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藍焰約的下午五點半,綠島餐廳,餐桌位置我待會訂好了發到你手機。”
宋澤下車替她開了車門,單沫靈感激的頷首,將車門虛掩,她小聲開口,“你等下送佟佟回去。”
“自然,我看你快上班才先過來這邊。”宋澤淺淺一笑,將她往前推了幾步纔回到車裡。
日久生情這種東西比一見鍾情來的紮實多。
顧若佟是真喜歡上宋澤了,剛纔說喜歡齊冥睿就是爲了刺激他。
沒遇到齊冥睿之前她絕對不會有這個覺悟。
下午四點,她給家裡打了個電話,稱下班了要跟顧若佟去逛街,四點半顧若佟給她發來短消息說在某專賣店等她。
跟錢州打了聲招呼她便從公司離開了。
綠島餐廳是本市貴族名媛比較青睞的場所,全會員制,未成年不得入內,環境優雅,服務絕佳。
單沫靈想過很多種與藍焰再次見面的情景,卻沒想到會是此刻發生的樣子。
“打擾一下,這位先生,我們上次在榮譽酒店見過一面吧?”然後單沫靈笑容端莊得體的將他帶她進宴會廳的事簡略複述了一遍。
然而藍焰只是抿著薄脣看她激動的說完,短暫的沉默後,單沫靈詞窮。
她化了妝,豔麗的那種,穿著一件白色低胸短款的襯衣,下面配一條雪紡藍色蓬蓬裙,她說話時藍焰的眼睛一直在她紅脣和胸部之間來回移動。
“既然你遇到了熟人,我們下次再約,我今天約你也沒什麼事。”宋澤簡練的說完,刷卡後便離開了。
沒多久,顧若佟的電話響起,她粉頰含羞的對著藍焰拋了個媚眼又跟單沫靈耳語幾句後也離開了。
“你上次化妝了嗎?”藍焰玩味的雙手環胸,他實在記不起眼前這個美人。
畢竟半年前的事了,而他的聚會和豔遇從沒斷過。
單沫靈搖搖頭。
“這就對了,你去把妝卸了說不定我就認出你了,我接觸過的沒化妝的女人比較少。”
這位大少爺興致來了誰也擋不住,他拉著單沫靈便往洗手間去,單沫靈感覺造化弄人啊!
當兩人素顏相對時,藍焰果然認出了她,並且他對她的備註很讓人彆扭。
“你是齊總的馬子。”
單沫靈當然不能承認,要承認了就沒戲了,她現在還沒摸清楚藍焰的態度。
“我跟他不是很熟。”
“不是很熟就手拉手,那我們現在熟了不如去酒店吧!”他的紅髮經過了半年的洗滌變成了黃髮,耳珠上的耳釘十分耀眼,那一張白淨而秀氣的臉顯得有點妖孽。
笑起來時露出一顆虎牙,打心底裡單沫靈喜歡看他笑,感覺他是自己失散多年的親弟弟。
不過還是被‘酒店’二字給嚇的腿軟。
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
“哈哈……”他笑的很招搖,單沫靈很想發飆‘你小子狂什麼狂’,飆沒發,他卻溫柔無比的又來了句,“姐姐,我想親你一下。”
一陣電流從腳底升起,她暈了。
看吧,他果然是她失散多年的親弟弟。
“手可以不?”她鼓了鼓勇氣,最後很大方的將自己的纖纖玉手出賣了。
她不矯揉造作,認真的水眸裡是澄淨到讓人心動的純好。
但是藍焰實在沒忍住,再次咧嘴大笑起來。
他的笑讓人心裡發慌,很明顯的能聽到調侃和戲謔的味道。
單沫靈皺著柳眉將手收回來,清了清嗓子,“小藍……”
“別!”藍焰生的雖秀氣,可心底的大男子思想根深蒂固,討厭這麼女性的稱呼,“叫我焰。”眼裡彷彿有一簇火焰。
“小焰。”對於比自己小的晚輩,她習慣在前面加一個‘小’字。
只是‘小焰’跟‘小藍’聽上去沒什麼區別。
“欲擒故衆過火了就惹人厭了。”藍焰的佞笑驟然掩住,換上一張銳氣凌冽的臉,“你找我就爲了請我吃飯?”
單沫靈怔了怔,從和他短暫的接觸來看他比較直爽,她簡單的思量了下,道,“我想和你做朋友。”
心裡某根弦被這句話觸動,藍焰本來極冷的臉嚯的又綻開,大笑不止。
果然是有代溝的,單沫靈暗想。
和他的年紀相差也不大,可跟他好難溝通。
她說的話有那麼好笑嗎?她不覺得。
服務生頻頻往這邊遞眼神,單沫靈如坐鍼氈。
手突然被握住,她身體一顫,只見他溫柔無比的從脣間吐出一句她夢寐以求的話,“嫁給我吧!”
時間擱淺,她心猿意馬的想起了別的事,與齊冥睿有關,想起來一把辛酸淚,鼻子發麻,眼眶熱熱的,她抽回手,拿了包就想走。
誰也沒逼她非要認識藍焰,她爲了一個不肯娶自己的男人僞裝自己巴結別人,太蠢了!
旁觀者清,顧若佟的話她就是聽不進去。
“喂!有沒有搞錯!就摸一下手,你很金貴啊!”藍焰咬牙拍桌而起,兩步追上她,將她拽出了綠島。
單沫靈本來身體就在往外退,沒料他是拉自己往外走,她的腳步太激進,他拉著她沒走幾步,她的腳便崴了。
“手金貴腳金貴!”他眉眼上挑,語氣鄙夷,良心倒也沒被狗吃,將她打橫抱起,語氣揶揄,“和你做朋友沒問題,但是有個條件。”
他說的很是漫不經心,吹了吹劉海,將她丟到了一亮黃色敞篷車裡。
“談什麼狗屁條件!我收回我那會兒說的話!送我去醫院!”她眼底閃過一抹幾不可見的狡黠,很快就倔了起來。
“你以爲想反悔那麼容易嗎?是你先要跟我做朋友的!反悔沒效!以後我要姐姐了你就做我姐姐,我缺女人了你做我女人!”他霸道的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暈眩!她還以爲他們能做單純的朋友,看來是不可能了。
雙手攀著車門,她打算爬出去,羊入虎口這種事有了前面的教訓,後面切不可再犯。
“當然,你這種貨色我是看不上的,我說的女人只是名義上的女人而已,你應該感謝你媽把你生的這麼滑稽,否則我才懶得搭理你!”
桀驁不馴的男人只伸出一隻手便將她重新推回到座椅裡。
她臉上洋溢著笑,‘名義上的女人’,早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