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女孩子的心裡,或多或少的,都會有一些小小的英雄情節。劉慕顏也不例外,就在一天以前,她還是一個單純而善良的女孩子,儘管父母雙亡,只有一個成日裡在外廝混,人人厭憎的混混哥哥。但是她依然單純的快樂著,靠著父母意外死亡而留下的鉅額保險賠償金,以及家中從前的積蓄,她繼續著自己的學業,並堅信憑藉著自己的努力,會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但是就在一天前的下午,她的人生似乎一下子陷入了最深沉的黑暗裡。一羣流氓出現在她的面前,告訴自己,她的哥哥欠下他們一大筆賭債,如果想要他活命,就乖乖的跟著他們走。
而她居然也傻乎乎的跟著幾個混混來到了一處偏僻巷弄。流氓們瞬間退下他們本就不存在的面具,毫不掩飾他們的慾望,將她強摁在地上,骯髒的大手在她的身體上四下游走,漂亮的衣裳沾滿了泥土,被粗暴而直接的從身體上撕扯下來,隨意的丟棄在巷角,這似乎預兆著她不久以後的命運。
她不甘,她掙扎並用盡力氣大聲呼救??墒牵谶@樣一個偏僻的小巷弄裡,就算她叫破了喉嚨,又有誰能聽到?
當男人慢慢褪去褲子,露出花花綠綠的褲頭,她儘管依舊掙扎並大叫,心裡卻已然絕望,自己的貞潔,就將終結在這條不知名的骯髒小巷裡嗎?
就如前文所講一般,事實上每個少女的心中都有著一份英雄情節,夢想著在自己陷入險境的時候,有一個大英雄,腳踏著五彩祥雲,拯救自己於水火。
所以,就在已然放棄了所有的希望以後,驀然聽到一個聲音說著"這麼大冷的天,難道你就不怕把你的小弟弟凍壞嗎?"一個少_年手提著一截紅磚頭走入她的視線,劉慕顏的心中是多麼的激動了。
只是後來的發展完全出乎了她的預料,幾個混混敗在了突然出現的少年手中,而且是完敗。少年選擇了最簡單的舉動,讓他們再不會有任何威脅……殺!
三具鮮血淋漓的屍體橫陳,足以讓任何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驚聲尖叫。
即便是在後來,倉皇逃回家中,洗了一遍又一遍身子,卻依舊洗不去她心中的那絲驚懼。
殺人,殺人犯!
洗去了一身骯髒,劉慕顏呆坐在牀上,她猶疑著,不知道自己下一步究竟該怎麼辦,報警嗎?向警察舉報自己的救命恩人?
不,不,不!
少女使勁搖著頭,人家救了她的性命,她怎麼可以恩將仇報?雖然,那個不知名的少年,眼神好兇!
可是,如果不報警的話,那些警察找到我,我又該怎麼辦呢?
滿腦子胡思亂想的少女陷入自己滿滿的小心思裡,竟沒有聽到外間因爲喪屍突現造成的混亂所產生的巨大聲響,直到肚子餓得咕咕作響,她也沒有能想出個辦法來。
她終於決定先不管這些了,先吃點東西再說。汲拉著一雙拖鞋,剛走到門口,原本緊鎖的大門,突然被從外打開,一個少年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殺人滅口?殺人滅口!
一個恐怖的想法驀然從少女的腦子裡閃電般劃過,她再抑制不住自己的驚恐慌張,啊的尖聲驚叫起來。
……
劉慕顏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個在自己面前殺了三人,然後很淡定的走開了的男人,竟然又一次的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第一次,男人在自己面前殺了三個人;第二次,男人撬開了她家的門,堂而皇之的走
進了她的家,還帶了一隻老鼠!
劉慕顏驚懼的站在廚房門口,他看著男人走到陽臺上,拿著她的晾衣桿翻過來複過去的看,完全搞不明白他在幹什麼。
“應該是這根吧?”男人看著手裡的晾衣桿,自言自語。不過很快,他看了眼不遠處的劉慕顏,又搖了搖頭,“不對,應該是個男的,不是女的啊?!?
這一番話,聽得劉慕顏頭都大了,她完全不明白男人在說什麼。
同時她心裡還有一些疑惑,這男的一下子跑自己家裡來,究竟是要做什麼。若說是劫財,可也沒見他翻箱倒櫃的找什麼值錢的東西;若說是劫色吧,可自己好好的站在這兒,男人只進來的時候警告了句,讓自己小心點兒,除此以外便沒正眼看過自己,衝到陽臺上拿著她家的晾衣桿翻來倒去的看,倒好像那根桿子是什麼了不得的寶貝一般。
這般想著,劉慕顏心裡竟忍不住的有些想笑,同時一個念頭不知覺間竟在她的心底裡悄然滋生:我這大約不是碰上神經病了吧?
“哎,那女的?!闭胫沁呁蝗粋鱽硪粋€聲音,男人揮舞著晾衣桿,朝他招了招手,“你過來一下?!?
