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木將軍府。如您已閱讀到此章節,請移步到
有一大片寬敞的停車場,那是給大臣們來議事的時候使用的,但是如今絡繹不絕的馬車已經將停車場給塞滿了。
就是這樣,還是不停有馬車趕來,將車停在附近的茶館和客棧前面,然後車的主人獨身前往將軍府。
將軍府,陳曦妤的貼身侍女沉香,長袖善舞,周旋在客人之間,忙的額頭都出了汗水,但是卻沒有任何不適。
大家都對活躍在前臺的護國公夫人非常好奇,看過之後一個個都驚爲天人,人家李棟自己有本事也就算了,娶個老婆都比自己家裡的強那麼多。
“見過夫人!”身穿對襟員外袍的中年人,滿肚子肥腸,朝著沉香艱難的躬身施禮,垂首低眉嗎,異常小心。
“夫人?”沉香先是一愣,接著便笑了:“大人你誤會了,我可不是什麼夫人,我家夫人不在府中,今日恐怕不能見你了,而且我家主人也不在,就算夫人在家,我家夫人怎麼能見外人呢?”
聽到沉香的推辭的話,眼前這人絲毫不在乎,也沒有走的意思,反而一臉賠笑的繼續說道:“姑娘,姑娘,我知道你家夫人在處理陝西政務,麻煩你通報一聲,就說襄陽總兵牟應龍求見夫人。”
“哎!”沉香嘆息一聲,頗爲無奈的說道:“不瞞大人,我家夫人其實並沒有在神木,此時她已經前往迎接護國公大軍的路上,我就是想給你通稟,那也找不到人啊。”
“我懂!我懂!”那牟應龍笑著將一沓存單遞到了沉香手裡,“姑娘,其實護國公早就回到神木,跟諸位夫人呆在一起了,你以爲我不知道嗎?現在整個神木都傳遍了,那天我還看見你們家下人牽著踏雪出來散步呢?那踏雪吃了人家醫生一筐草藥,你們還賠了人家錢,這些我都看見了。”
一看就是神木銀號的東西,整整一萬兩,沉香也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了,但是有人一次性拿出那麼多,真的讓沉香夠吃驚的。
李棟和陳曦妤現在都是整個西北的風雲人物,有關他們兩個人的傳說很多,有人說李棟是天上的東王公,負責長官男仙,而陳曦妤則是西王母,兩個人都是看人間太亂了,這才下凡間,展現神蹟,還人世間太平的。反正都是天上的人物,你說厲害不厲害。
不然李棟爲什麼在戰場上叱吒風雲,將敵人打的潰不成軍呢?那是人家李棟會仙術,呼風喚雨,天雷地火無所不能。那些蠻夷都是凡夫俗子,怎麼可能是李棟的對手。
陳曦妤也很厲害,什麼搬山趕月,撒豆成兵,越是傳的玄乎就越有人相信,大家都想著以前陝西也有人主事啊,但是大家的日子過得越來越差,小夥子都娶不到本地的媳婦,只能打光棍了。但是到了陳曦妤這裡倒好,外地的小媳婦爭著搶著要嫁到陝西來,你說厲害不厲害?
所以李棟雖然沒有回到神木,但是已經有很多傳言是他已經回來了,而且很多人信誓旦旦的看到了李棟的戰馬,更加證實了這種傳言的可信度。
這謠言一旦傳出去,慕名來拜訪的人也就多了,將軍府的外的車輛和馬匹每日排成長龍,沉香連公務都不能處理,每日只能疲於應酬。
每天都弄得自己很累,秦無涯都來跟這些拜訪的人發了好幾次火了,但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沉香將手裡的銀票放回牟應龍手裡,笑著說道:“財帛雖多,卻不是沉香之物,還請這位大人收回去,正所謂無功不受祿,沉香是萬萬不會收大人的禮物的。”
“些許微薄之禮,算不得什麼,姑娘每日侍奉夫人,想必很勞累,這人前人後的花銀子地方想必也會不少,我又不求姑娘做什麼壞事,只求見夫人一面,何必拒絕。”那牟應龍說完又從懷裡拿出了一個錦盒,有些戀戀不捨的遞給了沉香。
當著沉香的面打開了錦盒,是整整一盒的金葉子。他看見了沉香眼裡的不捨的目光,他很清楚,只要願意去當僕人的人,哪怕她是高級僕人,肯定家裡的條件很不容易。
那麼家裡條件不容易,怎麼會拒絕別人的錢財呢?
