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這些年來表現(xiàn)出的種種跡象,讓天界的其他人都相信了他,相信他愛青媚。
唯一看出其中端倪的幾人,要麼冷眼旁觀,不做評價,比如天帝;要麼持著看戲的態(tài)度,甚至爲(wèi)他出謀劃策,希望他能把青媚搶過來,比如天后;還有就是白檢辭,根本就不把他當(dāng)對手,懶得搭理他。
想到白檢辭對他的態(tài)度,天昊軒的心情就變得很差。
他冷哼道:“我封了他的記憶,他若是真的能短時間內(nèi)找過來,我就帶小青離開。”
非毒撇撇嘴,似乎不怎麼贊同。
“就算你的如意算盤都能實現(xiàn)吧,退一步講,我是覺得昊雪和白檢辭不會在一起。”
“誰能說得定?”天昊軒呲道:“在天上時,她是沒機(jī)會和白檢辭培養(yǎng)感情。白檢辭對小青表現(xiàn)出的喜歡,說不定也只是因爲(wèi)她的出現(xiàn),正好填補(bǔ)了他空缺了十幾萬年的內(nèi)心而已。”
“你就這樣安慰自己吧。”非毒說。
“大不了把她送到白檢辭牀上去,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就算白檢辭不想娶她,也由不得她。”
非毒身後的雀雅聽了這番話,不由多看了天昊軒幾眼。
要雀音去勾引白檢辭?
如果雀音正好想扮演白檢辭的瘋狂迷戀者,這事或許能成。
但是如此一來……
雀雅看了看非毒的背影,見他的身子似乎僵了僵,如果她沒猜錯,宮主和雀音之間……
再怎麼說,雀音都是她幽月宮的月使,幽月宮中僅次於非毒的存在。眼前這個不知從何處突然冒出來的大國師,一副和非毒十分熟稔的模樣,竟然還把主意打到她幽月宮的月使身上了。
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他和宮主,又是什麼關(guān)係?
爲(wèi)什麼人家都把魔爪伸到自己家來了,非毒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他不是應(yīng)該站起來斥責(zé)對方,維護(hù)雀音?要知道,以前的非毒,對她們?nèi)齻€月使,可是很維護(hù)的。曾有個武功高強(qiáng),卻不知天高地厚的江湖人士,把歹主意打到雀桐身上,最後被非毒弄得個斷子絕孫的下場。
“真沒見過你這樣的兄長,”非毒低聲喃喃,似在自言自語,半晌,又說:“過河拆橋說的就是你這種,如果白檢辭真的要對我下毒手……”
“那便讓白檢辭送你早日歸位。”天昊軒不痛不癢說道。
非毒:“……”
過了一會兒,他拍拍衣袖起身。
“小青兒應(yīng)該要醒了罷?我去看看她。”
非毒剛擡腳,就聽到天昊軒淡淡的聲音傳來。
“沒什麼事,你就先去給白檢辭製造點麻煩,小青沒這麼快醒,你別去打擾她。”
非毒往臥房方向看了眼,又看了看天昊軒,叨了句“有異性沒人性”,在雀雅略驚奇的目光中,真的走出了大殿。
宮主他,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跟在非毒身後走出大殿,雀雅還想著要不要前去搭救雀音和雀桐。
她們?nèi)齻€月使,平日裡雖然小吵小鬧,三人間卻還是有不淺的情誼存在的。
就算是雀桐,一直都以與雀音爲(wèi)伍爲(wèi)恥的雀桐,在雀音有難的時候都會伸手搭救。
雀雅也是如此,就算
她去年剛因雀音的演技而吃了不少悶癟,但是,一旦雀音有難,在自身安全不會受到威脅的情況下,她都會前去幫忙。
負(fù)責(zé)幽月宮情報網(wǎng)的是雀桐,聽宮主說,雀桐和雀音一起,被白檢辭抓了去。她如果想要知道她們二人的消息,得越權(quán)取得關(guān)於她們二人的情報信息。
宮主權(quán)力下放,放得非常開,她若是要越權(quán)管,不需要向非毒請求。
正想著,前面?zhèn)鱽矸嵌镜穆曇簟?
“你認(rèn)識天昊軒?”
雀雅一愣,想到剛纔天昊軒看她的眼神。
疑惑,驚訝。
雖然他很快就把目光收了回去,卻還是被她看到了。非毒問了天昊軒沒答案,又來問她。
她搖搖頭。
“不認(rèn)識。”她說。
“或者,可覺得他像某個你認(rèn)識的人?”
雀雅還是搖頭,“沒有。”
“那就奇怪了……你沒印象,我也完全沒印象,天昊軒怎麼會認(rèn)識你?”
“也許是長得有些相似。”
“不應(yīng)該。”非毒搖搖頭,“他肯定認(rèn)出你了,但是我卻認(rèn)不出你……”
他回頭,見雀雅也在沉思,她不會騙他,這一點他可以肯定。他擰了擰眉,看了眼陽光下矗立的風(fēng)雨神殿。
“可能是在那個……認(rèn)識的某個人,”中間那幾個字,非毒說的很含糊,雀雅聽不明白。“跟他關(guān)係還不一般。能讓他另眼相待,莫非也是上面的?”
