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抵達達芬奇機場。十七歲的年輕巫師藍草心帶著十四歲的茅山廢徒茅無音和九歲的小妖女鳳小稚,正式踏上了這片西方文明中最古老而神秘的土地。
胡佳衣毫無意外地在機場接機。
看到三個女孩出來,胡佳衣很誇張地吹了個華麗麗的口哨,聳著肩膀驚駭地笑道:“嗨!小藍藍。你是準備把我給你準備的宿舍變成美女集中營嗎?”
藍草心早已熟悉胡佳衣的風格,笑著向他招了招手。無音和小稚倒是各自出現了比較激烈的反應。小稚最討厭的就是肉身太稚嫩,不符合鳳鳥大人霸氣的性格,如今見胡佳衣一見面就把自己歸入“美女”行列,立刻笑得見牙不見眼,神態更萌,霸氣卻統統紛飛了。
無音則是柳眉倒豎,冷厲地盯著胡佳衣,極其不滿地對藍草心道:“姐姐,此人也太過輕薄!”
藍草心額角滴下一滴汗來。呃,看來這個茅山家養的弟子,規矩還是很嚴的。
胡佳衣所謂的宿舍是羅馬老城區靠近威爾斯醫學院的一棟二層樓的民居,面積不大,佔地一百平方米剛過些,門前帶一個小小的院落,門廊有帶棱的廊柱,院落由古舊的雕花鐵柵圍起,鐵柵上爬滿開花的爬藤。左右的鄰居都是有修養的家庭,看到這家搬來了新住戶,都禮貌地上前問候,適當地表達了熱情和溫和。
姐妹三人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個溫雅而放鬆的地方。
當天歸置了一下行李,熟悉新居,由胡佳衣開車帶著三人去了附近的超市、醫院、警局、廣場、餐館,品嚐了讓小稚和無音眉頭大皺的意大利當地美食之後回到新居,胡佳衣笑瞇瞇地通知她們:無音的學校和小稚的學校都是10月份纔開學,而藍草心的學校是靈活授課制度,而他本人不巧正是威爾斯醫學院的客座教授之一。因此明天藍草心入校報到之後,將直接跟隨他進行環球實踐,時間估計要兩個月。
胡佳衣一雙充滿誘惑的眼睛眨啊眨啊:“小音音、小稚稚,到時候你們倆怎麼辦呢?是留在這座可愛的新房子裡彼此陪伴,還是跟我和小藍藍一起走遍全球最具特色的國家和城市呢?”
鳳小稚小肉手霸氣地一拍桌子:“廢話!本座當然是要一起去!”
無音的眉毛揪成了一疙瘩:“我是不會離開姐姐的!”雖然你本人比較令人討厭。
藍草心倒是唯一一個楞掉的人:“一報到就離開兩個月?還有這樣的大學?”
胡佳衣風度翩翩地給三位女生每人續了茶水,才解釋道:“這有什麼奇怪?因爲這不是牛津、劍橋那些明面上的國際名校,這是威爾斯醫學院。”
威爾斯醫學院是一所神秘低調的學府,能進這所院校的學生無不是具有十分特殊的身份,但除了學校高層,幾乎沒有人能掌握完整的生源信息,只知道目前大約一半的學生是全球各國具有各種古老傳承的家族後裔。而另一半連打聽都打聽不出來是來自哪裡。
師資力量也是一樣,十分隱秘。學校開了某一門課程,上課時必然就有關於那門學科最頂尖的老師或者實踐者過來上課。但是學校不會介紹老師的身份。學生認識也罷,不認識也罷,只需要堅定不移地相信學校請來的老師一定是最權威的,就夠了。
教師隊伍是不固定的,連課程也是不固定的。學校開設了很多學科,有些你可能想都想不到,有些開設之後可能只有一兩名學生有能力讀下去。但越是這樣的學科,獲得的學分是非比尋常的數值。
因爲威爾斯學校有一個理念就是:科學,總在最少人涉獵的領域裡,才擁有最廣闊的發展前途。
“我當年就是跟著一個非常特別的老師,修習了那麼一門很獨特的學科,才能在很短的時間內積累了足夠的學分從威爾斯學校畢業,然後在很多年後回到這裡進行教學。現在,親愛的小藍藍,你不會不願意跟著我走這條超級捷徑吧?”
