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娃!!!”
我只能依稀聽見他們擔心的, 焦躁的叫喚我的聲音,和感覺著自己,肺部被抽空, 呼吸不能的痛苦地獄, “哼嗯―――哼嗯―――――――嗯――”
手指本自殘式的摳挖泥地, 但不知被誰突的一手抓住。感覺指尖下軟膩溫熱溼滑一片。那是被我摳出來的, 紅彤彤的肉與血。
對方的手, 再熟悉不過。是庫洛洛的手。
“哼嗯―――――嗯――哼――咳,哼嗯―――――”
西索表情狠戾,仍緊掐“賽娃”的脖子。
她掙扎的說:“相, 相信我!賽,她只是咳咳, 毒發, 毒……是彼特的毒……”
“噢~~~?知道的真清楚呢。?”西索將手勁放鬆, 低首俯在她耳邊,吹口氣, 說,“別以爲你披著賽娃的樣子我就捨不得殺你~~呵呵,小心自己說的每一句話,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哦。?”
“是, 是真的!我喝過賽娃的血, 得到了她身體所有信息後, 才發動的變身能力。她確實中了彼特的毒。請相信我!!”
“是麼~~~, 呵呵, 繼續~~~?”
“那毒是,是彼特從一隻特殊的螞蟻身上抽取的血樣製成的。發作時, 肺部會因麻痹而無法正常運作。呼吸功能失效,一般人會直接死亡。但,但憑賽娃的意志力,多多少少應該能硬吸到點空氣。不過……”
“不過~~??”
“能吸到的空氣只有一點點,少到幾乎沒有。……那反而是種,生不如死的痛苦。”
衆人默。
而我仍死命的盡力抽著氣。
伊耳謎緩緩搖了搖頭,捧著我的臉,聲音有些微的發虛,“不能……不能任賽娃這麼繼續下去……”
“是蓋拉蟲,蓋拉蟲的毒,”庫洛洛緊緊握住我的手,看著那個假貨,呼吸隱隱斷續的急促,“說重點。給我說重點。”
西索猛的加重她細嫩脖子上的手勁。
“在說!在說啊!”假貨急急的繼續道:“毒,毒液應該是跟血同融的,但賽娃體內的毒素有明顯的稀薄現象。我猜她是自己放血稀釋過了。可就算這樣也不會減少絲毫的痛苦,除非稀釋乾淨直到毒素一滴不留!”
“呵呵~~~”西索笑的陰霾,“是不是還沒弄明白?或者說,你想要即使死,也不說出‘解毒的方法’??”
“我,我不知道……真的……”
“這樣啊……,那真是可惜了呢。?”說完便收緊了手力,掐住她脖子的將假貨猛提起。
“什…恩咳―――――”雙腳騰空,拼命掙扎。
死命的往裡吸氣,眼前模模糊糊,我什麼都看不清明。胡亂伸手一抓,往下狠狠一拽。拽到自各兒面前。
“賽娃!!?”伊耳謎急到快發瘋的聲音。
意識到,原來我抓住的是伊耳謎的衣領。
“哼嗯――――別―――她,哼嗯―――樣,咳咳,我砍哼嗯―――――”(作者親情奉獻翻譯:你們他媽別動她!!她小樣孃的由我來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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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呲啦~”
庫洛洛邊撕開我的衣服,邊語速極快的說:“賽娃力氣很大。伊耳謎,西索,我動手,你們壓住她的身體。”
“哼嗯―――――”模模糊糊,突感自己被一下壓的死緊。
幹嗎你們?我還是處女,不玩3P的,4P也不行……(作:=_= 你簡直色到令人髮指!)
“哼嗯―――――嗯―――――”不久,又感左胸下方被一陣的亂摸。
庫洛洛你丫敢亂摸我胸部!?就算我跟你熟也不能這樣好吧!!!
“賽娃,……賽娃。”庫洛洛不斷拍打我的臉,直到我的瞳孔中清明的印著他。他說:“賽娃,相信我。”
什麼?什麼相信你!!?
疑惑間,另一個我的聲音即時想起:“你們要我找的輸導管,在這森林裡當然不可能有。但我用大葉子捲了一個。還有這,漫陀花的根葉。給。”
庫洛洛接過根葉,把它放在我嘴裡讓我輕含。一股生薑的清涼與辛辣直篡入我心脾。
繼而,他再一手接過“輸導管”,一手握著一根像長針般的尖利物,在我左胸下方處比對著。
……我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假“賽娃”問:“你們到底想幹嗎啊?”
