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嶽哥,只有我們兩個人會不會顯得太冷清啦?”看著滿桌子的飯菜,白珠兒不禁感嘆,爲何他總能不知不覺中準備這麼多東西。
“說好了,我們兩個人一起過中秋,怎麼能有閒雜人在呢?傻丫頭,在想什麼呢?”蘇君嶽笑著說。
“在想著,明年這個時候我會不會像今天一樣這麼無憂無慮!”
“會的,會和今天一樣!”
“君嶽哥,我還沒喝過酒,我想嚐嚐酒的味道!”
“喝酒?小丫頭片子喝什麼酒!喝酒傷身,酒不是好東西,乖,聽話。”
“我不,君嶽哥,人家就想嚐嚐酒是什麼味道,只喝一小口,一小口,好不好?”
“不行,別的事情可以商量,喝酒就是不行!”
“那好吧,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白珠兒小聲的嘀咕著。
“珠兒,你在打什麼小算盤?該不會是想著自己偷偷去喝酒吧?”
“君嶽哥,哪有啊?這個餅真好吃,君嶽哥你也嚐嚐!”
雖然不想走,可是白珠兒不得不離開,只有在蘇君嶽的面前她才能像個孩子享受這樣無憂無慮的時光。可是她有太多的事情想問想做,她不能這麼一直忘記自己的責任。更何況他的身上揹負著更大的責任,雖然他從來不說,她也從未問過,可是她懂的,她不再是從前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丫頭了。
看了看熟睡中的蘇君嶽,白珠兒將信放在他的牀邊,戀戀不捨的離開了。
白珠兒剛走,蘇君嶽就睜開眼,望向她離開的方向,隨後拿出信。三天的時間過的太快了,他再不能像以前那樣無憂無慮的陪著她。
“霸天門滅了神雀門,都是那個肖雄得罪了霸天門的門主,聽說那個門主是血煞仙子的高徒啊!”
“聽說霸天門門主功夫深不可測,伸個手指頭就要人性命啦,哎呀,這樣子咱們可都悠著點,別得罪了霸天門啊!”
“聽說了嗎?霸天門向各大門派挑戰(zhàn)了,據(jù)說連少林寺也接到了戰(zhàn)帖!我還聽說這決戰(zhàn)之地就在黑骨山!現(xiàn)在各大門派都紛紛趕往黑骨山呢?”
白珠兒這剛出來就聽見這些荒唐的謠言,她不明白她這是招誰惹誰啦,非得這麼陷害她。
“三位師姐,你們是想把我逼到絕路,還是想和我同歸於盡?”白珠兒冷冷的說道。
陰羅沒想到白珠兒這麼快就來找她們,更沒想到她一出口就把話說的那麼絕。
“小師妹說笑了,我們怎麼會害自己的同門呢?”陰羅笑著說。
“三位師姐不必拐彎抹角,神雀門門主身上的傷我已暗中查過,脛骨是被本門獨有的內(nèi)功震碎的,還需要我再說下去嗎?我不管你們的目的是什麼,我只想說,我絕不插手你們的事情,但若打著我的旗號那別怪我清理門戶了。”
“小師妹這次真是誤會我們了,不錯神雀門門主確實是我們殺的,但是那些消息並非我們散步的。至於戰(zhàn)書,那是霸天門的門主發(fā)出的,我們也不知這新任的門主是誰。若小師妹不相信大可找個人問問。”焦菲說道。
白珠兒看了她一眼,三個師姐中,她對焦菲的印象最好,只因她是癡於武學不是個愛耍心機的人。
去往黑谷山的武林人士衆(zhòng)人,山上唯一的一條小道擠滿了人,白珠兒便跟著人羣往山上去。
“是你!”白珠兒看著夏宸瀚,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自然是我,哎,我不是怕你太想我了,所以自動託懷送抱!”夏宸瀚笑著說。
“你若不想死就趕緊離我遠遠的,這裡是江湖,可不管你是不是王爺!”白珠兒冷冷的說道。
“你還在生我的氣,你放心我以後保證不再叫你小肉珠,叫你小珠珠,對,小珠珠!以後絕不會再用蛇嚇你,其實我不知道你那麼怕蛇,看你連老虎都不怕,我哪知道你會那麼怕蛇。”
夏宸瀚是真心實意的想要道歉,可是他沒想到他這麼一說,白珠兒的臉色立即變了。
“看來四年前靜王爺玩的還不夠盡興!”甩下這麼一句話,就見白珠兒腳如流雲(yún)不一會兒便不見身影。
四年前,皇宮?難道發(fā)生過我不知道的事情?夏宸瀚腦中不停的回想著,他突然想起爲她踐行的那一天,看來他真的要回一趟宮裡了。
“看,那是霸天門的門主,怎麼還蒙著面?”
難得見到武林各大門派齊聚一趟,一對一的比試,霸天門似乎想要挫挫他們的銳氣,只帶來了十幾個人。
“老衲少林明心,不知施主是否是霸天門的門主?”明心向坐在霸天門那黃燦燦的椅子上的蒙面人問道。
“老和尚,不是我們的門主難道是你們少林的門主嗎?”蒙面人身後一個彪悍的男子說道。
“這位門主想必就是血煞老前輩的關(guān)門弟子吧?”人羣中有人問道。
“她不過是拜在血煞老祖的門下習了幾年工夫,怎配和我們門主相提並論?”