藍草心怎麼會不願意!她只是驚喜到難以置信而已!
如果是這種學習方式的話,大學的幾年裡她豈不是就可以有大把的時間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不過,話說……“老師,你到底給我報了個什麼獨特的專業啊?”
胡佳衣拿過一張紙,刷刷刷在上面龍飛鳳舞寫下一行英文,寫好了又呃地一聲劃掉,換上一行中文:“神力之於生命體”。
胡佳衣眉飛色舞:“這是一個威爾斯醫學院研究已久的題目。已經有很多屆師生研究過,但是一直沒有取得什麼重大的成就。目前這個學科已經取得的最大的成就就是以完全嚴謹的科學的方法證明了神力的存在。”
藍草心霍然一驚!這,這已經是不可想象的成就了好不好?不,這簡直不是成就,而是個俗世中的隱患和災難!
試想,如果全球的民衆都知道並確信這個世間有神存在,那麼誰還依靠政府和法律?而政府和法律一旦失去了權威性,整個社會將立刻陷入動盪和混亂!
藍草心忽然想起出國前師門坐而論道時,師父對她說過,天道讓人相爭,而律法使人羣制衡。
藍草心皺眉道:“這個結論,沒有公佈出去?”
胡佳衣攤攤手:“當然!威爾斯醫學院的研究成果只在極其特殊的時刻纔會被極其特殊的羣體提取,而只爲了保持能夠在最爲難的時刻提取相關的研究成果的權利,一些你難以想象的勢力每年就要向威爾斯醫學院注入天文數字的研究資助。也因此,威爾斯醫學院的所有師生的一應待遇都是全球最頂尖的。”
胡佳衣頑皮地眨眨眼:“所以,只要我們願意,你我這兩個月環球旅行的所有費用,學院都會全額報銷哦!”
藍草心實在是驚訝到一定程度之後已經無力驚訝了。這還是一個醫學院嗎?這簡直是掌控世界的一股極其可怕的勢力!這樣的學院做這樣的研究,毫不吝嗇地報銷所有的費用,一般家境的學生怎麼可能抵擋得住誘惑?然後,一切由學院資助的結果,自然就是一切研究成果毫無保留地隨時上交學院,由學院完全掌控。
讓她來學習這個學院已有的知識可以,她是來上學的,交學費就是爲了學知識,學多學少都無所謂。但是讓她來研究關於神的問題,然後把研究成果報給院校,那不可能!
想了想,藍草心問胡佳衣:“這個‘神力之於生命體’的學科,你打算讓我怎麼混夠畢業的學分?”
胡佳衣施施然地喝口茶:“不知道。”
藍草心差點噴茶。
胡佳衣笑了起來:“我是真的不知道,也不想那麼早給你設定。說白了,這個學科研究的是物質以外的力量怎樣在各種生命體中產生、流動、發生作用和消失。關於這個,只要有哪怕一點點進展,都夠你畢業的了。你的真實身份是修行者,這個你比我懂。我只需要提醒你到時候不要一不小心透露太多,而不是發愁你怎麼才能畢業。所以你看,我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嗎?”
藍草心也想明白過來了,點點頭問:“那我們這次環球旅行,是不是你要開始正式教我學習醫術了?”
“我不是早就開始教你了嗎?之前給你的幾本書:《黃帝內經》、《本草綱目》、《西醫概論》《西方藥理學》《人體解剖學》《細胞學》《微生物學》還有那幾本筆記,你都已經背熟了。但是在走向實踐之前,你還欠缺一個環節,那就是了解我們所在的這個地球,瞭解醫藥的本質和標準醫藥的微變化。”
藍草心眼中有光芒一閃:“你是說,醫生的處方從來都不應該是一成不變的,好的治療應該是因人而異、因地而異,因氣候而異,因當時當地的環境而異,隨機變化和調整?所以你要帶我去實地辨識全球整體的環境和藥物在不同地域、不同人種身上的真實效果?之後才教我治病救人?”
胡佳衣瞠目結舌地看著她:“已經有人教過你了?我記得上次派人去考覈,你的悟性絕對還沒到這個層次啊?”
