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一切的狂奔至自己的房間,用力甩上門。
心臟狂跳,全身發燙。另一種意義上的,我顫抖不已。不可思議的發覺,原來美色的力量竟可以如此強大!(作:=_=是隻對你這色女而言吧!)
大大的深吸幾口氣,終於慢慢鎮定下來。我站起身,迅速打包自己的東西,離開了這個有西索在的絕對危險之地。
是個人的就應該知道,憑西索反覆無常的心性,天曉得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變態事件!
於是,得到樓主稱號的當天,我就迅速離開了天空鬥技場,回到了自己從小修煉的隱蔽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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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樹林自我孤身一人後,就幾乎以此爲家了。
一大片茂密的叢叢竹林,藍綠色沉寂的悠悠湖水,除了微風以外,什麼都沒有。這是一種孤寂的味道,一個停滯住的世界。我喜歡與這裡的沉默同溶,一起深深的沉溺。
迎著湖,坐在一棵大樹的高高枝幹上,天空被絢爛的星光灑滿。不遠處,無風的竹林竟沙沙作響。竹是敏感的植物,此時溫和的微微擺動,似是歡迎我的歸來。我笑著朝聲響望去,輕撫著手中如凝脂般的莫邪,就口,吹響。
像是神聖獻祭的儀式,笛聲空靈,應和著竹聲的溫婉,如此寂寥,如此傷愁。再一次,我浸沒於樹林久久的孤靜。
漸漸,竹響的溫婉滲進驅逐。莫邪興奮微震。
瞭然這突兀的警告,不理會直衝我而來的殺氣,我繼續吹奏。
跳躍詭異,短嘎尖鳴,音色急轉直下。
毫無疑問的,想殺我的人,都得死。
半刻,一羣人便已現身。迅捷的圍堵了我坐躺著的樹,擺好戰鬥架勢,戒備的盯著我。
我仍自顧自吹奏莫邪,此時的音調不和諧的快慢,像是對眼前敵人的鄙夷與嘲弄。
一曲終,我放下莫邪。背對著高空中銀白的月亮,掃了一眼正圍著自己的不速之客。八個,不認識,但都是職業好手。有趣。
我輕笑,對於周遭咄咄逼人的殺氣視而不見。
“賽娃?揍敵客?”殺手A對我的輕藐態度似乎極爲不滿,恨聲問道。
我疑惑,揍敵客??
殺手B見我沒有否認,立即對其餘人一使眼色,繼而向我衝來:“受死吧!”
一挑眉,我對於眼前的情況挺有興趣。在這世界,除了旅團,西索等這一類強到變態的漫畫裡我認識的人物,我對他們有著心理上的障礙外,其餘,我一概不放在眼裡。
黑夜中,我無聲的一躍而起,背對著月,高高騰空,笑著悠悠抽出莫邪。
像是震楞住,又像是被眼前鬼魅般的情景所媚惑,那些試圖要我性命的人,此刻卻猶如人偶般,呆呆的站立著,一動不動。我飄然的,一一掠過這些可憐的人偶娃娃,輕易的割斷了他們的咽喉。輕輕落地,我拿出白布仔細的擦拭染血的劍身,收劍回鞘。此時,人偶們脖子上的傷口,才突然迸裂出血,不敢置信的瞪著我,無聲的滑向地面。血氣充斥著樹林,血色染紅了月。
我皺眉看著倒下的屍體,發現自己原來十分不喜歡血的味道,不喜歡殺人,更不喜歡死屍,一切都噁心的令我作嘔。可奇怪的是,爲何下手總那麼不合理的輕鬆呢?不應該啊。嗯―――
正當我皺眉不解之際,莫邪開始在我手中震的厲害,像是警告般,甚至隱隱鳴叫起來。還沒等我有所反應,熟悉的輕喃聲,竟一下突兀的在我耳邊響起。
“你太大意了。”
驚的一身冷汗。本能旋身一拳攻擊過去。“啪”的一下,卻被對方準確無誤的接了下來。
眼前,長長的黑色髮絲隨風飄動,在月光下,更襯托出男人的俊美如鑄。
我震楞。
“……我有心殺你的話,你已經死了。” 男人緊握著我的拳頭不放,聲音沉下,似乎隱含了怒意。
“伊耳謎??” 這男人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還生著氣?
