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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聽他講得真誠,便一一應了,兩人又隨便交談幾句,封禮果然蜻蜓點水的說了幾句孫紹祖幾句,不褒不貶,倒算是公正。只是也打消了一些她心中的恐懼。漸漸地丟開心事,扯開話題,東南西北的說了起來。
對於封禮來說,他倒是發現,這個妹妹談吐不俗,見識獨特,天南海北,天文地理,她都能應上幾句,果然林家人,書讀得就是多。妹妹小小年紀居然如此不凡,胸有溝壑,不是那些女子,只在胭脂服飾上打轉,毫無生機。一面又爲孫紹祖感到高興,得此佳人,此生美死他了。這小子,真是個有福的。改天,非得找個由頭揍他一頓。
林黛玉帶著雪雁,拿著東西,和秋葉一起順道去了封太太的院子裡,說了一回話,便扯到了剛纔的事情上,反正早晚秋葉也會報告,不如自己說了,帶著東西,反倒顯得自己光明磊落,並無不妥。
封太太笑著叫人打開包裹一看,果然是一些市面上的小玩意,什麼石雕小豬,空竹,象牙梳,會翻滾的小木頭人,草編的小貓等,倒是惹得封太太笑著罵了一回:“就這幾樣子不入眼的東西,還值得他巴巴的專門給你送到手中。”
林黛玉卻笑瞇瞇地說:“東西也是稀罕,我倒是不常見,哥哥們有心了,難爲他們還專門想著,黛玉沒有見過,心裡很喜歡。”
封太太抿著嘴巴笑:“你這孩子,到底是深閨中的,哪裡見過這些,都是不值錢的東西。不過,也算是他們的一片心意。只是,往後,你若是想要什麼,打發丫環過來,給我說,或是他們幾個都行。若是有不答應的,我是不依的。”
林黛玉嘴巴甜得發膩:“就知道乾孃最是疼愛玉兒。玉兒卻要爲哥哥們叫曲了,哥哥們都是最好的,哪個敢不聽乾孃的話。平日裡雖然不在跟前,心裡卻是實實的在記掛著呢。就是弟弟,小小年紀,又耐得住心,一手字,寫得氣勢磅礴,工整大氣。先生誇不說,就是黛玉心裡也是佩服得緊呢。”
封太太聽到她誇自己的兒子,更是心喜,嘴裡謙虛著,其實喜得開了花,喝了蜜般。天下,還有哪個母親,聽到別人誇自己的孩子不樂的,比誇自己都讓人開心。
拉著林黛玉說:“現在天冷,你少動些針線,看你身子單薄,晚上多燒幾個炭火盆子。叫小丫環經些心!吃食上都注意著。”後面的話,卻是對著雪雁和秋葉說的。秋葉趕緊應下來,心裡記下來,提醒著拔過去的四個丫環,要更加精心伺候著
林黛玉知道是自己爲封誠繡了一個小香包的事,讓封太太知道了,便滿心高興地應下來,於是便藉口是書上看來的,說了兩個小笑話,把封太太笑得淚都出來了。
晚上講給封老爺聽,倒把那個一天到晚板得跟冰鐵一樣的臉,給樂開了一條裂隙!這下更讓她得意了:“還是有個女兒好,最近自己出門,別人都說自己氣色也好了,人也顯得年輕了。妝化得精緻,衣服穿著得體。唉呀,黛玉的眼光,果然是好。若不是她在一邊提醒,養生保養,平時,自己哪裡會注意到這些!豈不是任著自己成爲黃臉婆了。”
封老爺倒是認真的在燈下,看了她一回,羞得她臉也紅了:“老不正經的,看什麼看,不認識我了還是怎麼的。”
封老爺不答話,卻伸手撫上了她的眉峰上,眼中深情立現。
回到自己住的聽風院,雪雁一邊擺著那些小玩意,一邊說道:“這幾位少爺倒是的,把姑娘當成小孩子呢。買的東西,都是哄小孩的。這和寶二爺差不多,從前…”想到姑娘不喜歡賈府,便住口不提了。又想到賈寶玉成了親,不知道姑娘會不會有些不自在。拿著那個小玩意,怔怔地看著她發愣。
林黛玉卻毫不在意地感嘆著說:“總歸是一片好心,你若是喜歡,也選幾樣子拿去好了。免得你心裡想著,夜裡還夢著。”
雪雁笑了,把泡好的參茶拿來一杯,奇怪地說:“姑娘,你說這二少爺爲什麼,給個東西,還弄得偷偷摸摸的呢?這若是叫丫環們看到了,不定要傳出什麼話出來,還好,這府裡家風正,只是,他若是光明正大的拿過來,難不成還怕奴婢給攔截了去?”
