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3日晚上,簽約事宜塵埃落定,賈躍亭帶著心腹偷偷摸摸離去,隨後陳默與雷軍私下小聚。
席間,聽完陳默對前因後果的剖析,雷軍滿臉唏噓:“沒想到老賈竟玩了出陰陽合同,更沒想到孫宏斌會如此信任他,簡直不可思議。”
“這有啥,”陳默呷了口酒,“有人弄個套殼公司刻假章騙了幾十億。
也有老闆幾百個情人,幾十個娃想當土皇帝.
還有一個神秘島,上面只有你想不到.
總之這個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誰讓你不看電視,多關注國內外大事.”
雷軍知道這小子又開始滿嘴跑火車,自顧自喝了一口杯中酒,沒接茬,知道這小子憋不住會說,
果然下一刻,陳默說道,“主要是孫宏斌對互聯網有濾鏡,被老賈忽悠瘸了,估計他知道真相後,把老賈大卸八塊的心都有。”
“你說,有了孫宏斌的 150億,再加上咱倆這 96億,賈躍亭真會老老實實造車?”雷軍追問。
“呵怎麼可能!賈躍亭此人,善於思維邏輯、出色的演講能力和宏觀敘事,單就做事能力,遠不及你,不過跑到國外造車也挺好,割割國外的韭菜,其實還有一個賽道以老賈的能力最爲合適.”
“什麼賽道?”
“直播帶貨.”
“怎麼可能等等,你剛纔說他會跑”雷軍若有所思,“.好像確實對他而言是個不錯的選擇,不過孫宏斌會樂意?”
“那就看老賈自己的本事了。”陳默話鋒一轉,“我覺得小米想進軍高端,國產化是條路,還有另一條路”
雷軍臉上泛起狐疑,“怎麼你就這麼想讓我造車?別以爲我不知道”
陳默摸了摸鼻子,“呃?知道什麼?”
雷軍一副“我還不瞭解你”的表情,調侃道:“是不是擔心以後彼岸智駕銷量不好,想讓小米造車把市場做大?”
“看破不說破還是好朋友。”陳默笑了,“我一貫喜歡賣鏟子,懶得弄實業,太累。但你不覺得,小米造車若成功,能反哺整個小米生態嗎?
用互聯網模式造車,對現在的車企都是降維打擊。而且你這商業勞模,從來不怕苦不怕累。”
“可小默,造車不像造手機,幾個零部件拼拼湊湊就行。裡面涉及的技術更龐大複雜”
雷軍眉頭微皺,“我現在想造車也沒條件,手機業務國產化今年是關鍵戰,三星雖陷入危機,但全球前三的格局還沒明朗。
另外,剛出臺的《新建純電動乘用車企業管理規定》提高了準入門檻,說是爲了‘防止盲目布點和低水平重複建設’。
京城就發了一張牌照,給了北汽。”
“露出雞腳了吧,還說你沒研究過。”陳默打趣。
“哪個男人不喜歡車呢?”雷軍坦言,“國內對新能源的態度,小米的基因確實合適。你能看到的前景我也清楚。但你瞭解我,凡事順勢而爲,現在時機未到,等機會來了,我會抓住的。”
他話鋒一轉,“你小子車庫裡放著那些跑車,一共也沒見你開過幾次,簡直暴殄天物。”
“跑車座椅太硬,開久了我腰受不了。”陳默辯解。
雷軍瞥了眼他桌上那手中不離身的枸杞保溫杯,呵呵一聲:“你最好說的是車。”
陳默給雷軍倒了杯啤酒:“其實還有個最關鍵的原因,你不造車我覺得太可惜了。”
“什麼原因?”
“你信命麼?”
“還好!”
“你看你的名字,‘雷’字帶電,‘軍’字帶車,你不造車誰造車!”
雷軍剛想打趣說這是無稽之談,可聯想到陳默做的事和他想做的事,再結合名字拆解,竟一時沉默了。
造車這個選項,頭一次如此清晰地印在他腦海中。
分別前,雷軍拍了拍陳默的肩膀:“如果我的名字代表電車是小米的未來,那.你的名字呢?”
我的名字
如遭雷擊,陳默愣在原地。
“陳”字含東,默字可拆分爲“黑”和“犬”.
“陳”字含東,“默”字可拆分爲“黑”和“犬”。
“東”代表他想實現的目標,“黑”和“犬”代表他的行事風格——如竊取天機的天狗,在資本叢林裡橫衝直撞、腹黑兇狠、野蠻撕咬,不斷壯大。
可會不會有另一種解讀,比如身處黑暗,亦或喪家之犬?