藍草心眼前閃過小白胸口的傷痕和他殷殷的目光,垂眸笑了笑道:“老師你忘了我來自傳統的華夏。我剛纔說的道理,華夏任何一個學中醫理論的人都知道。”
只是理論上知道而已。悟透徹,唯有小白。做得到,也唯有小白。
胡佳衣怔怔地想了半天:“也是……”
第二天,胡佳衣帶藍草心去學校報了到,藍草心才真正見到了這座絕對低調的國際頂尖私立醫科大學。學校外觀很像是古羅馬時代的一個大教堂,所有的建築都具有濃郁的古羅馬特色。建築裡面的條件是極好的,學籍是真的,考試也是極其嚴格的,學校浩如煙海的資料都是免費開放的,上課卻是可以不參加的。學生沒有班級,只有各自的學科,每個人都可以採用任何自認爲最有效的方式去學習學校要求掌握的知識,只要按時通過考試積攢夠學分就算合格。
藍草心進去轉了一圈認了個門,就被胡佳衣帶走,踏上了緊張的全球旅途。
前往撒丁島的遊輪上,藍草心接到了司徒青的電話。
藍草心接電話的手有點發顫。她知道司徒青的身份特殊,不一定什麼時候因爲她一個電話就會讓彼此陷入危險,因此從不主動打電話給他。而他果然也很少給她打。只過一段時間才能通一次話,有時還很短。最短促的時候只有他匆匆的兩個字:“平安。”
聽到他那兩個字,她揪了半個多月的心才放下。
這一次,又有二十來天沒有他的電話了。只從水瑟那裡得到幾次他的消息,說他在出差,偶爾有幾次有時間又方便給她打電話,都剛好時差。他知道她在學校住宿,在家又和林菱同房,大半夜的,怕她不好解釋。
所以這幾個月來,每次接到他電話幾乎都是她去別墅的時候。她知道,水瑟或者秦槐和李霜風一定有他身邊什麼人的聯繫方式。她一到別墅,他們就會通知對方。如果那時候青蟲正好方便,對方就會馬上告訴青蟲,她就會接到他的電話。
兩部隨時可以通話的手機,因爲對彼此的關愛和對長久未來的共同呵護,小心翼翼地保持著最低頻率的溝通。
也因此,她更加強烈地要進入他的世界。兩個人各自待在自己的世界可以,但是要想有未來,就必須有交集。
電話一接通,藍草心忍不住第一次在喂了一聲以後就搶著說話:“我來了。現在在意大利。”
司徒青的聲音停了兩秒才低低地響起:“我知道。那棟房間有攝像頭,我看到你了。”
藍草心感覺自己渾身的血都熱了一下,臉上有點燒紅:“我感覺到了……我知道是你。爲什麼不打電話?”在他親自安排的房子裡住著,夢中忽然出現被窺視的感覺,還久久不散,不是他是誰?
“我這邊不方便。”司徒青說了一句,停了停又低低地補充了一句,“現在讓他們知道你,還不夠安全。”
藍草心不知道他說的他們是誰,但耳根莫名地就紅了紅,不敢再繼續這個話題:“今天大約能聊多久?”這是她每次打電話最先問的問題。如果時間短,就堅決不說無關緊要的話,直接問他最近有沒有修煉,有沒有受傷?
“可以多聊一會兒,大約十分鐘。”司徒青的聲音忽然有些輕軟,“待會兒到了撒丁島,接你的人會帶給你一個藍色的包裹,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
“藍,生日快樂!”
藍草心咬著嘴脣,快樂忽然漾滿了心田,卻忽然不肯就這麼說出來,故意端出點不領情的語調:“青先生,我的生日已經過了一天了!最好你的禮物夠別緻,能夠熄滅我因爲失望而釀成的怒火。”
電話那邊安靜了片刻,藍草心猜測是原以爲她會理解,沒想到她會生氣,一時不知道怎麼接口了。正猜得有趣,電話那邊傳來隱約帶笑的聲音:“很盼望我的禮物?”
藍草心的臉頰燒紅了,下意識地扭了扭衣角:“是盼過那麼幾天。”
以爲他這下要笑話她了,沒想到聽到的是他輕輕的聲音:“對不起!”
停了停,他歉然地道:“本該昨天送到羅馬的,結果中途那個兄弟出了點差錯。我怕有萬一,讓他們帶回來,我重新檢查過再送去,就只能趕上送到撒丁島了。”
藍草心握緊手機聽筒,鬆了又緊,緊了又鬆,不知道該說什麼。
能讓他把給她的禮物交託出去,必然是他十分信得過的兄弟。可是稍微出點差錯,他便警惕地不肯把東西繼續給她,而要拿回去親自檢查過安全無虞,才讓人再送來。
這得對她有多重視,才能如此?這又得平日裡腳踩著多少刀尖過日子,纔會如此警惕,哪怕是自己最信得過的兄弟?