楚江從來都是一個喜歡直奔主題,不願意東拉西扯,和人玩心眼的人。這種情況在末日以後更甚,畢竟人的生存都成了問題,整天爲了肚子奔波,哪兒還有那心思閒工夫去鬥什麼心眼。那等世道,看得順眼也不過是言交兩句,互相間攜手度過一些難關,之後也是各走各的,不敢將性命託付他人;看不順眼的,一刀宰了就是。哪兒來的那許多虛文世故。
楚江一進門,先也不去管那女孩兒的想法,他直接就到了陽臺,拿起那根隔角落裡的晾衣桿,翻來覆去的看。只是這晾衣桿在沒有激活變身法寶之前,卻實在普通平凡得緊,也只是一根三兩米長的細竹竿兒,上面一個金屬插頭罷了,無非也就是顏色新舊的區別罷了。
楚江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著這竹竿兒,實實在在沒有任何的發現。他前世也只是對那件晾衣桿法寶有過驚鴻一瞥,而且還是在人家變身大發神威之後,他如何能夠認出這法寶來。
楚江本想一咬牙,把手指咬破了看看究竟是不是那件法寶。不過在看到那邊遠遠看著不敢過來,卻又不敢離開的女孩兒,他心思忽而一動。
幹嘛要自殘呢,這或許不是那件法寶吧。就讓外邊這妮子過來試試,看一看是不是那件法寶,若不是的話,等下自己去開門,讓她一個衣桿一個衣桿的去試。若找到了,一刀殺了,那法寶沒了主人,自然就是我的,我也不用自殘了。這般做,就當她回報我救了她,挽救了她貞操的報答吧。
這般想著,楚江揮手,要把女孩兒招過來。
女孩兒聽見他召喚,卻訥訥不敢過來,只盯著他身邊看。這般舉動,使得楚江心下微有些惱怒,只順著她的目光,看見自家腳邊無聊的晃動尾巴,將一截尾巴抓在手裡玩的子午,這纔有些恍然大悟。
女孩子嘛,大約都是怕老鼠,蛇,蟑螂的吧!
他心中微有些好笑,同時也仔細的打量了下這準確來說與自己有過三面之緣的女子,只見她一頭青絲隨意披散,細細的柳葉眉,明眸皓齒,瓊鼻櫻脣,瑩白若雪的瓜子臉龐,眉間一顆小痣,仿若硃砂。她一身瑩綠連衣裙,若隱若現的裙身彰顯出她姣好的身材,一截粉嫩小腿從裙底探出,汲一雙懶黃色考拉毛拖鞋,這時候,女孩兒兩隻粉嫩玉臂交錯在腹前,一
副無措模樣,當真可愛非常。
楚江心底,驀然間生出一股憐意,有多少年,沒見過這般清純如水的女孩兒了。
他轉眼將讓女孩兒上來試驗的想法拋到了腦後,向著女孩兒揮了揮手,“算了,你不要過來了。”
不顧女孩兒有些怔楞的眼神,楚江猶豫了一下,他幾步抱著那晾衣桿走進了一邊的廁所,子午想要跟上來,卻被他趕到外邊,做起了看門鼠。既然決定放過那女孩兒,那麼有些事情,就不能夠讓她知道了,至少現在,是不能讓她知道的了。
他關上門,取出兜裡的彈簧刀,只一刀割破了自家的大拇指,用那大拇指按在那衣桿上。
剎那間,他只看到那晾衣桿升騰起一股白濛濛的光,將那衣桿兒,整個兒照亮。同時,他覺著手裡原本輕輕便能提摟起來的衣桿兒,似有了千鈞重量,若不是他早有了心理準備,又提摟得緊,說不準就讓那股子重量給壓趴下了。
楚江心中微有些激動,他只覺得自家前景,似乎一片光明,回到了這十年前末日初爆發的時刻,許多在後世廣爲流傳的東西都還只是秘密,他一個人知道的秘密。若是這樣,他都還不能夠闖出一條路來,那當真是無用到了極點,不如出去餵了喪屍算了。
果然是那件法寶,我成功了!
眼見著自己的謀算成功,這似乎也預示著自己今後的一系列計劃,似乎都有成功的可能,楚江心中大喜。這一生,他要做世間最強者,不管喪屍,變異獸,還是新人類,都要統統的,畏懼他,仰望他,膜拜他!
這一刻,楚江心中豪情萬丈。
晾衣桿發出的光亮並不長久,它就像一塊電量不足的熒光棒,很快就回復了原本的平凡模樣。只是看在楚江的眼睛裡,這晾衣桿卻實在是世間最珍貴的寶物了。
他輕聲說了句:“寶貝兒,給我小?!?
楚江感覺著自己心頭一震,彷彿多了什麼東西,他與手裡的晾衣桿之間,彷彿有了什麼聯繫,兩者之間彷彿融爲了一體,有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在內。
晾衣桿好像聽懂了楚江的話,它輕顫動了兩下,楚江感覺自己握住衣桿的手上一空,他看到手裡的衣桿一下子收縮起來,隨著他的心意,晾衣桿縮成了一枚縫衣針大小,楚江攤開手掌,他看著自家手中如同縫衣針大小的衣桿兒,突然有些忍不住想要嘿嘿大笑。
自己這能大能小,能粗能細的晾衣桿兒,豈不是與那西遊記裡的孫猴子差不多了?
當然,這只是個玩笑,楚江心中明白,自己與那故事小說裡的孫悟空,相差究竟有多遠。自己這晾衣桿兒,與人家那上萬斤重量的金箍棒,又有多大的差距。
這時候,他突然聽到外邊好似傳來敲門的聲音。接著,還有一個隱隱綽綽的男人聲音傳來。
“咦,莫不是那女孩兒的父母逃回來了?”
楚江心頭思量,不過他也不在乎,所謂藝高人膽大,楚江藝現如今未嘗有多大,不過他身邊跟著一隻即便是在後世,也是出了名戰力強橫的怒鼠,即便出了什麼狀況,只要不是被幾千只喪屍圍住,他自籌自家完全無壓力無危險。
開了門,順手將縫衣針大小的晾衣桿貼身收好,與那玉印作伴。楚江從廁所裡走了出來。
迎面的,他看到從門外走進來一個男人,正與著女孩兒說話,看到他出來,頓時臉色有些變了,竟指著楚江,跟一邊的女孩兒問道:“這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