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部所在本來就近他的駐地,他又是軍中老人,那些圍攻司令部的士兵一看他,都是一呆,一時間停住了射擊,司機一腳油門,車子已經衝出了包圍。其他的一些軍官也各自亮出自己的名號,潘盛圍攻司令部唯一的目的就是殺了戰子秦,自然不會爲難同僚,有田文義站在車上一路護航,倒是極快就到了戰子楚所在的醫療營區。
遠遠便看見燈火通明,影影綽綽間一個人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田文義和華天左右護著戰子秦一路走近,纔看見地上跪著的居然就是潘盛,白天齊被五花大綁由兩個士兵架著站在一旁,看見他們過來,立刻高聲叫道,“潘盛,你把話和七公子說清楚。”
潘盛聽見聲音,立刻從地上跳起來,一把掏出槍來,華天迎上去一把扭住,“潘盛,你瘋了嗎?”
潘盛眼裡都要瞪出血來,“華癩子,你才瘋了,不,你就是條癩皮狗,四公子怎樣對你?我乾爹怎樣對你?你幫著戰小七來奪權?”
田文義過去一個耳光,將他扇得趔趄了幾步,“小兔崽子,你給我住口!”
潘盛啐了一口嘴裡的血,眼裡冷冷地發著幽藍的狠絕,“田叔,你也慫了?嘿!我今天算是豁出去了,非替大家絕了後患不可。”手裡二十響的德式駁殼揚起,一串火舌就噴涌而出。華天眼疾手快,在他手臂上一託,子彈便飛上了天,槍也被奪下,潘盛猶自不肯罷休,扭打著華天,拼命向戰子秦撲過去。吼道,“都站著幹什麼?是第二軍的,就給我上,誰敢攔,都給我拿下!”周圍都是他的部下,猶疑了一下,漸漸圍了上來。
突然北面傳來一陣炮響,戰子秦臉皮都不曾動一下,“你給我回前線去,我一切既往不咎,若是日本人從你留出來的口子衝進湖都了,你也不用想活著了!”
潘盛隔著華天和他撕扯,“呸,你少給老子拿架子,老子屠了你再回去也不遲。不知道哪裡又摸出一把匕首來,狠狠就向戰子秦劃過來。
突然有人一聲暴喝,“潘盛,把刀放下。”
一輛車子停在旁邊,龍飛下車一把揪住潘盛,慣倒在地上,眼裡都要冒出血來,指著潘盛的槍口也不住顫抖,突然雙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七公子,四公子叫你務必過去。”
戰子秦看見他過來已經覺得不對,此刻看一貫冷峻得冰人一樣的龍飛哭得泣淚交流不由得心都抖了起來,根本顧不上潘盛,“我四哥在哪裡?”
龍飛抓著他的手掙扎著站起來,“四公子,四公子在湖都前敵指揮所。”
戰子秦呆了一呆,調頭就上了車,潘盛要跟上去,卻被田文義一腳踹了下去。
車子一路北行,龍飛已止住了哭,推開司機坐上了駕駛位,一路風馳電掣開往湖都前敵指揮所。一路上只聽炮聲隆隆,不時有炮彈落在路上,遠遠看去,湖都南面火光沖天,果然是湖都城裡的黃子觀藉著潘盛分兵的機會想要突圍剛下了車,就看見一個衛士端著一盆血水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大叫,“來人啊,四公子不行了。”
潘勝爲了制住戰子秦,將兩個主力團從前線撤了回來,隨即又調整了防線。日本人在北縣原本就被汪墨涵和杜北兩相夾擊,苦於無路可逃,湖都這邊防禦一旦出現了變動,恰好藉此機會開始了瘋狂的突圍。戰子楚幾乎是和戰子秦同一時間發覺了潘勝的不對,在戰子秦等待白天齊的消息的時候,他已然避著龍飛和候雲殊開車陪他到了湖都的前敵指揮所。
