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蹟般的, 竟什麼都沒有發生!![衆不可思議的怒:(⊙o⊙) 啥???]
什麼色情的事都沒再發生,這讓我不禁懷疑起自己的魅力之餘,更是對庫洛洛的變態程度有了進一步的認識。……敢情您老的自制力也已經強到了可以用“變態”一詞來修飾的地步了哈!
但, 我想錯了。
庫洛洛是誰?庫洛洛是幻影旅團的團長。
團長, 總是在爲最爲有利於旅團的事著想。而對我來說甚爲不幸的是, 有利於旅團的事情中, 好像就包括了“讓我能更好的爲庫洛洛所用, 爲旅團賣命”這一條。
因此:
1)不限制我的行動。
2)不硬性命令我殺人。
以上,這兩條我先前好不容易纔從庫洛洛手裡硬是給榨出來的所謂“福利”,就在庫
洛洛聽完我的要求後陷入久久兀自的沉思中, 在他隨後嘴角微揚的微笑與點頭答應中,就這麼被當成交換條件, 徹底沒了。……Orz你大爺的……
毫無反抗餘地的, 我邊哀嘆著自己是何其的不幸, 邊也只能任命的開始了那痛苦的同牀仨月之旅。
事實證明,要跟庫洛洛同睡在一張牀上, 是件極其痛苦的事情。太過痛苦了以至於到了竟可將這種痛苦劃分成爲上下兩個階段的地步!(作:=_= 啊……?)
首先,第一階段,就是睡前的痛苦:
……其實很難找到恰當的語言來形容,那我也就套句俗話吧。
俗話說的好,不睡不知道, 一睡嚇一跳!
幾個晚上下來, 我終於不可避免的認識到, 團長大人他孃的幾乎就是根本不睡覺的??!那我還怎麼完成跟他“同牀共枕”的任務吶?。。?
每晚看著只顧一本接著一本的閱讀書籍的庫洛洛, 我都會不自禁的一陣臉部抽搐。驚歎他那有名的黑眼圈竟是這麼得來的之餘, 更爲自己的險境感到無限的悲哀與淒涼……
爲了天天能把庫洛洛給弄上牀來陪我施行“同牀共枕”的任務,我是連哄帶騙無所不用其極, 到最後甚至還用出了暴力手段,以至於此後的每晚睡前,兩人都要驚天動地像要拆房子似的幹上一架才肯罷休……
打架時,兩人的對話模式基本就是這樣的:
我(咬牙切齒):“給我上牀去?!?
庫(閒閒的):“不要?!?
我(生氣):“……你明明答應過我要陪我一起睡的!”
庫(笑):“……等我把這本書看完?!?
我:(急叫):“等你看完天都亮啦!!”
庫(再笑):“可是不看完我睡不下?!?
我(冷笑):“哼,少唬人,昨晚是誰死抱著我睡,然後一下就睡著的?”
庫(沒表情的震愣?。骸啊?
我(乘機一把搶過他手中的書,奸笑):“給我上牀睡覺去!”
庫(玩味一笑):“……不要?!?
我(╰ ╯╬):“……”
庫(^_^):“……”
“咚?!?…………(? 兩人就如此這般的打起來了ing……)
(作 ←_←:你倆確定不是夫妻……?)
就這樣,我每晚爲了睡覺而搏上性命,可由於次次都能打贏的這一詭異的成功率,讓我不得不開始懷疑,奶奶的小樣是想看我爲了把他弄上牀去而揮汗如雨的拼命樣子,才故意這麼耍我玩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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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是第二階段,睡覺進行時的痛苦:
我是個怎樣的人?我是個很怕死的人。庫洛洛是個怎樣的人?庫洛洛是個極度謹慎的人。
再加上,更爲不幸可悲的是,我們倆人還好死不死的都是高手。
這樣的兩個人同睡一張牀會有什麼結果?
哼哼,那還用問嗎?。克暮媚銧敔數睦u有鬼咧!!
