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當楚江出現的第一時間,劉莽便發現了他。他像一個小女生那樣尖叫起來,像是保守的修女遇上了暴露狂,一腳踏上他的那張銀白錫紙,就想驅動那張錫紙逃跑。
楚江並不答話,在他的眼裡,劉莽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他高高躍起,從山坡上一躍而下,竟正攔在了劉莽的正前方。而劉莽驅使著他的那張像魔法飛毯一樣的錫紙,竟直直的衝撞了過來。
果然不出所料!
楚江脣邊勾起一抹冷厲的笑,他就知道,就憑著末世纔剛發生不久,劉莽纔剛剛得到這錫紙不過半月時間,無論是這錫紙,還是劉莽,此時都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強大起來。弱小,意味著不知變通,意味著手段的匱乏。而對於一件遁逃用的寶物來說,若是不知道如何去操控,只知道用它來橫衝直撞,那麼,楚江有把握讓他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至於楚江是如何知道這傢伙不會拐彎之類的,這不廢話麼。楚江一路跟著劉莽一路橫衝直撞所留下來的印記跑了大半夜,他若是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他就真的可以死了算了。
眼見著楚江攔在不遠處,劉莽一臉驚駭,他彎下腰身,一張臉憋得通紅,似乎是想要通過某種方法讓腳下的錫紙拐上一個方向。只可惜,楚江並不是站著不動的玩偶,他嗤聲冷笑,腳下躍起,似蜻蜓點水般在道路上輕輕一點,便飛到了半空之中。長桿舞動,便朝著劉莽橫掃而去。
高速奔馳而來的錫紙‘魔毯’就像一輛狂飆的法拉利跑車,只可惜,上面駕駛位上的駕駛員並沒有如同跑車那樣穩當的防護措施。所以,劉莽毫無意外的被長桿掃中,他甚至連一聲慘叫也來不及發出,從那飛奔的錫紙上橫飛出去,砰一聲,撞在了不遠處的小丘上,一塊凸起的青石磕中了他的肋骨,令他的骨頭起碼斷了三根以上。
咕嚕嚕從小丘上滾落下來,巨大的打擊力,似乎將劉莽一下子擊殺了過去。
楚江落在地上,他掃了一眼失去了源動力的錫紙,這張原本有數平方米大小的銀白錫紙,因爲失去了源動力,竟一下子縮水了N倍,又重新變成了一張口香糖包裝紙大小。
這錫紙的原身,目測就是那口香糖包裝紙了!
楚江心有所悟,他有些明白劉莽是怎麼得到這件寶物的了。一定是當初那劉慕顏發瘋一般撕
咬他,結果血水浸透了衣服,沾溼了這口香糖包裝紙。激發了這寶貝的力量。
“倒是好運氣?!?
心頭默想,楚江卻禁不住冷笑連連。前世這劉莽末世一開始就能有了一把晾衣桿,橫掃喪屍,所向睥睨;而今生,被他搶先一步,奪了他的晾衣桿,可是卻得到了一件逃跑用的利器,若不是碰上了他,在這末世初期,能夠殺掉這廝的怪物,少得可憐。
不過,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楚江向著劉莽慢慢走去,他橫握著手裡碧綠的衣桿,神情慎重。
因爲驕橫自大而被人逆襲翻盤的例子,在末世十年裡,楚江見得實在是太多了,他不希望在某一天,自己也成了這樣的一個倒黴蛋。
索性,劉莽並沒有逆襲翻盤的能力,他甚至已經昏死了過去。
走到劉莽的跟前,楚江很仔細的打量著這個前世仇人的臉。可惜,因爲楚江方纔的一下抽得太狠,讓劉莽整個人都撞在了山石上,他的臉蛋也不例外,被鋒利的山石刮出了無數條長長短短的口子,血淋淋的血水順著傷口滲出,幾乎將他的整張臉都給遮住了。而且,他的嘴裡,還不停的有血嘔出。想必這血,定是被山石撞擊,傷了內腑所致吧。
一隻腳狠狠踏下,踩在劉莽的身體上,而且正好是踩在了他斷掉的肋骨上。
“哇嘔”
被這腳一踩,劉莽哇的噴出一口污血,星星點點的鮮血四濺,一些甚至濺到了楚江的靴子上。而這時候,劉莽終於呻吟著,醒了過來——被巨大的疼痛痛醒的。
“你猜,這次你還能不能逃得掉?”
