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藍斯哭笑不得,以眼神對錦璃解釋,錦璃卻轉開臉兒,不看他。
和‘女’人……講道理,尤其是和不講理的‘女’人講道理,絕對是一件蠢事。
再如此理論,他溟王殿下一世英名都將毀於一旦,在錦璃心中的大好形象,也勢必重損。
“王妃,本王不是隨便的人。拗”
“憑溟王*剛纔——隨便起來可真不是人!”
“哎?”
“哈哈……”錦璃忍俊不禁,差點笑歪在地上,見母親狠狠瞪過來,她忙捂著臉兒,正襟跪好。
御藍斯斜睨了眼還在忍笑的小‘女’子,只能鄭重彎腰賠禮,“剛纔的事,本王有錯,本王致歉!本王保證,以後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跖”
王綺茹卻怒氣難消,冷聲命令,“孫嬤嬤伺候郡主梳洗更衣!”
孫嬤嬤膽戰心驚地進來,忙把錦璃拉去沐浴更衣。憑剛纔的事,恐怕郡主要洗掉一層皮,王妃才能滿意。
御藍斯忙再次頷首致歉,卻沒有要告退的意思。
“王妃息怒,本王對錦璃是真心喜歡……”
王綺茹已然有些不耐煩,“我死也不要我‘女’兒變成不見天日的吸血鬼魔怪!你和你的皇祖母,趁早打消了這念頭。”
“王妃,想轉化錦璃爲吸血鬼的是皇祖母,不是本王。王妃上次把錦璃親手做的錦袍贈予本王,本王已明白王妃的深意,定不會辜負王妃的期望。”御藍斯言語誠懇,神情凝重。
王綺茹卻一掌拍在桌案上,“那袍子……溟王殿下還是還回來吧!”
“……”‘女’人真是不講道理,送出去的東西,怎麼能再要回呢?御藍斯氣悶地說不出話。
錦璃在浴室那邊,被孫嬤嬤按進溫泉池,這才明白,母妃並非對御藍斯不滿。
聽到御藍斯吃癟地沒了動靜,她噗嗤笑出聲來。
‘門’外,丫鬟突然通報。
“王妃,王爺帶靜琪郡主回府了。皇上特赦靜琪郡主,並賜封爲四皇子婉儀,擇日成婚。郡主在正堂候著,與康晴公主和世子爺一起給王爺和王妃敬茶。”
氣氛一時僵凝岑寂。
御藍斯喜出望外,不禁懷疑自己聽錯,“蘇靜琪成了四皇子婉儀?”
好事,這可真是大好事!礙於王綺茹臉‘色’鐵青,他不動聲‘色’地坐下來。
錦璃僵在浴池內,給她擦背的孫嬤嬤也動作頓住。
丫鬟彎著腰身仍在‘門’口恭候,沒有聽到王綺茹的迴應,不禁膽戰心驚。“王妃娘娘……”
錦璃忍不住開口,“母妃,大嫂敬茶您總該要過去的。”
王綺茹尚在深思康邕的深意……無端的,突然釋放蘇靜琪,說不通。
錦璃忙道,“母妃,恐怕南疆王已經發兵,蘇靜琪被賜婚康恆,不過是皇上寬慰父皇的伎倆。”
王綺茹心頭暗驚,南疆王,‘玉’妃,康晴,謀逆大罪,必有株連……她不敢再多想,忙起身出去。
御藍斯在外室坐著,一直等錦璃出來。
她濡溼的長髮散著,黑亮如絲緞,襯得肌膚白潤剔透,如上乘的羊脂‘玉’。
一襲簇新的薔薇粉刺繡錦袍,大朵大朵的薔薇在裙襬上光氳明滅,初綻般鮮潤奪目。
她一雙眼睛彷彿久枯的淵,幽冷深沉,他望著她,整顆心便糾成一團。
“錦璃……”
“阿溟,蘇靜琪成了康恆的婉儀,的確是好事。不過,你看到了,我走不了。”她的仇敵就這樣逍遙自在呢,她卻一事無成。
御藍斯不允許她衝出去,握住她的手肘,把她扯進懷中,把她的頭按在‘胸’前。他看不得她眼裡的仇,也承受不住她的痛。
“只要你願意,我現在就可以幫你殺了蘇靜琪和康恆,一切簡簡單單的結束,我們遠走高飛,不好麼?”