猶記得,那是足足的將近十幾二十天,我們兩人半夜平均都要不下百餘次隔三差五的從牀上猛跳起,像受了驚的兔子般用武器指著對方的脖子就差沒用力砍下去!原因還竟都只是由於身旁人的細小動作而引起的空氣流動的節律不同了,或者只因對方呼吸節奏的頻率稍稍有所改變。……孃的,你說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也許是比我更爲不能忍受這樣的酷刑,一天晚上,庫洛洛終於還是決定施用一個比較危險的方法,即,讓自己習慣對方的氣息。
他翻過身一下伸手撈過貼著牀沿睡的我,將我緊鎖在了他的懷裡不容我掙扎的睡下。接著理所當然的,庫洛洛的味道便整晚纏繞著我的鼻息間繚繞不去,那猶如燃燒著的檜木香的古老味道,浮浮沉沉,忽濃忽稀,溫溫熱熱卻又一下一下的刺激著我,魅惑著我。
想當然而,一開始的幾夜,我倆仍是沒能睡著。
直到一天早上,當發現自己竟是從庫洛洛的懷裡悠悠轉醒時,我一下緊張不安不自覺的戒備了起來。但見到庫洛洛竟有著與我一樣頗爲震愣苦惱的表情後,我這才稍稍放下緊張不安。
這樣一來,不單是我熟悉了庫洛洛的氣息,庫洛洛也同樣熟悉了我的。這不僅代表我們終於能睡個好覺了之餘,也同樣意味著兩人都踏入了危險的境地。
爲什麼?
因爲,我們雙方往後都可以在對方的睡夢中,輕易的殺死彼此。
幸好,沒有太糟糕的是,除開對方的氣,我們兩個人對第三方都沒有降低應有的警覺性。這從終於忍不住好奇而想偷看我和庫洛洛到底是怎麼“同睡”的部分蜘蛛被我倆給活活生擒住的實例中,可以得到充分應證。(作:=_= 基本可以猜出“部分蜘蛛”到底是哪幾只……)
孃的,還好!除非庫洛洛想殺我,否則往後自己是死在誰手裡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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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牀仨月之旅的苦難基本如上。
而在這令人近乎要精神崩潰的“不眠夜”間,到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需要細說。……當然,那得能除開“蜘蛛刺青事件”……
那一天……(作:表突然陷入回憶裡啊!)
我坐在客廳,跟瑪奇小滴喝茶中,“……什麼?”
庫洛洛站我面前,又重複了一遍:“刺青。很久了,也該刺了?!?
我想了想,便也不甘不願的應諾:“哦。” 繼而轉頭看向瑪奇。
瑪奇會意的點頭,“嗯,我幫你刺?!?
說著我倆就要一同起身進房,一旁的庫洛洛卻出乎意料的伸手擋下了瑪奇,說:“不用了。……我來?!?
“唰唰,”聲音來自衆蜘蛛(全在大廳)震驚的一下擡頭,齊看向事件發源地的這邊不說話:“……”
而我甚爲不解的看著庫洛洛,問他:“幹嗎你刺?沒聽過男女授受不親嗎?(作:=_= 有聽過纔怪……)當然是瑪奇替我刺才比較合理吧?”
“……”庫洛洛竟莫名的停頓了數秒沒答話,這讓我十分肯定小樣的其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舉動從何而來。最終,像是找到了理由,他說:“出現過西索的例子,……你又跟西索一樣的不能大意,還是我親自來比較妥當?!?
“……”爺爺的,說白了就是把我跟西索相提並論了。小丫其實是想說我跟西索一樣變態狡猾來著的吧……
由於我的“福利”此時已成爲跟庫洛洛同睡的交換條件而被他給剝奪了,於是也就毫無掙扎餘地的,在大廳裡衆人震驚的目光相送下,我跟著庫洛洛進了我倆的睡房。(作:=_= 我看,你倆乾脆就把婚給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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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廳衆蜘蛛看向樓梯的方向,陷入良久的無聲沉默ing...)
……… (? 良久的沉默ing...)
…… (? 沉默ing...)
… (? 沉ing...)
“爲什麼要脫我衣服啊啊啊?。。。?!”殺豬般的怒吼來自於樓上賽娃的尊口。
衆人被嚇醒後一顫,然後邊搖頭邊繼續自顧自的做起了自己的事情。
他們已經習慣了,習慣了,……能不習慣嗎?天天看著那兩人奇怪的相處模式,要不習慣也難吧?。?
賽(洪亮):“你剛剛說刺哪???”
衆:嗯~現在團長一定正笑著溫言溫語的解釋。
賽(鬼吼):“什麼??大腿內側???別開玩笑了!??!”
衆:……團長一定是故意的……
賽(裝溫柔):“我們打個商量,就刺手臂上怎麼樣?”
