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逸眼疾手快,電話還沒有落到蘇子魚手上已經(jīng)被他一把搶過去,並摁掉了通話鍵。
蘇子歆驚愕的瞪了方天逸一眼,狐疑的問:“幹嘛呢你?”
讓她打電話的人是他,掛斷她電話的人還是他,他到底是想幹嘛?
哪知道方天逸中指豎在兩瓣脣中間,微笑著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最後誇張的大笑:“蘇子歆,說你沒腦子還真是沒腦子,你現(xiàn)在一個電話打給景傲宇,下一步他該對付的人就是我們了!”這目標多明確!
蘇子歆狠狠瞪了方天逸一眼,不耐煩的問:“那不然怎麼辦?”
他們的時間不能拖得太長,否則景傲宇早晚還是會找到這地方來,就憑著他的嗅覺,蘇子歆實在沒什麼自信!
“交給我,你在這裡守好蘇子魚就是了!”方天逸一臉邪魅的瞅了蘇子魚一眼,修長的手從蘇子歆身上抽回去的時候順便在蘇子魚臉上輕輕的抓了一把。
“你……”蘇子魚恨不得張嘴狠狠咬他一口,這個男人實在太過噁心了!
方天逸哈哈大笑。
這酒店原本也不小,而他們現(xiàn)在置身的地方恰好是一個套房,位於房間的東南角還有一個小書房,方天逸踩著溫軟的地毯去了書房,裡面有電腦,蘇子歆大概也能想到他要幹嘛了。
用一個陌生的郵箱發(fā)過去,再想辦法隱藏了自己的ip,實在要比打電話不知道高明瞭多少!
蘇子魚怯怯的望著蘇子歆,她那姐姐也精明得厲害,就算房間已經(jīng)反鎖,她也絲毫沒有放棄盯著她,反倒是一個人優(yōu)雅的坐在沙發(fā)上朝她招手,笑得溫婉極了。
蘇子魚不理睬她,長長舒了口氣眼底掠過一抹黯然。
“我親愛的妹妹,這邊來坐吧!”蘇子歆再次發(fā)出邀請,自己修長的身子在深棕色的沙發(fā)的映射下優(yōu)雅美麗到了極致,不說男人,就是蘇子魚,看見這樣的一句軀體擺在自己面前,也難得不會動了欣賞的念頭。
“……”蘇子魚默了默,反正現(xiàn)在她從大門逃不出去,不如去窗臺前看一看?
但她能想到的,蘇子歆爲什麼不能想到?蘇子魚身子還差足足五米遠才能靠近陽臺,蘇子歆已經(jīng)在她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冷笑道:“不用想辦法了,既然方天逸要要錢,我就不可能放你走!”
蘇子魚漆黑的眸蔓延出清冷的笑意,“你不要執(zhí)迷不悟了!”
“執(zhí)迷不悟的人不是我!”蘇子歆緊了緊眉心,沒好氣的朝蘇子魚說道。
“在醫(yī)院裡面的人是你的媽媽,如果今天來的人不是我,是不是就算是你的母親,你也要讓她來冒這趟險?”蘇子魚的聲音越來越大,蒼白的面孔也漸漸紅潤,十分不理解蘇子歆的她,也實在在這地方呆不下去。
“啪!”怒不可遏的蘇子歆,一巴掌扇在蘇子魚臉蛋上,虛弱的額身子狠狠顫了好幾下才慢慢穩(wěn)定下來,不可置信的望著蘇子歆。
蘇子歆大概也知道自己衝動了,隨著咽口水的動作冷笑:“蘇子魚,我的事情不是你應(yīng)該插手的,你要是喜歡那個女人,你養(yǎng)她到老也沒什麼問題!”
蘇子魚捂著吃痛的臉蛋,虛弱的眼睛愣了愣,腦袋一陣眩暈襲來。
“蘇子魚!”蘇子歆猛地驚叫,連蘇子魚倒向地上的身子都沒有扶得住,就算是地毯上,還是傳來一聲悶響。
方天逸驚慌的穿過簾子進了客廳,寒著一雙眸子問蘇子歆:“這是怎麼了?”
蘇子歆沒吭聲。
“把她捆起來!”方天逸咬咬牙,眼底濃厚的興趣還是先讓給了無所不能的金錢,一邊說人已經(jīng)在房間裡到處去尋繩子去了。
蘇子歆輕扯脣角,調(diào)侃道:“怎麼?現(xiàn)在人暈倒了才知道要捆起來?”