林黛玉吃地一笑:“你竟會編排人,幾位哥哥都是光明磊落的人,哪裡會想到這些彎彎繞繞的,別想多了。不過是想問一問我,關心關心我。再說,當時又有人跟著,算不得什麼。”
當然,更主要的是,這些東西,怕是那個姓孫的買來的,所以,便尋了個藉口,怕人說是私相授受,影響到自己的名聲。
唉,想到出嫁,真的好糾結啊。這是什麼社會啊,出嫁的嫁衣,居然還要自己親手繡。這一針針,一線線的,不是要命嗎?從前,別說是繡花,就是襪子也沒補過,也不值得。
老天,我想穿婚紗,可以嗎?腦海裡頭yy出現著多年前的夢想,自己穿著潔白的婚紗,公主一樣,面對看不清楚的深情的另一半,聽著牧師:代玉,你願意嫁給這個男人,並在以後的生活中,支持他,安慰他,尊重他,珍惜他,兩人生死與共,同甘共苦,不離不棄?
而自己則會甜蜜而幸福的回答yes,ido !然後接受另一半的戒指,親吻,擁抱,接著便是牽手一生,甜蜜到老。好浪漫,好有夢。
可是,如今,再去想,便是自己一身潔白婚紗,牽著一根紅綢,被人強按著頭拜天地,送入洞房。天雷啊,狗血啊。另一半的臉漸漸也成了孫紹祖這頭狼君,滿臉鬍鬚,一身橫肉,老天,你還可以更流氓一些,對我更後媽一些麼!
雪雁見林黛玉一臉的水深火熱的表情,便試探地問了一句:“姑娘,可是在爲婚事擔心?”不得不說,這雪雁太可心了,一語中的啊。不愧是自己的心腹。
林黛玉想起雪雁的巧手,伸手招到面前,壓低喉嚨說:“雪雁,那個,嗯,你可不可以,就是,什麼,來幫我繡件衣服!”你身上哪件是人家給繡的?
雪雁眨了眨眼睛,乾乾地說:“姑娘,你不是叫奴婢幫你繡--嫁--衣--吧!”回答的,完全正確!
“正是啊,正是,雪雁,你真是,太聰明瞭,太善解人意,太知心體貼入微了。總之,我太喜歡你了。”
林黛玉不得不對雪雁揣摩人心的功力,感到由衷的佩服。馬上把自己的心事說了出去,結果得到三個硬邦邦的字:不--可--能!