衆:別白費力氣了,……團長一定會假正經的說不行。
賽(怒了):“爲什麼不行??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衆(一陣搖頭):果然。
賽(耍賴):“我不刺了!!”
衆(搖頭範圍更大):那可由不得你,……團長該要直接動手了吧?
賽(震驚):“你!你幹什麼??放手啊,色狼!”
衆(邊聽邊笑):團長加油,脫了她的衣服。(作 =_=:……)
賽(慌張的叫嚷):“?。。∧?,別拉我腳啊!幹嗎??……從我身上下去!!啊,我要叫非禮了?。。?!”
衆(頗爲篤定):他不會讓你叫的……
賽(驚愕):“嗯嗯嗯???嗯~~~~~”
衆(賊笑):看吧。團長應該是直接用嘴堵的吧……?
賽(...):“……”
衆(等著):“……”
賽(沒聲了):“……”
衆(一致點頭確性):解決了。
(作 :...啊~(°ο°)~ @,幻影旅團...不好惹?。?
沒了賽娃的吼聲,整座大房子一片寧靜。然而卻在此時,小滴冒出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又是團長贏吶,我的300萬看來是保不住了呢,真可惜?!保ㄗ鳎海絆= 同志們沒忘小滴曾開的地下賭局吧?)
信長,一哧聲,“切,丫頭太不頂用了!” (? 此人當時壓了賽娃500萬。)
“……”飛坦一陣沉默後冷哼,“哼,還不一定呢?!?(? 此人當時壓了賽娃1000萬。)
“別不服了,飛坦,”俠客笑容燦爛的好比那天上的太陽,“呵呵,不愧是團長啊,只有他能把賽娃給壓的這麼死死的。”
瑪奇睨了眼過來,看著俠客冷冷的說:“你不是隻壓了“區區”200萬在團長身上麼?我看是當時賽娃讓你對團長也沒多大把握了吧?”
“哈,哈哈,”被點中的俠客乾笑兩聲,一滴巨汗,“別拆穿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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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就是我那血淋淋慘西西的“被刺”事件。
自打那天過後,我白嫩的左大腿內側這個讓人臉紅的地方,就永遠多了個不大不小,有十二隻腳的黑色蜘蛛刺青。蜘蛛上,清晰的刻著團員號碼――11。
事後,我看著刺青出神,心中涌起一陣的違和感。
十二隻腳的蜘蛛刺青屬於幻影旅團,幻影旅團存在於獵人的世界?!以讷C人的世界裡?……是的,我在獵人的世界裡……
在我仍處於震愣之際,庫洛洛輕撫著我腿上的新傷痕,說了句讓我違和的不適感翻涌的更爲強烈的話,他說:“這樣,你就是屬於旅團的?!?
我沒有馬上反應,只是起身,淡淡一笑。邊背對著庫洛洛緩緩走向門口,我邊悠悠的說:“把這塊刻印的肉撕了,‘屬於’便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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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中,還有一夜,是讓我感到特別印象深刻的。自從那一夜過後,每當我陷入沉思之際,腦中就總會盤旋著這樣的一個問題:庫洛洛?魯西魯,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那一晚,我們兩人仍舊還處於“無眠期”的後期,即正在相互熟悉彼此氣息的階段。
剛躺下,認爲今夜又會是個無眠夜的倆人,竟聊起了天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後,我更是像突然被夜晚的黑色所感染了般,把庫洛洛當成了熟人進行對話。
想起前生的自己躺在病牀上等死時,曾無聊的做過一些測試題,美國FBI測試變態殺人狂傾向的題。於是,像中邪般突然涌上了無數好奇的我,便開始拿這些題來測試起了庫洛洛……(作:=_= …………)
我睜著眼睛看著黑漆漆的天花板,道:“反正睡不著,我給你做幾道題吧,看看你有沒有資格讓我叫你‘團長’?!?
庫洛洛枕著兩隻手也閒閒的看著天花板,“……說吧?!?
我在黑暗中一臉賊笑,頗爲興奮的開始道:“兩對要好姐妹的父親過逝了,在父親的葬禮上,妹妹碰到了讓她一見鍾情的男人?;氐郊裔?,妹妹就將姐姐給殺了。問:爲什麼妹妹要殺姐姐?”
庫洛洛轉頭看了我一眼並沒說出答案,襯著朦朧的月光,我似乎看見他那沒啥表情的臉上,帶著絲絲不確定般的困惑。
我頗爲驚訝的感到一陣不可思議,內心更是激情澎湃的內疚道:‘原來庫洛洛不是變態啊……’
但隨即,庫洛洛又轉回了頭,繼續看著天花板,像喝水般簡單的說出答案:“是不是妹妹想在姐姐的葬禮上再見到那個男人?”
