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聰兒是堅持要去救援的,而姚之富思慮再三還是採納了東方平政的意見,放棄了救援。
如今姚之富已經被東方平政影響,一心想著爭霸天下,現在對損耗自己實力的事情,總是要思慮再三的。
雖然他對王聰兒很尊敬,也輕易不會做令王聰兒不高興的事情,可是這件事情他並沒有依著王聰兒。
夜晚,王聰兒的營帳之內,
“小姐,元帥這次不救援安慶,你很不高興吧?!蓖跫t女一邊爲王聰兒梳妝,一邊問道。
“姚元帥現在有了自己的想法,就算再照顧我的感受,也不是沒有底線的。我現在有些懷念以前的日子了,白蓮教依然是那個白蓮教?,F在白蓮教已經名存實亡,白蓮教的旗號還不知道過一段時間還有沒有人打。”王聰兒說道。
“有小姐在,姚元帥應該會有所顧及的?!蓖跫t女安慰道。
“但願如此吧。”王聰兒說道。
王聰兒心裡一點底氣也沒有,現在姚之富對東方平政越來越信任,轉變也越來越大。而東方平政的許多想法又與王聰兒背道而馳,久而久之她對姚之富的影響只會越來越小。
隨州城。
“元帥剛來的消息,襄陽亂匪已經救援武昌,現在駐紮在白沙洲。這次襄陽派去了數萬大軍,元帥感覺兵力有些不走,因此讓我們南下增援?!鳖€輝說道。
吳熊光聽後說道:“這麼看來,大人很重視這一戰?!?
“如果此戰我們仍然失敗的話,湖北的局勢就堪憂了?!鳖€輝說道。
“嗯,這一戰對我們很重有,對亂匪也很重要,雙方都是牟足了全力?!眳切芄庹f道。
“現在我們呆在隨州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如果武昌保不住的話,隨州根本保不住。額勒登保大人也正是出於這個考慮才讓我們南下的,穩妥起見我們明天就走?!鳖€輝想了想說道。
“嗯?!眳切芄恻c頭應道。
不止隨州城的守軍,武昌附近兵力稍多的大城的守軍都被額勒登保抽調了,這些人都向著武昌集結。
額勒登保這麼大的動作,高鴻信不可能不知道,情報司早就緊盯著額勒登保的一舉一動。
“看來額勒登保是要拼命了?!备啉櫺判χ鴮π\人說道。
“只是這樣一來我們的兵力就有些不足了。”喬同化聽後說道。
高鴻信搖了搖頭,說道:“不用擔心,四處拼湊來的大軍,沒有長時間的訓練,還不如不要。何況清軍的訓練你們也瞭解,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內將這些人糅合在一起?!?
“那額勒登保還這麼幹,他應該也知道吧?”高光遠問道。
“看來額勒登保心裡已經開始著急了,這對我們來說好事?!备啉櫺判χf道。
衆人聽後笑了起來,事情到了如今他們雖然心中還有些擔憂,但是已經不像襄陽被包圍的時候那樣神經緊繃著了。
“好了,雖然現在形勢已經好轉了,不過大家還是不要放鬆警惕。”高鴻信這時說道。
“是!”衆人說道。
“我們對武昌的援軍也不能不管不顧,正好我們可以用這些人來練兵?!备啉櫺沤又f道。
“總算可以活動活動了?!眴掏χf道。
此後武昌回援的人不斷遭到義軍的偷襲,死傷很多。
“大人,今天又有一批人被襲擊,你看我們是不是要派兵給亂匪一些教訓。”明亮對額勒登保說道。
額勒登保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亂匪早就防著我們呢,救援不僅於事無補反而會損失自身的實力?!?
“那我們就不管不顧?”明亮說道。
“浙西人除了隨州的數萬大軍外,其他的不過是錦上添花,有沒有影響不大,我只是打算拿這些人來吸引亂匪的注意力,好使隨州的援軍能順利到達。如果到時候,隨州的援軍被偷襲,那我就不可能不救援了,也許那時就是大戰開啓的時刻。”額勒登保說道。
明亮聽後默然無語,額勒登保如今犧牲一部分人的做法也是無奈之舉,如果讓他來選的話,他也會這麼做。
上天也許不想看到一場浩劫的到來,一場罕見的大學紛紛而降,是這場蓄勢待發的大戰戛然而止。
顎輝與吳熊光剛剛率軍從隨州趕到德安,便因爲大雪行路艱難而駐紮在了德安城。
“這場大雪來的邪乎,湖北很少下這麼大的雪。”吳熊光一邊喝著熱茶一邊說道。
“看來武昌那邊是打不起來了,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顎輝聽後說道。
“算是好事吧,有一個冬天的緩衝,朝廷也能好好佈置,武昌的局勢也許能有所好轉。”吳熊光聽後說道。
顎輝卻看了看外面,說道:“但願這場大雪別下的太大?!?
吳熊光想了想,點了點頭。
可是理想總是豐滿的,而現實總是骨感的。
這場大雪不僅覆蓋了整個湖北。聯通安徽、江西、河南、陝西、四川都不能倖免。這場大學不僅波及範圍很廣,就連強度也是空前的,一連下了整整七天。有的地方積雪甚至答道了數尺,在這種惡略的天氣之下,清軍別說救援了,額勒登保的求援使者都沒有辦法派出去。
安慶城的圍困也在在這場大學之中土崩瓦解,高均德與張業則暗自慶幸,而安徽巡撫陳用敷當然氣急敗壞,可是突如其來的大雪使得準備不足的清軍傷亡慘重,陳用敷不得不退兵。
而池州清軍與義軍的對峙也偃旗息鼓,給了姚之富與王聰兒喘息之機。
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雪,使得整個天下都平靜了下來。
額勒登保站在營帳門口,看著仍然在不斷飄落的雪花,說道:“這場大雪不知道是福是禍呀!”
“起碼暫時我們與亂匪打不起來,可以好好休整一下。”明亮這時來到了額勒登保身邊說道。
“我是在擔心明年,現在下這麼大的雪,明年長江水位暴漲,我擔心……”額勒登保沒有再說下去。
明亮聽後一愣,他沒有想到額勒登保想的會是這個,也許這就是常說的帥才與將才的區別吧。
“元帥也不要想的太多,我們只要明年能被打敗亂匪就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明亮勸解道。
額勒登保聽後沒有言語,只是看著遠方,紛紛揚揚的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