潘勝不在,他的參謀長一頭油汗地在油燈之下看著地圖,急得手都是抖的。戰子楚的突然到來讓他詫異之餘也有了幾分安心。戰子楚雖然看不見了,但是湖都他征戰年許,就是不用地圖,每一道山每一道棱也是在他心上清清楚楚,當下一面命令潘勝帶人回來,一面沉著應付日本人的瘋狂突圍。
湖都前線突然換防調動,漏洞百出,日本人幾乎是看到了希望,當即集中全力進行突圍。第二軍倉促以不足應付敵人的猛攻,第一線陣地第一回合就丟了個乾淨,日本人的先頭部隊甚至攀上了湖都的城頭,若不是軍中聽聞戰子楚親臨,勇氣大增,竟是要全面潰敗下去。
所幸那邊汪墨涵和杜北都是精明人,日本人一露出突圍的架式,那邊立刻警覺,趁夜也發動了攻擊,戰子秦這邊都是老將,各自回去嚴防死守,戰子秦又拼了命將預備隊往前面趕。鏖戰一夜,終於頂住了日本人的突圍勢頭,湖都城下屍骸成山,血流成河,日本人退回羅河以西,湖都巍然不動。
戰子楚原本就不能移動,身臨前線指揮,日本人的炮彈就在頭頂上爆炸,戰子秦趕到的時候,他已然開始吐血,幾乎是要將原本就損傷感染的肺吐出來一樣,孟德爾大夫不顧炮火,就地搶救了一夜,纔算是勉強穩住了傷勢。一臉蒼白地出來面對那些滿身硝煙匆匆趕來的軍官,緩緩地搖了搖頭,“傷勢惡化了,他不能乘坐飛機了。必須儘快安排他手術……”猶豫了一下,“我不知道,他是否能支持得住回到東瑾。”
戰子秦愣在當地,臉色鐵青,他還計劃將四哥送往清江軟禁起來,還防著四哥與父親的見面,他不是人,是混蛋,他緩緩地扔掉手裡的菸蒂。“馬賁,馬上叫專列,安排孟德爾大夫送四哥回東瑾,安排讓父親來接……”也許他能做的,就是讓父親見四哥最後的一面。
突然不遠之處一聲清脆的槍響,剛下了戰陣的將軍們都警覺起來,一個侍衛匆匆跑來報告,“潘軍長說他對不住四公子,自……自殺了。”
戰子秦擡頭看著灰濛濛的天,他也是對不起四哥的人啊。
超小番外
超小番外―――孩子的教育
話說夏月和戰子秦頭胎生了一對雙生兒子,與戰子秦不僅面目相似,性情更是如出一轍,自從進入幼兒園之後就不停搗蛋,並且有謀略有計策,讓所有老師頭痛,同學聞之遠避。更兼或酷愛打架,回家之時往往衣衫不整,鼻青臉腫。
夏月怒極心疼,與徐馨抱怨,徐馨往往慈愛地感嘆,“真是與子秦小的時候一個樣子。”如此遺傳,夏月無語。
晚上戰子秦回來,正要親熱,夏月拉他到兩個兒子房內視察鼻青臉腫兩張小臉,戰子秦一個頭上敲一下,“打輸了報告老師,沒出息,一點不像我的兒子,假期都去董叔叔那裡呆著,給我好好練練。”夏月險些暈倒,將戰子秦拽回房內怒斥,被親,未果。
亦日,兩個兒子得了父親鼓勵,先是誘敵深入,分而擊之,努力奮鬥之後,終將幾個孩子打敗,血洗前恥。夏月悲憤交加,牽兩個兒子與被打孩子家道歉,花園中遇戰鋒喂鳥,戰鋒問明緣由,愛撫兩個孫子的頭,“打贏了輸了?”
兩個孩子響亮答道,“前日輸了,今日贏了回來。”
戰鋒滿意道,“嗯,不錯,去吧。”
夏月心肝直顫,“父親,難道輸了就不必道歉?”
戰鋒繼續喂鳥,慈愛地看著兩個孩子,“輸了道歉像求饒,自然要先贏回來。”
夏月徹底無語,放棄對兒子的教育。
一年之後,女兒茜茜出生,戰子秦圍著搖籃轉圈,“寶貝,真像你,太好了。”
夏月疲憊之餘總算微笑,若是女兒也似戰子秦,她還如何是好?