我一滴汗的說不出話來。……奶奶的,原來我沒冤枉你丫的,小樣就是個實打實的變態!
看我不說話,庫洛洛知道自己答對了。他再次轉頭看向我,一臉“你這是在鄙視我高智商”的不滿樣,道:“這種問題就可以審覈出我配不配讓你叫一聲‘團長’?”
……靠,你這是在藐視我們那兒的FBI中情局!?。。ㄗ鳎海剑撸?是你在藐視獵人裡的變態纔對好伐!在團大面前,FBI算個屁屁啊……)
自己的世界被鄙視了,我這個有義氣的女青年理所當然的十分生氣。於是,我又道:“那好,你回答這題,有個人住在山頂的小屋,一天半夜,他聽到敲門聲,跑去一開門,黑漆漆一片沒有任何人。不久後又聽見了敲門聲,再去開門一看,卻仍是沒見到人。第二天,有人在山腳下發現了死屍兩具。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庫洛洛像是故意要氣我,他仍是看著天花板,回答起來竟連個停頓都沒有,“那人的房子建在山頂懸崖邊,他一推開門就將人推下了山崖摔死了。半夜路過山腳的人(表問作者爲啥半夜會有人路過?。┌l現屍體後就也上山找他,卻又因相同的理由被推下了山崖摔死。”
我聽後狂汗。不服氣的側翻過身,嘟著嘴的看著輕鬆躺在一旁的庫洛洛,恨不得撲上前去狠狠咬他一口!
庫洛洛收回望向天花板的視線轉過頭來,看見我面向他的“憤慨”表情後,竟勾嘴一聲輕笑,“呵。我又答對了?這可不能怪我,是你的題太沒挑戰性了?!?
……奶奶的小丫你別給我太得意!再來!!
“有個男子與他女友在河邊散步,女友不甚落入河中。男子立時跳入河拼命伸手在水中打撈搜救,但除了幾次摸到了些水草外,他並沒有抓到女友甚至只是女友的衣角。女友死後幾年,男子故地重遊,看著河水傷心落淚。一旁釣魚的老人好奇的上前問他,爲何如此難過。男子將女友之死的經過告訴了老人,老人聽後更爲奇怪的說,‘我在這釣了十幾年的魚所以很清楚,這河從沒有水草?!凶邮终痼@,二話不說便跳入河中自殺身亡。問,爲什麼男子要自殺?”
我一口氣說完題目,微喘著並頗爲挑釁的看向睡在自己身邊的男人。
而庫洛洛,則優雅的轉身過來,一手撐起頭側的笑著看我,接著毫不猶豫的將正確答案脫口而出,“男子當時抓到的水草其實就是女友的頭髮,但他卻誤以爲是水草而放了手。”
我邊瀑布汗,邊渾身止不住被這個明明自己已經知道的答案給嚇的一陣顫抖?!愦鬆數奈揖筒恍胚@個邪了!再來個狠的??!
“有個年輕的男人,他的房子和鄰居夫婦房子的中間隔著一片草坪。有一天深夜,男人被隔壁的吵架聲吵醒,之後他又聽到了摔東西聲,砍斧子聲和牛吃草的聲音,過了一會,他又聽到了有人撞他家大門的咚咚聲。但他都沒有理會的又睡了過去。第二天,他一開門,發現隔壁的女主人慘死在他家門口。問,推理出其事件過程。”
庫洛洛仍是撐著頭笑看著我,仍是沒有任何思考的回答道:“那對鄰居夫婦在吵架(吵架聲),然後妻子開始摔東西(摔東西聲),丈夫氣急拿起斧子砍了妻子的雙臂,收不了手便接著砍了妻子的雙腿,割了她的舌頭(砍斧子聲)。丈夫本想第二天再處理屍體,但不想妻子竟沒有死去。而妻子就趁丈夫回房休息時向住在隔壁的男人求救,不過由於失去了雙腿雙臂與舌頭,妻子只能咬著草坪的草慢慢挪動身體爬過去(牛吃草聲)。爬到了門口,妻子用頭撞男人家的大門(撞門聲)求救,最後因失血過多而死?!贿^真奇怪,爲什麼那個丈夫不直接用斧子砍妻子的頭呢?一般都會砍要害部位的吧?”
