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諾諾捧著大肚子告訴柳明自己懷孕了,柳明臉色大變,回的第一句話便是:打掉。
米諾諾聽完不樂意了,她說:這是我們愛的結晶,我要把她生出來,然後死死鎖住你的心。
柳明大罵:我們只是玩玩而已,你別當真,我們不可能在一起,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米諾諾嘴角一翹:“你說不生,就不生?你想的美!當初玩的時候說愛我說的天花亂墜,現在倒好,事情做了,後果出了,拍拍屁股閃人了?天底下哪裡有那麼容易的事情?我告訴你,這個孩子我生定了!”
柳明知道事情鬧大了,他開始躲起米諾諾。爲了不被米諾諾找到,他電話關機,無故曠課。這麼一晃,就是三個月過去。三個月以後,柳明畢業,去了外省,將米諾諾的事情拋之腦後。出於愧疚,他偷偷的給米諾諾寄錢,米諾諾換了地方工作,他又在她的銀行賬號上打了一筆又一筆的錢,他一直企圖著米諾諾能夠放棄對自己的糾纏,將孩子打掉。
就這樣,柳明每個月堅持在米諾諾的賬號上打錢,小則2000,大則50000。五年後,柳明
和麪包店的千金結了婚,生了子,他開始淡化當時的事情,以爲米諾諾已經將孩子打掉,從此便再也沒給她匯錢。
讓柳明感到心安的是,米諾諾並未找他的麻煩。十幾年過去了,柳明幾乎忘記了那件事情,他和愛人恩愛有加,事業飛黃騰達,成爲了一名有影響力的編劇。
但柳明的噩夢纔剛剛開始,米彤彤降臨了到了他的世界,攪亂了他的生活。
有一天,這個女孩踢開柳明家的門,在柳明的耳邊說:“爸爸,給我打五萬塊錢。不然,我就告訴門內的阿姨,你是我爸爸?!?
第一次和彤彤見面時,柳明驚訝不已,這個女孩長的和她的母親簡直是太像了,以至於柳明對她喜愛非常。他的記憶停留在了大學時代,一個女生依靠在他的肩膀上,他們坐在操場上,一起欣賞夕陽西下。
柳明拿出一張他和米諾諾的照片,遞給了奇案組。照片的背景是學校的大門,這對情侶互相擁抱,兩個人對著鏡頭微笑,氣氛十分甜美。
宋小倩說:“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兩人的區別,兩個人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柳明答應了這個女孩的請求,在她的卡號裡打了五萬塊錢,他向米彤彤打聽米諾諾的下落。但米諾諾似乎有意避開這個話題,不管柳明怎麼問,對方閉口不談。
米彤彤貪心不已,多次向柳明索要錢財,心軟的柳明每次都爽快的答應。他只給米諾諾提了很簡單的要求,要米諾諾常來看自己。
事情有了眉目,米彤彤資金有限,深愛李雲雷,每次李雲雷像她要錢的時候,她都去找自己的父親尋求幫助。但米彤彤對於自己的父親沒有任何的親情情感,爲了彌補這個慈祥的父親,她多次出入柳明的房子,陪他聊天,給他捶背,講故事。
夏康說:“我們在米彤彤的空間看到一條奇怪的留言,梧桐,枯藤,老樹,斷腸人,遊子,那是你留言吧?”
柳明淺淺一笑,答非所問:“你知道米彤彤和米諾諾名字裡的含義嗎?”
夏康搖頭。
柳明深情的吟詩:天涯若比鄰,同心伴白頭。這是米諾諾經常說的一句詩。
枯藤代指編劇,梧桐代指米諾諾,老樹指的是歲月的年輪,斷腸人指的是思念,遊子暗含著父親母親對子女的愛。連在一起,我們可以很容易的揣測出編劇想說的話。
留言五的原意是:我愛你,猶如當初愛你母親那般。
在編劇的家中,奇案組一無所獲,他們除了聽到編劇的傷心往事之外,再無任何有用的線索。
夏康擔心兇手會再次作案,讓宋小倩一個人在回去之前的衚衕口守著,一旦有任何情況電話彙報。
宋小倩說:“我怕,要不讓易簡鬆哥哥陪我一起去吧?”
易簡鬆擺手說:我不行的,今晚我和美女有約。
宋小倩看向夏康的時候,後者連忙擺手:我也不行,我還有別的任務。
對於弱不禁風的夏康,宋小倩也無勸意,她覺得還是自己一個人去的好,免得多一個累贅。
她回到了李雲雷喝酒的那家酒店,穿過一條衚衕,衚衕的路燈也許是因爲老舊的原因,照射出來的光線昏暗無比,宋小倩寒意一冷,她看見地上多了一個人影。但她回頭一看,那影子卻消失不見了。
她心跳不止,開始狂奔,越往前跑,視線越發的模糊,宋小倩的奔跑速度也越加的輕緩,她特意的回頭一看,一隻手蓋在了宋小倩的鼻子上。
宋小倩呼吸困難,反覆掙扎,她蹲下身子,兩隻手使勁的掰開蓋在她鼻子上的手,一個重重的肘狀,外加一個重重的膝蓋撞,偷襲她的人應聲倒地。
宋小倩眼疾手快,一個飛撲趴在那人的身上,她看清了那人的臉孔,手裡的動作慢慢的停了下來。
宋小倩茫然的看著眼這人,說:“易簡鬆哥哥,你搞什麼東西?”