超小番外---人和人不一樣
夏月不是愛靜之人,羅菁成立的遺孀協會她是鼎力支持者,每日裡奔走忙碌不亦樂乎。一日回家疲累非常,哄了兩個兒子睡覺,就洗澡爬上牀上。
戰子秦晚上回來,說是夫人沒吃晚飯,趕緊過來探望,只見美人春睡,不勝婀娜。不由得爬上牀去想要廝混。夏月驚醒,揪住他一頓抱怨,末了投訴,“你說董震怎麼能這樣,不過三年的時間,就讓芝琦生了兩個孩子,芝琦胖了不說,也不能出來幫我,真是可惡。”
戰子秦好笑,“董震家裡排老三,下面還有六個弟弟妹妹,芝琦任重道遠你不能指望她。”
夏月算數,大驚,怒斥董震非人行爲,戰子秦哄她,“不是還有柳絮嗎?她和賀青陽一直沒有要孩子。”
夏月立刻塌下肩膀,“柳絮嗎?那個賀青陽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不讓柳絮趕緊回家生孩子?”
戰子秦愕然,夏月倒回牀褥上,“人和人如何一樣?柳絮我還是盼著她早早回家生孩子的好。”
戰子秦大笑,旁邊小牀上茜茜驚醒,爬起來攀著嬰兒牀的欄桿看著父母,突然咯咯地笑了起來。
超小番外---誰像誰?
戰子秦對兒子較嚴厲,對女兒茜茜卻是寵愛得沒邊,卻總是學不會抱孩子,一日出席晚會,夏月帶著孩子後到,戰子秦迎過來抱著女兒就是一陣猛親,卻是將女兒抱得東倒西歪,夏月很是不滿,“茜茜給我,你抱著,我血壓都要高了。”
戰子秦不給,能抱他就要抱,夏月憤怒,壓低聲音小聲道,“你笨死了,學了這麼多年孩子都不會抱,拿嘯平和嘯和做好實驗再說。”
戰子秦不以爲然,“男孩子抱什麼?”哼,抱著女兒炫耀去了,茜茜也是喜歡爸爸,口水在領子上蹭蹭,崩地在爸爸臉上親了一口,戰子秦得意地看了一眼夏月,孩子遞到一個太太面前,“這就是小女,馬上要滿週歲了。”
湯瑾琛跟在夏月身邊撇了撇嘴,“茜茜是他女兒,又不是他情人,炫耀什麼呢。”
就聽戰子秦得意道,“和她媽媽長得一個樣。”
夏月嘴角挑起,撇了一眼湯瑾琛,“你趕緊要個女兒,不然綺年只好和人說,你看這飛機多漂亮,和我家太太一個樣。”
湯瑾琛怒,無語,姜綺年繼續拿飛機模型和人閒聊,湯瑾琛環場暴走。
兩個兒子已然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開始吃點心,“爸就喜歡妹妹,你看他的樣子,跟西北見著骨頭似的。”夏月立刻瞪了戰嘯平一眼,戰嘯和立刻不屑,“愛屋及烏,其實妹妹還不如我長得像媽,不過就是因爲她是個女的。”
戰嘯平點頭,“性別很重要。”
戰嘯和皺眉,“可是也沒見媽比較喜歡我們啊,她生氣就罵我們和爸爸一個樣,這是爲什麼呢?”