“不——怎麼能讓他們死?我要讓他們痛,我要讓他們也嚐嚐,骨‘肉’化爲濁血,劇毒侵蝕肺腑的滋味兒!”
她忽然尖銳地嘶吼著推開他,垂至後膝的長髮妖嬈如水草,隨著身姿‘激’烈的動作,凌‘亂’飛散開,越是如悽‘豔’的妖魅。
“我不能便宜他們,我不要你幫我,我要親手毀掉他們……”
她張牙舞爪地說著,雙眼隨看著他,視線卻落在前世那艘畫舫,眼前是三顆頭顱,地上大片黑血,她身心劇痛,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她滿心的仇,怨,怒,發泄不出,窒悶地心口愴痛。
御藍斯握住她的雙肩,‘逼’她正視自己,“錦璃,你這個樣子,有想過我的感受嗎?本王在你心裡可還有位置?!”
“我說了,我給不了你幸福!你走……走開……”錦璃推開他,便衝出‘門’。
一路上,小廝丫鬟見她行‘色’瘋狂,慌忙躲避。
御藍斯擔心地跟在她身後,沒有阻止。
錦璃直接從‘花’園內扯了一條‘花’枝,握在手裡,
氣勢洶洶地直奔前院……
朝陽傾斜入窗,映在華美的地毯上,滿室金碧輝煌,氣氛卻有些詭異。
蘇世韜神‘色’憂慮,正思忖著,該如何對愛妻說明即將出徵,以及康晴被貶爲錦煜側室之事。
蘇靜琪則端著茶,正舉到王綺茹面前。
“母妃,這些日子,讓您擔憂了!‘女’兒向您賠禮……”
王綺茹冷冷俯視著她,不肯接。“你大哥大嫂還沒敬茶,沒道理先接你的,一邊候著去!”
“綺茹,先喝靜琪這一盅,是一樣的。”蘇世韜溫聲勸道。
王綺茹厲聲呵斥,“張嬤嬤,怎麼伺候的世子?世子和世子妃呢?”
蘇錦煜和康晴這個時辰未到,昨晚‘洞’房‘花’燭夜,在家蘇錦煜被打了兩鞭子受了傷……恐怕一夜沒睡,張嬤嬤去敲‘門’,兩人都尚未起‘牀’。
“王妃息怒,世子和世子妃一會兒就到。”張嬤嬤小心地回話。
蘇靜琪只能捧著茶盅到一旁跪著,她低垂著臉兒,掩住了滿眼刺冷的嘲諷。
李側妃坐在次位上瞧著眼前的一幕,神情寡淡,事不關己。
堂內氣氛,如此……尚算平靜。
一道粉‘豔’的麗影突然闖進來,揮起手上的‘花’枝,便對蘇靜琪一陣猛打猛‘抽’……
衆人愕然震驚,忘了反應。
蘇靜琪手上的茶盅早就摔在地上,痛得在地上滾來滾去,嘶叫不止……
蘇世韜最先回過神來,忙上前扣住錦璃的手腕,奪了她的‘花’枝,“錦璃,你瘋了!”
錦璃氣結冷笑,怒指著自己的鼻尖,“我瘋了?!問問你的蘇靜琪,她對我做了什麼?她讓平嬤嬤在我的衣服上撒毒粉,在‘藥’渣裡摻毒‘藥’,誣陷我暗害康恆。她借外公給我的信,模仿外公的筆跡,僞造遺書,嫁禍康恆和我哥‘私’吞糧草,我不打死她,我就不叫蘇錦璃!”
