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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一天整天相處下來,三個人關係似乎近了不少,以後見面也就多了。

寒假過得飛快,過年的時候照例齊田這邊舉家往洛杉磯去。

報紙上楚則居的新聞從來都不少。真真假假,難以分辨。許多齊田自己都沒聽過的‘小楚太太’的八卦傳得滿世界都是。

還有各種各樣神奇的‘楚氏夫妻路拍’,看不清臉,只有遠遠模糊的身影,也被到處轉載。涉及真實信息的一條也沒有。

快過年的時候,有小報採訪衛蘭。衛蘭酸裡酸氣地說了一句“現在也不是家家都講感情。”別的到沒多說什麼。

之後被指明,這句是嘲諷楚則居從楚老過世之後,對親戚疏遠。

私底衛蘭下見到楚依雲和華寶寶都免不得要刺幾句“她齊田有馬場,有古堡,你們有什麼?一個錢要掰成兩個花,買幾個包都要高興大半天。”

楚依雲本來買了新包,心情不錯,被懟得一肚子氣,哪裡不怨的。就算是自己對齊田、對楚則居再不滿,能怎麼樣?既然動不了也就忍了吧。衛蘭可好,大過節的,偏要來講些有的沒的,不叫人好過。還哪願意再見衛蘭。藉口有事,年飯都沒跟她一起吃。

報紙上免不得又要大寫一通豪門恩怨。

趙家一到楚家在洛杉磯的家,就‘巧遇’同樣打算在國外過年的林中仁。

章麗熱情,一定要邀請林中仁年後一同出遊。林中仁‘盛情難卻’。趙多玲沒說什麼,趙建晨到是很高興,去年過年的時候,他帶著一羣女人出去可沒被嘮叨死,今年總算是有了人一起來受罪。

大家都同意,趙多玲也不好反對。

趙家的年夜飯是在楚則居的病房裡吃的。

章麗做主把年飯搬到楚則居病房裡面,說這樣能刺激他,對他甦醒是有益處的。

吃飯完,章麗還在那跟楚則居說了半天話。陪著一起守歲看電視。

光是自己跟楚則居聊天不算,還要家裡每個人都講兩句。

輪到齊田的時候,她實在憋不出來,乾巴巴地說“恭喜發財”

當天楚則居去長寧殿用晚膳時,看到她就笑,拿了紅紙包的錢給她做壓歲錢。說“恭喜發財”後面一定得有“紅包拿來”才吉利。

不過這錢在齊田手裡落一落,轉頭就是靜公主的了。

靜公主在徐錚懷裡,拿了錢,笑嘻嘻扭過身要齊田抱。

小小一個人,又香又軟,蹭來蹭去,跟誰都親近,笑得憨憨的。有什麼不如意也不會哭。只是悶悶地氣一會兒就好了。

長大些以後,有了些奇怪的習慣,比如一雨就喜歡別人打傘抱著自己站在雨裡,眼睛瞪得大大的,側耳不知道專注地在聽什麼,聽著聽著高興地咯咯笑。

徐錚也漸漸有了做母親的樣子,不再那麼莽撞了。對於皇帝沒有過多的幻想,但態度也算是平和。不過下頭的妃嬪但凡是有點什麼,在她這裡必然是討不到半點好處,想要給齊田添堵更是先得過她這關去。

誰叫她有徐鱗這個兄長呢。公主雖然是女孩但到底是皇帝的頭一個孩子。所以沒甚麼人會去得罪她。

太后對她到也算是偃旗息鼓。

不過從宋怡滑胎,徐錚生了靜公主之後,後宮就再沒有喜信,太后難免有些不悅。雖然只是短短幾個月,可在她心裡,簡直渡日如年。

哪怕跟兒子再有隔閡,可兒子的皇位要是不穩,自己也討不到什麼好處。怎麼能不著急。

在她以爲,做皇帝最要緊的是得有兒子。江山才能代代流傳在自己人手中。就拿先皇帝打比方,再怎麼樣,皇位不還是在他自己的兒子手裡嗎?他要是兒子不多,還有自己什麼事。

只要有了孫子,太后這個位子她才坐得穩穩當當。血緣擺在那裡,位份擺在那裡,誰也動不得她半點。

偏偏生兒子這件事急不來的。

想把齊田叫去訓幾句吧,長寧殿的人可硬氣了,明明才聽說皇后跑去馬宛騎馬了,長寧殿的宮人卻偏說皇后娘娘身體不好動不了。又說現在宮裡的事都是董嬪管的,侍寢怎麼安排也都是她說了算,太后要問,得找董嬪去。

