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適!胡適!”範傑琢磨了半天,這個時候胡適來家裡做什麼。
範傑稍微一想就明白鬍適這是在有意聯絡各方的民主人士,想要藉此來聲援熱河抗戰。
“伯孃,這些天伯父的身體不大好,天氣又這麼冷,還是儘量不要讓他出門的好,”範傑想了想,接著說道:“明天吧,我請大夫專門到家裡給伯父看看,免得他的身子攢下什麼暗疾!”
大伯孃深深的看了範傑一眼,又看了看幾個孩子,最後點了點頭,同意了下來,範傑的那點心思哪裡能夠瞞的過她,不過這個時候,就範熙壬的身體來說也確實不宜操太多的心思。
“嗯!我知道了!”大伯孃點了點頭,應了下來,有大伯孃在,那些訪客就沒那麼容易見到範熙壬!
範傑帶著憲楷告辭之後,直接開車回到了自己的公寓,範傑推門進來的時候,曾昭橘正窩在沙發上,聽著廣播,手裡還拿著一本書,一邊嗑瓜子,一邊看書。
“小姨,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範傑將自己的外套掛在衣帽架上,順口問道。
“回來有一陣了,吃過晚飯,我就直接回來了!”曾昭橘毫不在意的說道。
曾家、範家在北平有不少的親戚朋友需要走動,今天一天他們就跑了不少人家,晚飯的時候,曾昭橘留在了一位堂兄家吃飯,範傑則帶著憲楷去了燕京大學!нéiуāпgê最新章節已更新
“煥然,你說我明年出國留學怎麼樣?”曾昭橘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
範傑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他還是很快回答道:“這當然好了,反正我也打算讓憲楷也出國留學去,到時候,你們倆一起出去,正好可以互相照顧。”
“嗯!”聽到範傑的回答,曾昭橘依舊有些悶悶不樂,範傑朝憲楷使了一個顏色,憲楷會意的點了點頭,上前問道:“小姑,今天發生什麼事情了?”
“唉!”曾昭橘嘆了一口氣說道:“今天晚上在四兄家裡吃飯的時候,四嫂說要給我介紹一門門當戶對的年輕俊秀,我含含糊糊的給推了過去,本以爲不回湖南老家就能躲過這些事情,誰能想到在北平,這些事情還在那裡等著。”
“小姨,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要是真的有看上的意中人,就直接跟家裡說,要是沒有,那也不妨先接觸接觸,我想只要你不願意,沒人會逼你嫁人的。”範傑在一旁勸道。
“意中人到是沒有,我只是覺得一個人過的挺好,幹嘛非要多一個人來擾亂我的清靜,一想到這些事情我就心煩!”曾昭橘看著範傑有些不爽的說道。
範傑趕緊舉起手來,做出一副投降狀,笑了笑,他對憲楷說道:“巧兒,你陪小姨先聊會,我上去準備洗漱休息了!”
“哼!”曾昭橘冷哼一聲,見範傑上了樓,這才一把拉過憲楷,咬著牙齒說道:“都怨你們倆,好好的訂什麼婚呀,弄得現在人家一遇到我,就給我介紹這個介紹那個的,巧兒,我可是比你還要小一歲啊!”
憲楷笑了笑,說道:“小姑,誰讓你輩分在那兒呢,況且咱們曾家你們那一輩沒成家的恐怕也沒有幾個了吧,人家盯上你這兒再正常不過了!”
“你個死妮子,讓你打趣我!”說著曾昭橘就朝憲楷撲了上來,開始在憲楷身上掐弄了起來,憲楷趕緊開始求饒,兩人就這樣不依不饒的打鬧了起來。
第二天早上,範傑起牀洗漱以後,便回到了憲兵司令部上班。
來到憲兵司令部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去電訊課,範傑到的時候,於秀英已經在忙碌了。
範傑順口問了一句,“於科長,九門口前線的情況如何?”
於秀英稍微收拾了一下情報,便將範傑請進了她的辦公室。於秀英給範傑倒了一杯茶後,這才整理好的電報遞到了範傑的手上,而她自己則開始彙報了起來:“昨天夜裡,日本的攻勢一直持續到了晚上九點,這才稍微緩了一些,但是一整夜,日本人都在不停的轟炸九門口的城牆,第625團已經發來了電報,今天晨起的時候日本人已經停止了轟炸,東城牆上被日軍轟出了一個豁口,如果日本人向昨天夜裡那麼強的炮火轟炸再來上一遍,九門口恐怕也不用守了!”
