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全爲柯特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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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開。”

“不…”

“柯特，……你想死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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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大哥完成任務的手段，變得迅速而又陰狠。

跟我的無法理解不同，爺爺非常滿意的將其稱之爲“乾淨利落的完美”，而父親，卻總是笑著回答說，“殺手的‘想要保護’，這種程度的代價，只是基本而已。”

想要什麼？保護什麼？

起先，我並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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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到嫂嫂，記得，是在家族密室裡。

默默的在大哥的攙扶下進入的女人，掃了眼滿室的家族成員，雙眉微蹙，一聲不吭。

而除了呼吸的停滯，當時的我，看著這個即將成爲家人的她，竟什麼都不再感覺得到。

眼前的女人，與大哥一樣的黑髮黑眸，卻交錯著一身滴血的豔紅。美的，奪人心魄。

就在那一天，曾祖父將她的名字正式的寫進了族譜。而我，也從那一刻起，有了一個名叫賽娃的準嫂嫂。

……現在想來，爺爺口中大哥“雙刃劍般的殺手風格”，在那時就已經開始逐漸形成。

整個儀式，大哥的視線，沒有一刻離開過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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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除了時不時總能從大家長們那聽到她的名字外，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嫂嫂。

有的，只剩下大哥不斷遊走在底線邊緣的行爲，而已。

“伊耳謎！！！”母親再一次歇斯底里的大叫，“那全是給賽娃的任務！！！爲什麼？？爲什麼卻都是你在做！！！”

“……我沒讓任何該賺的一戒尼給跑掉。”…呃，大哥的語調滿是不解的意味，似乎對於母親的指控完全無法理解。

“伊耳謎！！！”

“好了，閉嘴！”父親開口了，“我們本就沒指望能將已經成年的賽娃訓練成殺手，”看了看大哥，繼而說，“但是，伊耳謎。完成雙倍的任務，你不累嗎？”

“……”被問到的人，似乎正處於良久的斟酌中。

我看了看身旁大哥的面無表情，猜測此刻的他，一定正對於父親的這一問題感到無奈。

因爲，所有人都知道，父親的提問，總是帶有目的性的刺探，或者二選一的兩難。

如果大哥的回答是“累”，那往後就別想再替嫂嫂擋下任何一個任務。但如果回答是“不累”，那結果根本不用想，給嫂嫂的任務一定會加倍。

雖然這個問題看似兩難，但以我對大哥的瞭解，我斷定他出口的回答一定會是前者。

爲什麼呢。因爲大哥從不做毫無意義的“白工”。給嫂嫂的任務如果加倍，大哥同樣無法完全擋下，那還不如不擋。

看了眼主位上父親與爺爺同樣篤定的表情，我知道，倆老對於會從這一代的長子口中，聽到什麼樣的答案都心知肚明。大哥，從來就是一個擅於衡量的，真正意義上的“商人”。

“……不累。”

對，不……誒？什麼？？（作：ＹＥＳ！！！　\\ ( > < ) /～～乾的好！小伊～～）

我驚訝的看向正直直回望父親的大哥。此時的他，大有一付任務來多少，他就替嫂嫂擋多少的意味。

“……你說什麼！！！？”母親淒厲的驚叫出聲。

“我說‘不累’，媽媽。” （作：說的好啊！！( > < )啊～～偶們家小伊就是帥哈！！）

聽著大哥十分堅定的語氣，我不明白，爲什麼？爲什麼無論如何都要替嫂嫂擋下任務？？（作：－０－　護妻呀！護妻懂吧？而且是堅決“護到底”的那種！ＨＯＨＯ～～）

“……呵呵。”父親顯然也沒有想到會聽到的是這樣的回答。

“伊耳謎，”爺爺停頓了一下，繼而道，“你是在心疼賽娃那丫頭嗎？”

“……不是。”　[作 ( ˉ □ ˉ ) ：啊？啥？不是？！]

“噢？”爺爺笑著疑惑：“那爲什麼分派給那丫頭的任務，都一併過繼到了你的手中？我到是不記得了，你會做這種吃力又不討好的事麼？”（作：o(≥◇≤)o就是就是！）

“……給她的任務都是從爺爺那分出的生意。”

“嗯？”（? 衆人不明白了。）

“爺爺的生意，報酬都很豐厚。”

“……？”（? 衆人仍是反應不過來。）

“而豐厚的報酬一向都很吸引我。”

“……”（? 隱隱猜測到了的衆人。）

“所以我想自己來賺那些錢。”

“……”（? 衆人：－_－b ……）

（而作者：＝□＝！！！Ｏｈ，Ｎｏ～～～）(?某人受到嚴重打擊……)

‘騙，騙人……’看著身旁仍然面無表情的哥哥。不知道爲什麼，雖然這的確是大哥的行事風格，但，我卻仍直覺從一開始，大哥就沒說出真話。

“伊耳謎，”打破沉默的是父親，“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

“……是的，爸爸。”

“前兩年，無差別的殺死以賽娃爲目標的復仇者，將發佈賽娃照片的魯克一家在一夜間血洗，截斷網上所有關於賽娃的信息資料，……這些，都是你做的？”

