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正是月上中天時分。
營地裡的篝火熊熊,不斷的有人往裡邊添加著柴火。火光耀眼,照亮了整個營地。
楚江掀開簾門,失望的走出了帳篷。他看見篝火熊熊,照亮了四周一片混亂的帳篷。
“還有哪裡有?”
楚江偏過頭,他看到身畔站著的王靖。這個自稱是他之前親手招進軍隊的小子,很是殷勤的給他帶路。在知道了楚江欲要尋人的消息以後,問明瞭楚江要找的人的模樣,拍著胸口說這樣子的人他能夠找到許多。只是他帶著楚江找了兩個,卻都不是楚江想要找的那人。
“排長,我還知道一個是在那邊,大概走個五十米的樣子。”
王靖揹著槍,他舔著臉,背脊稍稍弓起,向著楚江點頭哈腰,一副狗腿子的模樣。
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對於這種討好的舉動,楚江毫不在意。他只點了點頭,道了句:“帶路吧。”
一行八九個人,便隨著王靖朝前走了去。
對於這種漫無目的的尋人,事實上,楚江是有些心煩的,他是一個習慣於快刀斬亂麻的人。面對著這種大海撈針似的尋人,他只覺得很是不耐。但是,除了這樣,他拿不出任何的辦法來。他的專長是戰鬥,卻不是這種百事通也似的尋人。
這營地建設得很是糟糕,東一堆西一堆的帳篷混亂的搭建在地上。許多的帳篷因爲某些支架斷裂,甚或是外壁的布料破裂,總之這裡千奇百怪,各種各樣形狀的帳篷都有。
不過,楚江可不是來參加古怪帳篷展覽大賽的。他很煩心的揉了揉自家的腦袋,圓圓的光頭在篝火的反照下顯得亮晃晃的。
強者的心情總是受到所有人的關注,這是任何世界的通用法則。在這裡,至少在這八九個人中間,楚江是毫無疑義的強者。所以他的心情,自然也受到了所有人的關注。特別是陸蕓,她偷偷的窺覷著楚江,楚江的一絲一毫表情變化,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陸蕓和劉慕顏一直跟在楚江的身邊,對於她們
而言,只有跟在楚江的身邊,纔是真正安全的。其餘的任何地方,都比不過楚江的身邊。
“楚大哥。”陸蕓的腦袋靈光,特別是關於楚江的,她喜歡將楚江的每句話,每個神情都反覆的放在腦袋裡琢磨再三。她覺得自己找到了楚江煩心的關鍵,開口道:“你是不是覺得這麼一直找下去很煩啊?”
陸蕓瞭解楚江的性格,畢竟一個喜歡直奔主題,冷血並且不喜歡任何情緒波動的人,是很好讓人猜測出他的真實心理想法的。
楚江看了陸蕓一眼,他的眼裡隱隱的閃過一絲訝異,不過他可沒有那閒工夫去誇獎陸蕓。只是淡淡的應了句是,便看著陸蕓。
或許她有辦法找到那個人?
楚江偏過頭,看著陸蕓。這是一個前世裡叱詫風雲的女人,他曾經的偶像,夢想追逐的目標。或許,她會有什麼方法也說不一定。
“我會一點點的畫工。”陸蕓伸出手指頭,她笑嘻嘻的表情看上去像是深夜裡靜悄悄綻開的百合花。周圍的男人們幾乎都被這種驚心動魄的美麗迷住了,除了楚江。他安靜的聽著陸蕓說話:“我想,如果我們把那個人的畫像畫出來,然後讓人按圖索驥,應該能夠加快一些速度,找到你想要找的那個人吧?”
這是個好主意啊!
楚江訝然的看著陸蕓,他怎麼沒想到這麼個好辦法?
不過一想到他自己壓根就不會畫畫,十年的末日生活,讓他早已經連怎麼握筆都忘得差不多了,怎麼可能還會想到什麼畫圖找人?
果然是術業有專攻!
楚江覺得這個辦法不錯,他雷厲風行的性格馬上展現出來了。令著幾個士兵去找來了紙筆,一羣人圍在一堆篝火邊上,由著陸蕓持筆,他口述,不過二三十分鐘時間,便只見一張白紙上邊,一個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形象,便躍然紙上了。
“對,就是這人!”
楚江有些欣喜的從陸蕓的手裡接過畫,他歪頭看了陸蕓一眼,這女子也不是全無用處嘛!
招呼過
來幾個一直跟在他身邊的軍人,這些軍人都自稱是來自於他原來所在的連排,可以說都是他的手下。只是楚江對他們,卻完全沒有印象。
不過沒有印象有什麼關係,只要肯爲他做事就行了。
“你們看這張圖,”面對著一大堆湊上來的腦袋,楚江指著圖說道:“你們有沒有見過這個人的?將才我說相貌的時候,可能有些地方不是太清楚。”
說著,將圖紙遞給了周遭的人羣。
一羣人將紙張傳來閱去,七嘴八舌的討論了起來。只是圖紙上那人的相貌實在是太過於尋常,衆人想了想,似乎見過,卻又似乎沒有見過的樣子。
楚江安靜的聽著這些人的討論,他將心中隱隱燃起的一絲不耐煩很好的藏進了心底裡。突然,他似乎感覺到身畔有一雙目光一直在盯著他看,他轉過頭,正看見了陸蕓蹲在一旁,畫畫的筆撐在下巴上,正衝著他笑。
“夠了,你們拿著圖去把人找來吧。”
這些人討論來討論去,這種毫無營養的討論眼看著就要這麼一直持續下去了。楚江終於耐不住,打斷了這羣人。他覺得,自己還是更加適合這種充滿了霸氣的殺伐果斷。
楚江話一說完,這羣人便一個個的向著自家認爲可能的地方,去尋找那些可能的人了。
只是令楚江意外的是,那位最開始帶著他找過了兩個帳篷的王靖,竟然沒有走。
“咦,你這是?”楚江看了那王靖一眼,說道:“有事和我說?”
被楚江一眼看破了心事,那王靖笑嘻嘻的點著頭,說了他心底裡的想法。原來,這傢伙知道這些倖存者們最開始來到這營地時候,拍過的照片和檔案放在哪裡,他想要帶著楚江去找。只是那些檔案都放在鎮子裡,那座原本的師部大樓內。
只是他說這話的時候,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很是吞吞吐吐。這似乎是刻意僞裝過的吞吞吐吐,楚江一眼便將之看了出來。
面對著楚江的責問,那王靖倒也是光棍,說出了一番緣由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