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烈的車是在凌晨到達田小萌野外生存訓練的訓練場的,那是距離b市四個小時車程的w市遠郊的山區。路崎嶇難走,可是,他揣著認錯的心,還是來了!凌子烈還是用了點小心機的:他希望某人看在他長途跋涉的份上,多多少少可以買他個面子。
用帳篷臨時搭建的休息室裡空曠無比,凌子烈摟著一盆炭火取暖。來的一路天氣晴好,卻在到達他們夜訓地點的時候,飄起了雪,雪剛開始下,還是米粒兒狀態,落到地上沙沙的輕響,凌子烈聽著,心下一片安寧。
“房東先生?”休息室過於空曠,竟然有略微的回聲。
凌子烈應聲擡頭:“你……?”
餘歡滿臉的笑意猛然在臉上僵了一下,瞬間又流轉開來:“哦,我餘歡啦,我們見過幾次的,你忘了?”
“沒有。”凌子烈站起來,直截了當的說:“我不是那個意思,田小萌呢?”
“她……”餘歡面色遲疑,扭捏了幾下,很爲難的樣子說:“怎麼辦,她不願意見你!”
凌子烈平靜的眼底掠過一絲波瀾,眼神微微緊了緊,本能的“哦?”了一聲。
餘歡的手,縮在上衣口袋裡攥出兩手心的汗,面上卻依然替他著急的樣子,問:“要不,我把她幫你硬拖過來?”
餘歡說完,轉身就要走。
“不用了。”凌子烈喊住她,語氣平靜,聽不出情緒。
他穩穩的踱到餘歡面前,將一個印著某明牌珠寶logo的首飾盒遞到她面前,說:“幫我把這個交給田小萌。”
餘歡低頭看了一眼,是國際首屈一指的品牌。大氣閃亮的logo耀得她眼生疼,餘歡在心底忿忿不平了一下,正要伸手去接,凌子烈卻遲疑了。
他揚了揚手,微嘆一聲說:“算了,等她回去,我自己給她吧。”說完,凌子烈禮貌的向餘歡微微頷首道了聲謝,轉身走了。
餘歡立在原地,木然聽著外面汽車發動的聲音,高高提起的心,撲通一下重新落回肚子裡。一股被嫌棄的羞憤慢慢爬滿心頭。當著她的面炫富秀恩愛?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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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了謊的人,難免多心。
剛纔管理員老師去女生宿舍區找田小萌的時候正好撞見她,並讓她通知田小萌:有人找。
餘歡是凌子烈的車一進營區她就看見了的。那麼扎眼的燒包車,即使是在夜裡,也實實在在的灼了一把她的心,讓她本能的嫉妒。她忽然很不想做這個爛好人,於是就自動處理了田小萌的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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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歡調整了下呼吸,憤憤不平的樣子朝面前的空氣白了一眼,回到宿營地。
田小萌正在洗漱,看她懨懨的樣子回來,關切的問:“歡歡,你去哪裡了?這荒郊野外的,出去也不找人和你一起?丟了怎麼辦?”
“你以爲都跟你似得,二了吧唧傻乎乎的?”餘歡沒好氣的回她。
田小萌大眼睛使勁眨巴了兩下。這是吃了槍藥了?說話這麼衝?
劉琳從帳篷裡出來,不以爲然的樣子說:“別理她,經前綜合徵!”
田小萌悻悻然,“哦”了一聲,繼續刷牙!
凌子烈一路沒停,開車返回b市。心裡含著怒意和委屈,也著實不困,早早來到公司,傑森迎面恭恭敬敬的鞠躬問了聲:“總裁早。”
凌子烈卻渾然看不見一樣,冷著一張臉,風一樣,一掃而過!傑森微微瞇了瞇眼,機智的小腦瓜火速將老闆冷硬的氣場裡傳過來的信息排列組合了一下。
“欲、求,不滿,今日諸事須謹慎!”傑森通過內網,向秘書處的人精們傳遞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