太后一氣之下,到是把椿拉去罰了一頓跪。

可才跪完,田氏就進宮來往太后宮裡去請罪。

說必然是齊田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太后纔會叫了她身邊得力的人去當衆責罰。

又說以前陳王入都,椿跟齊田是一起在大廟受過難的,於齊田還有恩呢,與其說是主僕,便如姐妹一般。若是真做錯了事,她願意替女兒的恩人受罰。

雖然是太后坐在上座,田氏跪伏在下,可太后只覺得自己被堵得胸悶氣短。恨不得連田氏也一併罰了!真是好大的膽子!要放在以前,誰敢這樣跟太后說話。

可現在也不是以前了。如今自己兒子做皇帝了,卻事事都講究道理起來,說越是尊貴如太后,越是不能以位份壓人,要以德服人。她無故處罰命婦斷然說不過去。若是自己一意孤行,外頭怎麼說自己到不重要,關鍵是兒子會怎麼想。未免不會覺得自己的母親竟然都要拆自己的臺?

難道就爲了處置一個下人,跟兒子更生份嗎。

田氏帶著椿一走。太后可真是氣得要死。若是兒子向著自己,這些人死一百次也死得了,管它什麼佔不佔理的。

可自己命苦!

就這樣,一時竟想得垂下淚來。無比委屈。自己不過是想訓皇后幾句罷了,竟說不得了。老家的婆母整治兒媳婦的招數多著呢,也沒有什麼是做不得的。她就這樣嬌貴了?

氣得把董嬪叫來一頓好罵。

董嬪也只能忍了,回去路上都不顯出什麼,到了自己殿中關上門,發了好大的脾氣,借了個由頭,把與自己同去太后那邊的宮人一頓打,差點沒出人命來。打完了,又用上好的藥養回來,該當什麼差還是當什麼差。

太后身邊的宮人也沒有少受被遷怒,只好多勸“娘娘何必爲這些事煩心呢?按奴婢說,就該吃吃喝喝,休養生息做個老神仙,其它的自有別人去操心。”

太后便是不想聽也沒有別的法子。氣道“孃家不得力,不能在朝上給周家什麼難堪。”

宮人小心翼翼“周家與田家也沒有人在朝爲官的。”世族被晉選上來的考生們替代了不少,就算是這兩家爲官的還有幾個,也都不知道是下幾品去了,難道堂堂太后要去爲難區區地方上一些庶族雜官嗎?

那可真是丟死人。

何況如今治官嚴謹,也做不出陷害污衊的事來。皇帝耳聰目明,對外又是個公正嚴明的人,萬一太后漏了餡,皇帝並不維護,反而欲犧牲太后成其大義怎麼辦呢?宮人以爲,皇帝行事狠辣,對太后又冷淡,也不是做不出來。

太后想想,到還真無可奈何。也只好學聖母太后,兩耳不聞殿外事。

一時宮裡到也太平。

年後齊田卻突然起興似的,向楚則居道“不如我們出去看看吧。”

一來,看看國土。

二來,也讓子民們看看自己的皇帝,知道皇家的威嚴。

三呢,科考下放的那些新官政績如何,也能親眼去看一看,總比層層上報的摺子要更加真實可靠些。

世族之根已除,天下太平,現在也是驗收階段性成果的時候。

楚則居沒道理拒絕。

不過當時到也並沒有表態。過了半個多月突然才說要與皇后北巡,期間由內閣暫時代理日常政務。

朝上雖然有些微辭,但楚則居從來說一不二,也不至於有人要強攔。

齊田得了信,立刻說想帶徐錚同去。

楚則居好笑“她願意去就去吧。”

齊田興沖沖往徐錚那裡去,她可沒忘記自己對徐錚的許諾。

去時徐錚正陪著靜公主在庭院裡玩。靜公主見到齊田便往她身上撲‘咿咿呀呀’地跟她說話。

徐錚聽了北巡的事卻並不十分嚮往了。大大咧咧道:“我哪裡還走得動呀。現在也不如以前精神好了,光是在這裡坐一坐都累得很,更別說騎馬。雖然說也想出去轉轉,可想想折騰來折騰去也是麻煩。”

齊田萬萬沒想到是這樣。回長寧殿,便有些失落。

關姜並不意外“皇后娘娘只想著徐娘娘以前是關不住的,可卻不想想,她現在是爲人母親的了。她去了,靜公主怎麼辦?要把靜公主帶上,就不只是多帶個妃嬪那麼簡單,出巡的隊伍得多帶多少人?再說,小孩子又容易生病,路上有個頭疼腦熱呢?到底是不如宮裡便利。”