伊耳謎臉色蒼白,不斷慌亂的替我擦拭額頭沁出的細汗。
西索眼睛瞇的細長,像哄孩子般的哄道:“不痛~,不痛~,不痛哦~。”
庫洛洛呼吸深沉,對我說:“賽娃,我會把空氣直接灌進去……相信我,我不會刺到心臟,好嗎?”
你說什麼!??????
好個屁!!你們他孃的想在我靠近心臟的地方開個洞誒!!!!
“你們瘋啦!!!”另一個“賽娃“替我喊了出來。好樣的!
而我確信,庫洛洛的臉色,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的陰沉過。聲音也是。
他說:“閉 嘴!”
假貨嚇的捂嘴跌坐在地。而我嚇的差點沒抽過去。
“賽娃,聽我說,”庫洛洛對我解釋,“這毒,是一種存活在古墓裡的毒蟲特有的,也許是其美拉女王蟻曾把它當過食物,使得哪隻後代蟻兵遺傳到了這種毒液基因。……總之,無論如何我必須這麼做。”
拜託!!這毒弄不死人,頂多痛苦痛苦就過去了。再說~,我痛苦又不是你們痛苦,你們爺爺的就不能放手隨便我去要死要活嗎???
自顧自的腹誹著。庫洛洛卻深吸了兩口氣,接著說:“賽娃,蓋拉蟲的毒,據記載,其毒發目前爲止還沒有人撐的過三次。”
而我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哥們兒,救救我!!!
庫洛洛直直看著我的眼睛,說:“相信我,好嗎?”
我邊抽邊點頭,簡直用盡全力。
伊耳謎按著我手腕的力道,狠狠一緊。
而見我“答應”,庫洛洛嘴脣微抿了抿,然後一直一直的對我說:“不會有事的,賽娃,不會有事的……”
放心,要有事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毫無預兆,唰的一下刺入。
“哼――――――――嗯!!!”悶痛。很痛。非常痛。簡直是他媽的痛到發癲!
庫洛洛你――丫――的啊!!!(作:鬼叫個屁啊你。)
血淋淋血淋淋。非常迅速的導管插入。我猛提一口氣。“哈啊――――”
完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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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氣,吐氣,再吸氣……
軟軟的躺在伊耳謎懷裡,庫洛洛替我包紮,西索替我擦汗。這就像泡完桑拿後猛灌下一瓶冰鎮七喜。人間極樂啊~~~
活著的感覺,so good~~~~~~(作:你媽媽的,小心樂極生悲啊……)
“吶~,我說,”假“賽娃”靠樹坐在另一邊,問,“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嗯?”伊耳謎看過去,不解道:“你怎麼還在?”
“……相信我,我也想走。但也要我走的掉啊!!!”說著她便將手高舉,腕部奇怪的緊黏像被牢牢的扣在一起。我用凝檢視,貌似有什麼東西綁縛在那裡。……啊,是西索那“伸縮自如的愛”……
“so。”語調一個上揚,伊耳謎輕手輕腳的挪動在他懷中的我,將我舒服的靠坐在樹邊安頓好,他便站起身,向假貨走去。……手中還拿著數根釘子。
“哇喔~~”假貨挪了兩下屁股坐坐好,看看他的手說,“伊耳謎是吧?呵呵。……想幹嗎?”
“首先,變回你自己原來的樣子。然後,我殺了你。”
“鎮定啊!你要鎮定!!”
“變回去,”伊耳謎俯在她耳邊,輕聲說,“我不會再說第三次哦。”
“……你,一定要我變回去……難道是對著賽娃的樣子就下不了手?”