伊耳謎卻沒再說話,只是一瞬不瞬的看我,握著我的那隻手,呆呆凝視。他沉默的太久,看的太久,以至弄的我非常莫名。最後似是終於看夠了,伊耳謎吐出口氣,這才拉著我,向遠處的一棵樹走去。
我跟著他的動作,靠樹坐在了他身旁。回頭望了眼已有一段距離的遍地死屍,十分不解伊耳謎莫名其妙的出現和現下如此不明不白的舉動。
唉,伊耳謎,果然成謎啊!
“你沒有發現我也在他們中間,對嗎?”伊耳謎問。
“……”
“13次。就在剛剛的幾分鐘,我可以殺你13次。”伊耳謎的表情是毫無波動的,但聲音的確沉了下來。
“你……你在生氣?”
“在生氣。”
啊?
“你太大意了,這是一個殺手最愚蠢的原則性錯誤。”
我不是殺手啊……
可伊耳謎仍接著發話,他一字一句的對我說:“背後留有空隙,這是致命的。那些針對你的殺氣這麼肆無忌憚,我剛剛在一旁看了就覺得生氣。他們朝你釋放殺氣時,你應該不給對方任何反應時機,立刻殺掉。幸好不在家裡,如果被爸爸看見,一定會讓你進8號刑訊室哦。有多嚴重現在明白了嗎?還有……”
不是吧?還有?嗚……
我痛苦的,一臉莫名的等著伊耳謎繼續他的“還有”,但他卻突然停了下來。
伊耳謎睇著我的臉,我的表情,不說話了。
我一驚,就像做錯事被當場抓包,忙收起滿臉的苦相,對他笑笑。笑的那叫一個欲蓋彌彰……
氣氛超冷,僵持……
就在我感覺自己嘴角都快要僵掉了時,像是無奈的,伊耳謎看著我,輕嘆出一口氣。
然後他伸手過來,一遍遍輕撫我的發,柔下了聲音,說:“以後不要再這麼大意了,並不是人人都會明目張膽的殺到你面前的。”
對於伊耳謎的教育行爲,其實我很無法理解。我跟他是不相干的倆人吧?他幹嗎管我那麼多?還生氣?我又不是奇犽!……不過想歸這麼想,點頭還是照點了。
見我點頭,伊耳謎滿意的繼續:“可以的話,儘量遠離危險,不要打沒有勝算的仗。”
再點頭。
“不是光點頭就好,要做到。”聲音那叫一個柔。
“噢……”
伊耳謎再看看我,繼而摸摸我的頭,更溫柔的問:“才幾個月,怎麼瘦了這麼多?”
這次換我嘆氣了。
我道:“……伊耳謎。”
“嗯?”
“說真的,你到底是來幹嗎的?”丫的,不會是特意過來讓我崩潰的吧……
“你怎麼會來這裡的?”我問。
伊耳謎沒有理會我,一手依然在輕撫著我的頭髮。我更加莫名,我頭髮沒你漂亮啊,有啥好摸的?
“伊耳謎?”
再嘆出口氣,他纔回應了我,說:“他們。”
“啊?”我問了三遍,你丫的就回我倆字??
伊耳謎瞄了瞄遠處的屍體們,繼續道:“我在幾年前殺了他們的領導人。”
“啊?” 那跟我有啥關係??
“你是我的未婚妻,也是揍敵客家的人,大概是明白找我們家的任何一個都報不了仇,於是就想找你下手。他們不瞭解你的實力,正好你也並沒待在枯枯戮山的家中,讓他們覺得較容易得手。”
“什麼?”我震驚:“那是假的,我不是你的未婚妻!”
