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元旦,林夢璇身上的毒癮已經(jīng)全部戒除,但這只是完成了一半,接下來的日子裡,她要時刻抵禦心理上的鬆懈,以防止自己再次落入萬劫不復(fù)的深淵,
因爲(wèi)林夢璇這次的遭遇,林唯勇和顧雲(yún)清這兩個老家兒雖沒有和好如初,卻也不像從前冷冰冰的,好歹有了親戚樣子,楊昱和楊逸哥倆也因此放下了多年的夙願,關(guān)係緩和了不少,
林夢璇足不出戶了兩個多月,元旦之前,她打算約上休年假的白素琴三人去逛街,買些過節(jié)的衣服和吃食,楊逸見她身體養(yǎng)得差不多了,開始了年終忙碌,林夢璇也沒閒著,在身體沒有問題的情況下開始插手尋愛集團(tuán)的來年決策,
平靜的度過了一個多月的時光,轉(zhuǎn)眼進(jìn)入了臘月,林夢璇已經(jīng)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上,爲(wèi)一些沒有錢請律師的人做法律援助,
這天,終於有了空閒的白素琴和林夢璇越好,兩人去了京郊的一個購物小鎮(zhèn),去採辦過節(jié)的年貨,白素琴買了一個冰激凌,提著大袋小袋的衣服坐在椅子上等待著另外一個店中試穿衣服的林夢璇,忽然,她的眼睛一瞇,一個鬼鬼祟祟的女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看什麼呢,”林夢璇也提著一個大口袋走了出來,“小偷,”
“嗯,”白素琴拿出電話,發(fā)了一個短信出去,“叫反扒隊的人過來,總不能看見都不管呀,”
“只是反扒隊嗎,”林夢璇的目光有意無意往一個穿著休閒裝的男人身上落去,“那個是條大魚,殺了七個年輕也夜班女性的周嘉,”
白素琴看了一眼,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聲說:“行啊,眼神夠好的,不過你怎麼知道的,這是A級通緝犯,我們所裡也是剛剛纔下發(fā)的文件,”
“我找你的時候瞟了一眼,”林夢璇淡然地指著腦袋道,“就全都印進(jìn)去了,”
“古人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誠不欺我呀,”白素琴好奇地看著她,“自打那次之後,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你的記憶力驚人,一目十行過不不忘,”
“可能是楊逸給我弄的中藥吧,”林夢璇拉了拉大衣的毛領(lǐng)子,“我覺得我這些日子精神頭好多了,什麼東西一過眼就忘不了,也算是後福吧,”
“我打了個信息給刑警隊,他們正在往這邊趕了,”白素琴站起身,和林夢璇有意保持距離的跟著周嘉,看他進(jìn)了一家商場,兩人也走了進(jìn)去,找了一個靠門的小店叫了蛋糕和熱可可,
“還記得那個仗勢欺人的劉瀟嗎,”白素琴吸了一口珍珠奶茶問道,
“記得,他爹是劉廣華,讓楊逸開除的那個經(jīng)理,”林夢璇點點頭,“怎麼了,”
“一個禮拜前,他和他爹被人殺了,有證據(jù)表明,殺人的是劉瀟母親杜娟的情夫,周嘉,”
“啊,”林夢璇看了眼在樓上女士內(nèi)衣店裡轉(zhuǎn)悠的周嘉道,“他是變態(tài)的嗎,”
白素琴點點頭,“反正不是正常人,我看過他的記錄,家庭不幸,母親紅杏出牆,對女人有一種莫名的敵意,尤其是見到晚上穿著紅裙子拿著黑色蛇皮包的女人,”
“那幾個受害者都是穿著紅裙子拿著黑色蛇皮包,”林夢璇問道,
“嗯,據(jù)說當(dāng)時周嘉的母親紅杏出牆時就是這樣一身,周嘉受了刺激,對穿著同樣衣服的女人很痛恨……”說到這兒,白素琴微微皺眉道,“但是有一點我現(xiàn)在也搞不清楚,”
“周嘉爲(wèi)什麼要?dú)⒓腋缸樱啪旰椭芗文赣H的行爲(wèi)如出一轍,”林夢璇接道,“有杜娟的下落嗎,如果沒有,恐怕要做兇多吉少的準(zhǔn)備了,”
兩人正說著,就見周嘉慢慢悠悠的從樓上晃盪下來,林夢璇近距離的看了看周嘉的臉,獐頭鼠目,一臉的邪氣,還有兩顆大齙牙,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跟著他還是直接抓人,”林夢璇問道,“你在休假,身上也沒搶,他可不見得沒有,”
白素琴想了想,將手裡的包遞給林夢璇,自己跟了出去,
林夢璇嘆了口氣,對著後面一直跟著她的幾個人說:“找個人把東西給我送回去,”
身後的幾個看似不起眼的路人全是楊逸爲(wèi)了保護(hù)她的安全找來的保鏢,見林夢璇說完話走了出去,一個上前拿走了她留下的包,剩下幾個跟了上去,
林夢璇和白素琴對了一下眼色,她蹌踉幾步,突然朝著周嘉撞去,
“你怎麼走路的,”周嘉瞪著眼睛看著林夢璇,眼神突然變得色迷迷的,
“對不起,”林夢璇學(xué)著楊逸交給他的手法,在一錯身的功夫?qū)⑺g別著的槍順了下來,
白素琴見她得手,上前揪住了周嘉的衣領(lǐng)子,擡腳踹向他的膝蓋,將他銬了起來,
