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這師門之事,怎麼能在外人面前說呢?”妖魅兒望了望蘇君嶽。
“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怎麼不能說。再說對我而言,這裡沒有外人,若是三位師姐不願意說,那就請立即下山。”白珠兒用手指了指山下。
“既然如此,我就直說了,將師父留下的餛一神功的秘籍拿出來讓我們見識見識?”焦菲說道。
“原來你們來這就是爲了這些虛無的東西,實話告訴你師父根本沒留下任何東西,師父根本從未說過那兩本秘籍,我看你們都是白費心機!”
“大師伯當年將這本秘籍交給師父保管,這事江湖上知道的人可不少。怕是師妹將秘籍藏起來了吧?”妖魅兒哼了一聲。
“二師姐是在質問我嗎?看在師父的面子上我不想和你計較,但是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還想問問,你們誰親眼看見大師伯將秘籍交給了師父?沒有的話就不要人云亦云。”白珠兒生氣的說道。
“小師妹不要生氣,你二師姐不過隨口說說。其實我們只是想向你借那本秘籍看看,這武林絕頂的秘籍誰不想看啊,我們也不過是想一飽眼福!”陰羅笑著說。
“我總算明白師父爲什麼將你們三人趕下山了,你們跟了師父那麼多年都不瞭解她。就算大師伯真的將秘籍給了師父,以師父的性格她會將秘籍留給誰,我想你們比我更清楚。原來你們都喜歡自欺欺人,有時候明知道是不存在的事情,可你們偏偏生生的弄出一個!”
“若小師妹都知道那本秘籍,那還能有誰知道它的下落?”陰羅問道。
“三位師姐在江湖上這麼多年,你們不知道的事情,我又如何得知?”
“師父最信任你,秘籍不在你那裡還能在誰那裡?”
“看來三位師姐是認定秘籍在我這裡,我多說無益,師父剛走,我不想她老人家入土了還被這種無聊的瑣事打擾,明日你們就下山!”白珠兒冷冷的看著她們。
“小師妹自己也說了師父剛走,那我們做徒弟的自然要替她老人家守孝,小師妹不會不同意吧?”陰羅說道。
“若是真心實意我怎會不同意,我想師父她老人家在天之靈一定會好好看著三位師姐的。山上可不比山下,三位師姐請便!”
蘇君嶽握緊她的手,此刻的她心力交瘁,可臉上如此的平靜,她長大了。
“珠兒,什麼也不要想,好好的睡一覺!”
白珠兒看著蘇君嶽,什麼也不說,只是將頭埋在他的懷中。
“你說秘籍在不在她身上?”黑衣人問道。
“血煞老祖行事一向異於常人,我倒是想看看她留下的到底是什麼線索?”無塵說道。
“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說血煞老妖並沒有將秘籍交給她,而是留下了一些線索,難怪那三個老妖女不肯下山。”
“不肯下山的又何止是她們三個,過幾天這山上將會無比的熱鬧。”
不知道是不是知道忘癡師太走了,靈狐一直趴在白珠兒的身邊不肯離開。早晨醒來的時候,白珠兒看見趴在自己身邊的小白,摸了摸它的頭,小白乖巧的搖著尾巴。
“君嶽哥,你是不是整宿沒睡,你先睡會,我去弄點吃的!”
白珠兒說完,立即站起來,轉眼之間就和小白狐不見了蹤影。不一會兒就見小白狐嘴裡叼著一隻雞跟在白珠兒的身邊一搖一擺的回來了。
“君嶽哥,你先睡會兒,馬上就好了。小白,你自己去把藏起來的紅薯弄出來,乖!”
白珠兒摸了摸小白的頭,小白狐樂滋滋的就走了。就見它叼了一個紅薯回來了之後又叼回來一個,再後來又叼了一些乾枯的草回來。
蘇君嶽看著白珠兒熟練的生火,烤雞,烤紅薯,煮湯。他才知道她在山上的四年是怎麼生活的。
“君嶽哥,來,先喝碗湯,這是師父留下的,在山上只要喝了這個藥湯就不怕這天寒地凍了!”
蘇君嶽接過湯,溫和的看著她,他突然覺得很幸福,她像自己的夫人一樣,而他自己就是那個幸福的夫君。
“小白,這隻雞可不是給你吃的,是給君嶽哥的。你的在這裡,乖,吃完了,我們還要去找師父。”
“珠兒,你!”
“君嶽哥,你還沒見過我師父吧?我師父可好了,君嶽哥見到師父你就知道什麼叫道骨仙風。”白珠兒笑著說道。
蘇君嶽看著她,心裡酸酸的。
“不可能,我一定在做夢,不是真的!君嶽哥,你告訴我,師父她老人家是不是故意躲著我不見我,她是不是故意將這裡燒了灰燼?”