我聽後,廬山瀑布汗。
終於發現,半夜三更的在黑暗的房間中,不適合做這種恐怖又噁心的題目。但後悔已經來不及了,跟庫洛洛依舊懶懶散散悠悠閒閒形成強烈的對比,此時的我竟滿頭滿腦,又是頭髮又是血肉模糊的頭撞門聲,不禁害怕的蜷縮起身子,低頭盯著自己的膝蓋看,企圖偷偷安撫自己剛起的滿身厚厚一層的雞皮疙瘩。
但下一刻,自己竟已被一陣溫溫熱熱的氣息給團團包圍住。庫洛洛一伸手,將我攬進了他懷裡。
“呵呵,自己出的題還會怕?”庫洛洛的輕笑聲暖暖柔柔的,瞬時安撫了我剛纔還毛骨悚然的恐懼。但我卻死要面子的不出聲。
“怎麼,不服氣?”庫洛洛的聲音繼續侵襲著我的耳膜,他似帶有嘲笑的語調竟讓我感到一陣的……塌實?。?
庫洛洛輕笑著說:“不會你在做這些‘簡單至極’的題時,自己沒答上來吧?嗯?”
“哼!”我也算是個活在21世紀的普通小老百姓!做不出這些“瘋題”纔是正常的好不好?。?
本來還認爲庫洛洛比起西索來應該還算正常,至少不會是個變態殺人狂吧?但現在我已經沒有任何懷疑了。也許在前生中看了太多的電影與discovery的探索與發現,導致現在的我什麼都可以不信,就是不得不信美國FBI出了名的犯罪心理學?。。ㄐ\:=_= ……)
正當我徹底的已將庫洛洛歸類爲變態殺人狂時,接下來跟庫洛洛的對話,卻再次讓我不確定起來。
我被庫洛洛摟在懷裡,在黑暗中聞著庫洛洛身上沉沉謐謐的味道,把他當成了熟人般對待的我,竟開始喃喃的喃喃的,不斷一遍一遍的念著他的名字,“庫洛洛?魯西魯...庫洛洛?魯西魯...”
“嗯?”
“……這名字是誰幫你取的?”
“不知道?!?
“……那這名字是哪來的?”
“不知道?!?
“……吶,庫洛洛是流星街的生人,還是後來才被流星街所接受的棄兒?”
“不知道?!?
我竟沒有生氣。
聽著他那平穩有力的心跳,我直覺庫洛洛口中三聲的“不知道”並不是爲了防範,那重複著的三個字,是最真實的坦白。
我擡頭看向庫洛洛,藉著銀白的月光,我看到他直直望向我的眼中,什麼都沒有。庫洛洛的表情完全沒有情緒的波動。我不明白,這是世故的將所有都隱藏了起來,還是純粹的攤開了所有什麼都沒有隱藏?
於是本能的,我脫口問道:“你在想什麼?”
迴應我的,是久久的沉默。
我沒有失望,因爲我本就不奢望他會回答。庫洛洛會回答這種直刺進內在的探入式問題?呵,除非他不是庫洛洛,……除非,他想說?
“在想死亡?!?
“……”我因庫洛洛突然出口的回答感到無措,更因他的答案而感到不解。我竟再次沒經過理性審覈的問:“爲什麼會想到死亡?”
“因爲你提到了流星街?!?
“……爲什麼會回答我的問題?”
迴應我的笑容,乾淨的,沒有任何雜質;溫雅的,猶如銀白月光。
瞬時的,血液被衝擊,心臟鼓動。
一直都不明白,爲何名爲庫洛洛?魯西魯的人,竟會有這種純真到無與倫比的笑容。
他稍稍想了想,然後說:“……只是想回答而已?!?
身體的語言總是最直接的,我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卻先蹙起了眉。
庫洛洛看著我皺起的眉梢很久很久,然後他伸手撫上,指腹柔柔畫著圈的像是要驅開我所有的煩惱。“現在是最好的機會哦,賽娃。還想問什麼?”
不能再問。
我惶惶不安,總覺得往後的自己,一定會因此時從庫洛洛口中聽到回答而感到後悔,甚至於付出什麼莫大的代價。但,我仍是問了,像著了魔般,我一條一條的問著,並細細聆聽,牢牢銘記他的回答。
我問:“你爲了什麼而殺人?”