“蘇子歆,這件事情你也逃不了,不要給我假惺惺!”方天逸身在另一個房間傳出來一聲不耐煩的嘟噥,翻箱倒櫃的聲音隨即傳了出來。
將蘇子魚牢牢實實綁起來丟在沙發(fā)上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時辰,方天逸瞅了蘇子歆一眼,驀的漾開笑意,“蘇子魚,一會兒你領(lǐng)著她回家吧,只要求錢到賬上。”
蘇子歆冷笑了一聲,隨即挑眉問道:“怎麼?過了河就記得要拆橋了?”
方天逸苦笑:“如果你要在這裡,最後咱們一個人都走不了,景傲宇的手段,你應(yīng)該比我瞭解得更清楚纔是。”
“方天逸,你這是把我往火坑裡面推呀,視線咱們不是說好了,你帶我走的嗎?”蘇子歆眉心緊緊擰在一起,右腳在地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跺腳,一邊發(fā)出輕微的響聲。
方天逸啞然失笑,半響好不容易收起笑容才輕聲說:“子歆,咱們都不是小孩子了!”
咯噔!
好像一隻信任的一個人突然出賣了你,又好像原本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囊蛔鶚颍瑺懯颤N等她走上去,突然間斷開了。
眼看著橋下就是滾滾洪水,這樣一落下去,什麼結(jié)局,根本不用猜想。
蘇子歆臉色驀的通紅,寒烈的眼神狠狠瞪著方天逸,怒不可遏的伸手指著他:“方天逸,你……你……”
“我怎樣?”被方天逸一巴掌拍掉了她指著他的手指,面孔輕佻的瞅了她一眼,漫不經(jīng)心的哼道:“蘇子歆,我能這樣對你,完全就是你的咎由自取,你是什麼人大概也只是全國上下的觀衆(zhòng)不知道,你這樣的女人,如果
被抓住頂多也是幾年牢獄之災(zāi),說不定蘇振東憐惜你,用錢把你挖出去也不是沒有可能的,這對於你的罪孽,已經(jīng)算便宜的了!”
蘇子歆氣得兩瓣脣不停的抖動,帶著牙齒撞在一起發(fā)出的咯咯聲。
“方天逸,我真是看錯了你!”蘇子歆氣得大吼,噴出的口水好像小雨點一樣落在方天逸臉上。
伸手大力的摸了一把臉,方天逸的笑容越發(fā)邪魅,一手點在蘇子歆額頭上,一手從自己口袋裡面掏出一隻小小的u盤優(yōu)雅的丟在她手上,笑著說:“這東西從今天開始就是你的了,沒事的時候可以好好回去看一下,但是前提是千萬不能給其他人看見啊,這東西若是傳出去了,你蘇子歆的名譽,還真是不會太好聽了!”
方天逸接連發(fā)出了好幾聲冷笑,一把抓起沙發(fā)上的皮包,身子穿過渾身無力蜷縮在地上的蘇子歆身邊,直接了當?shù)拈_門出去。
他算計好了的時間。
蘇子歆這邊還沒來得及將方天逸帶來的慌張掩蓋起來,大門已經(jīng)傳來一陣如夏日驟雨一樣密集的敲門聲。
嘴中罵罵咧咧的往門口走,以爲是方天逸再次回來了,門一開還沒有看見門外的人蘇子歆已經(jīng)忍不住破口大罵:“方天逸,你不得好死!”
“嗯?方天逸!”門外一行人以景傲宇爲首,後面還跟著艾倫還有幾個周身嚴謹警服的高大男人呢。
蘇子歆腦袋忍不住瑟縮了一下,眼睛差點使不過來!
景傲宇爲什麼會在這麼快的時間趕過來?爲什麼會是景傲宇?
無數(shù)的疑問將她一張通紅的臉瞬間又嚇得慘白。
景傲宇鷹隼一樣的眸滑過她身上,那眼神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似的狠戾,蘇子歆的腰肢一下子就似再也撐不住身體的重量了,狠狠嚥了口口水輕聲嘟噥:“傲宇……”
“蘇子魚在哪裡?”景傲宇一雙寫死的眸子毫不留情的鎖住蘇子歆的身子,讓她無處可逃。
原本恥高氣揚不可一世的蘇子歆,這時候在狠辣決絕的景傲宇面前,竟然再也吐不出一個字來,顫抖的身體如篩糠一樣左右擺動,花容頓時失色。
哪裡還是從前那嫵媚傾城的蘇子歆?
見她嚇到著實已經(jīng)沒有話說了,景傲宇一腳擺過蘇子歆的小腿,她一聲慘叫過後,細細的身子已經(jīng)無力的往地上倒去。
站在後面的那些人,也沒有一個出聲阻止的,都只是靜靜的看著。
景傲宇修長的腿一跨進屋子裡面就聞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曜黑的眸頓時更是黑了三分,轉(zhuǎn)過腦袋再次瞪了蘇子歆一眼。
這個女人還真是不消停得厲害,昨天才在他面前做出一副非他不可的模樣,轉(zhuǎn)眼間今天又少不得已經(jīng)跟其他男人廝混上了。
那鄙夷的神色很輕易將蘇子歆刺傷,沉悶冰凍的空氣讓她快不能呼吸,好像整個世界的氧氣,被那個男人一眼看過,便消失得徹徹底底!