一個小白,一個青蟲,兩份禮物都讓她如此心疼!
“怎麼了?真的生我氣?”那邊的聲音帶上了一絲不安。
藍草心壓不下心頭的酸楚,難過地說:“你知道嗎?小白爲了送我一個空間揹包做生日禮物,剝掉了……胸口的皮。你又這樣,我覺得……很難受!”
司徒青默了默,平靜地問:“活剝自己的皮,做一個空間揹包?那揹包難道很神奇?”
藍草心皺了皺眉頭:“當然是很神奇。屬於世所罕見的空間儲物裝置。裡面用極其高明的法門壓縮了一百立方米的空間,裝在裡面的東西連當時的高僧大能都無法探知,電子設備更探測不到。但是,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
“重點就是這個。”司徒青的聲音依舊平靜,“這樣的東西,關鍵的時候可以救你的命!如果是我,我也願意剝皮爲你換這樣一件東西。”
“你,你們……”藍草心心酸而又難過,“你們怎麼就不懂我的心意!”
“不是我們不懂,而是這麼做的確值得。”遙遠的地方,握著手機的絕美少年輕輕揉搓著微微抽痛的胸前皮膚。血契中他是主,不會像小白反應那麼強烈,但同樣會有感覺,“藍,相信我,能做這件事,白夭矯是幸福的。”
司徒青送給藍草心的禮物是一件木雕。掌心大的木雕,雕了兩個人。少年的容貌有些模糊,只看得出應該是俊美的,女孩子的容貌卻十分細膩逼真,正是藍草心。雕刻上的藍草心似乎倦極睡著了,身子還保持著盤坐的姿勢,手上還掐著不清楚的印訣,頭和肩膀卻已經自然而然地靠在身後坐著的少年懷裡。
少年微微傾斜了身子讓女孩的頭頸更舒服地靠在自己肩上,手臂溫柔地環著她的腰,低頭凝視著她的睡顏。
這是……沙漠上的那一幕?是他開始正視心中情感的一刻?
藍草心久久地凝視著掌心中的木雕,心頭漾開層層酸酸甜甜的微妙感受。幸福著,甜蜜著,快樂著,憐惜著。
手機適時地響起,他的聲音有著明顯的期待:“禮物看了嗎?”
“就在手心。”藍草心脣角不知不覺地彎起小小的弧度,“什麼時候學的雕刻?看起來功底很深厚的樣子。”
“沙漠上回來,心裡總閃過你當時的樣子,一時心血來潮,想把那一刻雕下來。”他的聲音平靜,彷彿敘述一段最平常不過的故事,“那時候本來決定再不見你,所以雕的時候不知不覺格外用心。”
“後來怎麼又見了?”聽到他說原本打算再不見她,藍草心心中說不出的滋味。人跟人的緣分,到底是天定、人定,還是一念之間?
“不知道。那時候已經雕壞了了幾十個,心情不太好。”回憶著那時每次雕到最後想到從此再不相見心頭無名的火氣,電話那邊他如今想來也是莞爾,“然後接到報告說青藍學校挖出了大量玉石,你要過去處理,想也沒想扔下刻刀就去了。”
“你倒是變卦的快!”藍草心笑了。想起那時在和田下飛機看到真容的他站在那裡接機心頭的震撼,那時的他看起來多鎮定平靜啊,誰能想到竟然是放下所有事務專程跑去見她。
“唔,也不算變卦。”他毫不臉紅地辯解,“那時我對自己說,我還是不會跟你再有聯繫的。我去見你,只是爲了……重新看清楚你的樣子,回來雕好那個雕刻。”
藍草心無語了!原來不管多強大的男人,給自己找理由的真相都會像個小孩。
電話那邊也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道:“其實我一直都是蠻堅定的,可是後來被你所迫,又是扒衣服又是堵門,沒有辦法,鬥不過你……”
“司徒青!”藍草心駭笑起來,這個到現在還死要面子的傢伙!