答案很簡單,嫌棄自己給她錢少了。
沉香打量了金葉子一陣,卻搖搖頭說道:“足下大禮,沉香也很心動,但是我家主人曾經有言,若是收取別人的賄賂,定然要砍斷四肢,然後驅逐出將軍府,所以我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那牟應龍見沉香的表情嚴肅,一點不像是在說謊,很是詫異:“陝西能夠有今日變化,實在是有他的原因的,在下實在是佩服,以後再也不會提及送禮的事情。”
沉香將眼光在金葉子上收回,她自然不是不愛惜錢財,女人對亮晶晶的東西抵抗力最差了,但是她也明白,小姐和護國公對自己的要求有多麼嚴格,自己要是敢收了錢財,那肯定會倒大黴的。
秦無涯乃是商人世家,商人逐利,見沉香竟然幾次拒絕了那麼多錢財,很是不理解,便想找沉香問個明白。
卻沒有料到沉香的回答非常嚴厲:“我若是收了賄賂,那將害了將軍府的大事,我提醒你最好不要收取別人的賄賂,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沉香回答的那麼嚴厲,秦無涯自然不敢放肆,雖然自己管著神木銀號,但是掙錢的地方真的不多啊,政務司下轄的檢察處的監督很嚴格。
大明那麼多官員,尤其是那些大學士門前的人,那個不是腰纏萬貫,可是將軍府就是和別人不一樣,分文不取。
雖然沉香很討厭這些往來的客人,但是卻不敢不讓他們進門,因爲她不敢斷了這條將軍府和外面聯繫的通道。
不過既然對面願意送上那麼一份大禮,那肯定有他的理由,便多問了一句:“不知道這位大人見我家夫人有什麼事情。”
“哎。”那牟應龍搖搖頭,頗爲無奈:“不敢欺騙姑娘,如今闖王崛起,雖然表面上與秦軍對峙,但是卻沒有大規模的進攻,那麼接下來他們會進攻哪裡,如果是我們襄陽該怎麼辦?我們襄陽沒有什麼像樣的軍隊,怎麼可能抵抗的了闖王大軍。”
沉香搖搖頭說道:“我們將將軍管不到你們襄陽的事情,那叫做越權,是爲陛下所不容的。”
那牟應龍並沒有因爲陳曦妤的拒絕而失望,反而早就預料到一般,繼續說道:“我知道護國公忠心體國,不會做出越俎代庖之事,自然不會出兵襄陽,而我牟應龍自然也不是貪生怕死之人,只是我想將家人送到陝西居住,我和將士們也好盡力爲國家殺敵,當然如果護國公能夠收下我這個不成器的兒子,那我就算爲國家戰死,也心甘情願了。”
“請問貴公子如何稱呼?”沉香問道。
“犬子叫牟世運,希望姑娘在夫人和護國公面前多美言幾句,當然讓我家小子先見見夫人也好,我聽聞夫人爲護國公推薦了不少能人異士,有夫人美言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沉香這才知道了,牟應龍爲什麼一直要見自己家的夫人,也不驚訝,微微一點頭說道:“夫人回來,我一定會轉告。您可以走了。”
“多謝姑娘!”牟應龍彎著腰,滿臉堆笑,雖然對面的姑娘很可能在跟自己說客套話,應付自己。
送走了牟應龍之後,沉香坐在作爲上喘息了一會,又去迎接下一批客人。
若是李棟聽到“襄陽總兵”這四個字,一定會非常吃驚。
襄陽是什麼地方,李自成建都的地方啊,李自成在襄陽建立奉天倡義文武大元帥府,自任大元帥,並於河南、湖廣佔領區設置地方政權,儼然成了武裝割據政權。?
儘管李棟不認識牟應龍,但是如果真的能夠派兵進入襄陽,那麼就可以組織李自成建都,那麼也許就可以組織李自成崛起。
……
將軍府。後院。
李定遠雖然不是當年的黑風寨的大當家的了,但是卻住在神木將軍府,而他的身份也有所改變,因爲李氏的上一任族長去世之後,李定遠父憑子貴,成爲了李氏的族長。
來往的李氏家族的人很多,在李氏最艱難的時候,李氏家族的成員沒有放棄對李棟的支持,有很多人變賣家產,派遣家族精英進入軍隊參軍,很多李氏宗族的人戰死沙場。
所以在李棟不在的日子,陳曦妤雖然掌握大權,但是對待李氏宗族格外的尊敬。這樣一個古老而勇敢的家族,她也不得不尊敬他。
進入宅門,一張牌匾進入視線,上面蘊含著肅殺之氣,一瞧便是出自李棟之手,上面寫著家國天下四個字。
後宅來往的多是李家人,所以李定遠便用李棟的手書來激勵李家的族人,他們雖然很少有領兵打仗的大將,但是基層軍官卻很多。
陳曦妤身穿便服,挽起長髮,有些家常小家碧玉的感覺。
雖然不加修飾,但是她的小嘴彷彿誘人的櫻桃一般,眉宇間的笑意更是醉人。
自己的夫君做了那麼大的事情,自己確實應該高興,只是因爲李強的事情,父親似乎很不開心,自己這兒媳的夾在中間很尷尬。
“兒媳陳曦妤拜見公公。”陳曦妤垂首低眉小聲說道。
“哼,你還來見我幹什麼,小強兒都已經答應入贅到山西商會哪裡了?你還怎麼樣,你想趁著李棟不在氣死我嗎?”
李定遠現在也是強壯鎮定,心思都有些不沉穩了。
陳曦妤嚇得驚慌失措,眼淚在眼角打轉,但是卻沒有說話,只是給李定遠磕頭:“公公若是有什麼怒火未消,請公公責罰兒媳,一切都是兒媳的過錯,請公公責罰。”
見陳曦妤眨眼的功夫,額頭已經有些青腫,李定遠心中很是不忍,人家一個女孩,爲了李家忙前忙後,就算是在李強這件事情上強硬,那也是爲了李家好,她有什麼好處,自己何必怪罪她。
開口對陳曦妤說道:“這事情怪不得你,是我先前的話重了,你先起來吧。”
陳曦妤起身,站著低著頭說道:“今日兒媳來跟公公說一件事情,便是那山西商會會長而女兒死了,李強不用去入贅了。”
李定遠一臉愕然,久久不知道該說什麼。
自己剛纔真的是誤會自己這兒媳了,山西商會會長的女兒哪裡有那麼容易死去,肯定是陳曦妤做了手腳,自己剛纔竟然還罵了她,一時間愧疚感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