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沒死?!”
“你居然沒死?!”
我和對面的女孩同時叫出聲,女孩旁邊站著的就是帶我過來的那個叫孟奇的大叔,此刻正一臉疑惑地看著我們:“你們倆認識?”
我差點跳起來,儘管她的臉上帶著大病初癒的蒼白,不過這張臉絕對是那個神秘女無疑,她沒死?她居然沒死?!神秘女咬牙切齒,臉上浮現不自然的紅暈:“認識……當然認識!”
我嘴角不留痕跡地抽動了一下,想起我們相遇後發生的幾件事,的確談得上認識,但絕不是什麼好的回憶。立馬跟道:“恩恩……算是認識。”
“喲!珍姐那麼快回來幹嘛?不會是因爲我在這裡吧?”陸萌立馬橫空而出攔在我們倆中間,臉上猥瑣的笑容更甚一分:“正好,我本來還想過一會兒回去照顧你呢,既然你來了,而且還跟這位大哥是朋友,開著燈也是浪費能源。”話畢,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大截蠟燭:“來,我們就可以秉燭夜談。”
“滾蛋!邊兒玩去!”被稱作珍姐的神秘女面色更冷了,推開我就進了屋,力氣還挺大,我嘴角抽了一下跟孟奇對視一眼,他很熱情地過來握我的手:“認識就好認識就好,小珍太年輕不懂事,多多包涵哈!聽說你的朋友狀況已經穩定下來了,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就在這裡待到他康復吧。”
我正愁沒地方安頓,聽到他這麼說自然安心不少,出去弄了一杯水回來給白衣喂下,他再次沉沉地睡去。經過陸萌的一大段廢話,原本心急如焚的我現在則淡定不少,傷成這個樣子,他也跑不了,大不了等他醒來後再問也可以,如果他還是不說的話就揍一頓再問。
額,後面那個不一定能實現,大不了被他揍一頓再問,總之我一定要知道他究竟瞞著我什麼秘密。
深夜,熱鬧的西區在11點之後終於安靜下來,人影稀疏的街頭透著一份安詳,只是時不時有幾個穿著軍裝的人匆匆走過,似乎在尋找什麼人。
門忽然被敲響,劉宇航揉揉眼睛走過去打開門,立馬被外面的陣勢嚇了一跳。“李……李可?大晚上你跑過來嚇唬誰啊?!”
李可的表情有些說不出的怪異,頭向裡面探去:“我就是想問一下……今天晚上有沒有什麼事發生。”
“當然有了。”劉宇航看著李可猛然變化的臉有些好笑,指著他的鼻子道:“不就是你麼?我們的李大少爺忽然跑到這裡來,你說能不怪異嗎?!”
“……”李可頓時默然,就在這時好幾個人同時推門而出,林小煙走了出來,見狀不禁愣住:“李可?你怎麼又來了?”一天往這裡最少三次的跑,現在是第四次,她不是說過自己有男朋友了嗎?他怎麼還是那麼孜孜不倦的?
“額……沒什麼。”李可垂下頭,眼神極爲複雜,忽然擡頭看向林小煙:“今天牢裡跑出來一個犯人,現在還不知在哪裡躲著,我擔心你……們所以……”
“哦,那我給辰叔說聲,我們小心就是了。”林小煙的聲音透著疲憊,李可不知該說什麼愣在原地。
“李大少!”這時最靠外的胡濤忽然叫出聲:“你所說的犯人,不會是我的朋友丁卓求吧?!”
衆人一愣,包括李可在內,林小煙急促道:“他不見了?!跑出來了?!他去哪了?!”
“額……這個我們還不知道,我以爲他會來找你們所以……”
“你們怎麼辦事的?!”武曉氣紅了臉,要不是武辰在背後拉著,估計能衝上來:“人都看不住,不會是你們暗地裡弄死了他就裝作失蹤吧?!”
“沒沒沒!絕對沒!”李可看到林小煙瞬間變化的臉色連忙揮手急道:“他絕對沒事!早上我爸還去看過他,絕對是好好的!我一定把他毫髮無傷地找回來,小煙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林小煙立馬答道,李可反倒愣住了。
“所以,請你一定讓他好好的,拜託了。”林小煙眼中的真摯讓李可心中萌生感動,也爲自己沒有告訴林小煙丁卓求的危險感到愧疚,丁卓求留下來遲早也是死,這他也是心知肚明的。
“我說到做到!那麼,大家請繼續休息。”李可敬了一個軍禮,反手將門關上,身後的手下們看到自家老大一副視死如歸的認真勁,皆無奈。
“啊呀呀……所以說談戀愛的人智商都爲零啊。”胡濤反手拍著林小煙的肩膀,臉上幾乎要笑出花來:“我們林老師演技不錯啊!”他學著林小煙的表情怪聲道:“我相信你喲~”
“你就別說笑了,我都快鬱悶死了。”林小煙很是無奈,對於李可,她除了感激就是感激,畢竟他無條件地幫了自己那麼多忙,還給他們提供各種便利,她也真心把他當做朋友。可是別的真的沒有辦法。
“不過蓉姨說的對啊!卓求的失蹤並沒有引起什麼軒然大波嘛!”根本沒有想象中的大部隊出動,白天武曉和王小紅他們還去中區附近溜達了好幾圈,除了王立軍的幾個手下(包括那個日本人)進進出出,李建龍根本沒有派軍隊去尋找。看來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是他們想象的那樣。
“不過也得小心點,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武辰很中肯地總結:“我們幾個這段時間就在東區附近亂跑,可以混淆他們的視線。今後這段時間估計會有很多人跟蹤我們哦!”