“……”庫洛洛想了挺久,讓我確定,他十分認真的想要回答我的問題。良久的沉默後,似乎是得到了比較具體的答案,他邊想著邊說:“……每次的目的都不同,……可以肯定的是,只要有必要就會殺人。……嗯,一開始卻只是爲了活著呢。”
“……那你又是爲了什麼而想要活著?”
“……”再次陷入自顧自認真的沉思,庫洛洛摟著我的手臂不自覺的緊了緊,“嗯……賽娃的問題都好難回答。”
“是不能回答嗎?”
“不是,”他看著我,伸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開擋在了我眼睛前的碎髮,“只是將動機用語言化來說明我不太喜歡,也不太容易讓你明白?!?
“沒關係,你說。”
“……嗯――,爲了什麼而想要活著嗎?”庫洛洛擡頭看了眼天花板,隨即又將視線落在我臉上,有點理所當然的說,“不就因爲‘可能會死’嗎?”
“誒?”
“人的行爲總是跟孩童時期緊密相連。而我的童年不知幸或不幸又與流星街緊密相連?!睅炻迓彘_始用他那不太喜歡的方式來試圖讓我明白他的答案,表情仍是讓我琢磨不透的“藏了或沒藏”的過於坦白,“在流星街,除了想著‘要活下去’,其他什麼也不要想。這是生存之道?!?
“你也是這樣?……因爲遵守了這個生存之道而活了下來?”
庫洛洛聽後一笑,他低頭吻上了我額頭中央的紅玉,然後輕聲說:“聽我說完?!?
我看著他,十分聽話的點頭不再插話。
庫洛洛繼續:“什麼是流星街?那只是純粹。流星街裡,甚至沒有噩夢。什麼是噩夢?對流星街的人來說,那只是天天上演的生活?!?
“這裡沒有小孩與大人之分,只有強大與茍活的差距,這裡甚至沒有弱小,弱小是什麼?弱小是死亡?!?
“‘這裡的人都是怪物,不是人?!?,當時還弱到極點的自己,的確是這麼想的。”
“孤獨與寂寞?沒有;善惡與對錯?沒有;夢境與現實?當然沒有。這裡有的,只有‘生存與死亡’的簡單結果。也許因爲只剩下這個,所以即使殘酷,卻也變的彌足珍貴。我們猶如捧著至寶般守護著如此殘酷血腥的法則。因爲我們什麼都沒有,因爲我們只剩下這個?!?
我緊緊回摟著庫洛洛不說話。我看到他純淨的視線望著我卻沉入了回憶裡。庫洛洛並沒有激動,他的心跳仍像先前般穩穩的鼓動著,出口的聲音沉靜渾厚而有力,語調平和不急不徐。我突然發現,庫洛洛這種沒什麼語氣的聲音,其實很好聽。
沒有改變什麼,但我確定他已陷入了兒時回憶的情境。因爲此時正努力將動機語言化的庫洛洛,似乎要試圖說服我,卻又像個孩子般的以自“我”爲中心。
仍只是靜靜的聽,我沒插話。任著庫洛洛一遍一遍的撫摸著我的耳朵接著說:“沒時間考慮其他的事,在流星街自己的事就夠煩了。沒有人教你什麼是父母,什麼是兄弟,什麼是愛,就算有,也沒時間聽。活下去之後怎麼樣?未來怎麼樣?也沒時間想?!堑?,我只要活下去?!?
“起先,爲了食物,不惜一切的掠奪,殺人?!朗颤N叫‘不惜一切’嗎?呵呵,體會與身臨其境,也是大大不同的。”
“犯了錯卻沒有受到責備,反而受到敬畏與保護。被送到更裡面的街區,被送到未來……”
“記憶最深刻的,是自己第一次殺人的夜晚,覺悟到自己也是怪物的夜晚?!鋵崳芸膳??!瓕α?,感覺神的存在,也是從那晚開始的。”
“殺害人會受到神的處罰嗎?如果殺人要受罰的話,那隻因想活下去而殺人也要受罰嗎?……不,人活著是爲了贖罪。所以我們活著,爲了贖罪。……這樣的話,反而是死了才比較幸福吧?”