看著地上的殘骸,白珠兒始終不相信忘癡師太已經走了。
“珠兒,是真的,她老人家已經走了!你做的夢是真的,真的!”
蘇君嶽剛說完,就見白珠兒人影一閃,他趕緊跟上去。大大的墓碑上醒目的字刺痛著白珠兒,她跪在地上閉上眼睛任由眼淚在臉上飛馳。
“師父!師父!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跪了許久,白珠兒才起身。小白似乎明白了什麼,耷拉著頭跟在她的身後。
“君嶽哥,我好難受!”
蘇君嶽輕輕的將白珠兒擁入懷中,在這冰冷的山上,哭泣聲和著風聲飄散在空氣中。
“呦,師父剛走,小師妹就迫不及待的投入男人的懷抱,這可真有孝心啊!”妖魅兒冷嘲熱諷道。
白珠兒擡起頭,恨恨的瞪著她,隨後低下頭摸了摸小白的頭。
“瞧瞧,這滿地的刀劍,這些兵器可都是江湖中人人曾經夢寐以求的,如今卻散亂在這地上,多可惜啊!”
“小師妹連這些兵器都看不上,不難看出師父留給小師妹的恐怕要比這些強多了。”陰羅大聲的說著。
“想要秘籍和兵器就直說,何苦繞那麼大的圈子,藏的那麼深!這山上從來沒這麼熱鬧過,難得衆位真“豪俠”都來拜祭我師父,不過師父她老人家一向不喜歡假仁假義之人更討厭被人打擾,所以各位就不必拜祭,都請回吧!”
白珠兒對著前方說道,就見巖石和樹林中陸續走出人來。
“當年血煞魔頭殺了我師祖,拿走了本門世代相傳掌門信物青天劍。血煞魔頭走了,恩怨就此瞭解了,我們今日前來只是爲了拿回此劍!”斷劍門新任掌門高莽說道。
“只是爲了拿劍?還有誰此次前來是爲了拿回本派的信物?”
白珠兒這一說,就見不少人都響應著。
“能活著來到山上足見你們的毅力,若只是爲了本派的信物,我自不會爲難你們,但若對我師父心存不敬就休怪我不客氣!”
“啊!啊!”
幾聲叫喊,衆人就見宋懷遠雙膝跪地,頭上冷汗直冒,臉上的表情顯得很痛苦。再一看,當中不少人也不知爲何跪了下來。
“既是你們本派的信物,自然歸還於你們,站著的人各自去取本派的信物,拿到了之後就下山吧,若想留下來我自然會好好的招待你們。”
大約沒想到白珠兒會這麼說,那些人遲疑了一會兒才各自找本門的信物,隨後頭也不回的就下山了。
“三位師姐莫非是鐵定了要留下來,各位也打算留在這裡?”白珠兒指了指無塵等人。
“小師妹你這話就不對了,怎麼說我們也是師父她老人家一手**出來的,自然要留著這裡陪著師父了!”
“啊!”
妖魅兒話剛說完就慘叫一聲,雙膝著地,接著陰羅也慘叫一聲跪在地上。
“你,你,你在我們身上下了什麼毒?三師妹,你怎麼沒事?”妖魅兒問道。
“我三番兩次的退讓並不是爲了讓你們得寸進尺,既然你們不知悔改,那我就沒有必要再手下留情。至於爲什麼三師姐會沒事,那是因爲她尚有人性,再者她本性不壞。我知道你們不甘心,我知道你們,你們都不甘心。只可惜,你們不甘心也要甘心!”白珠兒大聲的冷笑道。
“珠兒!”蘇君嶽擔憂的看著她。
“是,我們不甘心,憑什麼師父將最好的都留給了你?你不過跟了她四年,而我們呢?從小跟著她,二十幾年,二十幾年啊,可師父給了我們什麼?她處處提防我們,處處壓制我們,呵呵,這些年拜她所賜,甚至過著老鼠一樣的生活,不公平,不公平!”
“過去的一切都已過去了,我不會理會更沒資格去說。但現在師父已經走了,你們之間的恩怨不管誰對誰錯都已埋入這黃土之中,所有的一切都化爲烏有。我希望師父在泉下可以安安靜靜的,我今日不想大開殺戒,你們走!”
“別以爲會點妖術就可以嚇唬人,你還真以爲你得了血煞魔頭的真傳?”宋懷遠兇橫的看著白珠兒。
“剛纔那一跪看來是白跪了,有些人連個畜生都不如,果然如此!”白珠兒摸了摸剛回到她身邊的小白。
“你,你!妖女,別人怕你,我可不怕,看我不殺了你!”
白珠兒摸著小白的頭,絲毫不理會宋懷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