誒？大哥會做這些？父親在想什麼？那根本不可能！

但，就像是在故意與我作對般，傳來的，卻是大哥淡淡的肯定。

“……嗯。”

什，什麼？？

（作o(╥﹏╥)o　：噢噢～～這纔對嘛！不要嚇人啊小伊～～）

“伊耳謎！！！！”無法接受的母親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啊，啊！！！你竟然！！！你竟然！！！”

“好了！別叫了。”父親打斷了母親繼續歇斯底里。

“可，可是伊耳謎他！！！”

“我知道，”父親一手撐著頭看向大哥，“呵呵，寵溺自己的妻子又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事。”

“但是，伊耳謎，”父親繼續說道，“因爲你夠強，所以作爲父親的我，纔會給你‘想要得到’的權利與機會。甚至，我們可以容忍你一系列保護賽娃的舉動。但，如果因爲你的‘得到’而讓你不再是‘揍敵客’的話……”

父親的沉吟，帶來一陣陣迫人的殺氣。

也許是離大哥太近，我就這麼被父親狂霸的氣勢逼的透不過氣。

“我並不希望到時需要我跟你爺爺，來親自動手掃除阻擋在你面前的‘障礙’。”父親停頓了一下，道，“殺掉自己的大兒媳婦，再怎麼說，都還是會讓人覺得十分難過的。”

“伊耳謎，你一直都是個令我們無比欣慰，懂事又優秀的孩子，”爺爺接下父親的話，“所以，身爲揍敵客家長子的你，可千萬別讓這種會使長輩們背上不仁罪名的悲劇，有一點點產生的機會啊。明白嗎？”

“……我明白。爺爺，爸爸。”

我從頭至尾一直看著大哥，他那慘白的臉色和額上隱隱的冷汗，再再的告訴了我，剛剛所有的話，都不是威脅。爺爺與父親，是認真的。

但是，我仍是不明白，到時要剷除掉的是嫂嫂，不是大哥自己，爲什麼大哥卻要因此而感到緊張？甚至沁出了我從沒在哥哥身上看到過的冷汗。

感覺，十分的討厭。這樣的大哥，似乎與我所認知的那個“伊耳謎?揍敵客”，要相距的很遠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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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的對話，讓當時的我產生了許多疑問。我不明白，揍敵客家沒有不是殺手的人，爲什麼家長們竟會讓那樣的嫂嫂進門，甚至容忍大哥一再庇護嫂嫂的行爲，那明顯已經越過了作爲殺手該有的底線！

於是，事後我問了正要離開的爺爺。

“是血統。”

“血統？”

“沒錯，”爺爺邪邪的一笑，說，“雖然賽娃本身實力的強大也很重要，但，讓我們一再放任伊耳謎對賽娃無條件沉溺的理由，還是她身上僅剩的那拉族血統。”

“……柯特不是很明白。”

“嗯。這麼說吧，賽娃生下的孩子，有近100％的機率會繼承到那最強一族吸食人類生氣的能力。呵，到時再加上奇犽超越歷代的天份，伊耳謎作爲殺手的完美，揍敵客家族將會被推向一個絕對的高峰吧。嗯，還真是讓人期待啊。”

也就是說，嫂嫂是揍敵客家的種馬。（作：＝＿＝ 不，孩子，你錯了。是會下蛋的母雞纔對……）

“但是，”爺爺卻突兀的沉下了臉，邊走邊說道，“賽娃會影響伊耳謎到這麼嚴重的地步，是我們沒有想到的……嗯～MA YI，伊耳謎被訓練的很優秀，再怎樣也不會輕易的到失去理智的地步。如果真到了那時……”

“真到了那時？”

“呵，斬草除根。嗯～雖然麻煩了點，但只要將伊耳謎重新洗腦就行了。”

“……”對，沒錯。沒有任何人能影響到揍敵客家百年來的殺手機制！但……

“爺爺……”

“嗯？”

“那如果大哥的再次洗腦失敗，……會怎麼樣？”

“嗯――”爺爺望著前方沉吟良久後，道，“次品就只有處理掉一途了呢。”

“……”果然，麼……

“柯特。”

“是的，爺爺？”

“有一點你要記住，”看著爺爺陰惻惻的臉，一股寒氣直竄入我的腦門，“我們是黑暗世界的住民。無論是□□上的還是精神上的，軟弱只會帶來滅亡。而會帶來滅亡的傢伙，揍敵客家族根本不需要。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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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那以後，大哥變得越來越強大。強大到，在一次實戰訓練時，讓身爲家主的父親受了重傷。感嘆大哥獨有的殺手風格日趨完美的同時，我也就更加不明白爺爺口中的“雙刃劍”所指爲何。

直到那一天．．．．．．

那一天，我想，我永遠不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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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特，……你想死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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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永遠不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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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0 P.M.