景傲宇在房間裡面走了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什麼,轉(zhuǎn)身狐疑的再次回到蘇子歆身邊,陡然蹲下身子一把捏住她細嫩的下巴,冰冷的聲音緩緩?fù)鲁鲎欤骸罢f,子魚在哪裡?”
他根本不相信蘇子魚沒有再這裡,電話是蘇子歆打的,跟她沒有關(guān)係,鬼才相信?
蘇子歆靜默了片刻,身子好像重新拾得了一點點力氣,無奈的看了景傲宇一眼又連忙將視線收回來,呢喃道:“我真的不知道。”
她只想到了方天逸發(fā)的電子郵件,可沒有想到她手機給張絲柔打得電話是蘇子魚接的,那個時候張絲柔還已經(jīng)醒過來了。
天意弄人!
原本再放心不過的那個人,結(jié)果纔是將她出賣得最徹底的人,或許這也不叫做出賣,她做的壞事已經(jīng)夠多,上天自有懲罰。
景傲宇驀的挑眉,邪肆的笑望著蘇子歆,手上的力道越發(fā)大起來。
既然不說……
蘇子歆吃痛,額頭上已經(jīng)有一片細汗?jié)B出來,渾身緊張的每一個毛孔都在驚慌的慘叫。
“傲宇……”她的下頜骨好像在下一刻鐘就對斷裂一樣難受。
景傲宇微微鬆了一點力道,目光卻還是一開始的犀利,盯著蘇子歆眉頭皺得深深的,“說,子魚在哪裡!”
“在……”
“景先生,蘇子魚小姐在這裡!”一聲洪亮的聲音在房間裡面?zhèn)鏖_,景傲宇眼疾手快,看見蘇子魚的瞬間蘇子歆已經(jīng)被丟在地上,摔得一聲悶響。
“啊!”伴隨著女子驚恐又慌亂的慘叫,景傲宇已經(jīng)看見了被警官從衣櫃裡面抱出來的清瘦女子。
“子魚!”景傲宇的聲音在那一刻有一種自己都不敢形容的顫抖,好像世界末日的恐慌。
被警官從衣櫃裡面抱出來的蘇子魚,臉色蒼白得沒有一丁點血色,渾身上下莫不是清冷的氣息。
蘇子魚昏死過去又被塞進了密不透風的衣櫃裡面,現(xiàn)在好不容易被弄出來,大抵是因爲新鮮空氣的原因,竟然因爲景傲宇的呼喊聲,慢慢清醒過來。
眼底閃過一抹驚異,隨後目光移動,將圍繞在自己身邊的人一一看過,似乎是安心了,兩眼一閉,又沉入了睡眠當中。
景傲宇眼底冒出一團晦澀,一把抱起蘇子魚,朝身邊的艾倫迅速吩咐:“快點叫救護車!”
艾倫手機閃過一片雪白,人已經(jīng)匆匆除了房間到了走廊
上。
跟在景傲宇後面的警察其中一人跟上景傲宇,沉聲請示:“景先生,這位小姐如何處置?”方纔他們也是接到的緊急命令,連事情的原委都沒有搞清楚就已經(jīng)盲目的闖進了這酒店的房間裡面,幸好真的有蘇子魚跟他們出來,否則後面的事兒還真是不好說。
景傲宇冷冷的瞥了目瞪口呆的臥倒在地的蘇子歆一眼,脣角輕微抽動了一下,威嚴肅穆的聲音已經(jīng)響起:“帶入警察局吧,說不定還有什麼咱們都不知道的案子,發(fā)生在她身上呢!”
“景傲宇,你!”蘇子歆一聲尖叫。
她還指望著景傲宇能夠在這個時候救她出去,而不是將她更加徹底的打入死牢!
“帶她走!”跟在景傲宇身邊的警察向後面的人一招手,幾個警察便絲毫沒有猶豫的扣住了蘇子歆的雙手,向後牢牢拉住,嘴中同時發(fā)出低沉的哼聲。
蘇子歆一顆心臟忍不住徹頭徹尾的寒涼。
景傲宇已經(jīng)對她徹底失望了嗎?居然還親手將她推入未來可能的牢獄之災(zāi)當初,腦袋一震,突然間方天逸所說的那些話又像流水一樣從蘇子歆腦海裡面滑過。
難道她真的要在監(jiān)獄裡面度過那樣漫長的時間,然後……身敗名裂!
