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水灣別墅裡,宋佳琪氣的將手裡的布娃娃扎的全是針孔。
“賤人賤人!美人計不好使了就使苦肉計!她怎麼這麼能賤的這麼讓人意外!”
“琪琪,我們能做的都做了,收手吧,他不喜歡你,我喜歡你,他不娶你,我娶你,你等我幾年……”
“等你大爺!到時候老孃都成黃花菜了!”
“我就喜歡吃黃花菜……”藍焰嬉皮賴臉的揉了揉她漲紅的小臉,被她狠狠的推開。
“我不喜歡那個女人!憑什麼我的都被她搶走!藍焰……”宋佳琪憤恨的小臉突然嬌媚下來,跟藍焰撒嬌。
醫院裡,溫度驟然低幾度。
單沫靈沒摔出大毛病來,不過齊冥睿守在醫院整整一天!
她幾小時後就醒了,睜眼就喊著要見兒子,行動自如,攔都攔不住。
蟲蟲畢竟是小孩子,對疼痛的承受能力沒大人那麼強,加之在扶手上重重的撞擊了一下,昏睡了一整天都沒醒來。
這一切都是齊冥睿失手造成,他沒能控制住自己的力氣。
從進醫院,他便一直守在蟲蟲的病牀邊,看著他額頭上的紗布和手肘膝蓋上的傷,負罪感強烈。
一整夜沒休息,他的下巴熬出了青色的胡茬,滄桑的如時光過去了多少年,那雙猩紅的眼眸,不復往日的精明與桀驁。
單沫靈在他身後站了一會兒,換做往常,他早就轉過身來虎視眈眈的盯著她看。
消毒水的味道將恩怨情仇都淡化了不少,不知道站了多久,護士進來的時候,看見穿著病服的單沫靈,立刻開口。
“單小姐,您腦部受了輕微震盪,需要休息,孩子這邊有醫生時時看著,不會有事的?!?
她心裡很清楚,可腳步就是挪不開。
蟲蟲沒醒過來,齊冥睿沒原諒她,她睡不著??!
無端的沉默讓一臉蒼涼的齊冥睿轉過頭來,很冷的看了她一眼。
要是蟲蟲沒出這事,他絕對不會輕易饒了她!
跟宋澤曖昧不清的關係已經超出了他的底線範圍,竟然跟藍焰那毛小子玩到過火?如果沒有一定的感情積累,藍焰怎麼知道她手上有那個東西?所以他怎麼得手根本不重要了!
最無法忍受的是,宋澤勉強能算一個情敵,可藍焰算什麼?毛長齊了嗎?她對雄性的興趣還不是一般的多元化??!
“等兒子醒了我們再來吵那個事!”被他涼薄冷酷的眼神看的受不了,單沫靈脫口而出,求他現在放過自己。
遣詞造句因爲心情焦急而脫離了正常軌道。
聽她的口吻,似乎以跟他吵架爲樂?
小護士見情況有點不太妙,立刻閃了出去。
而飆出了一句話沒被反駁的單沫靈,鼓起了勇氣,朝他那邊走過去。
齊冥睿的氣場太過強大,站在他身邊,她止不住瑟瑟發抖,最終難以忍受,她貓著步踱到了病牀另一邊,端一張椅子過來,坐下。
“小寶貝……”女人的淚腺是很發達的,單沫靈雙手握住了蟲蟲的小手,雙眼閃爍了一下,晶瑩的光亮便折射了出來。
都不需要醞釀情緒。
“你太讓我失望了,單沫靈,我給了你多少次機會,你想過沒有?”
在商場上養成的高效習慣,發生事情後,必須第一時間解決。
兩人只是隔著一張病牀面對著面,漫天的邪火飄上來,對齊冥睿而言,病牀變成了談判桌。
在發現她情緒不對後,他問了多次發生了什麼,並且足夠耐心的等待她的反應。
哪一次不被她躲閃著搪塞過去?
要麼她心裡不信任他,要麼她跟藍焰之間那點破事已經複雜到了別人不好插手的境地。
“我本來就不是很聰明,你不要對我太高期望就不會失望了。”她儘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怕吵到孩子。
不知怎地,情緒一動,頭上的包就跟著痛。
譏誚的眼光閃過,齊冥睿將視線從她蒼白無色的臉上轉到孩子臉上,語氣陡然輕下來,“你跟藍焰最親密的接觸到了哪一步?如果你不老實回答,我們之間的關係會很危險!”
看似不經意的陰柔語氣,實則藏著驚濤駭浪。
“你從國外回來看到的那一次,那天他跟蟲蟲作比較,我一時恍惚,把他當……”
“夠了!我不想聽那麼細節的東西!”齊冥睿的腦海裡頓時浮現出那晚的那幕,心裡翻涌著濃濃的怒意,深邃的暗眸由蟄伏的紅色暗流轉變成陰鷙的冰寒,“黑色盒子是你主動……”
變機靈了不少,她立刻截去話鋒,“就算我再蠢,我也知道不能跟你作對,齊冥睿,我怎麼敢把你給我的東西明目張膽拿去給別人,好讓別人威脅我?你那麼精明的男人,不需要那麼狹隘的想我,憑長相,你比藍焰更成熟好看,憑身材……”
說到這裡,她一時紅了臉,難以啓齒。
齊冥睿的冷眸驟的收緊,挑眉命令,“憑身材……繼續說”
“你身材比他好?!毙÷暤恼f出這個事實,她以爲她的解釋天衣無縫,他們之間的關係就會融化一點。
可齊冥睿是齊冥睿,不是蟲蟲,不是齊景天,她永遠都不能猜到他的喜怒。
“你說的是性能力吧?看你瞭解的這麼清楚,是不是跟他睡過了?”這句話就算在夜晚說,也會讓人羞紅臉,何況大白天。
單沫靈當即傻了眼!怔怔的不知道怎麼接他給自己扣的莫須有的罪名!
他冷眼挑眉,她抿脣暗忖。
寂靜的能聽到凝重的呼吸聲,彆扭的氣流在兩人之間穿來穿去。
“你這個人有戴綠帽子強迫癥!絕對是這樣!”她總算暗忖出了一點東西,明亮的清眸定定的看著齊冥?!А幌妈F青的臉,不卑不亢道,“我做過什麼我問心無愧!你父親的財產我不小心讓小人拿去,是我不對!可是我沒有跟他睡過!你當初確實給我機會讓我坦白,可是你知道我多怕你嗎?我怕你像現在這樣,揪著我和藍焰的關係不放,事實也正是如此,我現在百口莫辯,我不反駁不代表我承認那些我沒做過的,”她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心情通暢,只是不敢想後果,看他越來越冷凝的眼眸,慌張重複了一句,“我最大的弱點就是怕你?!?
她口口聲聲說她因爲怕他,所以在事情沒發生之前什麼都不敢對他說,好輕鬆!一句話將所有罪過都推到了他頭上來。
“怎麼不繼續說了?”齊冥睿沙沙的嗓音含著溼潤的氣流,十分有威脅性。
很想說‘你這個白癡!’,可話到嘴邊就變成了,“兒子手手動了一下!”
然後齊冥睿就真的很白癡的像單沫靈一樣,雙手握住了蟲蟲插著針頭的冰涼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