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我生的,可是你兒子是我生的!”所以,你就有權利管制單沫靈了?
單沫靈耳朵轟轟響了幾下後,嘴角揚起一抹漂亮的笑,“你自己洗澡,就這?!?
窗外的夕陽一點點西下,單沫靈靠在牀頭,窗簾全部拉開,她看著窗外溫暖祥和的景色迷醉了進去。
人生如果能夠如此簡單寧靜多好。
偏偏到處充斥著慾望、競爭、攀比、虛榮。
一個再純粹的人在裡面攪合久了,心多少會受到一定影響,這時候你再看來時的路、曾經的自己,不禁感慨,青春就在這一分一毫的計較中流逝走遠,一點痕跡都不落下。
她跟齊冥睿從剛開始的‘假結婚’到現在真結婚,其中灰姑娘與豪門之間的距離讓她深刻的感覺到了辛苦,如果不是愛這個男人,她爲什麼非要隨波逐流,在第一次受不了疼痛排擠不信任的時候就該離他而去,或者她將自己的自尊心看的比天高地厚,不容許任何人侵犯,而齊冥睿一次次挑撥自己按照他的規則去生活時,她怎麼沒有離開?
愛一個人,就是爲了要跟他在一起,連自尊心也能緩一緩的事?在這磨合的過程中,不止她一個人在付出在痛苦,齊冥睿又何嘗不是在改變爲了迎合她?
想到這些,她便感覺自己的雙頰燒紅。
心裡一直縈繞不斷的是某個人的影子,明明他就在身邊。
可是真正當著他的面時,就是沒辦法給他好臉色,跟他說出心裡話。
彆扭!他們之間的關係從開始到現在都是這樣,總是習慣讓對方去猜測自己的心,猜對了皆大歡喜,猜不對就會很受委屈的樣子。
齊冥睿洗完澡後出來,看單沫靈似乎躺在牀上又睡了過去。
很擔心她感冒復發,於是擦頭髮的動作停住,將毛巾隨手搭在肩上後,他大步走到牀邊,探手將她的額頭撫了撫。
很溫很溫的感覺,是讓人心神俱寧的暖意。
“你洗不洗澡的?”她身上一股汗臭味兒飄進鼻子裡,齊冥睿瞇著眼在她耳邊低低詢問。
她睡的很沉,他的聲音落定後一會兒都沒得到迴應,於是他再度開口,“我幫你洗好不好?”
有趣的一幕發生了,她很想假裝突然醒來,奈何演技不夠!
“啊~天黑了嗎?”要洗澡了嗎?她大拇指按太陽穴,中指按額頭,一臉迷迷糊糊的怔忪表情,打了個哈欠後伸了個懶腰。
“你就這麼不想面對我嗎?”齊冥睿將毛巾塞到她手裡,一臉認真的吩咐,“給我擦乾頭髮?!?
“我只有洗澡的力氣了,不能給你擦頭髮?!眴文`更認真的回答他的問題,並且下了牀。
手臂被人捉住,她轉回頭來,他乾脆做了決定,“你先給我擦頭髮,要是你洗到一半沒了力氣,叫我一聲,我給你洗?!?
這麼說,似乎還比較說的通。
“那個鑽石那麼大,肯定值好多錢,雖然我們現在沒找到它,可是我們要想辦法把它找出來?!眴文`一邊給他擦頭髮,一邊唸唸有詞。
如果丟的是其他貴重物品,她絕對不會這麼惦記。
婚戒是他們婚姻的信物,如果還要跟他走下去,婚戒就一定要找到。
“那你說怎麼找?”齊冥睿雙腿盤著,安然坐在那兒,懶洋洋。
“還能怎麼找?把這些東西全部搬出去,我就不信……”單沫靈激動起來了就一發不可收拾,把他的腦袋當做泥巴,而她正在開心的和泥把!
“喂!弄疼我了!”齊冥睿不悅的挑眉,將她的小手用力拍了一下,同時掃了室內的擺設一眼,“你以爲這些搬出去是那麼簡單的事嗎?”
臥室裡小件的東西多,大件的也多,大牀、大櫃、水晶櫥窗,價值千萬的易碎飾品……如果讓單沫靈來搬,齊冥睿絕對不放心。
“不是還有你嗎?齊冥睿,我相信你……”她亮幽幽的大眼睛美麗的眨了眨,眼裡對他的奉承讓他很受用。
“你去蟲蟲房裡洗澡,我再來仔細找找!”被她誇了一句,齊冥睿內心鼓脹起來,不把婚戒找出來,多沒面子。
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後,她從衣櫥裡找了一件稍微厚一點的睡衣後去了蟲蟲房裡。
齊冥睿這輩子做的最仔細最認真的事情不是兒時的考試和成人禮以及初\夜、結婚……而是現在這樣就差拿放大鏡在地上找鑽戒!
嘴裡還一面念著‘沒理由啊’!
