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原來是個膽小鬼,真沒勁。”
陸戰(zhàn)罵罵咧咧的給姐姐陸寧拉走,葉琉璃覺得很沒有意思。
走到門口,陸戰(zhàn)看著桌子上的名片,說道:“這個不是那小子的名片嗎?拿幾張,以後讓我那些朋友好好的光顧他的生意。哈哈。”
三人走後,經(jīng)理嘆了口氣說:“完了,我估計小張是沒法幹了,惹上這樣的公子千金,別說是他,就算是黎總也得頭疼。”
黃薇擔心的說:“張源怎麼會惹上這樣的人呢,他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危險?如果要是動手的話,危險的肯定是那三個人。”業(yè)務(wù)呂斌突然說道。
經(jīng)理和黃薇都疑惑的看著他,呂斌指著旁邊的鐵藝扶手說:“我剛纔眼看著他用力在這上面握了一下,結(jié)果就成這樣了!要不是親眼所見,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電影看多了!”
經(jīng)理和黃薇走過去一看,可不是嘛,那原本光滑的扁鋼扶手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個手印,都驚得目瞪口呆。
張源離開建材城,鬱郁坐上公交車,漫無目的一直坐到終點站,下車發(fā)現(xiàn)自己到了一個從來沒有到過的地方。
看到附近有個小商品批發(fā)市場,張源就漫步進去,在裡面溜了兩圈之後,他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了頹廢之色,感覺大有收穫。
看看已經(jīng)中午,張源在附近的飯店吃了午飯,出來的時候臉上的喜氣更濃。接下來的一下午,他都在附近的各類市場中游蕩,臉上的喜氣越來越濃烈,臉都要笑抽筋了。
晚上,張源回到住處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多,夜香露已經(jīng)吃過了晚飯,看到他回來,就要給他熱飯,卻不想給他抱著就進了臥室,隨著一聲好似痛苦又好似快樂更帶著些釋然的輕哼,旖旎的風光羞得窗外的月亮都躲在了雲(yún)彩後面,不好意思再看下去。
第二天早上,張源老早就離開了家,等到和張源折騰了一夜的夜香露起來的時候,只看到了一張字條和桌上的早餐,字條上寫著:露露,你是我生命中最美妙的樂曲,好好在家休息,特意給你做的紅棗粥,好好補補,晚上再戰(zhàn)。你的男人。
夜香露呆呆的看了一會兒字條,放下字條站在了陽臺上,默默的看著小區(qū)外面的叢林,還帶著慵懶風情的眼角眉梢泛起淡淡的惆悵。
好一會兒,她才坐在了餐桌邊,慢吞吞的吃著張源做的紅棗黑米粥,他的手藝一向很好,她早就知道。
夜香露不知道的是,張源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男人,很多時候,她都覺得他像是一個謎!
張源今天沒有去店裡上班,他昨晚已經(jīng)給經(jīng)理打過電話,放棄了那份工作。
他昨天已經(jīng)又找到了一份賣鐵藝樓梯的工作,同時他還可以捎帶著替天石跑石材方面的業(yè)務(wù),他已經(jīng)和經(jīng)理說好了合作的方式。
張源能和經(jīng)理達成協(xié)議,主要是他昨天那手把經(jīng)理給鎮(zhèn)住了,覺得他不是個凡人,另外他雖然去天石的時間不長,但給大家的印象非常好有莫大的關(guān)係!
做事先做人,這話深藏道理。
張源剛來到店裡,就接了一個小活兒,但工廠倒不出人手來,他只好自己去測量。幸虧他在天石工廠裡實習的時候跟技術(shù)人員學過這個,再加上本身就是學工,這點小事兒難不倒他,細心一點輕鬆搞定。
從工廠出來,看看天上的日頭,張源纔想起來已經(jīng)是中午,肚子咕嚕嚕一陣亂叫,他有些後悔沒在廠裡混頓飯吃,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想要找個吃飯的地兒沒有可能。
沿著林蔭路走到了公交站,張源正在出神的想著事情,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頭,嚇了一跳,差點一肘砸過去。
回頭一看,張源愣住了,接著激動的說:“三子,你怎麼在這裡啊?”
小學同學兼發(fā)小張三軍拉著他的胳膊,用力的拍打著,大嗓門嚷嚷道:“靠,我靠,小七兒,怎麼和你聯(lián)繫都聯(lián)繫不上,原來你在這裡呢,哈哈哈。”
張三軍的大嗓門讓張源很尷尬,旁邊的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看過來。張源笑著說:“我這幾天正想著要和你們聯(lián)繫一下呢,這不是疲於奔命,以前也沒有心思,現(xiàn)在稍稍好了些。老三,你現(xiàn)在怎麼樣?”
