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二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點頭,能讓幾乎從來沒有遇到過敵手的他們這樣恐懼,連枚簌就算一向高傲,想想自己的感受,後背也涼颼颼的。
雖然,連枚簌不相信對方會當場殺了自己,但是得罪了這樣的一個人,真不是好事兒,但他已經得罪了,而且他已經看中了那個女孩兒,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心動,他沒有理由放過她。
既然沒有選擇,連枚簌就只能做到那個讓他恐懼的人,而且就算是沒有那個女孩兒的緣故,他也不喜歡這種能夠讓他產生心理陰影的人活蹦亂跳的在這個世界上,那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連枚簌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笑意,說道:“可怕嗎?如果他成了廢人或者死人,還可怕嗎?哈哈。我喜歡那個女孩兒,明白嗎?”
連大連二眉頭微皺,還是狠狠的點了點頭,就在這時,遠處一輛奧迪的單向玻璃放下,一個穿著白襯衫留著寸頭三十歲左右的俊秀男人冷笑一聲,對看過去的四人道:“連家距離一手遮天還遠著呢,更何況,這泱泱華夏本來就不存在那樣的人,更別說什麼所謂的家族。老實點做人,別給你爹和你爺爺惹麻煩,有些人,就算是你爹進了決策層,你繼承了尼瑪的產業,一樣還是惹不起!”
俊秀男人點燃了一根菸,慢悠悠的抽了起來,在他翹起的腿上,放著一把*,或者更準確的說,是大半把,軍刺的尖端斷了一截。
但就是這大半把軍刺,讓連大連二都打了個機靈,打眼色讓連枚簌別說話,臉色煞白的一起低聲說:“走。”
連枚簌意識到事情不對,他對這兩個保鏢很瞭解也很信任,趕緊開車就走,連大連二上了後面的奧迪,也是開上就走,一秒鐘都沒有遲疑停留。
俊秀男人打了個哈欠,把耳朵裡的耳麥動了動,懶洋洋的說道:“你那邊怎麼樣,聽說那個小白臉挺幾把厲害啊。”
耳麥裡傳來一個陰柔的聲音,慢騰騰地說:“不是厲害,是很邪惡,你不是一直都以爲自己很牛比嗎,你跟他試吧試吧,他能讓你變成殘疾人!”
常駿不屑的撇了撇嘴:“我還真就不信,這麼厲害的人,我怎麼就沒有聽說過呢?你怎麼就看出來他能比我還兇殘?”
蕭宋在那邊說:“我問你,要是你對上杜家那兩個保鏢,需要多長的時間才能在不傷任何人的前提下給連枚簌一巴掌,讓他們暫時失去意識從容離開?”
常駿沉吟了一下道:“十秒足夠了!”速度他的長項,對此他一向很有信心。
蕭宋在那邊嘆了口氣說:“你用十秒是兩手,而那個叫張源的小子,只用了一隻手,纔不過短短的五秒!”
常駿一下子放下了翹著的腿,任由軍刺掉落,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說:“什麼,你不是在開玩笑?”
“開玩笑,開什麼玩笑?今天早上組長打電話跟我說,那輛豐田霸道的曲軸斷了,你猜猜是怎麼斷的?”
“怎麼斷的?。不會,孃的,不會是給他隔山打牛乾斷的吧?”
蕭宋那邊沒有回答他,只是幽怨的嘆了一口氣。常駿望著車外發了好久的呆,嘟囔了一句“真是妖孽”,撿起了軍刺,繼續翹腳抽菸。
此刻,連枚簌等人已經到了電腦城東面的街尾,看到後面沒有人跟蹤,保時捷卡宴和奧迪停在了路邊的樹蔭下。
連枚簌心情十分不美麗,鬱悶的拿出了萬寶路,曲柔給他點上,他摟住她的小腰,手狠狠的揉了一下她高聳的嬌柔,引來她一聲顫顫的輕哼,弄得有些疼了,她同時也在皺眉頭,後者發自本心,前者來自習慣。
連大連二上了後座,連大說:“剛纔那個人是海豹特戰隊特殊任務小組,簡稱海務組那裡面的三號人物常駿,綽號‘半把刀’。他本身是蕭家的嫡長孫,富貴榮華對於他來說得到都沒有難度,可是他偏偏就選擇了入伍,而且不知道他是天性嗜血還是執行任務留了後遺癥,總之他很殘忍,折磨人的手段不但血腥,而且極其的變。態,惹上他的人,基本都沒有什麼好下場,其中也包括三四個**都很硬的人!”
連枚簌臉色一變,夾著煙的手指抖了一下,強自鎮定問道:“那三四個人,不會就是前兩年。”
連大連二都重重的點頭,連枚簌倒吸了一口涼氣,牙疼的同時,頭也很疼。他摩挲了一下額頭,那上面有冷汗悄然沁出,他用力幾口把煙抽完,打開車窗彈了出去,看著那掉落在草叢中冒著嫋嫋餘煙的菸蒂,他十分認真的說:“就當今天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曲柔趕緊用力的點頭,她的臉色很蒼白,跟了連枚簌已經三年的她,如果不是深悉他是什麼樣的人,卻還懂得不應該記住的東西就一定要忘記這個道理,肯定會和中間來來去去最終沒有留下痕跡的女孩一樣,成爲永遠的過去式,甚至,成爲了永遠的過去。
連大連二讚賞的看了一眼連枚簌,沒有任何表示就下了車,回到了奧迪上。作爲杜家多年的內保,他們已經比杜家家族裡的絕大多數人更值得信任,連枚簌的話,是給他們一個解釋,也是給那個小蜜的一個警告。
在連大連二眼中,不管小蜜跟了連枚簌多久,只要沒成爲少夫人,那就不值一提,即便是成了少夫人,也最多給一些表面上的尊重,這是杜家的規矩,向來如此!
