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嬗姐姐前天不是派人來送帖子,讓我們?nèi)ケ倍ㄍ醺宜铮覀兪颤N時候去?”
徐明嬗嫁給齊暄也三年了,而她在北定王府、在老王妃和芮氏的照顧下,那小日子過得不是一般的舒適啊,這不,無聊時,居然還可以隨便送帖子來,讓孃家姐妹們更隨意的去找她玩,這真是讓徐幼珊三人羨慕得撓牆啊。
“明嬗?緩緩吧,反正這丫頭現(xiàn)下是被老祖宗和舅祖母給寵壞的了,那小日子舒心的啊,我們不能比。”徐幼容笑道。
“那也行,但等會兒到了盛安軒時,見著嫿姐姐了,我們得再一起寫封信,讓人送去給嬗姐姐,不然要是我們什麼表示都沒有,又不去找她的話,她又不知要怎麼編排我們仨了。”
徐幼珊想起了一開始的時候,有幾次徐明嬗讓她們?nèi)フ宜妫赡菚r剛好趕上溫先生對她們考覈,所以一時間忘記了,可之後徐明嬗就到北定老王妃面前,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說她們的不是,害得她們被老王妃“親召”,還聽了一頓訓(xùn),真是冤枉極了。
“是啊,一定得記得派人去回她一聲話,不然又不知得被她怎麼告狀的了。”而徐幼容明顯也想起了同一段“不堪”的回憶,好笑又好氣的說道。
兩人就這樣一邊說、一邊笑的到了秋初館,等得她們都登下馬車後,也還是心情不錯的一併向著秋初館裡走去,可才走到正房的門口呢,她們就聽見了房裡傳來的說話聲。隱隱約約中還提到了“太醫(yī)說,根本就沒事”這樣的話語。於是徐幼容擡手止住了小丫鬟的通報,和著徐幼珊一起徑直掀簾。走了進去。
“孃親。”
“大伯母。”
雖然最近因爲綠絛院的鬧騰,裴氏有好幾天都沒有休息好的了,可昨晚裴氏也是耐心用盡,吩咐了柳如四人,好好對付芳舟的。所以今天一早,睡得飽飽的裴氏一臉容光,都快堪比她頭上簪著的那支倒垂蓮花步搖鑲著的南珠散發(fā)出的光芒了。
“你們倆來啦,快過來。”
“是。”
徐幼容和徐幼珊走到裴氏的身邊,挨著她坐了下來。而她們纔剛剛坐好,徐幼容就直接問道:“孃親,您剛剛是不是在說太醫(yī)昨晚爲徹哥兒診脈後的結(jié)果?”
“怎麼,你們剛剛在外面聽到了。”裴氏不在意的笑道。
“嗯。”徐幼容和徐幼珊卻頗感興趣的看著裴氏。
“看看你倆這樣兒,小姑娘家家的,怎麼這麼愛打聽這些事。”但看見這兩張小臉上一模一樣的表情,裴氏卻一人輕戳了一下的說道。
“哎喲……孃親啊,看您說的,我們這不是關(guān)心徹哥兒嘛。”徐幼容誇張的撫著額頭說道。
“是啊。大伯母,徹哥兒要是真的病得很重,我們當姐姐的當然應(yīng)該去探望一下嘛。”徐幼珊倒是做不出徐幼容那誇張的表現(xiàn),可人家採取的是迂迴政策。撫著額頭,使勁擠出兩滴淚的說道。
“好了,好了。你倆這小把戲,少來我這耍弄。”裴氏說是這樣說。可還是輕揉了揉徐幼珊二人的額頭。
“但孃親啊,太醫(yī)到底是這麼說的?”
“呵還能怎麼說。不就是什麼年紀還小,用於功課的精力透支過多,引起的身體不適罷了。”裴氏淡淡道。
可裴氏淡定,但徐幼容和徐幼珊卻不淡定了,“什麼啊,徐徹他纔多大,啓蒙都還沒呢,怎麼‘用於功課的精力透支過多’啊?”
“就是,孃親,太醫(yī)這不是就明擺著說徹哥兒是裝病嘛!!!”
“容兒,別亂說,什麼裝病,人家太醫(yī)都說了,是‘用於功課的精力透支過多’,從而引起的身體不適。這怎麼會是裝病呢。”裴氏瞪了一眼徐幼容的道。
昨晚來爲徐徹診治的太醫(yī)想說什麼,裴氏怎麼會不知道,可對於徐熙和那幾個女人,裴氏卻是不想在沾惹了,所以隨他們怎樣,只要不牽扯到她和她孩子們的身上,他們要怎樣鬧騰,都可以。
而既然裴氏是這種態(tài)度,那想著去綠絛院鬧一頓,讓他們也試試這是什麼滋味的徐幼容和徐幼珊兩人的算盤,當然就是落空了,所以在盛安軒和徐明嫿會合後,三人一通商量,還是決定去找徐明嬗吧,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嘛。
……
幾天後,盛安軒休沐,得空的徐幼珊三人早早的就在東陽巷集合,先一起去向齊老夫人和裴氏請安,又去了太禧園向今天居然也破天荒的在府得老太爺徐叡請完安後,三人才又一起登上了一輛赤金雙頭曲鳳的華蓋馬車,往北定王府駛?cè)ァ?
北定王府
月寒齋
“容姐兒她們今天要來嗎?”
齊暄穿著一身月白色的孔雀錦裡衣,修長的身子筆挺的站在雙頰泛紅的徐明嬗面前,讓她爲他更衣。不過這可不是齊暄要求的,而是徐明嬗在他們成婚的那天開始,就執(zhí)意要這樣做。可偏偏,執(zhí)意要親手爲丈夫更衣的人,在這麼久的時間過去後,居然還會更個衣,都臉紅成這樣。
“啊?哦,對,她們今天要來。”
徐明嬗臉雖紅的不像話,可雙手已經(jīng)不像第一天時,抖的連衣帶都解不開了,所以在徐明嬗一邊麻利的爲齊暄更衣時,一邊答道。
“那需要我今天早點回來嗎?”齊暄如星空一般深邃的眸子,只看著徐明嬗的問道。
“不…不用了,”在齊暄明明很正常的眼光下,徐明嬗卻害羞得不行的說道:“她們也不是什麼客人,你不用提早回來的,正事要緊。”
“嗯,那有什麼事,你就派人去太學(xué)找我。”
“好。”
齊暄是北定王世子,本來是不能從仕的,可他師出太學(xué)大儒易安先生,而易安先生也憐惜齊暄的才學(xué)人品,不願看到他把歲月都虛度了,於是向周惠帝建議,讓齊暄在他身邊任一個太學(xué)博士,司廣文、四門二學(xué),也算爭長見識,又不干涉朝政,當?shù)脙扇涿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