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平只見那女子不知又說了什麼,幾個劫匪竟一起對她抱拳作揖,然後離去。這倒是一件怪事,劉子平回頭看看自己主子,還是一臉的平靜。
白珠兒就這麼一路暢通的進入白翼城,找到丁家鋪,卻發現丁家鋪已經人去房空。問了許多人才得知,一年前丁家鋪就關門了,據說搬到冥簫城了。
天色已晚,白珠兒便決定先在白翼城留宿一晚,隔日再啓程去冥簫城。白珠兒在路邊攤吃了點麪條然後隨便找了一家小客棧休息。
她剛躺下就聽見有人來敲門,原來是個老婆婆帶著孫子來客棧要飯,只因客人都睡了,她只好挨個敲門。白珠兒本就是個軟心腸的人,見不得老人弱兒,她立即掏出一兩銀子給老婆婆。
白珠兒隱約記得自己給了老婆婆銀子之後自己好像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醒來時才發現自己到了青樓,她雖從沒來過青樓,可她師父臨行前提醒過她這些地方。她心地善良眼軟心軟很容易被騙,所以她師父千叮嚀萬囑咐萬事皆小心,沒想到她還是著道了。渾身軟綿綿的,她知道自己被下了**。臉上的面紗也被揭下來了,身上的衣服被換了。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又薄又暴露,白珠兒真是哭笑不得。
老鴇看著眼前這麼一個明麗的姑娘,她既不像大家閨秀也不像鄉野村人,身上有種說不出的特別之處。這姑娘知道自己在青樓不哭不鬧,只是這麼靜靜的待著,她老鴇是誰啊,纔不管這姑娘是誰。只要今晚她這麼一出現,保證銀子乖乖的進口袋。
“呦,各位公子們,今晚彩雲軒有個大美人,這美人可是黃花大閨女,衆位爺可得瞧仔細嘍!誰出的銀子最多拿她今晚就歸誰!有請幽蘭姑娘!”老鴇話一出,下面早就開始騷動了。
“王!”劉子平剛開口,立即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他立馬改口道“公子,咱們這一路上不知道來這種地方多少次啦,這回就算了吧,咱們趕緊回去休息明天趕路吧。”
夏宸瀚不理會,喝了口茶道:“很特別,我倒要看看什麼樣的美人,若是俗不可耐之人我定饒不了這老鴇。”
劉子平心裡暗自嘆息,這環肥瘦燕,嫵媚嬌柔冰冷俏皮的美人,這王爺不知見了多少,這些女人對王爺來說都一樣。可王爺還偏偏愛到這種地方,真不知他心裡到底怎麼想的。
白珠兒與其說是出去,倒不如說是被架出去,被兩個丫頭扶著慢悠悠的走到正廳之中,頭上還蓋了一個蓋頭。下面鬧哄哄的,白珠兒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難道像師父說的那樣她真的要羊入虎口。
她心裡正盤算著怎樣逃脫,老鴇卻將她的蓋頭一掀,下面的公子哥們立即興奮了起來。白珠兒看著下面坐滿的各色男人們,心裡是一肚子火。
夏宸瀚本坐在角落裡,當蓋頭掀起的時候,他並沒注意那姑娘是誰,可當劉子平脫口說出,白珠兒三個字,他才站起來仔細的看著這位幽蘭姑娘。雖然過了四年,可是白珠兒的摸樣沒變,只是現在的她長高了許多,多了份沉穩少了份稚嫩,多了份俠氣少了份孩子氣,溫婉的臉上透著堅定,彎彎的眉毛間有一絲英氣。依舊是白裡透紅的臉頰,依舊是她。
樓下的男人,所有廂房中的男人們都在看著這個新鮮的貨色,錢出的越來越高,老鴇的眼睛笑的都看不見了。
白珠兒可沒心情管這個,**的藥性已經漸漸的散去,身上漸漸有了力氣,她心裡不禁大喜,但臉上依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夏宸瀚喝著酒饒有興趣的看著那些人漫天喊價,身邊的劉子平卻焦急了,白珠兒在宮中時和他的關係很好,他把她當成小妹妹。雖然之後的四年裡再也沒聯繫過,可是一看見白珠兒就油然而生一種親切感。他可不能不管她,可是自家的王爺卻沒有一點反應。
“公子,咱們,咱們是不是,那個啊,那個!”劉子平結結巴巴的說著。
夏宸瀚看著劉子平:“這多有趣,從前見過那麼多次卻沒像今天這般如此有趣!太有趣啦!”
