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珊是誰?
要和他怎麼解釋?
說是差點結(jié)果了她的人比較好?還是說是她的情敵比較好?
“怡珊公主是孃親的仇人嗎?”
青媚點頭道:“是的?!?
糰子忙緊張兮兮地問:“她趁糰子不在,欺負孃親了?”
“是吧……”青媚遠目,“她想弄死我,但是被我逃開了?!?
“怎麼這裡也有如此狠毒的女人?她不該也是爲(wèi)了白檢辭,才這樣對孃親的吧?”
那時昭就是個很好的例子。長得倒是還有點好看,勉強可以達到孃親一半的漂亮,但是她心卻那麼狠毒,連孃親的腳趾頭都比不上。
“白檢辭?”青媚愣了愣,“不是啊,不是因爲(wèi)白檢辭?!?
“那是誰?”
“是因爲(wèi)天昊軒?!?
竟然是天昊軒?
糰子眨眨眼,馬上回味過來。
天昊軒長得雖然不如壞爹和長大後的自己,但好歹也是人模狗樣的,有人喜歡不足爲(wèi)奇。糰子一直都認爲(wèi),他長大後肯定會比白檢辭好看,天昊軒對他來說……在長相這一方面,天昊軒更是個渣渣。
因爲(wèi)對天昊軒相貌的“輕視”,他沒想到除了白檢辭,天昊軒也是個禍害。
“對了,糰子,你好像很討厭白檢辭的樣子?。俊?
她討厭白檢辭是有理由的,可是糰子討厭白檢辭,不應(yīng)該???
“我不喜歡他?!?
“爲(wèi)什麼?他是你爹?!?
“纔不是!糰子沒有那樣的爹爹!”
青媚:“……”
她剛纔,差點就出口問糰子喜不喜歡晏青媚了。
只是現(xiàn)在小傢伙人在她這裡,她又何必沒事給自己找不痛快,去尋找這個根本就沒必要尋找的答案呢?
不管怎麼說,晏青媚和白檢辭纔是糰子的生身父母,糰子就算再不喜歡他們,以後還是要回到他們身邊去的。
她最多最多……也只能算是個養(yǎng)母罷了。
似乎察覺到她心情的變化,糰子扯了扯她的手。
“孃親,你怎麼了?”
青媚回神,低頭看去,入眼的是小傢伙關(guān)切的目光。
黑白分明的眸子,撲閃撲閃的,看起來真是萌到人心裡去了。
不管怎麼說,有這樣可愛的小傢伙陪在自己身邊,不管時間有多長,她都應(yīng)該滿足了。
該羨慕該嫉妒該不高興的,應(yīng)該是晏青媚和白檢辭纔對。誰讓他們爲(wèi)人父母那麼失敗,連自己兒子的歡心都討不到?
討小孩歡心是件很簡單的事,這麼簡單的事他們都做不好,說明他們根本就不疼糰子。
活該糰子和自己親暱。
想到這裡,青媚的心情突然變好了不少。
誰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事情,誰就是豬。
她伸手揉了揉糰子的小腦袋。
“沒事,孃親非常高興能有你這麼聽話的孩子?!?
糰子聽了這話,一雙亮閃閃的大眼睛,頓時笑成了月牙。
最喜歡孃親誇他了……
與此同時,街上一家客棧的二樓,一襲藍色長袍的非毒站在一個男子身邊。
男子身材偉岸,身穿一襲
金色長袍。靜靜地站在窗前,看樓下青媚牽著糰子離開。
等青媚的身影漸行漸遠,慢慢消失在街道的那一頭,一身藍色長衫的非毒才收回目光,看向身邊的男子。
“真的不去幫她?”
男子又望著青媚消失的街頭,過了好一會兒,才轉(zhuǎn)身,走到八仙桌前坐下。
非毒坐在他對面。
男子臉上帶著一個銀色的面具,遮住了他的臉,只留下一雙深邃的眼睛,和他那有著勾魂攝魄能力的眸子。
儘管看不見男人的臉,但是單單從他身上散發(fā)出的尊貴的氣勢來看,就知道這個男人不是普通人,他如果和白檢辭站在一起,只看背影,也許就能給人日月爭輝的感覺。
許久未等到男子的回答,非毒忍不住繼續(xù)問道:“難道你就忍心看著她被天帝弄死?”