範傑點了點頭,他多少能夠明白守軍的難處,火力強度是現代戰爭的一個重要標誌,誰掌握了火力強度就掌握了戰場的主動權。
範傑一上午就待在了電訊課,前線有什麼戰報過來,於秀英和他兩個人簽字之後,立刻讓人給李潤送了過去。
這纔剛剛大年初二,大家就已經都紅紅火火的忙了起來。
九門口那邊,日軍在上午九點重新對九門口發起攻擊,這一次首先是飛機轟炸,然後是大炮嘶鳴,最後坦克開始橫衝直撞,雖然現在燃燒*瓶對付坦克的手段已經的各支部隊都普及了開來,但是坦克只要不進入燃燒*瓶的投擲範圍,就一點威脅也沒有。
到了晚上六時,九門口那邊已經發回電報,部隊的使用已經到了極限,但日軍並不急於佔領九門口,而是利用被炸出來的缺口消耗東北軍的有生兵力,入夜之後,日本的步兵更是直接退了出去,唯恐山海關的那一把火,再被東北軍放了起來。
WWW ⊙Tтka n ⊙C〇
“九門口守不住了!”範傑看著手上的電報嘆了一口氣,於秀英站在他身邊一句話也不說。
果然到了第二天,守衛九門口的626團主動放棄了九門口,主力退守石門寨,並沒有給關東軍多少可乘之機,九門口到石門寨之間的幾處壁堡依舊在東北軍的控制之中。
關東軍在攻佔了九門口之後,只是試探著向石門寨派出一箇中隊的兵力,但是被東北軍打退之後,就再也沒有了動作。九門口前線陷入了詭異的沉靜之中。
晚上下班之後,範傑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趕到了憲兵三團駐地,見到了剛剛從南面回來的蔣孝先。
“師兄,你怎麼不在溪口老家多呆上幾天,這麼早回來做什麼?”範傑順口問道。
“在溪口待著做什麼?”蔣孝先嘆了一口氣,說道:“校長在溪口待著,每天都有無數的地方要員趕到溪口彙報,把整個溪口老家弄得一團糟,還不如早點回來呢!”
範傑搖了搖頭,這種事情是早就能夠想得到,“師兄,你這回回來又什麼好消息沒有?”
“國內的好消息到時一條也沒有,我知道你關心什麼,錢是真的沒有多少了。過些天,宋院長會親自北上,與平津諸多實業家,商討借款一事。唉!”蔣孝先嘆了一口氣,說道:“少帥真是一點臉面也沒有了,北平的這些實業家再也不肯相信他的話,一分錢都不肯再借給他了,非要南京方面出面擔保不可!”
範傑搖了搖頭,說道:“師兄,少帥這兩年已經把能用的人情臉面都用光了,找北方這些實業家、銀行家,已經借了不少的錢,但是東北軍面臨的局面卻沒有絲毫的改善,現在人家都擔心他還不了錢,借給他的錢以後恐怕都會成爲呆賬壞賬,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南京方面不肯把少帥之前借的那些錢,一起擔保下來,恐怕沒人會出一分錢的。”
“都說毀家紓難,毀家紓難,怎麼這些人出點錢怎麼那麼難呀!”蔣孝先嘆道。
“師兄,這也怨不了人家。不說別的,我們範家的永利和久大已經陸陸續續借給少帥十數萬元,但結果呢,少帥不僅不感激,還一個勁的嫌借的錢少,哪有這樣辦事的!”範傑翻了翻眼皮,沒好氣的說道:“更何況,師兄,借給東北軍的這些個款項,根本就沒有多少落到下面的基層官兵手上,東北軍士兵的這個年,過的還不如的石景山那邊。”
蔣孝先一臉苦笑的看著範傑,說道:“煥然啊,我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怎麼就惹來你這麼一番的長吁短嘆的埋汰!”
“嘿嘿!”範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師兄,我這不是有些急嘛,不瞞你說,我家叔父出的這些錢,都是他從籌建硫酸廠的資金裡面擠出來的,爲此,金城銀行、民生銀行和交通銀行等家出資方還好好的跟我二叔說道了一番。”
“世事艱難啊!”蔣孝先感嘆道,“煥然,也不是完全沒有好消息,國聯那邊外交部已經取得極大進展,美國政府已經正式通知各國,不承認所謂的‘滿洲國‘;而英國外相張伯倫也在數日之前警告日本:勿抗世界道德制裁。相信在國聯通過對我方有利的決議已經爲期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