易簡鬆揉著自己發疼的腹部,指了指身後,抱怨道:“小警花,下手真狠?!?
夏康從身後走了過來,含笑的看著宋小倩。夏康解釋道,這是一起臨時計劃的模擬案件。宋小倩扮演的是米彤彤,而易簡鬆則扮演兇手。米彤彤有夜盲癥,所以在視線不清晰的情況下,她看路困然,給了兇手可趁之機。兇手將米彤彤引到了黑暗處,再實行她的下一步計劃??梢猿醪酱_認,這個地點便是兇手拖走米彤彤的地點。
夏康分析:“兇手可能還在作案,但地點絕對不會在這裡,我們必須儘快的抓到兇手?!?
當夜,奇案組等人並未休息,他們試圖揣測兇手的殺人動機,但一直都沒有結果。第二天早晨,一個七歲大的小乞丐敲開了警局的大門。
開門的是鄭致遠,他摸了摸小乞丐的頭,掏出幾張紙票丟入了小乞丐的口袋中。
小乞丐說了聲謝謝,他遞了一張紙條給鄭致遠,說:“一個叔叔讓我給你的?!?
將紙條遞給鄭致遠之後,小乞丐一溜煙的跑開了。打開紙條的鄭致遠頓時傻眼了,他意識到了事情的重要性,將這張紙條交給重案組研究。
紙條上用血字寫著一行話:我要看棉花糖少女的演唱會。明天晚上六點之前,如果沒有在湯河廣場看見她們,我會繼續作案。五越山,廢倉庫。
鄭致遠冷笑道:“好啊,我們還沒找上他,兇手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易簡鬆若有所思:“這會不會是一起惡作?。课覀冊觞N確定他就是這起案子的兇手呢?”
宋小倩搖搖頭,表示不同意:“如果這是一起惡作劇,爲什麼要用血寫上這些字?有人嫌自己的血多?”
易簡鬆指著後面的六個字:“五越山,廢倉庫,這個地點好像在你們湯河市吧?”
鄭致遠點點頭,說:“這的確在我們湯河市,你們不會真的想去看吧?”
夏康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在出發之前,奇案組找到了那個送紙條的小乞丐,詢問他是否還記得那個讓他幫忙送紙條的人的模樣。
小乞丐搖搖頭:“當時是在晚上,視線太暗,沒有看清。”
幾個人開車來到廢棄倉庫,倉庫原先是一個棉料加工廠,已經荒廢多年,各種設備破爛不堪,鐵壁上爬滿了綠色的鐵鏽。
在倉庫內,等人聞到了一股血腥發臭的味道。
順著這股味道,奇案組尋到了來源處是在一個半開的車間內。
幾個人推開車間,看見了驚悚的一幕。一具屍體,血淋漓的躺在髒兮兮的地面上,一攤血水發乾,死者面帶笑容的注視著天花板。
宋小倩認出了死者,她驚異的看著幾個人,聲音顫抖著說道:“是柳明!我們昨天還在他們家做客。”
夏康從驚悚回過神來,說道:“你們有沒有發覺,他的死法和米彤彤的死法不同?”
宋小倩說:“柳明的眼睛充滿了解脫的快感,而米彤彤的眼裡充滿的是恐懼?!?
易簡鬆說:“米彤彤的雙腳鋸斷了,而柳明的致命傷口是在胸口。”
鄭致遠突然指了指車間的角落處:快看!這裡有一道道的鐵柱,直連天花板。
奇案組注意到,車間的角落是打通的,他連接到了下一個車間,每一個車間都用鐵柱互相連接起來,看起來赫然像是一間間的監獄。
每個車間有多個分間,每個分間形成多條路,奇案組左拐右拐,發現好多車間是死口,沒有出口,這就像是一個迷宮一樣,有很多條的路。
奇案組走了許久,才發覺自己迷路了。夏康拿出一根隨身攜帶的黑色筆,對於自己走過的路線進行標記,經過排除,奇案組最終確認了出口到入口的路線。
在終點處,奇案組發現了地上有一條繩子,還有一個鋸子,一個齒輪鑲嵌在車間的地面上。
在那裡,奇案組看見了一大波的血,血液已經幹了,順著血液粘稠的痕跡,奇案組可以確認死者的逃跑路線。那是一條逼向死口的路線。
夏康說:“可能,兇手在這裡虐待死者,讓她自己砍下雙腳,再找出出口的位置。這個被實驗的人,可能就是米彤彤。”
鄭致遠嘖聲說:“兇手真夠殘忍的,路線只有一條,沒等米彤彤找到出口處,她已經失血過多而死了?!?
易簡鬆說:“編劇和米彤彤的關係可能已經被兇手知道了。這起案子難道關係到他們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