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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神秘數字

顧夢澤和崔正源趕到位於荃灣的尋愛珠寶店時,林夢璇和楊逸已經從裡面走了出來。除了一隊警察之外,記者什麼的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崔正源一開始還有些納悶,當他看到穿著銀紫色風衣的楊逸,瞬間就明白爲什麼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卻沒有記者出現。

顧夢澤看到楊逸和林夢璇親密的樣子怔了一下,趕忙走上去,問道:“怎麼回事?”

林夢璇一臉無奈加羞澀地嘆了口氣,道:“已經是第三個女店員了,我估計是有人在電梯裡裝神弄鬼,可惜監控被人給敲掉了,沒人知道那個流氓兇手是誰。”

楊逸握了握她的手,搖頭輕聲道:“我的建議是把這個店暫時關了,停業整頓些日子。”

崔正源點頭附和道:“楊總說得有道理,先避一避風頭再說,省得某些小報記者瞎寫。”

林夢璇這時才正式看向崔正源:“崔律師,你怎麼來香港了?”

崔正源伸出右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道:“叫我二姐夫,我跟鴻鴻結婚了。”

林夢璇張大了嘴,不敢相信的看向他:“什麼時候,怎麼沒跟我說啊?太不夠意思了!”

崔正源笑了笑,道:“沒辦婚禮,就是領個證,在京郊度了三天的蜜月。”

顧夢澤衝著楊逸勉強一笑,道:“你們什麼時候過來的?這邊的警察和記者都是你……”

楊逸漫不經心地點頭道:“順道路過,看這裡亂糟糟的就過來轉轉,沒想到出了這麼一檔子噁心事兒。我想,羅婭珍的報復行動已經開始了。”

“楊逸,趕快過來。”卓仲平一嗓子大吼,把在外頭寒暄的四個人都嚇了一跳。

楊逸和林夢璇對視一眼,雙雙跑進了電梯裡頭,顧夢澤和崔正源也跟了上去,警察竟然沒有阻擋。崔正源心頭對楊逸又多了一層賞識,興趣也更加濃厚了。

林夢璇一馬當先躥到電梯口,就見卓仲平目不斜視地指著屍體胸口中央像是痦子的東西。楊逸擠過來湊到卓仲平的身邊蹲下,面色凝重地看了幾眼,道:“是數字,什麼意思?”

卓仲平搖搖頭,打了一個哈欠道:“動腦子是你的事兒,老爺我概不負責。”

楊逸伸出爪子給了他一下,正色道:“這數字看著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卓仲平摸了摸,肯定地說:“是印章,還是那種給豬身上蓋章的那種印章,你看,有熒光。”

林夢璇被他一說,心中暗暗發誓再也不吃豬肉了,太噁心了!她回頭看顧夢澤眉頭深鎖,便將他和崔正源拉到一個僻靜的角落,小聲的將顧夢澤出事後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撿著重點複述了一遍。顧夢澤越聽越心驚,崔正源的笑容也僵在了臉上。

“還好,我們這邊有楊逸,他當年可是差點把那個變態弄死呢。”說起楊逸,林夢璇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光彩,“現在你們又回來了,二姐夫也過來幫忙,咱們是如虎添翼。”

“我已經派人著手去調查當年孤兒院販賣人體器官的證據,沒想到他們竟然……喪盡天良!”顧夢澤氣得說不出話來,他當初要是沒有跑出來,現在估計也是下水道中的白骨之一了。

“可惜啊,沒有證據,她們就能一直逍遙法外。”崔正源又恢復了吊兒郎當的模樣,“打蛇打七寸,有的時候用上些手段對付這些沒人性的貨,也不是不可取。”

“人家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個時候和她死磕沒意義。”林夢璇此刻頗爲理智,她指了指電梯間裡的卓仲平道,“二姐夫,裡頭驗屍的那個是大姐夫,你們是一單挑兒。”

崔正源欣賞的看著卓仲平,道:“我和他打過交代,國內數一數二的法醫,那叫一個剛直不阿,沒想到最後成了一家子了。這真是猴子碰到了鳥屎,緣分啊。”

“呃,哥,你之前的傷全好了嗎?”林夢璇這時纔想起來還沒有問候爲了她受傷的顧夢澤。

“都好了。”顧夢澤心不在焉地說,“爸爸很擔心你,你能不能看看他去?”