說著,她就要奪父親手上的‘花’枝……
蘇世韜卻躲得快,不讓她搶到。
“來人,把小郡主帶下去。”
堂內突然冷風突襲,衆人衣袂翻飛,一道俊‘豔’的影子快如風,靜如鬆,卻是御藍斯……
他塞了一條馬鞭,到錦璃手上,縱容一笑,“去打個痛快吧!”
錦璃顰眉隱忍心底的異樣,執拗地不肯看他,她揮著馬鞭便又打向蘇靜琪。前世今生,舊愁新恨,一併爆發出來。
蘇靜琪滾來滾去,皮開‘肉’綻,到處躲藏。
她妄想拉著丫鬟抵擋,丫鬟們見錦璃雙眸仇恨地血紅,驚慌躲避,不敢阻攔。
蘇世韜要阻止錦璃,卻被御藍斯拉住。
“王爺,家法既然是家法,應當公允處置纔對。”
“溟王殿下,請放手,這是小王的家事!”
“事關錦璃,本王不能坐視不理。錦璃被誣陷,若非有國師,狼王子和皇后娘娘相救及時,當日恐怕早被太子和蘇靜琪殺了。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暗害親姐妹,於家法中更該罪加一等。更何況,王妃對靜琪郡主視如己出,靜琪郡主卻如此恩將仇報,不但害錦璃,還害錦煜世子……王爺,您疼惜蘇靜琪,那麼錦璃……本王就只能幫您疼惜了!”
蘇世韜啞口無言,一時間左右爲難,他看著兇狠惱怒的錦璃,腦子裡彷彿有兩隻手在撕扯爭鬥,要把他一劈兩半。
這丫頭和吸血鬼在一起久了,也快要變成厲鬼了。
王綺茹端著茶,在位子上,優雅靜品著丫鬟遞上的茶,只當沒有看到眼前的一幕。
李側妃瞧著錦璃,如看一隻冤魂厲鬼,不由……暗生一計。
地上的蘇靜琪不只是身上重傷,臉上也傷痕累累,容貌盡毀。
御藍斯見蘇靜琪被打得暈死過去,才上前阻止錦璃,“別累著自己。”
錦璃氣息不平,手臂的確也酸了,這才丟了鞭子,哭著撲進他懷裡。
御藍斯寵溺擁緊她,柔聲哄勸,“傻丫頭,捱打的不是你,是你打了人,你哭什麼?”
她哭,是因她知道,這樣的自己像個怨鬼潑‘婦’,樣子醜陋可惡,她想復仇,卻矛盾地害怕他會因此厭棄她……
她又何嘗不知,耐心,都是有限度的。
大軍出征,蘇世韜爲大元帥,蘇錦煜爲前鋒將軍,丞相爲監軍……
蘇錦煜與顧梓蘇的賜婚聖旨,在大軍離城當日送抵王府。
錦璃去給父王送行,剛走到書房前廊拐角,便聽到蘇錦煜怒斥負責籌備糧草的一位部將,“不管你用什麼法子,後續糧草務必運抵,否則殺無赦!”
記憶中,哥哥總是風清月朗,縱然在沙場上,殺敵無數,進來家裡,說話也是和和氣氣的。她從未見哥哥如此失控惱怒。
待那位部將離開,她才走過去,“哥,璃兒剛纔聽你說糧草,是怎麼回事?”
蘇錦煜一口氣還憋在心口,
見妹妹關切,方纔和緩口氣。
“戶部那羣該死的老頑固,搪塞糧餉不足,只給六成糧草。若是與南疆王久戰不休,那六成糧草怎支撐得住?”
錦璃越聽越是狐疑,“皇上既然有聖旨在前,戶部的人怎敢如此放肆?”