伊耳謎默。
“呵呵,不是吧……”
伊耳謎舉起了釘子。
“救命啊~~!!賽娃!他想殺人滅口啊!!!”(?提示:這話是真的。)
“叮。”
“咄。”
伊耳謎丟出釘子。我用根蓄了內力的草擋下。
“伊耳謎,我說過她由我來殺。”
看看我,良久,伊耳謎嘆了口氣,無奈的收起了釘子。
瞅了眼假貨,我道:“還有你,變回去。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
聽後,她身幹一個筆挺,“是。”
接著,我便看到“賽娃”的那張臉,一下變成了個翩翩美少年。“她”變成了“他”。金髮籃眼。
“……名字?”我問。
“薩蒙。”
“那麼,薩蒙,”一邊的庫洛洛接話,道,“回答我的問題。就不殺你。”
薩蒙笑,“不殺我?呵,你們不殺我可賽娃想殺我啊。……別小看我的觀察能力哦,我可是變身系的念能力者!然而通過我的觀察,只要是賽娃要求的,我敢說你們之中沒一個會拒絕她。”
一陣沉默。
我不是很理解,這沉默從何而來?(作:=_= …………)
伊耳謎看著他,難得的微瞇起了眼。西索哼哼的笑,說:“真囂張吶~~?”庫洛洛沒有了笑容,但依然一派的從容。
就像什麼都沒聽到,庫洛洛舉步向他走去。而我已先一步硬撐著起了身,來到了薩蒙面前。
我看著他,笑笑的搖了搖頭。然後突然又無預警的一把抓起他的衣領,將薩蒙猛的提起。
直到離薩蒙的臉很近很近,我纔對他一字一句,威逼的說:“你先給我弄清楚,這所有的一切,既不是請求,也不是談判,而是命令!接下來,我讓你左轉,你就左轉。我讓你後退,你就不能前進。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明白?”
薩蒙被我拽著,聽的仔細,臉色鐵青鐵青。聽完後,他卻又笑了,笑的太過陽光,反到把我弄的一陣不知所措。
他說:“你比我強。……當然,我全都聽你的。”
“……很好,”放開他的衣領,我看了看薩蒙的笑容,又忍不住的問,“……螞蟻世界的潛規則?”
他起先有些愣然,然後點點頭,接著再一聳肩,答的理所當然。
“整個世界的潛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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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世界的潛規則。無論如何,這話我愛聽。
“回答我們的問題。我就不殺你,”站在薩蒙面前,我說。
雙手雙腳被西索綁縛,薩蒙低著頭,嗤笑一聲:“呵,這話真不可信。”
“hun~”我擡起他的下巴,道,“那我答應讓你死的痛快點。”
“哈,哈,謝啦~~”
“不用。”
“說真的,”薩蒙對我說,“你們真不必殺我。”
“哦?”我一挑眉,“理由?”
薩蒙一幅“你不明白嗎?”的樣子,一攤手頗激動的回說:“因爲我以爲,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呵,你什麼時候變成螞蟻的敵人了?”我問。
“在我假扮你失敗的那一瞬間。”薩蒙無奈的嘆口氣。
“哦。”
“你不相信我??”薩蒙皺眉,好像一幅非常不理解的樣子,“你怎麼能不相信我!我的意思是說,我說的都是真的!”
呼出口氣,我語重心長的道:“那我告訴你,等待會兒我們一利用完你,我就放你走,不殺你。……你信嗎?”
薩蒙搖了搖頭說,“不信。”
我拍拍他的肩膀說,“很好。真聰明。”
薩:“啊~你!!……”
看看他一臉的泄氣樣,我喃喃道:“真不明白,你的那股開朗勁到底是從哪來的?”
“從萬劫不復中一次又一次提煉出來的唄,”薩蒙擡起臉來,皮皮的笑,“知道嗎?作爲食物的生物,都以中了神經毒無法動彈的狀態保存起來。到進食時,就這樣活活的把肉撕下來做成丸子狀送給王。……這些血腥的事情就是我的工作。”
笑笑,薩蒙說:“我的念能力,是自己在選別前就已經開發成功的。所以不需要再激發念,就直接被收歸入了螞蟻旗下。沒進行過選別的我還是人類,但能力弱。因此只能成爲火頭軍。”
“這工作很輕鬆,我算是幸運的,只要在撕肉的時候別去看那一個個的眼珠子,一切就都能過去。後來才覺得這很可怕,特別是看到自己的朋友也在其中時。”
“你朋友?什麼意思?”瞇起眼,我輕問。
“王開始吃他自己的士兵,”薩蒙回答,“你們在東果陀的邊境設下了“送返”的咒語了吧?(指念符字)國外去不了,國內又因選別而只剩屍體。沒有新鮮食物的王就開始吃他的部下了唄。反正有很多,被你殺了一萬,還剩下一萬多。”
咬咬嘴脣,我感到自己臉色鐵青。
薩蒙繼續:“我把自己的好朋友們放在平日工作的刀俎上。他們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彈,只能睜著眼睛哀求我。我邊說對不起邊砍他們。有什麼辦法,我寧願做在刀俎上砍肉的人,也不願做躺刀俎上被砍的人。能理解吧?”