這個男人不是別人,就是非毒前幾天才發(fā)現(xiàn)其存在的,他的兄長,封城。
非毒從風(fēng)雨神殿出來,就往楚國的方向跑,然而沒想到的是,他竟然在這個小縣城裡看到了封城。
他在街上看到封城,封城正好也看到了他。
相比於他的激動,封城表現(xiàn)得非常平靜,沒過一會兒,青媚也出現(xiàn)了。
青媚帶著糰子忽悠桔子攤老闆的一幕,被封城盡收眼底……
非毒沒有帶神力下凡,是以沒有那麼好的視力,看不到剛纔的情況,只能從封城眼中流露出的淡淡笑意猜測,青媚肯定做了什麼“好事”。
不然,他這號稱萬年面癱的老哥,是不會輕易露出笑容的。
看封城不爲(wèi)所動的樣子,非毒不由有些著急。
“你知道,天帝若是真的動手,肯定是要小青兒魂飛魄散的,昨天晚上她就差點死了一回。”
原本淡然的封城,在聽到非毒最後那句話時,眸色突然一冷。
他自然知道昨天晚上的事。
如果不是昨天晚上感應(yīng)到青媚有危險,他也不會千里迢迢、風(fēng)塵僕僕地趕來建州。
好在青媚沒事。
但是,他現(xiàn)在等待的,並不是這個消息。
天帝不知何時會再動手,他要等的就是這個契機。
他要等天帝動手,再……
“天昊軒說,如果不是白檢辭的分身突然感應(yīng)到小青兒有危險,拼了命地來救她,小青兒現(xiàn)在早就化成灰了。”
封城已經(jīng)收起了剛纔目光中的寒意,又莫不在乎地喝起茶來。
如果沒聽他說過話,如果不是他的親兄弟,瞭解他的性子,非毒肯定會以爲(wèi)封城是個啞巴。
一直都不說一句話,都是他在碎碎念。
非毒終於有些不高興了。
“我在這裡跑前跑後,還想著千里迢迢趕去楚國給你通風(fēng)報信,希望你能抓住先機,趁機獲得小青兒的芳心。結(jié)果說了半天你都沒個回覆,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姿態(tài)……”非毒苦口婆心。
他話沒說完,封城終於開了金口,吐出兩個字:“有勞?!?
非毒:“……”
於是屋內(nèi)一陣沉默。
過了一會兒,非毒又按捺不住了。
“我說老哥啊,你不能再這樣悶騷下去了……以前在天界的時候,你就吃了悶騷的虧。有個時
候就算遠遠地看到了小青兒,也不上去和她打聲招呼?!狈嵌菊Z重心長,“這女人啊,在心裡沒有你之前,是不會知道有個人默默無聞地守候在她身邊的,尤其是小青兒這麼不開竅的人,你對她有感情,就更不能藏著掖著了。”
封城不言。
“而且不是我說你,你也把自己隱蔽得太好了。以至於到後來小青兒都給白檢辭生下小狐貍了,都還不知道有你這個人的存在。你說你這麼悶騷,這麼默默無聞,天界除了我們兄弟,還有誰知道你喜歡她?如果你有天昊軒一半積極,小青兒就算對你沒想法,至少也是知道有你這個人存在的,你多多少少還有些機會!”
迴應(yīng)他的,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不管怎麼樣,你都要給自己刷刷存在感。”
還是沉默。
“我說你怎麼……怎麼爛泥巴扶不上牆呢?”非毒怒了,“不是我說你!你要是能把握現(xiàn)在的好機會,守在小青兒身邊,日久生情,等天帝來的時候,再雷厲風(fēng)行地把天帝打趴下,讓小青兒知道你比白檢辭還厲害。自古美女都愛英雄,到時候你都不用擔(dān)心小青兒不喜歡你。”
沉默,仍是沉默。
非毒感覺好像有一口氣梗在喉嚨裡,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
終於,他放棄了。
“如果你不想趁現(xiàn)在這機會把小青兒搶走培養(yǎng)感情,讓她先喜歡上你。那你告訴我,你這次千里迢迢從楚國趕到這裡來,爲(wèi)的是什麼?”
封城:“你猜?!?
非毒:“噗……”一口老血噴出。
用這麼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講出這麼冷的冷笑話,真的一點都不好笑!
非毒差點怒摔桌子。
“我不管你了!”心靈受到了嚴(yán)重創(chuàng)傷的非毒,破罐子破摔的甩出這句賭氣的話。
封城泰山崩而不改色地喝了杯茶,潤潤嗓子。
“你先把天昊雪追到手,再來管我的事吧?!泵姘c“啞男”終於說出了今天一來的第一句話。
非毒:“……”
真想說“我的事不用你管”,但是自從領(lǐng)略過自家兄長變態(tài)的折磨人的手段之後,非毒是再也不敢說出這句話了。
遙想當(dāng)年,自己太年輕太簡單,與封城吵架之後(其實大多是他在吵,封城聽),他甩出這句話,轉(zhuǎn)頭走人。然而,他很快就爲(wèi)這句賭氣的話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從那以後,他再也不敢輕易惹自家大兄動怒。
“昨晚出來太匆忙,沒有帶錢。你的錢我拿走了?!狈獬且呀?jīng)走到門口,又說道:“別忘了付房錢和酒菜錢。”
說完,開門離開。
非毒這才後知後覺地去摸口袋,發(fā)現(xiàn)裡面哪裡還有錢?不但錢沒了,連帶裝錢的錢袋子都沒了!
他忙起身追到外頭,好吧,意料之中的,外面已經(jīng)沒有了封城的影子。
這這這……
這簡直是坑弟?。?
非毒捂面。
他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會遇上這樣爲(wèi)長不尊的兄長?
自怨自艾一會兒,非毒甚至惡狠狠地想到:這麼高冷又傲嬌,給他出主意都不理,活該他追不到青媚!
哼!
不過……說到天昊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