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是名起孫最開心得一天,他感覺到了整個從此有了新的寄望。他開始擔任起父親的義務,對葉芯疼愛有加,買補品,親自下廚做飯,給妻子捶背。
這個單純的男人沉寂在幸福之中,他的煩惱也接踵而來,他的願望是買房,買車,賺百萬。葉芯同他算過一筆賬,這筆賬目麻木了名起孫,改變了他的一生。
葉芯說,買一套房子,需要50萬,首付20萬,其餘每個月4千元的分期付款,孩子的奶粉要好多,大概一個月3,4罐,好的需要好幾百,每個月至少也得1000元,我們基本的費用需要2000元。買車,也需要十萬元,還有將來孩子上學,學費每年也需要近萬元,可我們的生意,一天淨賺也不過200至300元,也就是一個月最多9000吧。扣掉那些七七八八的費用,我們剩下了什麼積蓄?
那一夜名起孫徹夜未眠,他爲自己的前途感到渺茫,他總覺得自己的希望化爲泡沫,永遠不可能實現。從那以後,名起孫常常感到煩惱,他總是在思考著一個問題:怎麼變得有錢。無意中,他從一個朋友口中聽說,有人在賭場裡賺了錢,成爲了百萬富翁。
名起孫開了小差,他開始心動起來,心理被致富的意圖所佔據,他失去了理智,決定小試牛刀,從此誤入歧途。
第一次,名起孫在洛方的天元賭場賭博,贏得小利一把,從此賭癮上身,越賭越大。有一次,妻子發現了名起孫賭博的秘密,她哭著大罵名起孫敗家,跪著請求他遠離賭博,但是名起孫從爲未聽勸。
名起孫不管妻子的看法,多次出走飯店,偷偷溜到賭場賭博,終有一天,名起孫輸光了所有的積蓄,並欠下了一屁股債。
那一天,是名起孫最絕望的一天。夫婦兩人看著洛方賭場的工作人員從他們飯店裡搬走值錢的東西,淚水滴落而下,他們相互攙扶著,目光空洞,表情呆滯。
幾分鐘以後,兩個人坐在空落落的飯店,情緒低落。飯店沒了,就意味著一切都沒了。
名起孫推了推葉芯說道:“你走吧。”
葉芯固執的說道:“我不走,你就算什麼也沒有,我也不走。”
名起孫不說話,他深情的看著葉芯,對於自己的過失感到深深的懊悔。兩個人一言不發,緊緊地依偎在一起,那一刻他們只有寒風作伴。從那以後,兩個人依靠僅有的一點積蓄過著日子。
名起孫並不甘心,他常常幻想著自己是一個有錢人,這是他一生奮鬥的目標,怎麼可能輕易的放棄?從那以後,名起孫經常走神,丟三落四。壓力的不斷累積,使得這個男人的精神開始產生了分裂。
某一個深夜,名起孫做了一個噩夢,他夢見自己被人掐住脖子,他感覺自己呼吸困難,雙腳不停的踢打,雙手同時緊緊的拽著對方的雙手。
夢醒時,他發現自己的雙手死死的掐著葉芯的脖子,她正躺在自己的牀邊,沒有了呼吸。這也就意味著,名起孫從此失去了自己最愛的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
名起孫親手掐死了自己的妻子,醫生檢查出他患有精神病患者,他也因此躲過法律的制裁,被送到精神病院療養起來。
對於名氣孫來說,葉芯就是他所有的支柱。當一個人唯一的支柱倒了,他還能依靠什麼支撐著呢?名起孫痛恨賭場的那些人,他將妻子的死和自己的破產,歸根於賭場。心裡盤算起了報復的計劃,從此陷入了罪惡的深淵,萬劫不復。
……
何有銘從小身體就很好,他曾經在學校進過校隊,獲得省市校區長跑第一名。他的父親是一個老實巴交的工人,不抽菸不喝酒,不打老婆,是公認的三好男人。除此之外,何有銘的母親也是一名建築工人。
不過,這個工人卻走錯了一條路,他不該賭博。
因爲一次工地施工的失誤,母親在施工過程中不幸被鋼筋砸中,雙腳急需緊急處理,醫生給了這個工人兩條路。要麼,交錢馬上處理,要麼等著雙腳癱瘓。
這個老實的工人猶豫了,他像工地的老闆索要賠償,工地的老闆卻以員工自己失誤不進行賠償爲理由,拒絕了他的賠償請求。
這個工人無路可走,走上了賭博的道路,無奈運氣不佳,輸光了家產,還丟了性命。
當天夜晚,**珉領著一羣人去了這個工人的家裡,強行要錢。
何父委屈的說道:“我沒錢,你們能夠在緩緩嗎?”