張源一看張三軍滿身是灰和汗水,穿著廉價衣服鞋子,人比以前黑瘦了不少,就知道他沒少吃苦。
張源現(xiàn)在雖說兜裡沒有多少現(xiàn)金,但不算錦城那邊的天源集團,濱城那邊也有個最少也值三四百萬的公司,每天都有不小的利潤產(chǎn)生,他下一筆稿費也快要到手,就不算這些,他的衣服什麼的也有安雅靜和甘婷婷供著,她們就喜歡打扮他,從來不怕花錢。
現(xiàn)在張源身上穿著的都是名牌,雖然不是什麼紀梵希阿瑪尼範思哲,但也都是那種穿起來舒適低調(diào),做工考究細緻的那種牌子,價格都不是很便宜。
不過,張源的這身行頭一般人也只會覺得很得體,不俗氣但也不張揚,除了一些比較專注品牌時尚的人,不會注意到他的穿著其實非常有檔次有品味。
“哎,別說了,說多了都是眼淚。對了,五子也在這裡,一直都念叨你呢,有事兒沒?要是沒有事兒的話,一起聚聚。”
張源和這些發(fā)小聯(lián)繫的不多,但偶爾也會聯(lián)絡(luò)一下,說起來,他倒是有些疏忽了這些友情。
張三軍是很豁達開朗的人,很少有消極的時候。
如果不是有著豁達開朗的性格,張三軍單單因爲身高問題一直受到歧視的這個無法擺脫的現(xiàn)實,就會讓他崩潰掉,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依舊笑容滿面,對生活充滿了信心!
張源不用點頭,隨便和店裡找了個藉口,就和張三軍坐車去了郊縣。武天現(xiàn)在郊縣那裡學電腦,住在他妹妹那裡。
張源見過武天的妹妹,一個身高一米八十多的女孩兒,長相有些小清秀,據(jù)說現(xiàn)在模特公司做模特。
張三軍很疲憊,上車之後沒多久就沉入了夢鄉(xiāng),張源默默的看著外面飛逝的風景,接了甘婷婷和安雅靜打來的越洋電話,她們還要很長時間才能回來,都叮囑他照顧好自己,回來之後好好的犒勞他,如果忍不住的話,就找個質(zhì)量高的小蜜。
張源和兩個美女說了會兒親密話,又陸續(xù)接到了藍詩夢唐寶寶她們的電話,最後是夜香露的電話,她今晚要去親戚家,讓他晚餐自己解決,明天她才能回來。
張源叮囑了她要注意安全,女孩兒有些小小的心熱,也叮囑了他兩句,纔有些不捨的掛斷了電話。
不經(jīng)意間,張源和夜香露之間真的有了類似夫妻一般的關(guān)係和感覺。
郊縣距離京城大約一個小時左右的車程,張源坐的是特快直達巴士,四十多分鐘就到了目的地。
張源和張三軍在政法大學下車,張三軍用張源的手機給武天打了電話,站在這裡等待的時候,張三軍看著他的手機道:“小七,你現(xiàn)在可真行了,高中還沒畢業(yè),就混上了這麼好的手機。哎,我現(xiàn)在只能混個溫飽,還要低三下四的,落魄了!”
張源笑著說:“老三,以你的能力,飛黃騰達只是時間的問題。你先幹著這個工作,如果覺得真的無法適應(yīng),那就跟我?guī)职桑疫^段時間可能會自己出來做些事情,不過一開始估計也就是能混個水飽。”
兄弟是好兄弟,但一起做事業(yè)的話,光有兄弟義氣那是很危險的事情。張源現(xiàn)在的壓力很大,他擔負的東西很多,容不得感情用事。
張源可以幫助兄弟,但不會在自己的事業(yè)中放一個*或者障礙物。他這麼跟張三軍說,其實也存著考驗的意思,如果這位兄弟不是那種同甘苦共患難的人,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放棄。
張三軍立刻就說:“行,能吃口飯就行,說句實話,我還是願意跟自己的哥們兒一起幹事兒,就算不賺錢最起碼心裡頭痛快。尤其是你,做事踏實,我跟你一起幹心裡頭有底。”
張三軍用力的拍了張源的肩膀,高興的說:“小七,那我可就等著你了啊。”
張源點頭:“嗯,不過你彆著急,這個事情最少也得一兩個月。對了,你是不是沒錢了,我現(xiàn)在兜裡也沒有,回頭我給你借點。”
“不用,我手裡的錢雖然不多,也夠吃飯的了。再說五子那裡手頭比較寬裕,你什麼都沒有怎麼幹事兒啊?”
張三軍十分疑惑,他倒不是懷疑張源忽悠自己,張源不是那種順口胡謅的人,但幹什麼都要本錢,這個常識誰都懂。
張源笑笑:“我自然是有辦法了,你不用擔心這個。有時間的時候,你多去建材市場跑跑,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鐵藝石材,你先做下了解,免得到時候一頭霧水。”
張三軍哈哈笑道:“小源,我都忘記跟你說了,我現(xiàn)在乾的就是建材,實木產(chǎn)品,木扶手踏步踢腳板和傢俱什麼的,一應(yīng)俱全。”
張源眼睛一亮,高興的說:“那就好了,這個正好能和鐵藝做配套,你好好的幹著,將來肯定用得上。”
張三軍和張源坐在路邊的花壇上坐下來,聊著小學畢業(yè)之後的事情。張源說的很簡單,他那些事情都不適合說出來,兄弟親人也不行,他基本上都是聽張三軍講述輟學後來到京城的豐富經(jīng)歷。
張三軍說得輕鬆,張源聽後卻只覺得酸澀,相對於他受的那點苦來說,身高不足一米六的老三所受的苦,多了無數(shù)倍,他能夠理解,但無法體會。
就像富人永遠都不明白窮人的苦楚,或者明白但浮於表面一樣,沒有切膚之痛,富人就不會懂得窮人活得有多麼的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