“難道不是嗎?那時候你我才見幾次面,你已經扒了我兩次!”電話那頭也吭哧吭哧地笑了起來,笑了一會兒,兩人都漸漸地安靜下來。氣氛忽然變得彷彿聽得見對方的心跳。
許久,電話裡再次傳出他的聲音,輕柔、安靜而深情:“我心甘情願,被你捕獲……這一輩子,都會爲此感謝你。”
胡佳衣用了2個月的時間帶著三姐妹跑遍全球主要城市,他們逛博物館、餐館、醫院和生物園,胡佳衣讓藍草心重點把每個地方的飲食、氣候、風俗習慣、醫療習慣和物種族羣記下來,一路下來,藍草心白天看、聽和記錄,晚上仔細思索研究,跟著胡佳衣記錄了大量的筆記資料。
而無音也有自己的事情做。她現在在藍草心的幫助下已經開始重新修煉,藍草心吸取上次爲司徒青易經洗髓導致巫力大幅度下降的教訓,每天晚上用一點點巫力爲無音清理一遍經脈,一個多月下來,也取得了顯著的效果。無音明顯覺得身體的根骨再次獲得了提升,經脈比原來沒有自廢修爲的時候還柔韌通暢了很多。
無音沒有巫的血脈,不能修煉巫力,藍草心也不能給她渡入巫力,只能這樣改變一下她原本就優秀的根骨,讓她修煉起來事半功倍。
但是無音有件事十分讓藍草心意外。每天白天,藍草心跟著胡佳衣忙碌地學習。無音也在旁邊仔細地聽著,藍草心所做的筆記,她有時也會拿去仔細地翻看。晚上藍草心和胡佳衣討論的時候她聽不懂就不聽了,拿過英語學習資料用心地記憶。
剛開始藍草心以爲無音只是對醫學好奇,時間久了便覺得不是這麼回事。無音是個極其自尊自強的孩子,來之前和小稚約好的,回去的時候要比誰的英語進步大。眼看著小稚一邊瘋玩一邊學著,都已經能跟外國人進行普通的英語口語對話,無音卻還是把大量的時間和精力花在了聽胡佳衣給藍草心講課上。
連胡佳衣都覺得有點不同尋常了,終於有一天在休息吃飯時笑瞇瞇問她:“小音音,你這麼認真地聽我講課,是要跟小藍藍一起拜我爲師學習當醫生嗎?”
茅無音拒人於千里之外地冷絲絲瞟了胡佳衣一眼:“誰稀罕拜你爲師?誰要當醫生了?”
藍草心奇怪了:“無音,你既然不打算當醫生,那你這麼認真聽課是爲什麼?”
無音抿了抿脣沒吭聲,一旁的小稚忍不住插嘴:“姐姐,她是想給你當助手!”
“啊?”胡佳衣和藍草心齊齊驚訝。
無音瞪了小稚一眼,咬了咬脣,擡頭堅定地看著藍草心:“我聽說醫生都是要有助手的不是嗎?越是了不起的大醫生,研究什麼的時候不是都要有助理?做手術的時候不是也都跟著好多助手和護理人員?姐姐學的這個醫,跟世上其它的醫不一樣,跟你老師也不一樣。”
無音很是小瞧地瞟了胡佳衣一眼,看向藍草心認真地道:“姐姐身邊不能跟亂七八糟的助手,要不然出了內奸,姐姐會遭殃的。小稚說我可以幫著姐姐從現在就開始選人,觀察上個幾年,可信度就高了。可我不相信別人,我就相信自己。我自己給姐姐當助手,保證是世界上最用心也最放心的助手!”
藍草心說不出話來了。胡佳衣驚訝地看著無音,掉頭朝藍草心驚呼道:“小藍藍,爲什麼你隨便出去撿一個人回來都是個寶?”
更加值得一提的是鳳小稚。話說霸氣鳥人鳳小稚在這次環球旅行中顯露出了卓越的語言天賦,2個月的時間裡不止學會了英語、法語、意大利語的基本口語交際,基本上凡是去過的城市的語言都會來上那麼一兩句,讓其他三人十分歎爲觀止!
三人崇拜的目光中,鳳大猛妞的反應是這樣的:“唉!要不是同時還需要熟悉這邊的鳥語地方話,我早都可以給你們當翻譯了!唉,地球這個林子太大,鳥語的語種太多,本尊也會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