“傲宇……我求求你,不要讓我進監(jiān)獄……傲宇,我求求你!”
蘇子歆徹底瘋狂了,淒厲的聲音在樓下等待的記者的攝像頭大飽了眼福,一個個拍得不亦樂乎,眼睛都跟得血紅。
猶記得不久以前蘇子歆每每面對鏡頭的時候,無不是以最誇張的笑容,最美麗的身段和最優(yōu)雅的姿勢。而才短短的不到一個月時間。
這一天被記者拍到的蘇子歆,身上穿著一件還是酒店裡的睡衣,從前白皙的香肩往外露了一大截,卻絲毫沒有見到美感,更別提那猶如黃臉婆一樣的臉色。
她什麼都沒有了,在最後的時間裡面,連宅男女神這樣的稱號都已經(jīng)果斷的要離她而去。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現(xiàn)實,有一天,當你什麼都不再擁有的時候,曾經(jīng)擁有的那些東西,還會徹底的離開,什麼都不剩下。
再次進入醫(yī)院的急救病房,景傲宇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看著裡面忙碌的醫(yī)生好半天過去,得出的結(jié)論依然是昨天晚上一樣的。
蘇子魚剛剛從急救室出來,才被挪到了病牀上,不知道羅雨晴從什麼地方聽到的消息,居然直接找到了蘇子魚的病房裡面。
景傲宇皺了皺眉,冷淡的瞅了一眼自己的母親,“有什麼事情嗎?”
羅雨晴慌張得很,以至於臉上的妝容都沒有以往的精緻美麗,望著景傲宇突然間淚流滿面,上前一把抓住他手腕哀求道:“傲宇……子歆,再怎樣說都是你的太太,這是媒體都知道的事情,你還是幫子歆一把吧!”
景傲宇凝視著牀上蘇子魚的目光驀的落在羅玉清說身上,凌冽的眼神半分沒有溫暖,冷冰冰的勾起了脣角問自己的母親:“蘇子歆所做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他最恨便是自己母親也盲目的幫助蘇子歆,居然還將他完全瞞著。
羅雨晴聞到景傲宇的話,一聲冷笑,指著牀上躺著人事不省的蘇子魚:“你就是被矇蔽了,纔會喜歡這個賤人!”
景傲宇的目光一寒,雖然知道羅雨晴根本不會喜歡蘇子魚,但是還是忍不住心中疼痛,愣了半天又扯笑:“您還是請回吧,這件事您不能做主,況且法律能夠證明我與您多年不曾在一起生活,如果有什麼事情,請找我的律師!”
羅雨晴一下子呆愣。
“傲宇!”這還是她的兒子嗎?
景傲宇發(fā)出淡淡的笑聲,“這裡已經(jīng)沒有你的什麼事情了,我也不希望後面你還會插手我的事情!”
親情!景傲宇神情的凝望著蘇子魚,還有她肚子裡面的小寶寶,他的親情全部都在她身上,至於其他的……
人都是相互的,而他,只是想要蘇子魚而已,他的人生,有蘇子魚,已經(jīng)那麼足夠!
三個月以後的城市已經(jīng)進入了深秋,走在路面上的行人都不自覺已經(jīng)爲自己裹上了厚厚的毛衣,更有誇張的圍巾都已經(jīng)裹在了脖子上面。
景傲宇新添置的一套別墅當中,胖媽將弄來的砂鍋座在花園的一個角落,鍋里正熬著湯,青煙一陣陣飄搖,於是整個院子裡面都是雞湯香濃的味道。
蘇子魚慵懶的坐在花園的鞦韆上,眼巴巴的望著那一架已經(jīng)開始掉葉子的葡萄架,問不遠處的胖媽:“胖媽,咱們來年就能吃上這裡的葡萄了嗎?”
“小魚兒,你這兩個月是不是胖了一點了?”景傲宇不知什麼時候穿過了長長的走廊來到了花園裡面,好笑的望著一臉苦悶的蘇子魚,俯身抱住了她,溫熱的呼吸猛的噴在她細細的耳垂上:“胖一點好,咱們的孩子也會健健康康的!”
蘇子魚皺起眉頭,半響勾起笑意在景傲宇下巴上親了一下,調(diào)皮的問他:“今天天氣不錯,咱們要不要去看看阿姨呢?”
景傲宇挑眉,溫潤的聲音緩緩漾開:“還是叫阿姨嗎?”張絲柔也已經(jīng)知道了蘇子魚就是她的女兒,但是蘇子魚竟然一直也不改口。
蘇子魚默了默,慢慢窩進了景傲宇溫暖的懷裡,過了半響溫聲道:“傲宇,我們也是一家人了!”
景傲宇緩緩點頭,“嗯,一家人!”
(全書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