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音樂,這樣很怪……”靠在靳顧桓胸前的岑樂不知道他爲什麼突然要拉自己跳舞,很簡單的華爾茲舞步,當初夜欽葉就教過她。
靳顧桓“噓”了一聲,薄脣貼著她的耳廓發出的聲音。
岑樂怕癢,縮了一下脖子,終於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靳總,你是不是喝醉了?”
“我們晚飯吃的是面,沒有酒。”靳顧桓幾乎是將岑樂整個人都抱在懷裡,將下頷抵著她的發頂,有時候垂下頭去和她耳語幾句。
他的情緒不太低,哪怕他身上的溫度沒有大不了。
雖然是吃的面,但誰知道你有沒有回來喝,一直被吃豆腐也不是辦法,她問:“你在那位之後,身邊就沒有女伴了嗎?”
“你是說簫音?”
岑樂有避諱,靳顧桓甚至比她還要豁達,一點都看不出曾經經歷過那麼慘痛,慘痛到幾乎就將他打入阿鼻地獄,永世不能超生。可是他沒有死……
他活的很好,至少,他沒有像個瘋子一樣開車尋找一個已經化爲塵土,融爲一抔黃土的人。
“嗯。”岑樂沒有反駁。
安靜的室內,兩人的姿勢相依偎,但岑樂顯然更入神他要講的東西。
“我其實情人並不多。”靳顧桓的聲音低低沉沉的。
如果是以前的簫音,說不準聽到這麼一句話,就七暈八素的相信了他。但很可惜……
“是麼。”岑樂風輕雲淡的應。
“你不信?”
岑樂沒說話,靳顧桓一見她這樣就瞭然了,輕笑一聲,“但其實她也只是我生命裡過客。”區別只是,她是他生命裡心裡的最後一個過客,自她離去之後,那道門就被鎖上,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再經過了。
靳顧桓沒有將話說完,這也導致了岑樂的誤解。
但很奇怪,對於他這麼坦然承認,岑樂竟然覺得就自己竟然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去責怪他,去怨恨他了。
感情這件事本來就很主觀,除了你情我願兩情相悅以外,所有的愛情都是悽慘的。
你只能左右你自己的情
緒,只有在一部分特殊情況下,你控制不了自己。但感情不一樣,感情讓你整個人無時無刻不存在那樣記得情緒裡,害怕離開,害怕失去,所以她其實一度不想去愛一個人。
她有了岑瓔,有了錢,她曾經去美國和許多大明星聊過天,她英文口語很溜,所以,她可以去地球的任何一個角落,享受不被束縛的快感。
但她知道那只是一時的,就算再暢快,就算多麼迷戀那種感覺,女人要落葉歸根,要嫁夫生子。就算你計劃的再美好,身邊沒有男人不行。
而除了丈夫,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沒有條件的聽你使喚,或者說,使喚你。
“靳總很有意思,那過顧客肯定多的塞不進腦子了,我這麼個微不足道的小演員……也真是踩了狗屎運。”岑樂自嘲。
靳顧桓怎麼會聽不出來,哈哈一笑,“你別沮喪,其實你的演技很好,也許你能讓我賺一筆錢,這樣也好不讓電影院再毀掉一代人的三觀。”
“我就當你這話是在誇獎了。”
突然,岑樂能聽到靳顧桓的心跳和呼吸突然加促了,她曾經多熟悉這個喘息,這彷彿是活色生香的,可現在……
她推開靳顧桓,“不好意思靳總,今晚的舞就到此爲止吧,我要去看孩子了。”
說罷,逃也似的離開他的房間。
靳顧桓被她推開撞到桌子上,久久沒有反應過來,只能看到她摔門離去的身影,他的臉色微微發白,捂著心臟然後慢慢的慢慢的蹲下身來。
原本被關上的門又突然打開……
“對了靳總,你說的那個條件……”
話沒有說完,岑樂就看到靳顧桓蹲在地上,屋內的燈光很亮,他臉色糟糕到什麼程度她能一眼看出啦。剛剛是因爲……是因爲生病了才心跳加速嗎?她怎麼可以隨便推人。
“你沒事吧。”岑樂想要去扶他,但靳顧桓似乎沒有要起身的意向,她四下看了看,只有不遠處的沙發上距離他最近的。
她拿手背去試他額頭的溫度,但也許是因爲手垂著一晚上所以量的並不準,她探過投去,拿自
己的額頭抵著他的,能感受到一陣陣灼熱的溫度,沒有任何掩飾的透了過來。
父子兩人還真的不讓人省心,一個過敏,一個發燒。
應該是下午吹海風吹太久了,他穿的衣服不多,海邊晝夜溫差又大,不適應的人很容易中招。
而她體質好所以沒有感覺。
岑樂的右手手臂不能使勁,只能由著靳顧桓自己躺著,她拿了抱枕和薄被幫他蓋上,“靳總你先彆著急,我去給你找藥。”
到底好幾年沒有住了,之前放著藥的袋子都不知道扔在哪裡去了,岑樂找了半天才看到一堆估計日期都已經過了的藥。
“靳總,你家的藥放在那裡?”
“簫音……”
岑樂的表情一滯,垂眼,“靳總,找不到藥,我先給你拿毛巾稍微擦一下,然後找醫生來,我那邊也有點退燒藥,你稍微等一下就好。”
她的語速有點快,彷彿這會兒是生死時速。
但偏偏靳顧桓一把抓住了她要離開的手,眼睛依舊是微微斂著,透漏著一點慵懶的愜意勁兒,輕笑了一聲,“I get you.”
“你抓到我也沒用啊,我不是酒精,不能給你降溫,也沒有什麼超能力讓你的病一秒鐘就恢復,唔……”
這樣的吻完全不在意料中,而且牙磕到了!你不覺得疼嗎!
生病中的靳顧桓格外的霸道,一手鎖著岑樂的腰,一手叩住她的肩膀,加深了吻。
知道他這會兒應該神智已經不清了,岑樂推開佔便宜的他,“發燒還不安分,做這個可是會死人的啊!”
靳顧桓看著她,沒有說話。
岑樂沒轍,只能投降,“靳總,靳總我們先到牀上去。”
話音落下,而原本坐在地上,任憑她怎麼拉都紋絲不動的靳顧桓起身了,而下一刻,她竟然也直接抱起!
他出口的聲音帶了點病態的沙啞,強調著什麼,“音音,I get you.”
“……”岑樂無奈,生病了也能這麼大力士嗎,嘴上卻應,“是是,你抓住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