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猩紅猩紅的,一看就知道沒睡好。
“我讓你喊攸名起牀,讓你陪他睡覺了嗎?你這個女人要不要臉啊!這麼喜歡爬男人的牀嗎?”
阿雷氣的牙關打顫。
在對於韓攸名與單沫靈同牀共枕相擁而眠這件事上,阿雷認定韓攸名吃虧了!被這女人佔了便宜!心裡自然火星閃閃!
“你在說什麼呀?我陪他睡覺?呸!話可不要亂說!我就在這邊邊睡了一下下,等他醒!”頓了頓,她紅著臉解釋,“我實在太困,這張牀是我見過的最大的牀,我就睡了。”
她醒來的時候,就在這邊邊趴著,於是她相信她一直在這邊邊睡,絕對沒有越雷池半步!
阿雷聽不進任何解釋,覺得這個女人太色太危險了,留在身邊是個天大的禍害。
“走!你趕緊走!我會跟齊綺姐說清楚!請個沒有經(jīng)驗的男人也不能請你!”
“我都沒嫌棄他,你憑什麼嫌棄我啊!”單沫靈指的是工作的事。她也是被逼的好嗎!
可聽在另外兩個男人耳裡,說的就是剛纔同睡一張牀的事。
“阿雷,你先放開她,畢竟是齊綺姐的人,不要那麼兇。”
韓攸名很快披了件長至腳踝的睡袍,輕裘緩帶走過來。
將單沫靈以清醒的眼光再次打量了一遍,與上次所看見的完全不同。
一個馬尾,一身學生裝扮,年輕了不少。
“阿雷,給她拿條幹毛巾。”她的上半身幾乎全溼,坐在沙發(fā)裡,像呆雞一樣乾坐著,什麼話都不說,專門的用自己體溫與溼透的衣服做熱傳遞運動。
這樣的她看上去有幾分可憐。
可仍然不能改變她在韓攸名心裡的印象。
這是別人的女人,他的工作不能容許參雜別人的私事進來。
銳利的眼風收回來,手裡的原味咖啡一點點變冷,他足夠清醒,冷然開口,“我對你沒有惡意,而且我相信你工作能做的很好,只是我這個人有一個特殊癖好,那就是不與已婚女性合作,這裡的合作指藝人與經(jīng)紀人之間的合作,因爲我是男性,而你有你的家庭,我們的工作方式比一般的同事之間要親密許多,所以……”
“我在做夢嗎?”單沫靈從阿雷手裡接過乾毛巾,擦了一把臉後將毛巾搭在脖子上,感覺很不真實,“我什麼時候結婚了?我媽怎麼不知道?”
韓攸名的眼眸立刻就深了。
心裡有些驚訝,臉上卻不表現(xiàn)出來。
“我知道你在顧忌我和齊冥睿的關係,我跟他沒有結婚,而且我們分開了,否則以他霸道的性格不會允許我出來工作,作爲一名與時俱進的現(xiàn)代人,我希望你不要用鄙視的眼光看待男人找情人這種問題and更不要鄙視男人的情人,因爲說不好哪天你也會找一個。”
睡了一小時,精神倍兒棒!
被她一番解釋堵的兩分鐘內(nèi)沒話可說。
他玩味的眼神重新審視單沫靈,發(fā)現(xiàn)她的眼睛一直盯著茶幾上一個打包盒。
“這麼說吧,韓攸名,在此之前我並不追星,而且對你也沒太多關注,如果我沒記錯,你之前一直在國外發(fā)展,沒有混成國際巨星,在中國市場,也算不上很牛逼,雖然我是新人,可是我做事的態(tài)度你絕對放心,要麼我們約法三章,第一條,我絕對不會給你製造麻煩,第二條,絕對不拖你後腿,第三條,如果我做錯了事,你可以立即開了我,我毫無怨言!”
她前面一段話讓阿雷很不喜歡她,後面一段纔像話。
“攸名,不如先試用兩天,不行的話讓她自己去跟齊綺姐說,我們就不必出面了。”阿雷這個算盤打的很好。
“你去跟齊綺姐說,推遲一天上班。”
韓攸名考慮了幾分鐘,對著單沫靈開口。
就算傻子也知道他妥協(xié)了。
“嗯啊……”
“不過記住你說的約法三章,只要你犯了錯或者惹我不開心,我有權立刻開了你。”韓攸名好看的臉龐漾出一抹壞壞的笑,讓單沫靈才鬆懈的心情又緊張了起來。
“那你也不要以看我不順眼爲由吧?”
誰知道他是不是那種情緒化的男人。
“放心,你長的還行。”他斂了笑,將她一直盯著的包打包盒端起,“你一直盯著它看,有什麼毛病?”
她能說剛纔睡了一覺,剛纔吃的混沌都消化了嗎?
“沒毛病啊,給你買的早餐,怕你太高端嫌棄它,所以很擔心啊!”她笑的假惺惺,卻很可愛。
聞了一下,他將盒子放下,拿紙巾擦了擦修長的手指,“確實嫌棄,出去的時候帶走。”
“恩啊!”她開心微笑。
“你現(xiàn)在就走。”韓攸名的臉說微笑就微笑,說狠厲就狠厲,不愧是大牌藝人。
“好吧,我明天再來找你。”她放下毛巾,提著面跟他道別。
“以後不用再過來我這裡,直接公司見。”今早的一幕很驚悚不是嗎?他可不想再睜開眼看見一個陌生女人在自己懷裡!
“那你保證你要爬起來哦!”她好意提醒。
心裡其實在竊喜。
“我是成年人。”韓攸名驕傲的說‘我是成年人’時,單沫靈想摸摸他的頭,說一句‘乖’。
“我沒懷疑這一點。”她粲然一笑,又對著阿雷笑笑,最後一身溼的走到門口,還不忘朝他們揮揮手。
門關上後,韓攸名呼了口氣,不可思議的揉了揉自己眉心。
“攸名,你們之前怎麼回事?”阿雷的神情很肅穆。在他看來,韓攸名並不是一睡就死的人,相反,他的警覺性很高。
不可能那個女人鑽進他懷裡他還沒反應。
“昨晚喝了半瓶酒,今天是沒打算起牀的,你回去休息,我再去睡會兒。”
“你先在這裡躺會兒,我去把房間收拾一下。”
單沫靈回去的路上給齊綺打了個電話,齊綺很爽快的答應延遲一天工作。
車子經(jīng)過國際幼兒園時,她忍不住叫司機停車,可只是看了一會兒,始終沒勇氣下車,哪怕只是去問一下蟲蟲有沒有上學。
齊家。
齊冥睿因爲臉上淺淺的傷痕,故而沒有去公司,而蟲蟲因爲在家休養(yǎng),父子倆一早醒來就開始鬧。
父子倆從來沒有單獨在一起這麼長時間過。
昨晚齊冥睿沒有給他講故事,不過卻陪他一起睡,夜裡,小傢伙裝神弄鬼叫了一通媽咪,齊冥睿就是不理他,叫累了他便繼續(xù)睡,早上吃早餐,小傢伙怎麼都爬不起來。
齊冥睿吃過早餐後坐在牀邊,一邊撫著他的後背,一面看著孩子熟睡的樣子。
直到宋遲找上門來。
“大哥,這小子怎麼還在睡啊,像豬仔……”
請原諒宋遲的心直口快!他不管說什麼,只要不是帶髒字的,一般都是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