林夢璇愣了一會兒,淡淡地說:“好啊,反正楊逸的別墅和他的家離得很近。”

顧夢澤小聲地道:“那也是你的家。總是住在別人家不大好,要不然搬回去住吧。”

崔正源看人家兄妹倆說家事,也不好意思聽,磨磨蹭蹭的走到了電梯間,一眼就看到了屍體脖子上那明顯的牙印和血洞。他蹲下身子,和卓仲平楊逸形成了一個等腰三角形。

那邊,林夢璇和顧夢澤相顧無言,誰也拗不過誰,最後只能以顧夢澤的妥協爲終結。

半個小時後,卓仲平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他早上還見著的同事段玉的屍體被幾個山上玩耍的大學生髮現了。猛然間。他想到了那個讓他渾身冷颼颼的紅衣女子。與楊逸交換了一個眼神,他急匆匆的開車離去。楊逸也和林夢璇等人開著車,回到了半山別墅區。

下午四點半,林夢璇一手拿著巧克力聖代,一手輕輕撫摸著腳邊蹭著她小腿的圓乎乎胖胖,喜笑顏開的看著懷舊劇場播出的《東成西就》,樂得人仰馬翻。

楊逸悶著頭紮在電腦裡,也不知道在看什麼,神情一會兒嚴肅一會兒憋悶一會兒又有些委屈。楊昱接了一個電話什麼都沒說就跟著出去了,楊逸擡起頭看了他一眼,又把頭埋到了電腦上。

半個小時後,楊昱開著他哥哥的車停到了一個廢棄的爛尾樓前,下了車,他一眼就看見了站在四樓向他招手陸子明。耐著性子看了看手上的表,他慢悠悠的走進來昏暗的樓梯口。

“幹嘛約在這裡,怪陰森的。”走到四層的昏暗樓梯間,楊昱努著嘴小聲嘟囔。

陸子明微微一笑,指了指一個黑洞洞的入口,道:“進去看看,絕對物超所值。”

楊昱一頭霧水,十分警醒的跟著他走進了咔噠作響的鋼板樓梯,將近五分鐘後,他來到了地下二層的一個甬道內,一股潮氣撲面而來,空氣中散發著一種混合著福爾馬林的黴味。他微微仰臉,角落裡紅彤彤的小眼睛比比皆是。細看之下,發現竟是一羣紅眼珠子的蜘蛛。

“前面就到了,小心腳底下。”陸子明也不開手電,徑直往前面走去,“還別說,你和楊逸不愧是親兄弟,膽子都不小,要是別人跟著我來到這兒已經嚇暈過去了。”

楊昱沒搭理他,之間前面鏽跡斑駁的白色鐵門上斜掛著一個同樣鏽跡斑斑的牌子,上面三個紅漆大字在漆黑的過道里那叫一個觸目驚心。

“你就一點都不害怕?”陸子明回過頭,看楊昱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不就是太平間嗎,有什麼可怕的。”楊昱答得隨意,“我又不是沒進去過。”

陸子明撇了撇嘴,叨咕道:“和你哥哥一樣,沒有恐懼感,一點都不好玩兒。”

楊昱不明意義的笑了笑,望著頭上閃著紅光的蜘蛛道:“這些都是吃人肉長大的吧,你養的?”

陸子明詫異地回過身看著他,瞇著眼睛道:“我現在開始懷疑,你到底是楊昱還是楊逸。”

楊昱擡起頭看了看剝落的牆皮,道:“你該知道,我和他是孿生兄弟,在本質上沒什麼區別。”

陸子明一愣,隨即笑道:“說得也是,跟我進去看看,這可是我辛苦實驗得出的最新成果。”

楊昱微微皺眉:“你又沒事兒研究出什麼傷天害理的東西了?別是跟當年孤兒院一樣……”

陸子明一揮手打斷了他,壓低了聲音說:“和那個不一樣,這個是最新研究出來的,你看。”

楊昱看他轉動門鎖將門打開就探頭往裡一瞅,裡頭幾個光著上身的男人正趴伏在桌子上蠕動啃噬了什麼。他只覺一陣反胃,趕緊抽身過來,捂著嘴努力不讓自己把隔夜飯吐出來。

陸子明拿著綠光的手電筒,讓光束照在自己的臉上,陰陽怪氣地道:“怎麼樣,好不好看?”