**珉惡狠狠的說道:“沒錢,行啊,把房子拆了,拿房地來抵押吧。”
他一聲領下,一輛剷車就開了進來。何父爲了捍衛自己的房子,呆在房中以性命威脅,剷車撼動了地面,房子不慎倒塌,壓死了這個可憐的工人。
廢墟中,這個瘦小的身影殘露出屍體,令人爲之動憐。
何有銘看著父親的屍體,迎面跑了過去,放聲痛哭。他成了一個沒有父親的孩子,母親病情的重擔也擔在這個青年的身上。當時一塊碎石刮傷了男子的半邊臉,他從此也毀了容,平時以面具或者面巾包裹住半邊臉。
**珉見死人了,知道事情鬧大了,趕緊低調的讓人散了,事情最終不了了之。他給過青年一名費用,但這些費用十分微觀,僅夠用來勉強的維持何有銘和母親的生活。
最終,何有銘親自看到了自己的母親因爲救治不及時,而雙腿癱瘓。何有銘兼職一名地下工人,白天打工,晚上照顧自己的母親。
兩年後,這個母親又患上了腎衰竭,何有銘將他送到醫院,母親需要換腎,這需要一筆很大的廢油,醫藥費再度成爲了一個首要的難題。他曾經親眼看著自己的母親雙眼癱瘓,不願意在看到母親在自己的面前死去。
正當何有銘爲醫藥費苦惱時,一個男人替他支付了醫藥費用,這個男人就是名起孫。
何有銘並不認識這個男人,他想感激對方,可男人卻跟他說了一句話,這句話讓何有銘深深的落入了罪惡的網中。
名起孫說道:“我是個瘋子,你信不信?”
何有銘搖了搖頭,自然不信,名起孫找了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將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何有銘,他說自己之所以幫他支付費用,是因爲看出何有銘和他是同病相憐的人,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何有銘,殺**珉。
何有銘猶豫了許久,做了一個重大也是無法挽留的一個決定:殺人。
名起孫曾經當過兵,入過伍,他熟知槍支的使用方法,並且使用某種途徑弄到了一支半自動步槍和幾顆子彈。破產之後,他常常會精神失常,幻想自己是一名警察,而賭場的那些人,就是他槍下的罪人。清醒之時,名起孫如同一個常人,瘋狂之時,他就是一匹殺人的野獸。
在此之前,他們需要一筆積蓄**,爲此他們做起了人販子。他們的第一筆買賣就是牛堡丁偷的孩子,交易的地方是在一棟廢棄的倉庫中。當時發生了一件意外,倉庫的某個車間發生倒塌,眼看著三個人就要被壓死,牛堡丁一咬牙硬是頂住了頂部。
何有銘覺得牛堡丁是個奇人,有天生神力,要求其入夥,開始牛堡丁怎麼說都不同意。最後,兩個人想了一個辦法,讓牛堡丁吸食毒粉,從而走上了不歸入,三個人爲了一夥,掀起了殺人的波瀾。
原來三個毫不相干的人,醞釀起了一起殺機。他們攔住**珉和劉忻婷,將兩個人威脅並帶到了牛堡丁的家中。
三個人掏出一副小型麻將,讓**珉一起陪打,按照天元賭場的規矩賭,賭大的。
**珉一臉變色,藉口自己不舒服,但無奈三個人態度惡劣,而此時,名起孫更是掏出槍威脅。**珉無奈,只好陪打起來。
打了好幾圈,**珉一直都輸,他臉色越發的難看,他起身,說天色晚了想回去。誰知,三個人已然明白**珉平時在賭場出老千的伎倆,已起殺機。牛堡丁看著漂亮的劉忻婷,他說我想解解饞,對其進行的侵犯。後者進行強烈的反抗,被牛堡丁以蠻力捂住嘴巴。
而何有銘則按住了**珉的下巴,名起孫塞麻將。所有的動作,皆爲過激造成的行爲。**珉因爲擔心女兒,他看著女兒,強忍著腹痛,一直等到自己的女兒不動了,他纔跟著閉氣。
發生的過程實在是太短,事後三個人對自己的行爲感到後悔,並且一陣後怕,纔有了後面發生的事情。事情上,牛堡丁並未對其侵犯,劉忻婷也只是暈死過去而已。
夏康領著人,來到了一座偏僻的高山,高山頂部樹木密密麻麻,何母推著輪椅說,我的兒子就在上面,你跟我一起上山,我親自去說。
易簡鬆並不放心,帶好武器就要跟隨。夏康卻擺手拒絕了,他小心的推著何母上了山。
頂部果然有一座木屋,何母推開門,屋內舉起了一支槍,槍穩穩的對準何母的腦門。舉槍人漸漸的看清了何母,他緩緩的跪下,輕輕摸著母親的臉龐,動情的喊了一聲媽。
何母說:“有銘,聽我的,別再一錯再錯了。”
山下突然響起了槍聲,一名跛腳大漢一路狂奔,舉著槍瘋狂的掃射,易簡鬆認出此人就是嚴重的精神病患者名起孫,爲了以防傷及無辜,他們選擇了擊斃此人。
案情落下帷幕,特案組離開了洛方市,前往下一個需要他們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