“別動,警察,”白素琴拿出自己的警官證在他的眼前晃了一下,
шшш? тт kān? ¢ ○ “小白,”警笛聲大作,方舒鴻從警車裡跳下來,叫了一嗓子,
“二姐,給,”林夢璇將手槍交給方舒鴻,“有他的指紋,”
方舒鴻揮了揮手,將周嘉押上警車,正好說些什麼,耳邊突然想起了一陣槍聲,白素琴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槍聲傳出的地方是她們剛剛離開的地方,
林夢璇掉頭就跑,走到商場,就見街面上的鋼化玻璃碎了,路上好多行人都受了驚嚇,有的孩子哇哇大哭,還有幾個受了傷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打著哆嗦,
“是衝著我來的,”林夢璇指了指子彈彈道的位置,“那個位置是我剛纔做的地方,”
“爲(wèi)什麼他剛纔沒有開槍,”白素琴走過來,託著下巴問道,
方舒鴻帶著人一邊叫救護(hù)車,一邊尋找槍聲來源,很快的,一個穿著灰色夾克衫的鬍子男被發(fā)現(xiàn),他正拿著一把改裝的步槍衝著身邊掃射,還哈哈大笑,
“趕緊疏散羣衆(zhòng),這個人精神不正常,”林夢璇看了白素琴一眼,“子彈很快就沒了,”
果不其然,沒五分鐘,子彈用盡,幾個便衣包抄過去,欲將人按倒在地,
押在警車上的周嘉突然叫了一聲,鬍子男一愣,朝著方舒鴻的方向開了一槍,
方舒鴻以爲(wèi)他的槍裡沒有子彈了,沒有當(dāng)回事,林夢璇一把將她撲倒,幾乎同時一顆子彈射向了林夢璇的胸口,
“老四,”方舒鴻和白素琴一起大叫,白素琴撲上去,將鬍子男的手槍奪下,按在地上,
“老四,”方舒鴻見林夢璇捂著心口,心中祈禱著奇蹟?shù)某霈F(xiàn),
林夢璇從毛衣上掏出一條鏈子,上面的金牡丹裡面正好卡著一顆子彈,“楊逸送的,報銷了,”
白素琴和方舒鴻見她安然無恙鬆了口氣,方舒鴻瞇起眼睛,視線落在了剛纔叫喚的周嘉身上,
周嘉看著走到近前的白素琴,笑著道:“想打我,你是警察,”
“我不是警察,我可以打你,”林夢璇走了過來,上手就是一巴掌,
“今天我休假呀二姐,”白素琴壞笑著道,“我現(xiàn)在不是警察的身份對不對,”
方舒鴻嘴角一揚(yáng),和幾個警員去勘察槍擊現(xiàn)場,白素琴回過頭一頓猛揍,把周嘉原本就不好看的臉徹底毀容,乍一看就像是豬八戒的遠(yuǎn)房親戚,
等方舒鴻回來,白素琴拍了拍手,準(zhǔn)備和林夢璇接著逛街,那個鬍子男突然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詭異的笑容,臉色發(fā)綠,停止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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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林夢璇倒抽了一口涼氣,“死了,”
方舒鴻有些歉意的看著林夢璇兩人,道:“那個,跟我做一趟筆錄吧,我……”
“我明白,”林夢璇點頭,沒等她說完就鑽進(jìn)了警車,
“等一下,剛纔我們倆在一起,”白素琴冷著一張臉,不贊同的看著方舒鴻,“我們一直在車外頭,你只要調(diào)一下監(jiān)控就可以了,”
“老三,這是必須的程序,你也要跟我走一趟,”方舒鴻嘆了口氣道,“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嗎,”
“三姐走吧,別讓二姐難做,”林夢璇探出頭道,“大不了一會兒咱們?nèi)ヌ擞汉蛯m拜拜,”
“還真是要拜拜神了,”方舒鴻玩笑道,“出來逛街都出命案,你們倆肯定有一個災(zāi)星附體,”
晚上七點多,楊逸的電話接二連三的響起,林夢璇將今天發(fā)生的驚魂一刻告訴了楊逸,他略微怔楞一下,便開車過來將她,與楊逸同行的,還有白素琴的丈夫方念,
楊逸將林夢璇接出來,直接去了法醫(yī)室,去見法醫(yī)卓仲平,
卓仲平一個月前剛從香港交換回來,一個人佔據(jù)了地下室的停屍房和三層的法醫(yī)室,
此刻,他正哼著小曲從地下室上來,手裡拿著他的解剖記錄,
幾人寒暄了片刻之後,話題漸漸步入正軌,
“死者叫劉鑫,男性,二十六歲,M大藝術(shù)系的在讀研究生,”卓仲平將一本資料扔給楊逸,“精神病患者,曾有兩年的住院史,”
“又是精神病,”林夢璇捂著腦袋道,“我怎麼淨(jìng)碰上精神病了,”
“對了,楊逸你知道東南亞一片原始叢林背後的神秘小島嗎,”
楊逸一愣,問道:“爲(wèi)什麼突然這麼問,”
“哦,我在死者的身上發(fā)現(xiàn)了這個紋身,我以前看過,是那個小島的專有圖騰,”
楊逸接過了一看,眼中閃過一絲厭惡:“我知道,還在那兒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