心陣陣的被刺痛著。我從來不是個懂得悲憫的人,我也從來不是個可笑的施捨同情的人。我自認絕情而又殘酷,卻在此時因庫洛洛的自問自答而感到難過。
是被說中了心事而深有體會,還是被他人剖析了自己而感覺得到拯救,我不知道。除了將自己更深入的埋進庫洛洛的懷裡,現在的我,似乎什麼都不再做的到。
沉寂黑暗的房間中,庫洛洛磁謐的聲音仍在繼續:“許多人被殺了……爲了活下去,我什麼都做。可是,我還是常常想到死亡?!皇俏宜啦涣耍还茉觞N樣都死不了。是不是要等贖完罪,人才會死?……是的,那時候人一點也不會有痛苦,神會派使者來接我們。……那中途被殺的人呢?是不是他們連爲了贖罪而生存都不被允許?剛出生就死去的嬰兒又怎麼說?還有被我殺死的那些想搶走我食物的人呢?……如果他們能再活過來,一定會來找我報仇吧?如果他們又被我殺了,那神還會說‘你可以繼續活下去’然後原諒我嗎?……殺了那些人,我真的會覺得一切都良好嗎?……不,我覺得很厭惡,可是我沒有錯。如果再來一遍,我還是會殺了他們。因爲我必須贏。”
“……想來...最初,只是想要得到……”
“……”慢慢的,慢慢的,庫洛洛失落入過往的眼神逐漸清明起來。似乎掙扎了幾下,他輕吐一口氣,猶如宣告童年回憶的結束,“……呼?!?
隨即,他悠悠擡起我的下顎,緩緩吻上了我的脣。
庫洛洛的吻,有著特有的蕩氣迴腸般的柔情,隱隱約約似是而非的調情魅惑讓人感覺浮浮沉沉欲罷不能。輕舔了幾下我的脣瓣作爲這個綿長卻又迴盪之吻的結束。我看著庫洛洛開始不明白,此時眼前緊抱著自己絲毫不肯鬆手的男人,陷入回憶說著生死剖開現實的男人,他像庫洛洛,卻又不像庫洛洛。
也許應該說,他像線頭撒線的庫洛洛,並不是線尾收住線的庫洛洛。不知該怎麼說,但清楚的明白自己想要了解那個收線尾的庫洛洛,於是我問:“有爲了什麼事而後悔過嗎?”
庫洛洛聽後又是純淨無比的對著我一笑,頗爲無奈的說:“賽娃的問題怎麼都那麼刁鑽?是不是給了你機會就故意刁難我?”說著竟輕撫了下我的鼻子。
我被他的這一小動作給嚇的不輕。開什麼玩笑!?庫,庫洛洛會做這種親蜜到發酸的小動作??他在這麼對我做之前,你打死我我也不信!!!
沒理會我那猶如被雷劈中般的震驚樣,庫洛洛刮完我鼻子就又開始兀自沉思起他口中我那“刁鑽”的問題。看著他認真無比的沉吟思考樣,我再一次不明白,爲什麼這麼嚴肅認真仔細謹然的也要回答我的問題?
沉吟良久後,庫洛洛整理完語言,便再次開始解釋起了他那將動機語言化了的,不太容易讓人明白的答案:“嗯……後悔麼?……到是應該說,殺人有錯嗎?”
“誒?”我再次皺眉回望庫洛洛看著我的眼睛,不明白自己問他的問題怎麼就硬被轉成了“殺人有錯嗎?”
庫洛洛也不等我的回答,就邊伸手撫平我蹙起的眉,邊開始自顧自的說出了他心中的答案:“對我來說殺人只是一種藥?!?
“……並且,賽娃,殺人者與被殺者之間,不一定都是殺人者有錯。……呵,當然,這不是辯解?!?
“話是由‘人’來說的,對錯是由‘人’來衡量的,光只是這樣,就從一開始打下了不公平的木樁。我殺了人,卻仍可以硬解釋成‘我解救了他們繼續活著受苦受難的痛苦人生’。因此,語言即時變成了暗箭,解釋也變成了更深層次的罪孽?!?
“這樣的話,‘做什麼’還需要理由嗎?不需要理由的就去‘做什麼’,就是胡作非爲了?!?
“每個人都犯過錯。但犯了多大的錯誤纔可以定其多久的牢刑,犯了多大的罪孽才需要對其實施死刑,……這些所謂法律的確定,卻也同樣是由‘人’來裁定的。人來裁定人,一開始不就不公平嗎?世界本就不公平。神創造的子民,沒有平等一說。世界,只是單純的強與弱之間的抗衡所產下的結果而已。弱者被俘,因此只能任憑強者所制訂的法律來制裁自己,如此而已。”
“並不是強者可以胡作非爲,而是強者的跳脫了規則行事的作爲,被弱者強加成爲了‘胡作非爲’。……雖然這個詞實在不錯……”
“弱在底端的人說,這個世界不公平。強到頂點的人,卻根本不再考慮這個問題。而我呢,強大到不再認爲自己會死卻又經常想起死亡的人,卻會考慮並認爲,這個世界是公平的,太過於公平了,以至到了冷血殘酷的境地?!?,這是多麼美好的世界?!?