又說“其實把公主託付給徐家也不是不行。前朝就有這樣的先例。公主生母離世後,深受皇帝重用的外家請恩,一直養到十幾歲要出嫁的時候纔回宮中備嫁。以如今徐鱗的地位,要把靜公主接到家裡過幾個月也並不難。不過做母親的放不下自己的骨血罷了。世上做母親的莫不是如此。以後娘娘也會做母親,自然就明白了。”

齊田也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

可有一種難以自抑的失落在心中蔓延。

那個揚鞭策馬肆意不羈的少女,已經被持重敦厚的母親所取代。這大概是人生必然的過程,齊田沒有意識到一切來得這麼突然。靜公主出生的時候,徐錚還是個稚氣的少女,可短短的時間就能飛快地完成了整個轉變。

兩個人雖然仍是至友,仍然離得這麼近,可以無話不說,但能預見的未來,看不見的距離將會不可避免地會越來越遠。也許仍然會誓死維護對方,但不再是同路人。

一個正撒腿跑在人生的道路上,從一個角色到另一個角色。而一個,還在慢慢地向前走。

齊田頭一次體會到這種悵惘。朋友仍然在,但她在這裡沒有同伴了。

這是她頭一次感到孤獨。

這種情緒,在送趙家一家人和林中仁一起去機場的時候也沒有緩和。

和她同車的林中仁以爲她是因爲自己要返校不能出去玩而懊惱,安慰她“等暑假的時候,叔叔帶你出去玩。”

齊田搖頭,問他“叔叔會不會偶爾感到自己很孤獨?”

林中仁頭一次面對這樣的問題。

他是誰?以他的現狀,就算是專訪記者,誰敢開口問他,你孤不孤獨。首先這些問題,秘書那一關就過不了,更不可能送到他面前來。至於親人……小輩子沒這個膽子,同輩都是多大年紀的人了,說這些未免矯情,也不會操這份心。

他一時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要他一本正經地剖析自己的內心孤不孤獨,似乎略感羞恥,可要什麼也不說,又似乎打擊了齊田的積極性。畢竟是她第一次向自己問這種問題。如果隨便回答幾句,又恐怕齊田會覺得自己不知所謂,不能贏得她的尊敬。

林中仁還沒有做爸爸的官方資格,卻頭一次體會到了當爸爸的難處。

他努力組織詞彙,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一條路一直往前走,遇到志同道合的人就越多。”

齊田點點頭。大概這就跟長跑一樣,跑著跑著早先的同伴會因爲步伐不同而失散,所以離別是免不了的,但在前路上又會遇到新的同伴。

林中仁發現自己說的話似乎起到了作用,暗暗鬆了口氣。琢磨還好齊田問的是這個,萬一她還小,問他“爸爸我是怎麼來的”自己大概除了以頭搶地,還真別無他法。他並不是可以坦然地跟女兒討論男女問題的家長。做爸爸真的是太難了。

不過聽著這個孤不孤獨的稚氣問題,難免會想到自己諸多的第一次。

比如第一次跟好兄弟翻臉,第一次與以爲會一輩子是朋友的人決裂,第一次體會到愛情的滋味。

當時的他也曾經像齊田這樣生動地感到疑惑與迷茫。而現在,他曾經所經歷過的一切,女兒也正在一件不少的一一體驗,真是一種奇妙的感覺。就好像自己的生命,以另外一種方式延續了下去,又重新獲得了活力與光芒。

他醞釀了半天,才終於開口,認真地對齊田說“人都會感到孤獨。你可以感傷軟弱一會兒,哭出來也並不可恥,但之後就得仰著頭繼續往前走,不要回頭看。”哪怕有再親的血緣關係,再要好的友人,再親密的愛人,人也仍然會感到孤獨,甚至有時候他人的陪伴也不能減輕半點。學會和它相處,也是成長的必經之路。

雖然這些話講出來十分造做,但林中仁覺得,克服這種羞恥感,大概也是成爲合格‘爸爸’必要的考驗。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應該買些和青少年相處的書來看。

做家長,真是世界上最難、最叫人心懷忐忑的事,可這麼一項艱鉅而重要的責任,竟然沒有輔導班可以報,只能靠自己探索,他真是無所適從。

好在齊田看上去有些釋然了。他才暗自又鬆了口氣。但卻免不了爲女兒必須要經歷的成長感到些許傷感。和趙家人一起上飛機,與齊田分別時心格外複雜。

而齊田把趙家人和林中仁一道送上了飛機之後,則跟楚則居開始了北巡。

她立刻便把傷感拋在腦後了。急於想親眼看看學館也好,譯本與活字印也好,女戶也罷,到底有沒有起到些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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