楚江用衣桿的叉尖,在劉莽的臉上指點著,只要腳下的劉莽一有異動,他就能馬上讓他見閻王。而看著曾經恨不得食其肉,浸其皮的大仇家被自己狠狠踩在腳下,隨時都能夠殺死,楚江的心頭,頓時有一種無以言表的東西,充溢胸腔。
“咳咳”似乎是被楚江踩得狠了,一時岔了氣,劉莽咳嗽著,他仰視著楚江,絕望的眼神裡,透出一絲疑惑。他不明白,他壓根就不認識眼前的這個傢伙,甚至連他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爲什麼這個傢伙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殺了自己。他曾經想過許多假設,可是都一一被他親手推翻。他覺得,自己今兒個若是不把這個問題問清楚了,以後就真的沒有機會再問了:“我,我不明白,我們無冤無仇的,爲什麼你
想殺我?告訴我,我不想死不瞑目!”
喘息著,劉莽用自己最大的聲音將這個疑問喊了出來。只可惜,這聲音在楚江聽來,有若蚊吶。
不過,蚊吶就蚊吶,只要楚江自己聽的清楚就行了。
“無冤無仇?”對於劉莽的這個問題,楚江嗤之以鼻。若是按照正常的歷史發展下去,自己會被這傢伙推下車去,險些就要命喪屍口,這如何能叫無冤無仇?不過,有關他重生的事情,乃是楚江最高的機密,他並不覺得,自己有給人說的必要。況且,他覺得自家現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他壓根就沒有去回答劉莽的問題,反而問道:“你還是死不瞑目算了吧。我問你,可是你把那獨角仙的口器給拿到手了?”
“口器?”
劉莽瞪大了眼睛,他覺得自己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一種巨大的空虛感,正不斷的浸蝕著他的身體。他明白,自己就快要死了。可是,沒有得到那個答案,他實在是不甘心閉上眼睛??墒牵驮谒餐χ蛔屗郎駥⒆约簬ё?,得到的,卻是這樣牛頭不對馬嘴的一句話,劉莽有些懵了。
口器,什麼口器?
“看來,你不知道?!笨粗鴦⒚б荒樏H坏哪?,楚江瞬間就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嘖的咂了下嘴,猛地用力踩下,“那你,就死吧!”
喀拉,喀拉!
伴著幾聲骨頭斷裂的聲響,斷裂的肋骨一下子插進了心臟肺腑之中,尚還疑惑的劉莽瞬間連慘叫也來不及發出,便這麼莫名其妙的死了。到最後,他果然沒有閉上他那雙有如金魚的眼睛。
“那東西,在誰的身上?”
手中長桿呼的一叉,劉莽的腦袋頓時像是一塊爆裂的西瓜,砰的破碎了開來。楚江冷漠的看著地上無頭的屍體,冷笑,這下子總不會再發生死而復生這樣不著調的事情了吧?
虛瞇著眼,楚江思索著那口器究竟會在誰的身上,可惜,一無所獲。
突然,他蹲下身來,竟在劉莽的身上摸起屍來。
可惜,還是一無所獲。
“看來,那東西,果然不在劉莽的身上??!”
搖了搖頭,楚江嘆息。這時候,一隻巨大的鼠頭靠了過來,在他的腳邊蹭著腦袋。是將才被砂石迷了眼睛的怒鼠。
拍了拍怒鼠的頭,楚江的目光看向了一旁被扔在路邊上的小小錫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