“刺殺十老頭”的任務，成功結束。

非常不同的，大哥這次的行動，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還要來的更加迅速。（作　偷笑：就因爲賽娃那天一再的“老婆”倆字唄～～）

正當我疑惑今天的大哥爲何如此賣力之際，當事人卻早已走到了一邊，撥通了家族專用的通訊器。

接著，是久久沉默的等待，和大哥融在黑暗中，那猶如沒有了呼吸般的身影。

對方的通訊，一直無法接通。也就是說，那邊的任務失敗了。

…………

“死亡麼？”良久，曾祖父得出結論後，就準備離開，“也難怪，任務標的是那個蜘蛛麼……”

邊走邊獨自沉吟的曾祖父，在經過我身邊時，卻突兀的頓下了腳步，對著我輕聲說道：“柯特，不惜代價，擋下伊耳謎。”

“誒？”聽著老人口中“希望沒那個必要”的呢喃，當時的我，並沒有意識到話中那嚴肅認真的意味。

擋下？爲了什麼？

帶著疑問，默默的凝視著背對我的大哥，他那似與黑暗同融的身影，就這麼木然的站在原地，墨黑的長髮流瀉而下，遮擋住了哥哥此時讓我頗爲好奇的表情。

靜靜陪著大哥此刻明顯浪費時間的行爲。我雖不知道原因，但卻仍是沒有插話。

因此，除了通訊器不斷的未接通信號，死寂，就這樣貫穿了整個暗黑的房間，很久很久。

也許一個小時，也許兩個小時，已不再記得起。仍有印象的，是長久的無聲後，一種名爲恐懼與絕望的東西，突兀的如毒藥般滲透進我全身的神經細胞，和之後，那血液逆流般的冰冷感受。

我，就這麼一下跌坐在地，冷汗瀅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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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哥……？”癱軟的四肢無法使力，我齧喏著脣齒，無法形容發生在眼前的此情此景。

念猛然間狂肆的爆發，那全然毫無剋制的肆虐，將施放者的大哥，實實推入了極度暴走的情境。

整個房間，開始因突然的強大念力壓迫產生龜裂。

而此時任其一切繼續失控的大哥，毫無理智可言。

“……”

對於眼前過於讓我無法理解的狀況，除了放任身體因被超出承受範圍的強大念力所壓迫，而不住的瑟瑟發抖之外，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大哥慢慢的轉過身來，卻無法作出任何一個該做的名爲“反應”的舉動。

“大……哥……”

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動不能動的，繼續看著哥哥念力的□□，房間逐漸的崩塌，和眼前陷於暴走裡的大哥，直直的向著房間出口走去。

絲毫沒有想要壓抑已然處於狂肆囂亂的念力的意思，大哥冷著蒼白的臉，沒看一眼攤在地上的我，就這麼越過，筆直的朝著門口而去。

他要，出房間……想要，去哪？……

被雷電擊中般，像是終於意識到了什麼，我突然發瘋似的一次次硬撐起虛軟無力的四肢，搏命般從地上艱難的爬起。

跌跌撞撞的急步擋在大哥身前，我滿腦子的無法相信。

大哥他，竟然，竟然想要回到任務失敗之地？！！

這個舉動，對於一個殺手而言，是連光想想都絕對不會被允許的禁忌！

拖著此時已然毫無用處的身體截斷房間出口，我不敢置信的擡頭望著此時已然毫無理性可言的大哥，卻在他那本應什麼都不該存在的黑瞳中，看到了好多，那原本絕對不可能會有的東西。

是什麼，那些，是什麼？……憤怒？絕望？還有，不知所措……

……不知道，我什麼都不再知道，究竟暴走的，是大哥，或者，根本就只是我自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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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來告訴我，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爲了什麼，而發生？

到底，是由於什麼……？

我不明白，並且，完全無法理解。

眼前這個正將全部的怒火發泄在阻擋住他去路，但同時又是身爲他親兄弟的我身上的人，真的，是我熟悉的那個永遠冷靜，永遠只講效率與結果的，伊耳謎大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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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開。”嘶啞著喉嚨，大哥終於開口，對著我冷冷冰冰的下令。

“不…” 不，決不。

但迴應過來的，卻是那極端恐怖，猶如炙烤著我心肺的強大念力，和針對於我的那再真實不過，讓人痛到切膚的殺意！

脖頸間，一陣刺刺的冰涼，和繼而必然的，溫溫暖暖的熱液。

我站在大哥身前，任著被稱之爲軀體的東西失控般的顫抖，看著那黑如星子的眼眸，我緩緩伸出手，撫向熱液流淌的源頭，無法思考。

什……麼……

觸碰到那涼涼的東西，我腦中，是一片無法抑制的空白。

再一點點，只要再刺進一點點，我，就將會變成一具不再呼吸的屍體。

我擡眼，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再熟悉不過的人，正一手執著狠狠刺入我頸背穴道的釘子，一手輕撫於我的頭頂。

大哥，就這麼低下身子靠近我，直視著我的眼睛跟我說話。

從來都不知道，大哥的聲音，竟是如此的沉寂，如此的厚密。重絨到，令人能清楚的明白，自己與死亡的距離，竟是如此的咫尺之近。

大哥說：“柯特，……你想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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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註：文中桀諾對柯特說“次品就要處理掉”，是騙人的，純粹爲了灌輸並教育柯特。其實揍敵客在作者的理解中，是個家族意識很強的家族，不會殺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