離單沫靈去蟲蟲房間過去了七八分鐘,突然‘啊’的一聲,把齊冥睿的魂都給叫顫住了。
單沫靈驚悚的看著自己剛剛抖了抖身上的大t恤、從前面口袋裡蹦出來的婚戒,想彎身去抓它,結果它蹦出來直接掉進了馬桶裡。
齊冥睿聽到聲音後跑過來看見的景象是——單沫靈光著身子,撅著白白的屁屁,小手在馬桶裡不知道在撓什麼,胸口還不時發出‘哼哼’的語氣詞。
格外的刺激人的眼球!
等到他走近,看見馬桶裡的黃色液體後,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按了抽水的開關,頓時,“啊啊啊——”慘叫聲聲傳來!
明明她都要摸到那個不想回家的鑽戒了!就被他這麼給破壞了。
“你有什麼毛病……”齊冥睿一開口,單沫靈那隻在馬桶裡摸了鑽戒的手立刻朝他拍過去!
齊冥睿的臉色頓時黑成鍋底!
他有潔癖的?。?
嫌棄與厭惡同時在他臉上表現出來!
他轉身就走,單沫靈卻跟著他,埋怨道,“我都要撈到婚戒了,你說你搗什麼亂!搗什麼亂??!”
“婚戒在馬桶裡?”齊冥睿眉頭挑的老高,此刻身上的睡袍已經被他脫下來,裡面,一絲不掛!
兩人赤條條的面對著面,爲了那枚鑽戒,要瘋掉了。
“對??!不知道怎麼回事,那不聽話的戒指在我睡衣口袋裡面!我把衣服脫下來習慣性的抖了抖,結果它就掉馬桶裡去了!嗚嗚……”好無語的事情啊!
那麼昂貴的鑽戒,竟然跳了馬桶。
“你之前不是發脾氣把它扔了嗎?怎麼會在你口袋裡?既然你沒扔難道你不知道?”齊冥睿被她氣的不輕,她到底是有多糊塗啊?
“我感冒了,頭有點暈,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她回答的理所當然。
並且懊惱的垂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她清醒的時候,很少這麼犯糊塗,別說,還挺可愛。
心裡洋溢著暖暖的淺流,他揚著脣角,牽著她的小手到了蟲蟲的浴室裡,聲音低醇,拍了拍她排骨一樣的後背,“快去洗?!?
“可是我想去找我的戒指,它順著管道流下去,你告訴我出口在哪兒,我去找找看?!彼B忙找了蟲蟲的浴袍裹上,沒想到她穿著還挺合身!
“髒死了!不要了!”齊冥睿只是稍一想起,雞皮疙瘩便起來了。
“你不要我要!”她裹了衣服就往樓下衝,那一副英勇就義的彪悍模樣讓齊冥睿忍不住跟了下去。
傭人帶著她去了廢水槽。
因爲齊家是獨棟別墅,水管排水規則與其他別墅略有不同,不是直接通向下水道,而是先經過一個廢水槽儲存一天,爲的就是怕有東西不慎遺失下水管裡。
只是廢水槽裡的水肯定會很髒,超出你想象的髒,齊冥睿寧願不要那個鑽戒也不願意把它撈起來重新戴在手指上。
“明天去給你買一個新的,你跟我走?!饼R冥睿要將固執的女人拉回屋,可是她嘟著紅脣,不肯,無奈之下,齊冥睿皺著眉厲聲道,“現在就帶你去買新的!比這個更大!更貴!更漂亮!”
如果單沫靈是這麼簡單就能說通的女人,如果她在乎的是更多的錢,她還真沒什麼能吸引住齊冥睿。
她擰著細眉,一雙眼裡是倔強的要命的堅持,卡通的睡衣穿在她身上,彷彿她就是稚氣未脫的孩子。
“你到底要怎樣!???”齊冥睿憤怒的甩開她的小手,她卻毫不在乎,一雙幽亮的眼睛看著傭人換上雨鞋戴上大塑料手套,立刻跑了過去。
“給我戴!我要下去!”單沫靈把他給自己的婚戒弄丟,本來心裡很愧疚,就算買了新的,可是舊的的陰影仍然存在在心裡,她明知道婚戒在裡面,不可能再去貪心的要新的。
“太太!你開什麼玩笑?這個蓋子揭開很臭很臭的……”傭人見她不信,立刻將水槽的蓋子揭開,頓時,齊冥睿不見了蹤影。
只飄來他一句警告的話,“你要是敢下去,你今晚休想上牀!”
單沫靈看著齊冥睿消失的地方,猶豫不決,喃喃囈語,“可是我比較清楚我的戒指啊……還是我下去好了!給我拿個口罩,我吸取教訓,以後再也不亂丟了。”
撈戒指的過程省略一千字,總之比跋山涉水還辛苦!
在仔仔細細尋找了近一個消失的時候,單沫靈找到了被自己不小心弄丟的鑽戒!
依然的熠熠發光!只是帶著一股惡臭!
單沫靈拿著鑽戒笑著爬上來後,傭人準備好的溫水朝她身體潑去,一連潑了好幾盆纔敢給她脫鞋子和手套。
鑽戒被泡在了清水盆裡,而單沫靈,被潑了幾盆水後,昏厥了過去。
傭人猜測,應該是被臭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