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映雪突然間停住了腳步,張源欣賞得有些投入,一下子撞在了她的身上,下意識的把她抱在了懷裡。
軟玉溫香,柔若無骨。
張源暗暗驚歎於羅映雪的身體之誘人,但並沒有藉機吃豆腐,而是立刻就放開,歉意道:“對不起,羅小姐,你沒事兒吧?”
羅映雪繼續往前走,輕輕搖頭,默默無語。她不是不想說話,而是她怕自己現在說話會泄露一些不應該泄露的信息,她實在丟不起那個人,也丟不了女人天生的矜持。
她是故意的,這是一個秘密。
男人往往希望整個世界的美女都對自己青眼有佳,甚或是都能和自己發生些什麼,有上那麼一腿,這是男人的本性。
但事實上誰都應該明白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再完美的男人,也做不到讓所有女人都喜歡他,只因爲這個世界上的女人不會擁有相同的審美觀,更不會都是花癡!
張源對於羅映雪只是抱著欣賞的態度,僅此而已,並沒有什麼不良的想法。
“羅小姐,我一直都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問題?”
張源遠眺這片遼闊的土地,問道:“這麼大片土地,就算是以前承包下來的,好像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更不應該很便宜吧?”
羅映雪沉默片刻,才說:“張先生錯了,你好像忘記了一件事兒,這裡是華夏。”
張源愕然,繼而恍然大悟,嘆了一口氣,沒有再繼續追問細節,那些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裡以後就姓張,而不是姓盛,但歸根結底,姓。
“如果這片土地交給你,羅小姐,你會怎麼經營?”
“如果是我的話,我會讓這裡變成一座金山!”
“金山?”張源從地裡拔出一根胡蘿蔔,從小盒子裡拿出小刀飛快的削皮遞給了羅映雪,他自己也弄了一根嚼著,說道:“你怎麼能夠讓一片農田變成金山呢?”
羅映雪正要說話,張源突然向旁邊的樹林中走去,頭也不回的說:“不好意思,方便一下,羅小姐,我們回頭繼續談。”說話間,人已經沒了影兒。
羅映雪翻了翻白眼,分外嬌俏,嘀咕了一句“真是個怪人”,便慢悠悠的走到不遠處的田埂上,坐在樹蔭下乘涼。雖然已經是秋天,但白天依舊很熱。
一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那麼一千個哈姆雷特眼中,有沒有那一千個看他的人呢?
這是個僞命題,一千個人會看哈姆雷特,哈姆雷特未必會看一個人,更不用說一千個人。
張源站在樹蔭下,靜靜的看著托腮凝視遠方,渾然沒有注意到他回來的羅映雪,此刻坐在田埂上的她,從這個角度看來,有著一種無法言說的美好。
張源突然間就想起了莎翁關於哈姆雷特的名句,同時心中生出了一些荒謬莫名的想法,隨即覺得自己腦袋可能給門弓子抽了,搖晃了一下腦袋,悄悄的坐在了田埂上,坐在羅映雪的身邊。
羅映雪知道張源回來,她還是靜靜的看著遠方,兩個人就這麼默默的坐著,嗅著彼此身上散發出來的迷人氣息,在這樣的一個秋日的午後,在這樣的一個安靜的野外,在這樣一棵大樹之下的陰涼裡,心情從未有過的放鬆和美麗。
此時此刻,語言是多餘的東西。
兩個人坐了很久很久,直到傍晚時分,才悠然離去,關於那個如何將荒野農田變成金山的話題,並沒有繼續,不過張源在把羅映雪送回她在東三墅的住宅途中,就寫了一個簡單的授權書,將那片土地的授權給她全權管理。
羅映雪對於張源的授權沒有推辭也沒有感覺到驚訝,只是默默的接過了那張寫滿了漂亮行楷的白紙,欣賞了一會兒,說道:“王羲之?”
張源愣了一下,然後笑笑道:“難道是龐中華?”,兩人都笑了起來,這個事情就如此簡單的定了下來。
站在自己別墅的頂層,羅映雪看著遠去的那輛帕薩特,那兩盞火紅的尾燈,就像一雙沉毅多情的眸子,晃著了她的眼。
生活除了圈圈叉叉還有什麼?某位室友曾經躺在自己的鋪上,看著牆上那斑駁的黃痕,有些滄桑和落魄,還有些頹廢和疲憊的問張源。
張源當時把一條溼漉漉帶著腥氣的毛巾疊起來,擦了一下腿彎處的汗水,淡淡的說:“還有自我安慰,還有叉叉圈圈,還有連這些都做不了的遺憾和悲哀!”
