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歲那年,我終於孤身一人。
我明白,魔王所謂的前期準備即將結束。我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並且不斷磨練自己的能力,以增加接下來活命的可能性。
跟金在一起,死亡這個詞離我似近而遠。離開金以後,切膚的恐懼再次不斷炙烤我的神經。
爲了能安心增進內力與速度,並遠離不必要的危險。我在一處隱秘的樹林裡,“閉關”修煉。(作:你還真以爲自己是大俠?。。┯伸恫粩鄬攘Ψ獯嬖诩t玉里,我額頭中央的水滴狀硃砂痣日益鮮紅起來。
理所當然,成長的不單是能力,還有身體。衣服不再穿的下,我索性重新找人手工做,那是紅如血色的輕紗一層又一層的長裙,有點中國古味。(作:參考《英雄》裡的紅衣造型。)最重要的是,我喜歡這顏色。茜素紅,魂與生命的顏色。
就這樣獨自默默過著一成不變的生活,一待就是八年。很快的,我十四歲了。
而莫邪,也終於不再毆打我了……
莫邪,就如當初薩彌所說,邪氣與靈性不是蓋的。只要我一拔劍出鞘,沒了寒冰玉的鎮(zhèn)壓,小丫就開始猖狂的釋放邪氣,像揮鞭子般在空中無死角的就是一陣狂抽。而我每天都要練劍,所以每天都得拔劍的我,就會每天挨抽……
它丫抽的那叫一個狠啊,我敢打賭,要我是個不會念的普通人,早就被它抽成宇宙塵?;商摕o了!這讓我不得不懷疑,小丫實際就是想把我給滅了,然後再自立爲王的吧!
好歹我也是個人,怎能任一把臭劍爬到頭上來撒野!因此只要它抽我,我就用內力震它!奈何一開始我的內力實在不濟,往往戰(zhàn)果都是一面倒。跟莫邪戰(zhàn)成勢均力敵,那是好久以後的事了。
徹底馴服,是在第八年,我無數(shù)次研究點穴大法時,第無數(shù)次的抓活人來做實驗。
唯一不同的是,除去一些基本穴位,那天我歪打正著的找到了一整路,可折磨人至生不如死的穴道。
天氣陰沉,“實驗品”趴在地上哀叫連連,除了習慣性的拇指來回撫觸莫邪劍尾的紅梅,我就這樣坐在一旁,默然的看著,聽著。
不想此時手上卻突感一陣的震盪,這才從默然中回神,我低頭一看,立馬獰笑了起來。
套在劍鞘裡的莫邪,雖邪氣被壓制,但靈性依舊存在。我不知道它的這一震盪,是表示小丫在害怕還是在讚許,總之從此以後,莫邪是變乖了。
雖然丫的在後來“活動筋骨”、“發(fā)泄過剩邪氣”的情況下,仍會每隔個幾周就“不小心”抽到我,但自從我經常將莫邪收進懷裡後,也許是被我的念長久包圍浸潤,莫邪至此後就連發(fā)泄都不再需要了。
訓劍算是訓完,但代價卻是被整整狂抽了八年,我這主人容易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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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容易的收服完莫邪後,就像是計算好了般,我平靜的小日子也隨之告一段落。
練劍練到一半時,突然而至的顫動感,讓我意識到,魔王的折磨正式開始了。
來了!終於是,來了!!
呆力原地,我哭喪著臉,顫手按住正抖個不停的胸口,依照我的意志,拿出了封在體內的魔王的卷宗。嚥了口口水,我緊張的打開卷宗,冷汗直流。
卷宗顯示:
“9月23日,幻影旅團滅窟廬塔。救窟廬塔族人――酷拉皮卡。手段不限。以上。”
………………
…………
……
幻影旅團滅窟廬塔?Okey這個我看明白了,接著下一句,救窟廬塔族人酷拉皮卡……
……救?
哼嗯,救……
奶奶的,這不存心一上來就想滅了我麼?。。?!
魔王你丫的到底明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嗚,那可是幻影旅團?。。?!一大幫的A級通緝犯啊~~吭嗯吭嗯,裡面還有一個庫洛洛?魯西魯……
雙手緊握卷宗,我低頭欲哭無淚??谥胁煌`淞R:你個殺千刀的魔王啊你個殺千刀,不是說指令都是些芝麻綠豆點的小事麼?你果然不是人啊不是人……
邊罵我邊抓緊了時間收拾包裹,匆匆?guī)е氨惚瘣淼碾x開了樹林。憑著金教我的追蹤技巧,我開始努力尋找那隱世的族羣――窟廬塔。
我還能怎樣?照做唄!
