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父最怕的就是這個,這段小心翼翼的照顧著,眼瞅著徐翠狀態越來越好,沒想到今天這一出,徐翠竟然動了胎氣。
眼瞅著徐翡在特效藥的作用下,眼睛都快要睜不開,卻強行撐著臉皮,緊緊揪住周父的衣袖:“我媽媽……”
“我知道,睡吧。”周父安撫。
等徐翠安心的閉上眼睛,周父這才氣沖沖來到廳裡周慧的面前,渾身都有些哆嗦,揚起手來。
周慧心裡一冷,卻不避不讓的站起原地。
周父頓時就有些遲疑。
祁嶸瑾伸手抓住周父的手:“有事情好好說。”
周父直接指著周慧對祁嶸瑾說:“你瞅瞅她乾的事情。這像話嗎?”
祁嶸瑾斟酌片刻才輕聲道:“總不能讓阿慧一直受委屈,她早晚會爆發的。”言下之意還是周父處事不公,讓周慧滿腹委屈和怨言,這纔會在這個關頭爆發出來。所以真正的禍首還是周父本人。
“你胡說,她受了什麼委屈,不就是兩件首飾?”周父這纔想起來祁嶸瑾是周慧的男朋友,站在周慧那邊纔是情理之中,卻還是忍不住指責。
“再說,不就是花了一兩千萬,算什麼大事?”
周慧都不像面對周父了。
她覺得父親已經徹底糊塗了。
“這不只是一兩件首飾的問題。”周慧即使明知道徒勞,卻還是冷聲解釋,“徐翡那是在外面敗壞我的名聲,當時陸明珠都伸手指到我鼻子上了。至於徐華,當衆打人還算小事情?”
“就算如此,你也不應該這麼做?”周父只要一想到徐翠動了胎氣,就對周慧的所有辯解都毫無耐心。
周慧也意識到:周父已經把徐翠動胎氣的事情算在她頭上,怎麼辯解都沒用,就涼涼道:“知道了,我應該暗地裡下手,不該明面上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樓上。
周慧整張臉都埋在祁嶸瑾懷裡,一句話都不想說。
她心裡好像油煎一樣左右翻滾的十分難受。
眼前總浮現出周父責備甚至到了埋怨的眼神,還有失望而去的背影。
“阿瑾,我是不是做錯了。”
將徐家人趕走這件事,她是在回來之前就想好的,也跟祁嶸瑾透露過。
她不是聖母瑪利亞,沒心情花大價錢供養三個一天到晚想著栽贓謀算她的白眼狼。
可是讓周父生氣甚至是失望,這樣的結果她也開心不起來。
祁嶸瑾將人抱進懷裡密密實實的抱緊,這纔開口:“不會的。”
周慧卻不相信。
“爸爸當是那麼生氣。”她說,“或者我應該更謹慎些。”
“避免不了。”祁嶸瑾說。
周慧沉默下來。
徐家人手裡有徐翠這張王牌,鬧起來早晚會出現這一幕。
而讓她繼續忍氣吞聲,忍讓徐家人的同時還花大價錢供養她們,她自己絕對受不了。
所以……
周慧嘆了口氣,神情十分低落。
祁嶸瑾幫她疏離頭髮:“周伯父還是很疼愛你的。”所以別擔心了;
周慧卻苦笑。
她早就看明白了。
阿瑾這時候何必用這種虛言來安撫她。
“爸爸更愛那個孩子。”
自從那個孩子出現,哪怕還沒有誕生,就已經將她擠壓的沒有了立足之地和存在感。
“等周伯父想清楚,就好了。”
“嗯。”
周慧輕輕應道,慢慢闔上眼睛。
然後夢到了小時候她坐在爸爸脖子上耀武揚威,媽媽坐在一邊抿脣微笑的事情。
後巷
徐家三口聚在一起想辦法。
徐翡哭哭啼啼的哀怨那些首飾;
徐華呆立半晌,猛然揮拳砸在牆上:“該死。”那個賤女人,他絕對繞不了她。
徐夫人卻哭天抹淚的咒罵:“阿翠那個丫頭我就知道不靠譜,眼睜睜看著我們都不幫忙,真是白養了二十年。”
徐華在一邊沒好氣:“你沒看到阿翠被攔住了嗎?她想幫也幫不上。”
“那怎麼辦?”徐夫人沒了主意。
在周家富養幾個月,他們都習慣了在富貴鄉里生活,讓他們恢復從前的生活汲汲經營,費心費力的工作還賺不了幾個錢,三個人都不可能同意。
“打電話,找阿翠。”徐華很快做出決定。
他們一家唯一的籌碼就是徐翠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只要真相不暴露出來,他們就有翻身的餘地。
電話接通,是周父。
正和徐夫人的心意。
沒說兩句話徐夫人就嗚嗚的哭了起來。
“女婿啊,你家丫頭怎麼能這樣?我可是她外婆,就算不是親的也沒有這樣對待長輩的道理。”
周父耐心聽著,然後道:“之前的事情阿慧都沒計較過,宴會上的事情徐翡和徐華太過分。”
徐夫人先是心虛,很快眼珠子一轉,“女婿,你要是這樣想,那可就錯了。”
“你家丫頭那裡是出氣,她分明就是容不下弟弟。”
周父的臉頓時沉下來。
徐夫人沒聽見周父的阻止,心裡一喜,暗道有門:“這可不是我胡思亂想。你仔細想想,阿翡和阿華之前吃了那麼大虧,你家丫頭可沒吃半點虧,她有什麼好氣的,還不是趁機生事,想要在阿翠胎位還沒穩的事情,做點什麼事情。”
“我真是沒想到,你家丫頭居然容不下阿翠的孩子,那可是她親弟弟啊,怎麼能這麼對待?”
徐夫人隱隱聽見周父急促的呼吸,知道已經說中了周父心裡,臉上露出得意,很快收斂起來,“女婿,你可得保護好阿翠,今天鬧這麼一出,阿翠是肯定要動胎氣的,再加上心情不好,這孩子生下來恐怕會先天不足,到時候你可不能將事情怪到阿翠身上。那不是阿翠的錯。”全是你家丫頭鬧事搞出來的。
電話這頭的周父已經面沉似水了。
他越想越覺得徐夫人說的有道理。
而且孩子前三個月是非常危險了,這個時候鬧事,可不就是……
周父的臉越來越黑,看著牀榻上的徐翠,臉上也浮現出擔憂。
他伸出手輕輕拂過徐翠的腹部。
哪裡還不明顯。
“你怎麼就容不下一個孩子呢?”他呢喃道,對周慧這個以往覺得很驕傲倚重的女兒,多了幾分不滿和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