看著王爺笑呵呵的樣子,劉子平心中暗自驚歎,王爺大概瘋啦,不然怎麼會說出這麼反常的話。
老鴇現在真是後悔,一轉眼的功夫人財兩空,到現在她還不相信那個看起來溫和的姑娘打起人來竟那麼野蠻。那麼用力的打了她兩耳光,疼的她眼淚都出來了。
白珠兒發覺藥性散了之後就挾持了老鴇離開彩雲軒逃回到客棧,回到房間發現自己的東西都還在,她才安心。於是她重新換了一件衣服,立即離開了。
“少爺,白小姐現在在白翼城了,聽說她這次下山是找她師叔。”
蘇君嶽冷淡的看著蘇一,原本俊美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四年沒見她,不知道她是否和以前一樣。
白珠兒走了沒多久就發現有一輛馬車跟在後面,原本她以爲自己可能多想了,可後來發現馬車上的人總時不時的偷看自己,她才確定自己沒有多想。
綠色的裙裳上繡著白色的蓮花,臉上依舊蒙著面紗,忘癡師太爲她取名蓮,在山上也只叫她蓮兒,她的衣服上都繡著蓮花。
她穿什麼顏色的衣服都那麼好看,綠色的裙裳給人感覺生氣勃勃,青春可愛。夏宸瀚很喜歡,他特意讓劉子平跟在白珠兒後面,特意讓她知道自己在偷看她。
白珠兒快馬加鞭的趕到了冥簫城,四處打探丁家鋪,沒想到一點消息都沒打探到。她只好隨意找了一個麪攤坐下來,吃了碗麪。
“你們聽說了嗎?之前住在我家隔壁的那個老丁,賣雜貨的那個老丁啊,成了朱老將軍的貴客。平時看他就是個普通人,真看不出來有什麼奇特之處。我家老頭子上次給將軍府送菜時看見了他,向府上人打聽才知道他現在成了三公子的師父啦。”
白珠兒聽到這裡,趕緊吃完麪問了將軍府的地址,直奔將軍府。
“這位大哥,麻煩你替我向丁師父傳個話,就說他師侄來找他了。”白珠兒對著將軍府守門的侍衛請求著。
“丁師父,哪個丁師父啊,將軍府也是你能來撒野的地方?走,趕緊走!”侍衛邊說邊趕白珠兒。
白珠兒本想再說點什麼,可是侍衛根本不聽她的話,極其不耐煩的趕她走。
“等一下,姑娘,你是不是找丁師父?”
白珠兒沒走幾步就聽見後面有人叫她,回頭一看是個身強體壯的十八九歲的男子,她禮貌的點了點頭。
“姑娘,請隨我來,剛纔家丁多有冒犯之處還望原諒,在下是朱遜,丁師父是在下的師父。”朱遜邊說著邊帶著白珠兒進入府中。
丁一歸正在和府中的丫頭們說笑話,看見朱遜領著一個蒙著面紗的姑娘走了進來,他笑呵呵的問:“我說好徒弟,怎麼剛出門就領回來一個媳婦啊?”
這話一出,朱遜臉上立即羞紅了,幸好他人黑看不出來。白珠兒想起師父說師叔是個不守世俗規矩喜歡隨著性子做事的怪人。
“您誤會了,師叔,我是忘癡師太新收的弟子奉師父之命來找您的,這是師父讓我交給您的信。”白珠兒對著丁一歸行禮,然後將信呈給了他。她見過丁一歸的畫像,一看見他就確認面前的嘻嘻哈哈的老者是她的師叔。
丁一歸這才仔細看白珠兒,綠裳繡白蓮,手中劍也刻著蓮花,看來是他那個怪師姐的徒弟。
“我說徒弟啊,這個是你的小師妹白珠兒,是你忘癡師伯最小的徒弟。我說小珠兒,這個就是你的師哥,我目前最小的徒弟朱遜。你們倆先說著話,我先看看你師父又搞什麼鬼啊?”
“小珠兒,你師父信中交待了,現在開始你可以想去哪就去哪,一年之後再回去見她。我的乖徒弟啊,等你爹回來後若徵得他的同意,你便與珠兒一起出去闖蕩一翻,男人志在四方,你也是時候出去歷練歷練。”
丁一歸笑呵呵的看著他倆,原來忘癡師太除了提醒他二十年前的邪教重現江湖之外還交待他爲白珠兒尋一個好歸宿。
朱遜是朱老將軍的三子,自幼就嚮往江湖,從小便請了許多江湖能人教習功夫,直到遇見丁一歸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武林高手,他一聽可以出去闖到江湖自然十分開心。
白珠兒暫時留在將軍府,揭下面紗恢復本來面貌,每日和朱遜探討劍法,切磋武學,觀摩各家武學,喝茶聊天,不到幾日竟如同兄妹般親密。
徵得老將軍的同意後,朱遜辭別爹孃和白珠兒一起趕往蒼山,蒼山歷來是武林人士聚會的地點,不少英雄少年都在此處出名。
六月的天氣如此之好,一路上到處可見鮮花綠樹清溪。白珠兒和朱遜一路邊走邊停,看見喜歡的地方便停下來好好欣賞。
“小師妹,咱們到了,你看那邊有煙火,定是武林同仁駐紮於此山,我們去瞧瞧。”朱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