戰嘯平學著爺爺摸了摸不存在的鬍子,“沒錯啊,媽媽對我們和對爸爸的態度是一樣的。”
229
戰子秦初初和夏月成婚的時候志得意滿,總在幻想那一天自己重回東瑾將四哥踩在腳下的得意,懷裡抱著猶自迷迷糊糊的夏月會很惡毒的想,夏月虧得跟的是自己,不然四哥那樣的人,驕傲豪強了一輩子,當真落魄還不如死了的好。如今想起來,他都不知道如何能夠平順心裡翻騰的情緒。
夏月嫁給他的時候根本沒弄清楚他們兄弟兩個的恩仇過往,常常不以爲然地諷刺,“你就是個嫉妒的孩子,看見哥哥拿到了家裡的糖罐子就哭著喊著要搶,搶不到就在後面抱腰拽衣服的搗亂,真是丟臉。”
他不在乎夏月的諷刺,只覺得那是她的天真,可有的時候想起來,不管是夏月還是羅菁都曾這樣譏諷或者奉勸過他,從不涉及恩仇漩渦的女人,卻往往比他們這些動則性命相搏的男人看得清楚。他不知道如果是自己處於四哥那樣一個位子是不是能做到爲了保住勝利放棄重新掌握全力的契機。或是爲了大局而犧牲自己保全一個奪走了自己一切的弟弟。
戰子楚的專列走走停停,一路不斷地搶救,總算是趕著讓匆匆趕來的戰鋒見了心愛兒子的最後一面。四哥死了,走得極其平靜,他在這個世界上恨的、愛的,他都有了交待,他走的時候唯一的抱歉,是那個苦等了他十幾年的羅菁。
戰子秦不知道四哥去世的韓城會是一個什麼樣子,他甚至不敢主動給父親打個電話或者是電報,他只是看到,報喪的電報是夏月打的,她也去了韓城,四哥死前見她,是會恨他還是安慰?
但是這至少說明了一件事情,父親跨了,父親已經不能支持失去四哥的痛苦,甚至於不能再關心危若累卵的戰局,夏月的電報裡面沒有提,他也明白,四哥就是父親的命,四哥走了,父親的勉力支撐也就跨了。
父親心中的輕重是他自小心裡芥蒂的來源,可是這一刻他只覺得自己混帳得該死,四哥確實是父親最出色的兒子,他的走讓自己幾十年來的爭奪和怨憤都成了此刻的虛無和悔恨,那個問候的電報他一直沒能打出去,他根本不能在父親面前露臉。
夏月的第二封電報過來是戰子楚頭七之後,戰局正是膠著,外面日本人瘋了一樣地想要突圍而出,那些知道了戰子楚死訊的軍官們都在拼了命地拿日本人發泄,甚至於他的命令於他們只是戰子楚遺命的一種延伸。被他軟禁的龍山嶽如今已是沒有了之前的傲慢和暴躁,一份份替他整理分析著情報,指甲在五萬分一的軍事地圖上慢慢地劃著,“你四哥,真英雄也。”
戰子秦收起夏月的電報,卻是顧不上龍山嶽的感慨,他急著要致電東瑾,務必攔阻夏月和羅菁進京。她們的目的他可以理解,他知道這兩個女人在想什麼,可是這個世界決不如她們心裡想的那樣坦蕩光明,她們這一去,恐怕更是授人以柄。
血戰立國之初,便在首都西郊尋覓風光絕佳一處風水之地建立了烈士公祠,凡爲國捐軀之烈士骨駭牌位經認定之後均可列於公祠之中享受國人的尊崇。戰子楚臨走於父親遺言,生平無不磊落坦蕩,唯獨兵諫不成,反於中央反目一事,惹來非議,乃生平不甘,他爲公正而掙,卻是死於不公,雖然如今了無牽掛而去,天下悠悠之口,卻是沒能給他一個公平的評價。
戰鋒自四兒死後就病倒,哀臥於牀不能移動,羅菁十幾年的等待,卻是戰子楚的離去,他這樣唯一的遺憾,她不顧一切地也要替他完成。
頭七過後,她就換了常孝,收拾了簡單的行禮,帶著戰子楚的牌位,打算進京。她要把戰子楚送進公祠,她要用自己的方式了丈夫唯一的一個心願。
夏月將未滿百日的孩子留給了婆婆,陪同她前往。