這話不說還好,蘇錦煜一聽,一掌打在亭廊欄桿上,“哼哼,就說他們狡猾!前陣子太子誣陷我和康恆貪污糧草,於朝堂上他們又拿這事兒嚼舌,皇上只能依了他們。”
錦璃看著碎去半邊的欄桿,沉思片刻,試探說道,“哥,您不懷疑是皇上故意藉此設計?好端端的,太子瘋了,蘇靜琪就被賜給了康恆皇子,衆臣拿你‘亂’講,卻個個舉薦康恆爲儲君。如今‘玉’妃被斬,大嫂這位公主也跟著失勢,您這一戰勢必要大勝才能扭轉乾坤,他們懼怕父王,沒有道理在這個節骨眼使絆子,不過……戶部向來是康恆掌管的。”
“璃兒,話不可‘亂’說。你一個‘女’兒家,少過問朝堂上的事。”
“當然,璃兒只是猜測。哥哥素來謹慎,斷然不會疏忽。不過,你和父王身邊,少不得皇上的眼線。這眼線若是忠於你和父王,也是好事,可萬一他們在戰場上動手腳,害你和父王……”
蘇錦璃‘陰’沉地冷瞇眼眸,看著院中盛放的‘花’,卻把這些話全聽進了心裡。
他從袖中取出一枚哨子,“我和父王走了,好好守著家裡,遇到危險,吹這東西。”
錦璃忙接過哨子,“哥哥放心,糧草的事‘交’給我,我會籌備好的。”
“你?”蘇錦煜失笑斜睨她一眼,大手按在她單薄的肩膀上,寵憐的眼神還是如看一個孩子,“乖乖呆著別闖禍就好,別想三相四的。”
“哥這是看不起人呢?你且等著,我一定助你和父王凱旋!”
大軍出城,康晴在閨房裡,抱著‘玉’妃的骨灰罈,哭成了淚人兒,拒見任何人,連王綺茹這準婆婆,也吃了閉‘門’羹。
太后與皇后親自過來一趟,卻不知說了什麼,康晴愈加落寞憂鬱,越發得飯食不進。
錦璃每日早上去錦緞莊籌備銀錢,收購糧草,出府之前,都去探望康晴。
康晴總是不說話,錦璃只陪她靜坐用膳,‘逼’著她吃了早膳,方纔安心出‘門’。
她本看中康晴溫良賢淑,也謀劃好一切,等哥哥將來登基爲帝,康晴爲皇后,南疆王功勳卓著……如此,皆大歡喜。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她蘇錦璃,終是抵不過老天的嘲‘弄’。
康晴,是水做的,淚流盡,便要香消‘玉’殞。
前世爲錦煜,此生爲南疆王,爲‘玉’妃,爲康邕。
有些人,她蘇錦璃能救,是因被救者有求生‘欲’。
有些人,她註定救不了,因爲被救者絕望,生存下去,反而痛不‘欲’生。
御藍斯忙於安頓城內被狼人抓去試驗的吸血鬼,又與狼王多番‘交’涉清算總賬,一直未得空閒。
寧安王出征兩日後,莫黎城突然傳來急報,有幾隊商船在莫黎城邊沿水域遭遇不明殺手攻擊,死傷慘重……
無奈之下,他只得帶血族太后與小公主御雪兒,匆促離開。
奇怪的是,錦璃在錦緞莊發現,賬冊出了問題,籌措銀兩受阻,又得一步一步詳查。
擔心康晴想不開,尋短見,一早,天不亮,錦璃還是如往常一樣,端著早膳,到康晴‘門’外候著。
已近初秋,晨風清涼,小蓮拿著披風追過來,仔細幫她繫上。
主僕兩人皆是因房內的動靜微怔,‘女’子是在尖叫,但是,卻是在婉轉求饒,似難抵身體的歡愉……
錦璃狐疑大驚,把手上的托盤輕輕擱在地上,忙打手勢讓小蓮去叫護衛,她則從袖中取出小彎刀,輕輕地撥開‘門’閂,擡腳邁進室內的暗影裡……
內室,‘女’子低‘吟’婉轉,男子喘息粗重,還有一股血腥之氣幽幽飄‘蕩’。
錦璃盯著輕動的錦帳,確定,正與康晴歡愛的男子,是一隻吸血鬼!