“除了奇犽,我和你外,沒有人知道了不是嗎?”
“也對。但那樣我企不是太不劃算了?”之前的那交易我貌似虧大了?
“做我未婚妻讓你覺得很不劃算?”沉下了聲,仍然面無表情,眼前的男人似乎又生氣了。但,爲什麼咧?
“我不是你真正的未婚妻卻要被你們的仇家追殺啊!怎麼看都不劃算啊!!”我對著他吼出了不公的事實。這簡直就像是買東西沒買成還要被指認偷了東西啊!
“……那就變成真的好了,這樣你被家族仇人追殺也就理所應當,不會不劃算了。”伊耳謎定定的看著我說道。嗯,我的錯覺嗎?怎麼有種似曾相識的奸詐感。
我低頭沉默。
有點道理啊。這樣的話,就等於我雖被認爲是偷了東西,但的確也讓我買成了東西。挺合情合理的。……等等,不對啊,那我還是被當成小偷了啊!!
我擡頭,瞪著伊耳謎,不敢置信的說道:“伊耳謎,你把我當白癡耍嗎!?”(作:切,就差一點啊!)(衆:有你這麼當媽的嗎……)
“……”伊耳謎看著我不說話。被我的才思敏捷給震住了吧,哼哼。
“啊,你還沒告訴我你爲什麼來這裡呢,”突然想到什麼,我憤怒的指著他吼,“你不會是跟著他們到這裡來的吧!?啊!你竟然看著他們來殺我也不出來幫忙!?喂!這是你們家的仇人耶!!”
伊耳謎很難得的眨了下他那雙大大的眼睛,回答說:“我要確定一下你有沒有能力解決掉他們,我好放心。”
“啊?”放心?放什麼心?
“由於你現在的身份,你的照片市價已達到近乎2億,比其餘家族成員高出一倍。現在無論是否有仇,都會來找你麻煩。之前的我都替你殺掉了,但接下來我會有一個比較麻煩的工作,會照顧不到你。”
我無語,也就是說,由於跟你的假訂婚而弄的我一身腥!……不過,沒想到伊耳謎人這麼好,還替我把之前的都解決掉了。嗯,真是會照顧人。(作:我倒。要看對象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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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伊耳謎。”
“嗯?”
“你準備什麼時候放開我的手?” 我看向被他緊握住的手。
“……明天早上。”
“啊?”什麼明天早上?
“明天一早我就要去工作了。”
“啊?”什麼跟什麼?那跟你握著我的手不放有啥關係?
“你知道嗎?”
“啊?”我又需要知道什麼了?
“你很羅嗦。”說著,臉向我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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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朗星空下,我躺在伊耳謎懷裡,好不愜意。(作:=_=你丫的……)
“伊耳謎,你爲什麼吻我?”我問。
他定定的看著我,好一會兒才說:“你上一次出門前吻了我,我吃虧了,當然要吻回來。”
“……”我無語。這種虧你也不肯吃??太吝嗇了吧。
“這次出門都去哪了?”伊耳謎邊淡淡的問,邊溫柔的撫摩著我的頭,時不時替我順一順發。
“見了些想見的人,最後還去了天空鬥技場。”舒服的趴俯在伊耳謎身上,我也玩著他一邊的頭髮,心裡不斷抱怨著,他頭髮怎麼就這麼好!
“你也會去天空鬥技場?去幹什麼?”似乎挺驚訝。
“還能幹嗎,去打架呀。”天啊,他的頭髮連一根分叉都沒有!到底怎麼保養的??
“……我不認爲你喜歡打架。”十分肯定的語氣,手仍沒停下,繼續順著我的發,並開始爲我做頭部按摩,輕輕的,柔柔的,引出我陣陣舒服的謂嘆。
“嗯~~~,好舒服。再右邊一點。”(作:得寸進尺!!)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說歸說,手仍是依言照做,“這邊?”(作:小伊啊~)
“嗯~~~,對~嗯,我好想睡哦。”大概是太過舒服,我像貓一般偎著伊耳謎,意識逐漸渙散。
朦朧中,似乎聽到伊耳謎無奈的嘆息聲,與背部輕輕的撫慰。想著伊耳謎的溫柔與纏綿,西索的霸道與狂烈。比起來,我到底更喜歡哪一種呢……(作:徹徹底底的色女啊!!)