嚐到一絲腥甜味,是我咬破了自己的嘴脣。
停了良久,薩蒙看看我的臉,笑說:“賽娃,很高興你原來還有感覺。”
蹙眉,我問:“……什麼?”
“我知道‘送返’咒語是你建議弄上的。也就是說,除去被你親手殺死的那一萬多士兵,其實間接被你害死的也不在少數。想知道數目嗎?我有數哦。”
胸口有點悶,我冷著聲說:“……想激怒我嗎?”
一撇嘴,薩蒙低下了頭,聲音越來越輕:“……賽娃,他們是我朋友。我知道你並沒有做錯。如果讓螞蟻出了東果陀,那受害的還會是其它人。但,他們是我朋友……。我想恨你,卻沒有資格。因爲我明白你是對的,因爲我比你更可惡。比起你的間接,我的那些朋友還是我自己親手殺死的呢,不是嗎?”
“也想恨蟻王來著,但我同樣沒有資格。因爲他比我強太多了。”
“而沒有資格恨任何人的我,也就只能開開朗朗的拼命笑了,”說著,薩蒙又擡起了頭,那笑容比陽光還燦爛,“想來,這隻說明我懦弱,是個廢物而已呢。”
“我一直一直的笑,絕對,快瘋了……”
“吶,賽娃,”薩蒙看著我,問,“爲什麼你還沒有瘋?”
“呵,”一下嗤笑出聲來,我看了看薩蒙的臉。然後手勾著他脖子,繞到他背後,低下頭,俯在他耳邊,很輕很輕,很慢很慢地,對他說,“……其實我已經瘋了,也說不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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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薩蒙便變得出乎意料的配合。
庫洛洛問:“薩蒙,你是自己來的?還是被派來的?”
“當然是被派來的。”
“誰?”
“直屬護衛之一,尼菲爾彼特(貓女)。啊,現在護衛隊就只剩她一個了呢。”
“爲什麼說‘當然’?”
“哈!王費盡心機的想要吃了賽娃,而她的強大在我們那邊很有名,我想只要是個正常人,都不會沒事找事的來主動招惹她吧!?”
庫洛洛點點頭,繼續:“這裡離王宮還有多遠?”
薩蒙笑,笑的很陰,“嚇死你們的近哦~呵呵。”
“是嗎,”庫洛洛也笑,笑的更詭異,“薩蒙,你可以帶我們回去領功了。”
“Woo~~~”薩蒙的表情又驚異又茫然,“……你說什麼?”
而我卻晃到庫洛洛面前,翻他個白眼,道:“少耍帥!把你得到的結論,都給我簡明扼要的說出來。”
無奈的搖搖頭,庫洛洛笑看向我,道:“我們現在離王宮很近,可是這麼久以來,除了薩蒙,並沒有其他人發現我們的存在。”
薩蒙說:“對,你們很會隱藏氣息,我當時光找你們就找的很辛苦了。”
“知道這說明什麼嗎?”庫洛洛問。
一邊的伊耳謎說:“沒有人在用‘圓’防衛。”
我補充:“不是不用,而是不能用!……貓女跟王在上一戰裡受了重傷??”
庫洛洛點頭,“王又急於想要吃掉賽娃。”
西索挑眉:“哼恩~~所以纔會派個能變身的人過來,好把我們統統活捉回去飽餐一頓?~~哎呀呀,真是讓人不怎麼舒服呢~~~◆”
“將計就計,”撿起一顆石子,庫洛洛笑的玩味,“薩蒙把我們帶回去。繞開士兵,減少任何死傷的可能,直接擒王……這些就統統都能簡單的做到。”將石子向上一彈,命中飛鳥。庫洛洛看向我,說,“殺進敵陣,將軍。”(?“將死王”之意。)
聽著,薩蒙半張著口,瞪著庫洛洛結巴:“你,你,你……”
我奇怪,“怎麼?”
薩蒙驚異:“他總共只才問了四個問題!!!”
“呵呵,”庫洛洛笑容清雅,淡猶虛境,說,“那就足夠了。”
而我看著庫洛洛,噔噔噔,竟覺有一種自豪感從內心深處隆隆升騰而起。甩甩腦袋拍拍胸口倒退一步,我無法理解。蒼天~~~,難道,我真的已經瘋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