她一向認爲,戰子楚和戰子秦的爭鬥,有她的成分在其中,她對於那樣草率的愛上戰子楚,又那樣慌亂地拋棄他離開,一直心懷愧疚。其實已經有將近一年的時間未曾見過,甚至於不曾聽見過他的聲音和消息,她忙亂著自己的生活,擔心著自己的丈夫,只有在獨自一人的時候會祈禱,讓戰子楚平安,讓戰子秦和他的矛盾消於無形,讓他能夠幸福。可是上帝一定是妄顧了她的祈求。
戰子秦的電報打過來,戰鋒自然是趕著要去,羅菁自然也是要去的,可是在從悲哀的木然中清醒過來之時,卻是拉著她的手要求她同往。她不知道是感激羅菁還是讓自己更加受到內心的折磨,當她看見戰子楚的時候,她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只能看著他消瘦得沒有了形狀的臉,還有那矇住了眼睛的繃帶,她拼命想要看清楚他,可是眼淚不斷涌出,她卻怎麼也沒能看清楚。
他走得平靜,見了所有的人,甚至要求把夏月的孩子抱過來給他摸了摸,隔著孩子的襁褓,她碰到了他冰冷的手指,眼淚落在那乾瘦的手指上,他的手微微動了一動,嘴角微微泛起了一絲撕裂人心的微笑,輕輕觸了觸孩子粉嫩的臉,緩緩地收回了手。
夏月覺得陪同羅菁進京這件事情給了她救贖自己的一個窗口,只有完成他這個沒有說出來的期望她才能略微心安,這一件事情,她義無反顧。
火車停靠新豐,她給戰子秦的電報裡提到,如有可能,盼能來新豐一晤,火車剛剛靠站,就看見戰子秦披著大衣在站臺上來回的踱步,焦躁得彷彿一頭困在籠子裡的狼。羅菁緩緩地擡起頭來,“你叫他來,他不會讓我們去的。”她懷裡抱著戰子楚的牌位,語氣卻是平靜,不管怎麼樣,沒有人能夠阻止她完成這個願望,哪怕小七將火車取消掉,將所有的隨從抓起來,都阻止不了她,她就是走也要走到京裡去,她並沒有什麼。倒是夏月,戰子秦夫人的身份,不去也許纔是最好的選擇。
“他會的。”夏月拍了拍她冰冷的手,話音未落,專列包廂的門已經被拉開,戰子秦進來之時還帶著外面的寒意和硝煙的氣味,夏月從不曾見過他這個樣子,又黑又瘦,眼窩塌陷,眼裡佈滿血絲,渾身都是泥土灰塵,幾乎看不出本來的面目,可是這分明是他,眼中溼潤,一下子投入他的懷抱,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戰子秦抱緊她,彷彿寄託了心裡多日說不出的鬱悶浮躁,急急地親吻了一下,卻又放開,解決更爲急迫的事情,抱著夏月轉臉面對羅菁,“表姐,您不能去,去也不是現在去,我現在扣著第一軍幾十號人,你這樣去,只能引發一番的攻擊吵鬧,不會有任何的結果。”而且很可能會遭人軟禁扣押,他殺了春風社的人,那幫孫子早就想著報仇。
羅菁淡淡地笑了一下,緩緩地起身,戰子秦看著她手上四哥的牌位,不由得怔住了,羅菁抱著牌位慢慢地走到了門口,“小七,你不必勸了,我怎樣都是要去的。”
戰子秦看著她出去,說不出話來,低頭看著懷裡的夏月,忍不住嘆息一聲,“月,不要去了,我會擔心,我不是嫉妒,我……你們不明白,這個公道你們這樣討不到。”
夏月堵住他的話頭,“你也不要勸我,我要去,我們該討回屬於他的東西。”戰子秦還想說什麼,夏月已是捂住了他的嘴,“他們不敢把我們怎樣的,我去不光是爲了他,還是爲了你,我不想你血戰沙場之後還和你四哥一樣爲人詬病,你四哥他不應該這樣一個下場。”
戰子秦怔住,撫摸她的臉,“我放一個人跟你去。”
作者有話要說:夕熙最近焦慮煩死,週末雖然是去溫泉,但是卻是公務聚會,鬱悶,也就是說這幾天可能都沒更了,大家安安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