到半坡處,它突然停了下來,狂聲吠叫。
警員們看向犬吠的地方,那裡放置了一堆雜草。這堆雜草引起了警員的懷疑,夏康扒開雜草,赫然發現雜草掩蓋著一個巨大的山洞。山洞黑壓壓的,裡面沒有亮光,無法探視內部的情況,警犬發狂的在洞外狂叫,犬吠聲巨大,從洞內傳出了巨大的迴音,可以判斷洞口並不深。
一名警員拿出手電筒對準洞內照射,洞內的情況一覽無遺,洞中一條道路直通入內,洞頂的巖石尖尖往下低垂,沿著燈光往內,洞口的盡頭裡,一個村民躺在洞內睡覺,他一身髒兮兮,衣衫襤褸,鼾聲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