“哈哈!我喜歡反偵察!”武曉摸著下巴跟胡濤相視而笑,兩人臉上寫滿了奸詐,可想而知鈴木他們接下來的幾天會被他們耍的多慘。
“什麼?!你就是丁卓求?!”孟奇的叫聲比想象中的還要大,他急忙掩口往四下看了看,緊張的模樣讓我覺得好笑:“我沒那麼神秘好吧,看你的樣子跟我多可怕似的。”
孟奇渾身都在激動:“就是你幫我們剷除了陳小北……”怪不得他會如此厲害,整個鄭區雖然沒幾個人能看清他的臉,但是他的名字已經算得上是如雷貫耳了,殺了陳小北將其首置於大門前,單挑了二十幾只喪屍和喪屍犬。一傳十十傳百,許多人基本上都把他神化了,神馬力大如牛的勇猛壯漢,沒想到他會這麼年輕。
越是受過陳小北迫害的人就越記得這個名字,聽了他的描述我第一個反應就是他在騙我,旁邊的孟如珍很及時地冷哼:“陳小北的頭可是我想辦法吊上去的,跟他有半毛錢關係?!”
聽到什麼爲了拯救那些無辜的人們,英勇起身與屍羣奮戰時,孟如珍更是激動:“是我先站出來的!我還捱了一刀!怎麼功勞全變成他了?!”
“我知道了知道了!是不是你渾身是血溜回來那一晚?!第二天就說陳小北死了,當時你氣得不行!”陸萌一句話徹底將樓歪到了他的方向:“他是不是就是你說的那個流氓?!對你耍流氓的那個流氓?!”成功讓周圍的人都變了臉色。
孟如珍第一個動作就是一拳砸了過去,孟奇捂著嘴笑,直到眼角泛起了淚花:“不管怎麼說,真的很謝謝你爲我們除去陳小北……”他的表情逐漸沉靜下來,不用他說,之前跟孟如珍的對話以及之前他的話都能讓我推斷出不少東西,戳人家的傷口可不是一個好的行爲。
“媽呀呀!”就在氣氛陷入尷尬的時候,牀邊的陸萌忽然猛地跳開:“詐屍呀詐屍啦!”我擡眼看到陸萌的手腕被牀上的白衣死死抓住,前者正蹦著跳,我衝過去一把抓著被陸萌不住搖晃的白衣的手腕:“嘿!你還好嗎?!”
“唔……”我看到白衣費力睜到一半的眼睛,伸手在上面晃了晃:“喂!白衣!唐先生!嘿嘿嘿!能看到嗎?能聽到我說話嗎?!”
“這人真強悍。”睜開的陸萌在旁邊嚥了口吐沫:“這才幾個小時,居然就醒了!”
我看到白衣的嘴不住闔動,也許是有什麼事要說,便將耳朵湊過去,聽到他嘴裡發出微弱的幾個字:“計……計劃……”什麼計劃?我湊得更近,結果這寥寥數語就這麼完了。到底是什麼計劃啊?!別過臉,白衣這傢伙居然又沉沉睡去,靠!
“你朋友不會是發癔癥了吧?”我聞言白了陸萌一眼,傷成這個樣子費力想說出來的,一定是非常重要的東西吧。白衣果然不是普通人!難道是特工間諜什麼的?計劃……聽起來好高級的詞彙啊!
心中這樣想著,我便開始在陸萌和孟如珍奇怪的注視下在白衣身上摸來摸去,最後停在了腳腕處,我記得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他是不穿鞋的,他是什麼時候開始穿白色運動鞋了呢?開始怕冷的時候?
我情不自禁上前脫了他的鞋子,果然在鞋底發現一疊白色的紙,旁邊的孟如珍和陸萌立馬發出一陣嫌棄的聲音,我也顧不上了,直接將那張疊得方方正正的紙展開,立馬愣住了。
靠!這傢伙不會查我的戶口了吧?!這分明是我的檔案啊!
上面有我的姓名,各種基本信息,證件照複印件,還有大概的簡歷,擦……這些玩意兒他是怎麼搞到的?!難道他是變態?專門藏著這個?我頓時覺得渾身一陣惡寒……
這種不舒服的感覺……熟悉的,不舒服的感覺……我腦子裡忽然浮現出一段極不愉快的回憶,真槍核彈的特種兵、面露殘忍的西裝中年人、冷清的加工廠、隱隱約約的金屬碰撞聲……就是這種感覺!自己在不明所以的情況下陷入某種陰謀的感覺!
如果這種感覺可以連接的話,是不是說明了我之前遇到的一切都跟白衣有關係呢?!
趁旁邊好奇的陸萌移過來之前,我立馬將紙張照著原來的線路疊了回去,伸到面前的火焰前將其點燃,捏成拳頭的左手卻在微微發抖,白衣,你究竟是什麼人?!
無論如何,如果不給我一個好解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