“不斷遊走在生死的灰色邊緣線上,我可以馬上擁抱死亡的到來,卻又總會想,究竟什麼時候纔會死去?天天與死亡爲伍,讓人感覺猶如得到了至高的快樂。我又爲這種簡單的快樂,感到迷醉不可自拔。”
我聽著庫洛洛的話,明白卻又感覺不明白。就猶如他所說的,將動機語言化實在很難將其說清楚。那我可以自行把他的意思理解成,他的行爲本身已經不存在“後悔”一說,因爲這個世界的扭曲,後悔也只是弱者對強者的強加硬套?……不是很明白,卻又總感覺完全可以理解。理解了,但卻又感到其中存在著極端相反的不同。
庫洛洛完完全全的接受死亡,而我完完全全拒絕死亡。也許是因爲“極而必反”,使得明明相對相反的兩面竟因“極端”一詞,而同站在了一條兩極共有的中介線上,從而變成了相同的個體。
說白了,我跟庫洛洛是最不同的兩人,卻又是最能互相理解的兩人。
我感覺突然明白了庫洛洛好多,卻又因他話中隱隱的矛盾感到不解。於是我再問:“爲什麼揹負著逆十字?你的信仰是什麼,庫洛洛?”
也許是這個問題終於比較好回答,庫洛洛撫著我的發,不再沉思,他理所當然,而又帶有絲絲虔誠的笑答道:“感謝慈悲的上主,爲我保留了懺悔和痛哭的能力。①”
我爲他的話感到震愣。什麼意思?……不是後悔而只有懺悔,……胡作非爲而卻又如此謙卑……
矛盾充斥著庫洛洛的整個靈魂,但卻又因這些瘋狂矛盾的存在,而讓他變的正常起來。
似乎終於明白庫洛洛的純真從何而來,他的這種純真是黑色的,透骨的,將靈魂撕裂開的黑色。無可否認的,比起潔白無瑕,我更爲他那黑色的純潔感到震撼人心的動人心魄。
想著想著,我聞著庫洛洛沉謐悠揚的味道,竟有些睏倦。齧喏著脣齒,嘟囔著嘴,我含糊不清的說:“嗯魯西魯...庫洛洛,好名字...你有一個……”
迷迷糊糊間,感到脣上一下又一下熟悉的啄吻,那輕輕柔柔的動作,竟讓我有一種被誰極度寵溺著的感覺。
第一次,我被庫洛洛抱在懷裡,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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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①:
逆十字與墮天無關,更不是逆神或惡魔崇拜的象徵。墮天的象徵是五亡星,這點大家要糾正過來。
逆十字又稱爲“聖彼得十字”。
聖彼得,耶酥所收的十二門徒之一,曾在耶酥受難時,因軟弱害怕而三次不認恩主耶酥。後來彼得後悔,被午夜雞啼驚醒,便立刻出去懺悔痛哭,便有了“感謝慈悲的上主,爲我保留了懺悔和痛哭的能力?!保ㄔ谖铱磥?,這是十分狡猾的推脫)在羅馬殉道時,彼得向行刑人要求:“請把我倒過來釘在十字架上,我的主曾爲我豎在十字架上,我不配像他一樣受死。”
因此,逆十字不但不表示惡魔崇拜的墮天象徵,卻更是代表著謙卑與懺罪的意味。
備註:
1.在作者的認知中,庫洛洛也正是這樣的逆十字代表,他瘋狂卻又謙卑,不後悔卻又懺悔??傊莻€變態到了極點從而導致了純潔的瘋子!(但也只是個人認知!不代表什麼?。。?
2. FBI測試變態殺人狂的題目,來自網絡。我有稍稍改動過的。網上一共7道題,據說答對三道也不知四道,就說明你是個實打實的變態殺人狂了。呵呵。
3.關於作者我在文中提到的世界觀,只需觀賞,無須認同!請各位不要太當真,就當是小說來看吧,不要說我在煽動反社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