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鴻信對孔志尚行禮,同時說道:“小婿,拜見岳父大人。”
孔志尚坦然接受了高鴻信的行禮,孔志尚對眼前的這位少年可以說是非常滿意。雖然孔志尚沒有明著問過女兒的心思,但是從日常的一些言行舉止之中,孔志尚知道孔秋柔對高鴻信還是有好感的,因此孔志尚便趁著這次張羅士兵聯(lián)姻的事,提出了這個建議。
孔志尚之所以如此,一方面是他比較看好高鴻信,覺得高鴻信前途無量。還有就是孔志尚自己現(xiàn)在也已經與義軍密不可分,兩者的利益已經綁到了一起,既然如此肯定要通過聯(lián)姻來加強這種聯(lián)繫。當然孔志尚也考慮了女兒的感受,如果女兒對高鴻信沒有一絲好感的的話,他也不會提出這件事的。
等高鴻信行禮完成後,高俊茂說道:“你們來的正好,剛纔我正在和鴻信商量推遲進攻光化城與谷城的事。”
“什麼,要推遲了,壞了又要無所事事了。”司夢星喊道。
孔志尚說道:“爲什麼要推遲,現(xiàn)在我們通過聯(lián)姻與招兵已經解決了文員不足的問題,攻打光化城與谷城正是時候。”
高俊茂說道:“據探子傳來的消息,清廷派了陝西巡撫德愣泰從商州(今陝西商洛市)南下進入湖北,此刻恐怕已經到達了鄖陽府,如果我們要西進肯定會和他遭遇。並且元帥他們東進漢陽帶走了大部分的兵力,現(xiàn)在我們兵力又很單薄。我想我們應該先徵兵訓練,增強實力後再考慮西進鄖陽府的事情。我們還是要穩(wěn)妥行事,如果西進不成大敗而回的話可能最後我們連襄陽都要丟掉。”
高鴻信也說道:“我也是這樣想的,還是穩(wěn)妥一些的好,我們要一步一個腳印,打牢我們的基礎。”
孔志尚聽後,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而是轉頭問單秉鑑道:“秉鑑兄,你有什麼想法?”
單秉鑑本來不想說什麼的,但是沒有想到孔志尚會突然問自己的想法,只能說道:“我覺得俊茂考慮的很好,暫時不出兵還是利大於弊的。”
“同化呢,你怎麼看?”孔志尚又接著問喬同化道。
喬同化略一沉吟,說道:“我也同意暫不出兵,應該首先增強實力。對陝西巡撫德愣泰我聽說過,據說是英勇超倫,戰(zhàn)必身先陷陣,也算是清廷比較善戰(zhàn)的將軍,我覺得我們應該謹慎對待。”
“那我也沒有什麼意見了,謹慎一些總是好的。”孔志尚說道。
高俊茂聽後說道:“那這件事就這麼定了,現(xiàn)在的主要任務就是編練新軍增強實力。招兵的事宜就還交給鴻信他們幾個小輩負責好了,另外同化與夢星也幫著他們訓練吧。”
司夢星聽後,臉色一喜,說道:“這件差事好,可以好好操練操練那些新兵。”
衆(zhòng)人聽後均是莞爾一笑,高鴻信說道:“你可千萬別把他們給弄傷了,到時候別說增強戰(zhàn)鬥力了,恐怕倒成了拖累了。”
“放心吧,夢星知道分寸的。”喬同化笑著說道。
孔志尚問道:“俊茂,那我們幾個幹什麼?”
高俊茂說道:“我們幾個最近要巡視各個已經佔領的縣城,穩(wěn)定人心,爲大軍西進籌措糧草輜重。”
單秉鑑說道:“這倒是目前的緊急事,如果人心不穩(wěn)的話,就要時刻擔心後院起火,那樣前線也不能無所顧及的戰(zhàn)鬥。”
“說得對,從明天開始,我們幾個分頭前往幾個我們佔領的縣城,穩(wěn)定軍心民心。”孔志尚說道。
高鴻信這時問道:“我與秋柔定親這件事必須要與叔父寫信說明,然後待叔父回信後看叔父是怎麼說的,是等叔父回來在定親還是現(xiàn)在定親,必須要詢問一下叔父的意見。”
高俊茂問孔志尚道:“懷遠,你看呢?”