楊昱半天才緩過勁來,低吼道:“你這個變態!他們還是人嗎?裡頭是什麼東西?”

陸子明搖了搖頭,道:“都說了是實驗品,真是個笨小孩。這是我最新的研究,狼人。”他獻寶似的拉著他來到另外一件儲存雜物的滿是灰塵的屋子,“尋愛珠寶城的事兒聽說了嗎?”

楊昱微微蹙眉道:“聽說了,楊逸今天早上出去正好遇上,我感覺得到他認爲幕後黑手是你。”

陸子明無所謂地點點頭道:“羅婭珍花了三千萬買了一個狼人,效果看起來還不錯。”

楊昱有些好奇地問:“果然是羅婭珍搞的鬼,她這次回來到底想要幹什麼呀?”

陸子明悶悶地壞笑道:“還能幹什麼,當然是復仇了。顧雲清和你哥哥把她弄得一無所有,基本上算是身敗名裂,這次要不是犧牲……當然,我認爲是物盡其用她親生女兒,鹹魚就永於翻身之日了。唉,這不就是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麼。喂,擡頭看看。”

楊昱很聽話的擡起頭一看,瞬間被驚著了,頭頂上出現了一張扭曲猙獰的臉,耳邊又聽見陸子明低沉的聲音響起:“不用害怕,每個人的內心都有扭曲的一面。”

楊昱低下頭,眼神又重新恢復了清明:“別白費功夫了,催眠這種東西,不止你一個人會。”

陸子明微微一愣,大笑了起來:“上去吧,拿著桌子上的資料,回去給你聰明絕頂的哥哥看。”

楊昱面色一沉,拿著用黑色垃圾袋包裹著的資料回到了車上,開車回了別墅。

“回來啦。”林夢璇頭也不擡,正跟著一直大閘蟹較勁,“他在書房裡等你半天,真著急了。”

楊昱揉了揉朝他撲過來蹭啊蹭的胖胖,勾著黑色塑料袋進了書房。楊逸坐在電腦前巍然不動,手邊還擱著一杯剛剛泡好的藍山咖啡。

“他沒發現你是楊逸吧。”坐在楊逸椅子上冒充楊逸的楊昱問道。

“不知道。他想要催眠我,我樂得將計就計。”楊逸拿起咖啡喝了一口,“那個瘋子,比從前更瘋狂了。他養了一些怪物,是這次珠寶店兇殺案的真兇。”

“他瘋了,真想要當神統治世界,培養的全都是一羣沒有知覺的怪物。”楊昱隨手翻了一眼楊逸拿回來的資料卷軸,“這些藥品一旦散出去,危害之廣難以想象。”

楊逸聳了聳肩,道:“跟瘋子打交道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要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一次性把所有問題都解決。”他意義不明的笑了笑,“絕不能像上次一樣,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我查了半天,那組神秘數字好像是殯儀館裡骨灰格的號碼。”楊昱從小冰箱裡拿出了一塊栗子慕斯蛋糕,拿著小銀勺挖了一塊放進嘴裡,“但是我怎麼都找不到那個殯儀館。”

“不用找了,我知道。”楊逸也拿出一塊香芋蛋糕出來啃,“我剛剛去的就是那個地方。”

“給我找點狗血的言情劇和言情小說,咱們研究一下怎麼讓那個瘋子願者上鉤。”楊逸拍了拍電腦說,“弟弟,咱們現在可是統一戰線,以前的恩怨等眼前的事兒過了再行了斷。”

楊昱的手指彈了彈,道:“輕重緩急我分得清,你不用再三強調好像我多沒有大局意識。”

看到弟弟有些炸毛,楊逸笑了笑,頗有些委曲求全的味道說:“想吃什麼?”

楊昱橫了他一樣,心說我又不是林夢璇那吃貨,別想用吃的來誘惑我。

等了半天,楊昱也沒有說話,楊逸尷尬地看了他一眼,轉身走出房間。就在他的手扶在門把手的一刻,楊昱涼絲絲的話從身後傳來。

“土豆冰激凌。”

楊逸一愣,手從門把手上滑落:“你還記得……”

楊昱冷笑一聲:“想忘記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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