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顧桓回來的時候,岑樂正盤腿坐在客廳裡地毯上畫畫,而靳席也坐在她邊上,小手裡也捧著個畫板在塗塗寫寫。
走近一看,就能看到她那含羞帶媚的眉眼,精緻但素白的臉上滿是喜悅,就差沒有直接流露出來告訴別人自己今天很開心。
看到人開心,靳顧桓自己當然也舒坦,由著姚六幫自己脫下西裝外套朝她走去,“畫什麼呢,這麼開心。”
岑樂似乎被嚇了一跳,下意識伸手去掩,但她一頓,又將素描紙給迅速的換了一張。
可這動作更加欲蓋彌彰了,靳顧桓笑著伸手去拿。
“別看,沒什麼好看的。”岑樂伸手去摁住他的手。
靳顧桓的手膚色雖然不會過,但和岑樂那麪糰似得手比起來,色差就出來了。大手被素手蓋著,人家的手還又軟又涼,感覺很是舒服。
“怎麼了,見不得人?”靳顧桓看著她紅著耳根的模樣,心情突然也很好,伸手去摸她放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捏了捏,下一刻他的目光就落在她的脖子上。
岑樂拍很多電視電影,裡面的造型也各不相同,但靳顧桓發現她私下並不喜歡化妝,穿著方面也稍微偏向於隨性不會很強迫癥的非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雖然,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爲她不需要打扮也是那麼漂漂亮亮的。
可她沒有習慣帶飾品,真的很少,小到耳環耳釘,手鐲手鍊。除非是出席宴會必要,她不喜歡這些累贅的。
“項鍊很好看。”靳顧桓開口,笑了一下,“哪裡買的?”
他的話裡試探語氣很明顯,岑樂怎麼會聽不出來,她猶豫了一下,而這一猶豫,靳席難得的接過了話茬……“是裴叔叔送的。”
“嗯?”靳顧桓眉頭一挑,一隻手就將回到自己問題的兒子給拎起來抱住,“東東你說什麼?”
靳席看了眼岑樂,纔算是又看自己老爸,“阿姨出去見裴叔叔的時候沒有,回來就有了。”
裴叔叔……能被靳席喊做裴叔叔的天底下有幾個人?他身邊
又有幾個人?
“裴紹君送你的?”靳顧桓發現自己這話出口的時候,心裡有那麼一點不舒服。
岑樂遲疑了一下才點頭,不過隨即又下意識擺手解釋,“他是替昨晚裴小姐來道歉的。”
聽到她說道歉,靳顧桓心裡的不悅消散了那麼一點,裴韶佩今天也來靳氏找他了,當然也是爲了裴韶妍的事情。
不過,沒有不悅不代表開心。
“不怎麼樣。”在對方喜不自禁的點頭之後,靳顧桓立刻給她潑了一盆冷水,“這樣的項鍊市場價頂多二十萬不到,你要是喜歡這些,我給你買個好看的。”
“沒有很喜歡。”岑樂尷尬的笑了一下,然後伸手作勢要去摘項鍊。
靳顧桓餘光看到,不由的龍心大悅,抱著靳席在沙發上坐下。
結果人解了半天沒解掉,乾脆不解了去整理畫架,他眉頭一擰,“怎麼了?”
岑樂轉頭看他,有一點爲難和尷尬,“頭髮給摻進去了,我以後再解下來。”
“小意思。”靳顧桓聞言將腿上的小傢伙拎起來往地上一放,跟岑樂說:“我來幫你解開。”
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執著,岑樂撇撇嘴,安靜的坐著等待他幫她解開項鍊。但她一個後腦勺沒有長眼睛的人,是看不到項鍊的口,但他一個好手好腳視力也不錯的人,需要這麼久?
“靳總?”察覺身後的呼吸越來越低沉,岑樂不得已開口喊他。
靳顧桓反應過來,看著自己面前那粉嫩的脖頸,喉結不自覺的滾動兩下,“沒事。”
岑樂應了一聲,看著說完就要起身上樓的靳顧桓,起身追了兩步,“等等。”
“嗯?”濃眉一揚,靳顧桓似乎有點詫異她會叫住自己。
岑樂見他完全沒有主動的意思,只能腆著臉說:“那個……項鍊還沒有還給我。”
靳顧桓這才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將手裡那細長的項鍊交還給她,“還有點公事要上樓處理,差點忘了這個。”
岑樂笑笑附和。
原本只是一個善意的笑容,但在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有點醋意的靳顧桓看來,卻彷彿是在嘲諷。
彷彿她已經洞察了所有人的心靈,看出所有言不由衷的背後那些不爲人知的秘密和目的。
晚上靳顧桓來陪靳席的時候,順便問起了關於岑樂的事。
靳席話不多,只能概述自己想要和岑樂一起出去見人,結果對方三言兩語將他說服,然後自己單槍匹馬回來。
回來的時候,她臉上的燦爛笑容都沒有褪去一分,顯然很開心。
靳席年紀還小,再古靈精怪額不可能添油加醋,但小孩子的心思最是銘敏感,他能感覺到自己爸爸似乎有點喜歡那個像媽咪的阿姨。
“阿姨回來的時候是怎樣的?”
“很開心啊,她好像去了海邊,項鍊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掛上了。”
聽自己兒子這麼一形容,靳顧桓頓時不淡定了,腦補出一個裴紹君溫柔的給岑樂戴項鍊的畫面。
那個花花公子!
裴紹君可是他們圈子裡最會玩也最花心的一個!
他突然想到裴韶妍對自己似乎還沒有死心,而現在自己正對岑樂有點興趣。就裴紹君那個寵妹狂魔,爲了配裴韶妍的目的能成真,來勾引岑樂也不是不可能。
雙管齊下,這招確實有點狠啊。
“那你知道在爸爸回來之前,阿姨在畫什麼嗎?”
“不知道。”靳席搖搖頭,然後將手中的小錘子放下,揉了揉眼睛,“爸爸,我困了。”
“爸爸給你洗個澡再睡覺。”於是靳顧桓沒有再問。
但岑樂的畫板長的什麼樣他知道,要想知道上面在畫什麼,真相很快就能被揭曉。
想到岑樂畫畫的時候那含羞帶媚的樣子,靳顧桓有點心猿意馬,還是有點像的,有時候小小的眼神一個表情,都會讓他覺得像。
如果不是因爲其他人對岑樂也有迴應,靳顧桓幾乎都要以爲是自己記憶或者智力出現了紊亂,所以勾勒出了一個原本已經永遠離開的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