孔志尚說道:“這件事本是應當,畢竟鴻信是元帥一手撫養(yǎng)長大,如今定親這等大事肯定要先詢問他的意見。”
高鴻信聽後,便說道:“那我寫信告知叔父此事,順便問一下叔父那邊的近況,叔父他們一走這麼長時間了,也不知漢陽攻下了沒有。”
高俊茂說道:“是呀,怪擔心他們的。”
說道此處,衆(zhòng)人都沉默了下來。
漢陽地處長江以北、漢江以南,隔長江與其對岸武昌相望,並漢江與其對岸漢口相望,古代曾作爲獨立的漢陽府存在,與江南的武昌府並立而設,爲武漢雙城。
此時漢陽城下已經血流成河,清軍守城義軍攻城,雙反已經鏖戰(zhàn)了十餘天。期間也有援兵增援漢陽城,但都被打退。自從高均德率軍來到漢陽城後,漢陽城就已經變得岌岌可危了。
王聰兒的大帳之中,王聰兒、張漢朝、姚之富、高均德圍桌而作,此外外圍還有高均平、張偉、張業(yè)、姚洪、張漢朝的弟弟張漢邦以及王聰兒的女侍衛(wèi)王紅女。
“漢陽城這幾日就能攻破了,這麼長時間,真不容易呀。”只聽張漢朝說道。
姚之富滿是皺紋的臉上掛著笑容,說道:“是呀,攻進漢陽就可以好好休整一下了,士兵們都太疲憊了。”
王聰兒卻皺著眉頭,說道:“沒想到攻打漢陽傷亡會這麼大,要不是高元帥前來支援,我估計我們不可能攻下漢陽城。”
張漢朝也說道:“是呀,傷亡太大了,就這幾天高元帥的傷亡也很大。”
聽到此處高均德、高均平等人均是滿臉的傷感,高均德說道:“士兵已經傷亡近萬人了。”
“等進城之後,戰(zhàn)利品由高元帥優(yōu)先選擇,大家沒意見吧?”王聰兒聽了高均德的話後,環(huán)視著衆(zhòng)人說道。
姚之富笑著說道:“我是沒有意見,漢朝呢?”
張漢朝看衆(zhòng)人的目光看向自己,乾笑幾聲,說道:“我也沒意見,不過我相信高元帥不會把所有戰(zhàn)利品都吞了吧,只要有我的就行,哈哈……”
高均德聽了張漢朝的話,眉頭一皺,說道:“張元帥放心,都是聖教的兄弟,不會少了大家的。”
張漢朝聽後連說道:“當然,當然,一切都是爲了聖教。”
這時,姚之富問高均德道:“高元帥,據你說你們在襄陽還留有人馬,是嗎?”
高均德不知道姚之富爲什麼要問這個,但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便坦然說道:“是的,我們在決定來襄陽援助的時候,我的侄兒高鴻信說就這麼放棄襄陽有些可惜,提議留下防守襄陽,以防清軍重新佔據襄陽,從而對我們形成前後夾擊之勢。我想著也有道理,便讓他主持防守,留下了高俊茂將軍等人從旁監(jiān)督協(xié)助。”
姚之富聽後,眼中閃過一絲喜色,接著問道:“那襄陽那邊還有大概多少兵馬?”
高均德說道:“我們走的時候,只留下了萬餘兵馬,剛剛夠防守各個城池的。”
“萬餘兵馬不少了,高元帥看看能不能再讓他們派一些兵馬前來支援。”姚之富問道。
高均德聽後一愣,原來他是打這個主意呀。便說道:“他們的兵馬本就不多,再向這邊派遣的話,恐怕一些城池就沒法防守了。”
張漢朝這時說道:“可以讓他們繼續(xù)招募新兵,稍加訓練以後,雜之以老兵派遣過來。我看高元帥手下的士兵均是訓練有素,紀律嚴明,據說便是由你侄兒負責訓練的,想來高元帥的侄兒定是練兵能手。”
王聰兒聽後,也覺得很是驚訝,便問道:“高元帥侄兒多大了,我看高元帥士兵很是精悍,不想竟是由元帥侄兒訓練的。”
高均德答道:“鴻信今年十五歲,只是有些小聰明罷了,王元帥不用驚奇。”
王聰兒訝然道:“這麼年輕,我真想見一見這位少年英雄呢。”
高均德說道:“只要我們能攻克漢陽,戰(zhàn)勝湖北的清軍,早晚會見到的。”
王聰兒說道:“是呀,我看就不必讓襄陽再派遣援軍了,畢竟我們已經快攻克漢陽城了。你們說是不是張元帥、姚元帥?”
姚之富笑著答道:“是了,等攻克漢陽城,我們就可以從容招兵了,等兵力大增以後大軍度過長江,百姓也必然望風景從,攻克武昌城指日可待。”
張漢朝一拍桌子,喊道:“對了,攻破漢陽,直搗武昌。”
王聰兒臉上也掛上了笑容,說道:“姚元帥說得好,武昌纔是重點,只要攻破了武昌,我們便可以進軍東南了。”
說道此處連高均德等人也心情舒暢了起來,高均德說道:“對,控制東南後,就可以截斷東南輸往北京的漕糧,到時候清廷必然震恐,天下有識之士必然紛起反清。”
王聰兒說道:“高元帥說的對,我們就是要把聲勢搞起來,讓天下人看到滿清已經走到了盡頭,此時正是我們聖教興起的最佳時機。”
姚之富也說道:“我聖教自從上次齊林教主起義失敗被殺之後便四分五裂,到此時只要我等打開了局面,四方的教徒必然匯聚而來,我聖教必定會恢復往日的實力,重現(xiàn)榮光。”
一時之間大帳之中氣氛分外熱鬧,衆(zhòng)人憧憬著以後的盛大場面與光明前景,全然不覺一場惡戰(zhàn)即將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