上面?
什麼上面?
認(rèn)識非毒這麼多年,雀雅第一次覺得,自己並不是很瞭解非毒。
她在非毒身邊呆的時間最長,是三月使中資歷最老的一個,也是辦事最讓非毒放心的一個。本以爲(wèi)她是三月使中最瞭解非毒的人,可是自天昊軒出現(xiàn)後,非毒就變得有些神秘莫測起來。
“管他呢,他愛認(rèn)識誰認(rèn)識誰,我只管好好在這地方玩玩,白檢辭要是真的找了來……”
非毒說著,眼睛微微瞇起,透出危險的光芒。
“在他弄死我之前,我至少要讓他付出點代價。”
如此沒有骨氣的話,大概也只有他能說的這麼義正言辭了。
雀雅更是沒想到,向來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宮主,竟然有這樣“破罐子破摔”的一天。
那白檢辭,真的有這麼厲害?
宮主和白檢辭作對這麼多年,都不見在白檢辭手下吃過什麼大虧,怎麼那大國師一來,宮主就變得如此消極了?這其中,到底有什麼秘密?
傍晚,青媚再次醒來。
看到牀沿處坐著的男人,她先是愣了幾秒,然後一個機(jī)靈翻身而起。
天昊軒擡首追上她的身影,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主主主主主……主人?”
天昊軒靜看著她,偷偷在心底舒了口氣。
還好還好……
正常了。
他之前猜的果然沒錯,青媚是因爲(wèi)兩個不同的性格,才產(chǎn)生的混亂。這種混亂的情況日後還有可能會出現(xiàn),這段時間他要做的,就是先解決這個問題。
他微笑著,看著青媚。
“怎麼?見到我這麼激動?”
醇厚富有磁性的聲音,一如以前
在地球時她聽到的,讓人不經(jīng)意間就會迷醉其中。那時的他,要麼在打電話,要麼在視頻會議,偶爾會對著還是小草模樣的她說話,說話的氣息打在她身上……
那如沐春風(fēng)般舒爽的感覺……
不復(fù)存在了。
現(xiàn)在的青媚,聽到他這說話的聲音,心底只有驚慌。
激動?
纔不是!
天吶,老神仙不是說他不會這麼快趕來嗎?爲(wèi)什麼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裡?
他現(xiàn)在撕裂時空追過來,是打算把她洗乾淨(jìng)然後開吃?
青媚仰面,留下兩條寬帶面淚。
天昊軒伸手,捏捏她還有些嬰兒肥的小臉蛋兒。
“做什麼,這麼一驚一乍的?”
他說完,正要收回手,卻被青媚兩隻手抱住。
見她可憐兮兮地看著自己,還憋著嘴,那模樣,真是讓人不愛都不行。
“你……你是來吃我的嗎?”
天昊軒微微蹙眉,“……吃?”
他這表現(xiàn),看在青媚眼裡,卻像是他在爲(wèi)自己的惡性即將暴露而感到不悅。
“不要吃我!求求你!”青媚在牀上跪行,挪到他身邊,眼巴巴地仰視著他,“我只是顆小小的春藥而已,不是壯陽藥,你吃了我也沒用的。”
“壯陽藥?”天昊軒更不甚明瞭。
他伸手探了探青媚的額頭。
“什麼時候燒糊塗了?”
“是老神仙說的,他說你不……”青媚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不能這樣,萬一他惱羞成怒怎麼辦?
當(dāng)著一個男人的面說他不舉,任憑哪個男人,都會惱怒吧?
“不什麼?”天昊軒心底有不好的預(yù)感。
該死的太白金星,在青媚面前怎麼詆譭的他?讓青媚這麼怕他?
青媚搖搖頭,誠懇地看著他:“我不敢說。”
“說。”天昊軒道。
“我說了……怕你會殺了我……”青媚可憐兮兮。
天昊軒的大掌包住她的小手兒,無視她微微的掙扎和不自然,柔聲安撫。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可是……”
“況且是那老神仙說的,你不過是轉(zhuǎn)告,我怎麼會怪罪於你?”
“真的不怪我?”青媚還是不信。
“我向來說到做到。”
“那我說了,你可不能把氣撒在我身上。”
天昊軒點頭道:“自然。”
“他說……”原本已經(jīng)到了嘴邊的話,青媚還是不敢說出口,她眼珠子微微一轉(zhuǎn),改口道:“他說你想吃了我。”
“……吃?”天昊軒微微蹙眉。
青媚不敢聽他再說下去,生怕他下一句話就宣判她的死刑。她忙又朝他湊了湊,其實他們倆本來就貼的很近了。
“你不會吃了我的吧?我只不過是一棵小草,又硬又老還塞牙,你要是想吃,好多蔬菜都比我好吃呢。”
天昊軒只消一想,就知道青媚理解錯了太白金星的意思。
太白金星的話沒有說錯,只不過是有兩層含義,也許,太白金星是故意這樣說,引她往錯誤的方向想。
難怪她剛剛一睜開眼看到他時,像見了鬼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