一如侯門深似海,想要進大宅門,不付出些東西,別說混的風生水起,就算是擁有立足之地,那都是天方夜譚。
連大連二並不看好連枚簌現在的這個名叫曲柔的小蜜,她或許有些小聰明,但缺乏大智慧,在他們的眼中,只有夫人和老夫人那樣的女人,才配的上杜家女主人的稱呼。
卡宴和奧迪緩緩駛上大街,匯入茫茫車海中,很快看不到蹤影。而此刻,張源和安雅靜卻正在和一個超級能侃的小姑娘侃價,準備在這家公司購買電腦。
一個很俗氣的名字,但公司的主人,這個穿著牛仔裙白T恤和白色小涼拖塗著黑指甲的小丫頭,卻一點不俗氣,即便是侃價,都能搬出一堆哲理和名言警句來,造的張源和安雅靜和旁邊的人都一愣一愣的,完全失去了反擊的能力!
張源等她說完了,笑著對安雅靜說:“老婆,你覺得怎麼樣?”
安雅靜一看張源的笑容,就知道他的心思,笑著說:“很好。”
小丫頭有些得意,自信的挺了挺一平如砥的小胸脯,按照以往的經驗,下面就是生意成交的時刻,她淡定的等待著那個時刻的到來,想到自己馬上就要到手的小車,她笑靨如花,美的冒泡,甜的膩人。
“嗯,是很好,口才很好。”
張源拉著安雅靜就走,旁邊的人哈哈大笑,從來沒有受過這樣打擊的小老闆嬰寧臊的小臉發青,憤怒的說:“你們,你們給我站住!”
張源和安雅靜果真站住了,他們都回頭用詫異的眼神看著她,安雅靜道:“小妹妹,難道我們不買你就不讓我們回家了嗎?”
衆人大笑,張源和安雅靜也笑,嬰寧卻給整得快要哭了,眼淚都在眼圈兒打轉兒,站在那裡握著小拳頭,雪白的小拳頭都因爲太用力捏的有些發青,她就那麼瞪著大眼睛看著兩人,什麼話也不說,泫然欲泣,楚楚可憐。
安雅靜有些不忍心,正要說話,張源卻捏了一下她的小手,說道:“哎,某些人真應該去娛樂圈發展,就憑這超卓的演技,早就替華夏到美國的那個什麼小破屋拿一張什麼破卡回來!”
安雅靜仔細看了一眼小老闆,發現她眼中有狡黠之意一閃而逝,變成了驚訝。她笑著搖了搖頭,突然很認真的說:“小姑娘,想要做生意就誠實些,別以爲我們是那種可以隨便忽悠忽悠就往外掏錢的傻子,如果你不拿出誠意來,這裡賣電腦的可不只你們一家,三十臺電腦對哪家來說,都不是小生意了吧?我相信總會有那麼一家會表現出足夠的誠意來做這筆不大不小的生意!”
嬰寧正要說話,一個長得和她一模一樣的女孩兒從裡面的儲物間走出來,笑著說:“對不起,兩位,我妹妹就喜歡調皮,兩位請坐,我們來好好的談一下,商議一個我們彼此都能接受的價位。”
嬰寧吐了吐小舌頭,朝那些看熱鬧的人瞪眼睛:“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趕緊走開,真煩人。”
她雖然不客氣,但長得清純可愛就是有優勢,那些人笑笑就離開了,或者是進來看貨,並沒有誰生氣,倒是覺得她潑辣的樣子很討人喜歡。
遺憾的是,某些男人就算再怎麼稀罕她,也只能徒嘆奈何,跟身旁的黃臉婆離開,要麼自慚形穢,鬱郁而去。
張源和安雅靜好奇的坐下來,喝著嬰寧端來的冰茶,女孩兒不好意思的說:“我是客串的,我姐姐纔是這裡的老闆。”
“我們是雙胞胎,她有空過來幫忙的時候,就喜歡調皮。”
嬰恬拿了一張名片遞到兩人面前,安雅靜接過名片,覺得很雅緻。她擡頭看了看嬰恬,突然說:“我好想見過你們兩個,你們是美院的學生吧?”
兩個女孩兒都是一愣,遲疑一下都點頭,嬰寧疑惑的看著安雅靜,突然眼睛一亮,說道:“哦,我也看見過你,難怪覺得你很眼熟呢,你是嬰老師的外甥女,我們在嬰老師的畫室遇見過!”
安雅靜笑著點頭:“沒錯兒,就是在那裡,你們是我小姨最喜歡的學生,她最近還常唸叨你們呢。”
嬰家姐妹都開心的很,不過馬上又都有些憂愁,嬰恬問道:“嬰老師現在好些了嗎?我們都好長時間沒有看見她了,很是掛念,但又不好冒冒然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