某位室友嘆了一口氣,感慨的說:“是啊,我們應該知足了,至少我們還有手,至少我們還有二,至少我們還有多餘的液體可以揮霍,就像這荒謬的青春,在荷爾蒙飛揚的夏季夜晚裡消磨,還能擁有快樂的感覺。”
幽幽的說完,某位室友拿自己好幾天沒洗的褲頭把牆上像鼻涕一樣的東西擦去,嗅了嗅,乾嘔了幾聲,那塊斑駁的破布在空中劃過一段詭異的拋物線,張牙舞爪的落入白色的搪瓷臉盆中,還有一半,掛著鼻涕在那裡輕輕的晃盪,搖搖欲墜,好似林妹妹的泫然欲泣的眼淚。
往事已矣,來日可追。
在這個秋日華燈初上的夜晚,張源突然間分外想念起以前的兄弟來,他拿出電話撥打著他們的電話,可是最終卻一個也沒有打通。
思念的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無法聯繫的鬱悶沖淡了思念,他嘆了口氣,罵了一聲馬勒戈壁的,一腳油門超過了前面拐來拐去的一輛別克,拐彎回家。
張源在京城的家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和夜香露的小窩,或者說愛巢。想到家裡有兩個美人在等著自己回去吃飯,他的心情就格外的迫切。
張源抄的是近路,這條路上車很少,在京城這種大都市裡,能找到不擁堵的街道不太容易,這裡算是一個意外。
經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張源突然聽到了一聲剎車響,嘭的一聲,他一踩剎車,看了過去,只見一個女孩躺在了路上,旁邊是一輛自行車,那輛肇事的寶馬車已經往前開了,突然間又倒了回來,在很多人目睹的情況下,往那個女孩兒碾去。
張源怒了,他猛然一踩油門一打舵,帕薩特箭一般衝了過去,也顧不得是不是逆行,轟隆一聲巨響,就將那輛寶馬撞得擠在了路邊的水泥圍牆上,嚴重變形!
張源的一拳砸開了自己也變形的車門,下車之後看了一下女孩兒,她的額頭和腿上都在流血,閉著眼睛,看起來傷的好像不輕,趕緊攔住了一輛出租,不管那個司機樂意不樂意,就兇神惡煞的讓他往附近的醫院開。
這個司機是個老手,對附近的地形很熟,不到十分鐘就到了附近的醫院,張源給了他一千塊錢算是賠償座椅的錢,司機更講究,只要了車費,然後就開車揚長而去。
不是人家不幫忙,是這年頭媒體老是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使勁宣揚,好像這個社會都沒好人了似的,有好心的人也弄得不敢做好人,並不是人都把愛心給丟了。
張源不在乎做爛好人,人命關天,他管不了那麼多,至於那個開寶馬的,麻痹那樣的垃圾死一個就少一個禍害,要是都死了,那世界會無比的美麗和多彩,遺憾的是垃圾往往活得更久,好人倒是不長命,估計是太軟弱了的緣故。
女孩兒傷的不輕,不過幸好張源送得很及時,纔沒有造成什麼遺憾的後果。
張源用女孩兜裡的手機給她的家人打了電話,不到二十分鐘,她的哥哥就第一個殺了過來。
“你好,我妹妹沒事兒吧?”穿著軍裝的中年人抹著汗水,一臉的焦急。
張源點頭,說道:“不用擔心,醫生說只要做個手術就沒有問題了。”他拿出了面巾紙遞給了這個看起來就給人正義和威嚴之感的中年人,又覺得這個人的年紀其實也不應該算是中年,只不過三十出頭的樣子,按照現在的標準應該算是青年。
“謝謝,沒事兒就好。”中年軍人突然想起人家救了自己妹妹的命,趕緊敬了個軍禮又躬身敬禮,十分感激的說:“謝謝你了,大哥,我是楊尊,你救的是我的妹妹楊欣。”
張源淡淡一笑:“沒事兒,既然你來了,那我就先走了,估計還有官司要打!”,他知道自己剛纔雖然是救人,不過要是真把那個開寶馬的給弄死了,這事兒就麻煩大了,弄不好還是故意殺人,當然了,他不相信自己現在有這麼深厚的人脈,還能怎麼樣,殺人就殺人,爲民除害。
楊尊攔住了張源,說道:“哥們兒,你先別急著走,我剛纔看到了那個現場,那個人渣應該有點路子,要不然也不敢這麼囂張。不過,他敢撞我妹妹,還他媽的想謀殺我妹妹,我要是不讓他把牢底坐穿我都不姓郭!”他狠狠的捏了捏拳頭,咔咔作響。
就在這個時候,走廊裡傳來一陣混亂的腳步聲,一個躺在擔架上的男人突然指著張源罵道:“麻痹,就是他,這個狗雜種,給我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