繼而,我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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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醒來,伊耳謎已不在身邊。身上到是蓋著他的外衣――釘子服。皺了皺眉,我不喜歡釘子服。
看了看四周,發現遠處原應該有八具屍體的地上,什麼都沒了,包括血跡。我正納悶間,便看到伊耳謎向我走來。雖然很淡,但他身上有屍體的味道。
“你把屍體處理掉了?”等他走近,我問道。
“嗯。”拿起我手中的衣服,穿上。
“……血跡也處理掉了。”我用的是肯定句。
“嗯。”穿戴完畢。
“你們家殺完人後的習慣?”只有這個解釋了。不見得是因爲發現我不喜歡屍體與血腥味,而特地幫我清理掉的吧。(作:媽呀,你怎麼這麼駑鈍!就是啊!!就是!!)
“聽好,賽娃。”伊耳謎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鄭重的,手掌溫柔的撫著我的頭頂,他低下身子,眼睛直視著我說話。表情木然,聲音沉寂。
“我再說一遍。”
再?
“殺人時不需要負擔,那對你來說是不必要的,是多餘的。”
什麼……跟什麼……
“你只需要判斷要不要殺一個人。得出結論後,就將對你有害的人通通殺光。不要猶豫。”
……
“雖然爺爺和父親並沒有要把你訓練成殺手的意思,但是,如果你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我會親手殺了你。”
……
“賽娃,你是我精神上的弱點。嗯―――昨晚我在意識到後自己也嚇了一跳。不過讓人頭痛的是,程度似乎嚴重的有點過了頭。這可是個大問題哦。所以,如果你連自保能力都沒有,與其讓爺爺和父親殺了你,到不如我親自動手。……我不想這麼做,所以別逼我,賽娃。”
……
“……總之,只要你一旦判斷出要殺,就不要猶豫。保護好自己,否則我就親手殺了你。wa katta ne,Siva。”(明白了嗎?賽娃。)
wa katta ne,Siv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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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或意識,飄遠又飄近。
我怔忡。
伊耳謎的手掌卻已離開了我的頭頂,說完,他就這樣深看著我,手指輕撫我的臉頰,緩緩的,他湊了過來,輕輕吻住我的脣,吻了下來。
暖熱的氣息,點點的深入,那是久久的,纏綿的,化不開的溫柔……
最後,伊耳謎竟輕咬了下我的脣。我吃痛。伊耳謎微調氣息,拇指來回撫觸我的脣瓣,問:“回答呢?”
我莫名。人家正陶醉著呢,幹嗎咬我?
突然想起伊耳謎貌似說要殺我的話,心一緊,立馬回答道:“明白。”
滿意的摸摸我的頭,伊耳謎接著說:“那我走了,接下來自己要小心,”俯身輕啄我一口,再道,“還有,不,許,被,其,他,人,碰。”
呆愣。你說這話之前的人算不算?像是,西索……
但想歸想,我始終沒那膽問,也沒機會問了。伊耳謎走了。
伊耳謎走了。然而,伊耳謎那一大段像是囑咐的話,我卻只記得其中兩點:
1.沒保護好自己他就會殺了我。
2.不能被其他人碰。
除此之外,我就像得了失憶癥似的,什麼話都想不起來了。因此,對於這兩點是從何而來,又有怎樣的合理性,我完全弄不明白。
就兩分鐘前的話,爲什麼我會記不得了呢?我老了麼……?
看著伊耳謎遠去的瀟灑背影,我呆呆的站著,倍感莫名……
(作:=_=小伊,殺賽娃,你下的了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