錦璃驚得腳步略頓,迅速衝進內室……
帳簾突然飄忽,‘牀’榻上‘女’子摔下‘牀’來,衣衫鬆散,長髮凌‘亂’,脖頸上兩個血‘洞’汩汩冒著血,一雙眼睛凝固似地一動不動,‘脣’角卻還揚著笑……
“大嫂!大嫂……”
錦璃剛要衝過去,就感覺背後一股幽冷突襲。
她憤然揮著手上的彎刀回刺。
手腕上一陣劇痛,彎刀卻落了地,尖利的鬼爪抓向她的左臂,紅光乍現,吸血鬼被連心手鐲光芒刺傷,迅速一閃,又隱匿蹤跡。
錦璃聽到他的低哮,忙撿起彎刀,緊張握著,手腳冷涼顫抖……想起哥哥給的哨子,她忙放在‘脣’邊猛吹!
‘門’外閃電般,衝進一抹白影,錦璃視線緊隨,卻仍是未看清他的容貌。
藏匿於橫樑上的吸血鬼一陣尖利嘶吼,被扯碎成兩半,摔在地上,腐血飛濺,濃腥瀰漫。
錦璃忙轉開眼,卻是南宮恪從橫樑上飛落而下,她不禁狐疑看手中的哨子……
恰在此時,小蓮領著一隊護衛衝進來,見地上恐怖的死屍,驚聲尖叫不止。
錦璃忙捂住耳朵。
南宮恪也不禁皺起眉頭,他蹲下來,染血的手指拉開了吸血鬼死屍的袍服,‘摸’出一枚腰牌,上面一個“溟”字。
南宮恪擡頭,鏤‘花’面具上,一雙深邃的眼睛,看向錦璃。
錦璃知道他要說什麼,不等他話出口,她便惱怒而篤定地搖頭,“他的人,絕不會做這種事!這是栽贓!”
“璃兒,你不瞭解吸血鬼。”
南宮恪站起身來,轉身‘抽’下‘牀’上的被褥罩在了康晴身上。
“縱然溟王能嚴於律己,他手下的人,也可能參差不齊。更何況,他逗留王府已久,手下之人難免僭越府中‘女’子美‘色’,而康晴……是個善良的‘女’子,她的血液純美甘甜,對任何一隻吸血鬼來說,都是莫大‘誘’‘惑’。”
“我相信,這一定不是他的人!”錦璃說完,負氣出去。
南宮恪朝護衛擺手,“派人整理好世子妃儀容,把事發經過詳稟王妃。”說話間,他把腰牌收進了袍袖中。
出塵若雪的俊雅身軀出了‘門’檻,他追上錦璃,卻見她並非朝著瑤雲閣去,竟是吩咐管家直接備車。
南宮恪忙追上去,扯住她的手肘,“錦璃,你要幹什麼?”
“我要入宮。”
“這個時辰正早朝,你入宮幹什麼?”
錦璃甩開他的手,徑直邁出大‘門’,“皇上要清除南疆王餘孽,無可厚非,卻不該用這種卑鄙的方式設計我們一家,糧草籌備不齊,錦緞莊賬冊詭異重重,大嫂這樣慘死……我非殺了那狗皇帝不可!”
“無憑無據,污衊皇上,你活得不耐煩了?”
南宮恪冷怒斥責著,自後封住她的‘穴’道。
“南疆王謀反,皇上殺‘玉’妃,是殘忍了些,可誅殺九族也是皇朝律法。皇上派寧安王出征,也是盼著大獲全勝,沒道理不給足糧草。我去看過戶部糧草庫,的確已經不足,萬一大齊有天災,必然捉襟見肘,戶部尚書執意留下一部分,也是有備無患。錦緞莊的賬冊,那是因爲你平日只顧和御藍斯在一起,疏於管制,那些人難免懈怠疏漏!這些錯,怎能怪在皇上頭上?”
錦璃氣怒‘交’加,忍不住對他咆哮,“南宮恪,說到底,你就是站在皇上那邊!”
莫著急,阿溟很快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