離23號還有兩星期,一離開樹林,我邊找邊不斷思考起拯救計劃:
約莫估算了一下,現(xiàn)在的旅團,應該有些我知道的人物還沒加入,平均年齡在19歲左右,團長差不多20出頭,強大程度雖不及往後的二十五六歲,但也足夠一掌劈死我了。硬碰硬我那是找死!想避過旅團救出酷拉皮卡那絕對是做夢!找個旅團裡最弱的當人質交換酷拉皮卡?那貌似死的還要快!用美人計勾引團長算了?不行,我可沒那本錢!做幾個陷阱陷害他們,再乘機帶著酷拉皮卡逃跑?那好象是自己活膩了在找抽?。?
……
很明顯,貌似我只剩下兩星期好活了……
可想歸這麼想,9月20日,我還是成功找到了窟廬塔的所在地,並且爲了能活下去,我決定立刻就去與酷拉皮卡接觸。
用美人計也好,苦肉計也罷,總之不論用什麼辦法,先把酷拉皮卡帶出來,直到23日旅團的滅族慘劇過去。
決定好就行動,我立馬趕往窟廬塔,準備執(zhí)行我的拯救美男計劃。
………………
…………
……
我可以很肯定,那魔王絕對是故意的!!?。。。?
什麼23日???他算準了我不想跟旅團接觸會提早先帶走酷拉皮卡!時間還算的真他媽的剛剛好!
看著眼前已然在進行中的大屠殺,我徹底絕望。
最大限度遠離戰(zhàn)場,我隱藏起自己的氣息,搜尋著酷拉皮卡的蹤影。
血浸染大地,哭喊嘶叫聲繚繞不斷,火光沖天。此時如此之多的生命叫囂著生存,卻被活生生的徹底粉碎。徹骨的悲痛正血淋淋的,一遍一遍的上演。看著眼前這一大片的修羅場,血,火,夕陽……我感到自己被溶在了日落裡一樣。我深深體會到,自己的絕望是痛苦的,別人的絕望是美麗的。
終於,在稍遠的一旁,我看見了也才十幾歲的酷拉皮卡。
他正努力爬出企圖掩護自己的女人的屍體,坐起身來,抱著女人的頭,失聲痛哭??拗拗?,輕輕放下女人,站了起來。向著眼前背對他的男人――芬克斯,衝了過去。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也衝了過去。
可剛跨兩步我就後悔了。孃的!明目張膽的衝戰(zhàn)場上去,我在發(fā)什麼瘋?。。。?
但我依然還是繼續(xù)衝去,本能的一把拽過跑到半途的酷拉皮卡,運起內力便轟然一拳砸向地面。
塵土飛揚。
就著風沙迷濛的掩護,我不假思索的將酷拉皮卡抱到自己胸前,背對屠殺場最大限度的施展起輕功,撒腿就向樹林裡逃。
心臟狂跳。
並且,我無法抑制自己的腦袋瓜子不斷的出現(xiàn)以下畫面:
毫無疑問的,幾乎所有旅團團員都一定模糊的看到了我這抹紅色,極快的“飛”進樹林的場景。而更是毫無停擱的,庫洛洛也一定會這麼下令:“某某某,某某某跟我一起追,餘下的人用最快速度拿到所有眼睛後跟上。”然後,語閉,被點名的人剎時不見(跑來追我……)。剩下的團員則興奮的念力全開:“收到?!?
……
嗚……
想到這裡,腳下一陣亂蹬,我發(fā)了狂似的逃命。
幾乎腳不沾地的飛掠樹林,懷裡的酷拉皮卡卻不斷掙扎哭喊著要回去報仇。
他祖宗的,還給老孃添亂吶!我一發(fā)狠,點了他的昏穴直接就讓他暈過去。
但昏迷中的酷拉皮卡對此時的我來說,仍是個不小的負擔,可又絕對不能丟下他!而且,我已經隱約感覺到後面有追兵了。By the way ,人數(shù)是個3以上的複數(shù),還他媽都強的不是人!
靠!賭不賭???當然賭!不賭也得翹!要賭就只有現(xiàn)在啦?。?
主意一打定,我硬著頭皮便迅速閃進了一旁叢林,將酷拉皮卡放一棵樹下讓他繼續(xù)昏。而自己則發(fā)著抖的迅速按原路返回。
覺得離酷拉皮卡夠遠了,才停下,深吸兩口氣定了定神,再一把抽出莫邪,劍尖抵在身側的地上,就這麼站定在了樹林中央,(佯裝)一臉平靜的等待旅團到來。
果然不出所料,十秒不到,讓我恐懼不已的存在,已然追到了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