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倆的神情相貌、說話聲音,就是一個模子裡複製出來的!
“我去叫韓攸名起牀,保證完成任務!”
氣勢很足的將電話掛下,她拿出清影的包,翻找。
很快齊綺將韓攸名的住址發過來,告訴司機後,她開始化妝。
只是天不遂人願,在她第一次動了化妝的念頭後,還沒下筆,司機師傅就停了車。
“小姐,正好是這裡了,喏,那個樓層最高的小區,您走過去兩步遠,小區裡面出租車不讓進。”
無奈,付了車費下了車。
這是她幾年來,第一次這麼早出門。
看見大街兩旁賣各種早餐的,立刻不想化妝這件事了,只想填飽肚子。
事情遠遠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簡單。
吃完早餐,她給韓攸名帶了一份拌麪,然後按照齊綺短信的提示,給阿雷打電話。
電話通了後幾分鐘,一個很時尚的男人走到小區門口來。
阿雷很像她曾經在某本時尚雜誌上見過的一個造型設計師,戴一副眼睛,臉有點微胖,看上去卻很精明。
他將單沫靈帶進了小區,並不多說話。
“阿雷,你跟韓攸名住一起嗎?爲什麼你不叫醒他?我從家裡過來這邊有點遠哎!”單沫靈這個直線思考動物,在他身後嘀咕出聲後,阿雷轉過身來,眼光不太友善。
這讓單沫靈還沒說完的話立刻憋回了肚子裡。
“看來齊綺沒跟你說清楚是嗎?那我們先把話說明白,你也不用傷心,反正你後面還有後臺。”
兩人站在一棟命名C的大樓底下。
因爲才七點左右,小區比較安靜。
單沫靈的思維從沒有這麼高度緊張過,她想也沒想就反駁,“齊綺姐只是我學姐,算不上後臺,如果不行,也得收拾包袱走人。”
從阿雷看她的鄙夷眼神,她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阿雷嗤笑一聲,“不說這個,攸名的意思是不與沒有經驗而且背景複雜的經紀人合作,單小姐應該明白了吧?”
原來如此。
那齊綺讓她過來,是讓她親自過來說服韓攸名?
她想紅的心並不強烈,只要有一份工作能體現自己的價值就好,她可以不與韓攸名合作,可看齊綺的態度,這是一個單選題。
因爲她說,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明白,讓我試一試,如果不行,我就放棄。”單沫靈對著阿雷笑了笑,那男人卻不吃這套。
悶著頭帶她進電梯。
很快,在7樓停下。
“這碗拌麪給你吃吧!他都沒起牀,待會肯定冷了。”進房換了鞋,單沫靈來不及看他公寓的裝修佈置,直接將麪碗擰給了阿雷。
他不願接,單沫靈便丟在了茶幾上。
“他在裡面。”阿雷指了指左邊走廊,“進去左手邊的房間,他可能還沒醒,但按照行程表,他該起牀了。”
“今天行程是什麼?”單沫靈隨口問。
她忘了自己還沒通過韓攸名這一關,只有通過,她纔算他的經紀人,纔有資格知道他今天的行程。
等了五秒,阿雷沒有理她。
她頗有自知之明的吸了口氣,將這房子打量了一遍,可能剛搬進來沒多久,房子裡的一切都是嶄新的,空氣裡清新的味道明顯來自清新劑。
阿雷想快點結束這個遊戲,於是半提醒半催促,“如果害怕你現在就可以走。”
這個房子絕對大,她朝那條走廊走過去好幾十米才發現左邊有一扇門。
心裡轟隆隆的響了好幾下,她垂著眼眸看著把手上自己的手暗暗給自己打氣。
——韓攸名其實是個紳士,不要怕不要怕。
將這句話默唸三遍,她擰開了主臥大門。
房子裡充斥著一種獨特雅緻的品位。
落地飄窗,品種奇異的吊蘭花,貴妃軟榻,超大的牀,紫色的窗簾紫色的被子、枕頭……
他的頭陷在軟綿綿的枕頭裡,被子蓋的好好的,看那一動不動的樣子,果然在熟睡中。
這是第一次進陌生男人的房間,莫名就緊張。
不知道怎麼開始她的計劃。
如果現在牀上躺著的是蟲蟲,她會直接走過去,一邊拍著被子一邊大聲的喊,小寶貝,你看外面好多奇怪的大狗……
馬上,蟲蟲就會從牀上跳起來,揪著腦袋看窗戶,哪裡哪裡的怪叫。
如果現在牀上躺著的是齊冥睿……她沒有過喊齊冥睿起牀的經驗,不過可以想象,至少不會像現在這麼緊張。
她會毫無壓力的走過去,一把掀開被子,然後一手捂住嘴,一手指著他的下體部位,齊冥睿!你竟然尿牀了!
做夢了啊!她搖了搖腦袋讓自己清醒過來,緩緩朝那人走過去。
韓攸名突然動了動,一個翻身,兩隻白白的腿便露了出來,他的臉也露了出來,抿了抿脣,沒有睜眼,繼續睡覺ing。
就這樣一個動作,嚇的單沫靈差一點失聲驚叫逃跑!
在這個房間裡,唯一能製造出聲音的,只有角落裡一臺老式唱碟機,可惜她不知道怎麼玩。
最後躡手躡腳在牀周圍轉了N個圈圈,想了一千種辦法都不符合實際情況,她與韓攸名,不熟啊!她臉皮又薄,總不能一下子掀開他的被子,把他轟起來吧!
那樣的後果多半是她被韓攸名轟出去!
腳也酸了,心也乏了,看著他的超級大牀,她也累了!
哈欠一個接著一個,昨晚近乎一夜未眠。
他的大牀目測是3-4釐米長寬的那種,他睡在中間,兩邊還有巨大的空位浪費著!
如果她借一點小角落打個盹兒,應該沒問題的吧?
心裡一個念頭生出來後,千萬個念頭跑出來擁躉,她瞬間累的眼皮沉重的擡不起來,腦海裡只有一個聲音來回的唱——睡吧睡吧!我親愛滴寶貝!媽媽的手臂輕輕搖著你,搖籃搖你快快安睡……
過去了近一個小時,阿雷在客廳裡等的實在沒了耐心,於是走到主臥門口,想聽一聽裡面的動靜。
以昨晚韓攸名對單沫靈的反感,他們怎麼可能和平相處一小時不吵架?太稀奇了吧!
聽了幾分鐘,裡面非但沒有一點動靜傳來,反而靜謐的有些過分!
那女人,不會是把韓攸名給殺了吧!
想到此,阿雷提心吊膽的將門打開,瞬間,一股‘神吶!殺了我吧!’的心情涌出來!
如果不是阿雷來打攪,單沫靈一定會將睡眠進行到底!因爲韓攸名將她推開的時候,她還摸不清方向,眼睛睜不開,只聽得耳邊嘰裡呱啦在說什麼。
“阿雷!端盆冷水來!”
韓攸名憤怒的聲音依然充滿了磁性。
單沫靈貓著身體,睡在最邊邊上,一隻腿在地上撐著身體重心,保證自己能繼續入睡。
但一盆冷水這四個字慢了三拍出現在她腦海裡後,她突破睡神,強力睜開雙眼,一盆冷水迎面澆來!
透心涼!
爽歪歪!
“幹嘛啊你!那麼兇!”單沫靈生氣的敵視著阿雷,雙手扯著自己溼透的短袖上衣,擰著細眉,一臉被欺負的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