白珠兒聽到這話總算鬆了一口氣。
可這話一出,邪道中人有的就憤憤不平了,血煞仙子在他們心中的地位是無可替代的,雖然她已經(jīng)退隱江湖這麼多年,可是她和她的徒弟在有些人的心中是不能詆譭的。
“連面都不敢讓人看見,還大言不慚的想與血煞仙子的高徒相提並論!”
“誰在那胡言亂語,有種的就站出來!”
“站出來就站出來,有種的讓你們門主去和血煞仙子的高徒比試比試!”
這還沒開始,邪道人自己就起了內(nèi)訌。
“好啦,今日是我們是來和正道比試的,正事要緊,別在胡鬧!”
白鬍子老者話一說,下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霸天門滅了神雀門總該給我們一個交代吧?”碧刀門的門主楚浩說道。
“交代?那鬼門,蜀門,陰門,翼門,虎門,還有其他大大小小的門派,你們是不是也該給個交代?若你們給我們交代,我們自然會給你們交代。”霸天門門主冷冷的說道。
“他們那時咎由自取,死有餘辜!”正道中有人喊道。
“噢,彼此彼此,說起來神雀門滅了,老百姓可都是拍手稱快!”
“明心大師,對付這種人不必說什麼大道理,他們根本就無藥可救,無理可論。”
“說的話,無理可論,我倒想知道你們的理在何處,如何論?莫非是論秦家堡強搶民女,還是斷劍門狗仗人勢強取豪奪,亦或是少林寺金屋藏嬌?”
“你們這些邪門歪道休得胡說,竟敢如此詆譭我正道中人!像你們這些殺人如麻兇狠狡猾的惡人,誰會信你們的話?”
“好一個正道中人,可真給“正”字長臉啊!那你們倒是捫心自問,我們是不是在胡說,還是說你們做賊心虛?”
這比武還沒開始,兩方底下的人就先吵了起來,吵的不可開交。誰也不讓誰,誰也不敢示弱,兩方主事的人只是這麼看著。
“我看今日霸天門不是來挑戰(zhàn)的,而是成心來鬧事的!”秦平彥說道。
“怎麼秦堡主這就坐不住了,今個大家都在,咱們就好好比試比試。某些人一直習慣車輪戰(zhàn)或是以多對一,怕是這真的比起來便膽怯了,哈哈。”白鬍子老者笑道。
“說什麼呢?誰不知你們這些歪門邪道最擅長偷襲,有種正大光明的比?”
“打不過就說人家偷襲,這可真是個好藉口啊?”
只見底下的人吵吵鬧鬧的,臺上的人不知是故意還是有意的,只看不語。
明心大師看著雙方人馬都快失控了,他纔出來站出來。霸天門門主看見他站出來也起身,伸出手後面便瞬間安靜下來了。
“這次比武可要說清楚了,點到爲止或者生死由天,簽了生死由天就得遵守江湖規(guī)矩不得尋仇不得,更不得暗中尋仇,否則就發(fā)出江湖通殺令。若是點到爲止就不得故意傷人性命,否則就休怪他人刀劍不長眼了。”
白珠兒發(fā)覺所有人選擇的都是生死由天,她始終不明白到底什麼深仇大恨非要生死相對。
夏宸瀚就站在她的身後,白珠兒沒注意到她,她只是看著霸天門的門主,看身形打扮像個男子,可是聽聲音又覺得是個女的。
都說刀劍無影,白珠兒算是明白了,這正邪兩方人馬一上來都是狠招。血光四射,她都不忍看下去,甚至衝動的想要上臺阻止這場比武,看的時間越久她就越難受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
“別上去,若此刻上去只怕你會成爲武林的公敵!”夏宸瀚拉住想要衝上臺的白珠兒在她耳邊輕輕的說道。
白珠兒瞪了他一眼,鬆開他的手。
衆(zhòng)人只見一道白光一閃,臺上的兩人手中的兵器全落在了地方,再一看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站在中央。
“那,那難道是武林中失傳已久的玄空步!”
明心大師的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白珠兒。
“血煞仙子的高徒,她就是我們要找的人啊!”
什麼叫做自己找罪受,什麼叫做自己給自己找麻煩,白珠兒此刻算是明白了。
“世間一切都源於一個“癡”字,有人癡於報仇,有人癡於情,有人癡於名利,有人癡於錢財,有人癡於嗜血。不管癡於什麼,可最終得到了什麼,不過是一堆黃土。你們之間的仇恨真有你們想象中那麼深嗎?爲何一定要來個你死我亡?正道也罷,邪道也罷,不過是行走江湖的方式不同,同是江湖人何苦步步相逼。若比試,點到爲止,何必血染此處,這樣子值得嗎?”白珠兒說道。
“怎麼,血煞魔頭的徒弟轉(zhuǎn)性了?演起好人了,小小年紀就懂得如何蠱惑人心,不愧是她的高徒,果然高明!”斷劍門門主張海冷嘲道。
此話一出,臺下的人紛紛響應(yīng)。
邪道中人看著白珠兒自降身價,不免也有些不滿。血煞仙子一向恩怨分明,立場明確,她的徒弟怎麼會兩面都想著討好。不僅邪道衆(zhòng)人這麼想,連正道中人也這麼認爲。
白珠兒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只見衆(zhòng)人臉色有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