呸呸呸,這flag可不能亂立。
陳默趕緊搖頭,拍了拍自己額頭三下,去去晦氣。
回過神來,發現雷軍早已離去。
陳默暗罵這老哥一點也不地道,臨走還弄得他心神不寧。
不過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跟樂視簽約完畢,賈躍亭最後的真情流露,頗有幾分人之將跑,其言也善的意味。
陳默想了片刻,還是掏出手機給張長髮打了過去,“一週後,彼岸和小米的賬會支付,屆時賈躍亭如果驅車去機場方向,立馬提前把消息放給孫宏斌.”折騰出來這麼大一爛攤子,就拍拍屁股跑了,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其他行業水有點深,他現在也沒能力管,可在互聯網圈,陳默覺得還是想幹預一下。
如果這都能讓老賈跑了,那隻能說人各有命,強求不得。
五一節後,陳默一邊盯著培強計劃的實施落地,白天參加各類成員會議,時不時給出建議。
到了晚上,表面樂觀實際悲觀主義的陳默,對於之前的那個念想一直縈繞於心。
最終他下了一個膽大包天的決心,把之前“附魔”的想法落於實處。
雖說代碼能力有所退化,但設計能力就像騎自行車,學會了就忘不了。
接下來幾天,陳默利用晚上時間,設計了一套功能簡單、實現複雜,卻對彼岸至關重要的系統。
三天後,一頭霧水的許朝軍被陳默叫到辦公室。
看到這位集團 CTO進來,陳默揮揮手讓助理出去,親自走到小吧檯,
“來了?坐,喝點什麼?咖啡還是茶?”
許朝軍見狀有些懵逼,感覺老大今天格外見外:“.我都行。”
“要不,我這剛泡好的特品人蔘枸杞茶,給你來半杯嚐嚐?”陳默笑著說。
許朝軍屁股剛碰到沙發,見陳默真端了半杯茶過來,嚇得一蹦三尺高,惴惴不安:“老大,是不是我犯什麼錯了?你說,我改還不行麼?”
“你來彼岸幾年了?”陳默問。
許朝軍心裡一算,答道:“6年 2個月 13天。”
“你算是繼孫子維、陳彤之後的第三位集團高管,甚至比張小龍還早。”
在業內誰都不鳥的許朝軍,此刻都快哭了,“老大,你就說讓我做啥吧,除了我這個人不能給你,其他.都行”
“我打算讓你弄一套集團總控系統”
陳默緩緩道出設計思路
聽著聽著,許朝軍眼睛瞪得溜圓,他聽懂了這套系統的用途。
老大這是要打造一款權限極高、範圍極廣的中樞系統。
而這套系統只是基石,隨後集團核心業務,比如微信、遊戲、雲計算、餓了麼、打車出行、抖音、高德地圖等,都會接入進來。
最終頁面很簡單,只有幾個按鈕,每個按鈕都是一個開關,最上方還有個總開關。
每個開關分別控制一項業務的“生命”,總開關的作用不言而喻。
而且權限的考量和劃分極其複雜和嚴密,最終控制人有且只有一個,那就是陳默。
說白了,這系統從誕生起,就意味著毀滅!
老大是讓他打造一個屬於彼岸集團的“數據核武”。
許朝軍是彼岸老臣,一直以來都是知道彼岸急速發展之餘,老大的遠大理想,那就是“始於彼岸,終於彼岸。”
可現在彼岸發展正好,上岸計劃也順利,難道老大已經預感到一些他們無法感知的局面了麼?
想至此,他忍不住問:“.老大,彼岸現在.到了如此地步了嗎?”
陳默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繼續道,“這項工程保密級別爲集團最高,只有你一人知曉。
這是我設計的模塊拆分,做了理論上的封裝,能起到盲人摸象的效果,各模塊負責人從局部看不出來全貌。
你找信得過的技術挨個實現,最後的拼裝由你親自完成,形成最終系統。
上線後,我會讓業務負責人跟你對接接入。”
“如果陸博士問起”
“我跟他說一聲,他就不會再問。其他負責人也會全力配合你。還有問題嗎?”
“呃這工程總得有個名字吧。”
“就叫‘執劍工程’吧。”
顯然許朝軍也是看過三體的,對於老大的這次起名,他心悅誠服攢了一句,“好名字!”
“沒什麼問題的話,把這個簽了。”
陳默從抽屜裡掏出一份協議,上面的數字很誘人,違約條件卻更誇張。
這是一筆利益與風險都極大的封口費。
許朝軍掃了一眼,毫不猶豫提筆簽字,最後用拳頭錘了下自己胸膛,帶著幾分中二:“一切爲了彼岸!”
陳默重重錘了下對方的胸口,鼓勵道,
“爲了彼岸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