“爲什麼?爲什麼不可能,雪雁,我的好雪雁,你是知道的,我的繡活,一向,做得,比較,那個的,其實,我的身子,還沒有好,你懂的。”如果你不幫我繡,估計以我的能力,繡個三年五載的也繡不完,正好,如果這個藉口成立,那我也不用嫁人了。
“姑娘,你不用擔心,不必難過,更不必著急,奴婢會陪在你的身邊,親自看著姑娘繡的。”誠懇的語氣,熱烈的態度,可是爲毛林黛玉聽了卻心裡巴涼巴涼的呢。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在擔心,看到我在難過,看到我著急的,虧了我剛剛纔誇你是個知心人!我這是看見那火紅的嫁衣,頭直犯暈好不好,眼睛直花好不好!我不是恨嫁,姐是恨自己嫁得太早,姐還小啊。人家至少還能再裝三年半的小白兔,四年三個月的小蘿莉,五年六個月的清純粉嫩女。
雖然自己打心裡已經認了命,雖然這並不是姐做事的風格,可是,在這樣的社會制度下,姐能怎麼樣?反叛到底,只會讓自己身敗名裂,或是香消玉殞,或是世人唾棄,離家出走,四處流浪,不行,那樣太對不住自己了。自己穿越到紅樓容易嗎,穿越成林黛玉容易嗎?還要林黛玉出去要飯,這可能嗎?說不定一出府門,便被哪個惡霸給搶去了,做第十八房小妾,能不恐怖嗎?不行,不行,上輩子差點累死,這輩子,萬萬不能再糟蹋生命。
可是,想到那頭狼,是那樣的一個人,收集什麼不好,你就是收集破爛也行啊,收集一院子美女,難道要自己成天的面對著現實版青樓演藝?苦逼啊。
然後,一臉欲哭無淚的樣子:“雪雁,你真的忍心不答應這個小小的要求嗎?”
雪雁一臉無奈:“姑娘,不帶這麼逼人的吧!”
賈府,王夫人疑惑地看著來人道:“去悅來酒樓?你們太太在那裡請我們?”這是什麼道理,自己是官家太太,正正經經的夫人,哪裡有拋頭露面的!這封太太是唱的哪門子戲啊,請我們去酒樓裡頭,還真是,可笑!
一邊的邢夫人卻是一句話也沒有,反正自己也作不了主,不過,人家封家太太都去了,自己有什麼資格拿喬?
那個嬤嬤笑著說:“二太太不必擔心,我們太太都安排好了,轎子在外頭等著,一路見不到外男,酒樓裡頭也是包的雅間。”
王夫人哼了一聲:“你們太太什麼事情,是不是說林姑娘的事情,有什麼不能在府裡頭說,就是不成,到我們賈府也行啊。非要在外頭,還是個那種地方,萬一有事,這可是怎麼辦,我們賈府不比別人家,我們府裡出著貴妃娘娘呢?”
那嬤嬤乾笑一聲:“這是主子們的事情,奴婢不知。奴婢在外頭等著兩位太太。”說著行了一禮,慢慢地退了出去,頭低著,臉上卻是一臉的不屑。果然是給臉不要臉的人家,難怪太太不願意進來這裡。什麼貴妃娘娘?都成了笑妃了,被人嘲笑的妃子罷了,才封了一個月不到,便打入冷宮去了,還好意思,人前人後的提!
王夫人扭過臉,對邢夫人道:“大嫂,她這是什麼意思呢?我怎麼走得開,寶玉的病還沒有好,府裡一團亂蓬蓬的。”
邢夫人面無表情地說:“那封家有請,咱們就去看一看吧,有什麼走不開的,寶釵不是挺能幹的嗎,從前你不是一直都是這樣說的嗎,交給她就是了。左右就是一上午,有什麼事,能鬧得天蹋下來。”真把自己擺得高,離了你不行了!再說了,鳳丫頭不是還沒有走嗎!現在就不想讓她沾手了,你這權收得也太快了吧。
王夫人傲慢地一笑,偏又擺著一付關心人的模樣,語重心長:“寶釵這孩子,我當然放心了。別說是一個府上,就是她們薛家整個鋪子都能管得住呢。只是,她這不是纔剛新婚麼,我想著她剛進門,天天還要照顧寶玉呢,也有點心疼她。就想讓她多鬆散幾日,寶玉好了,當然要把這府裡的事務交給她纔好。咱們也都老了,操不得心。”
“她有什麼事,照顧寶玉固然是重要,不是還有一屋子丫頭麼,事事處處都要她親自動手,那養活一屋子丫頭做什麼,別的不說,那幾個丫頭,可是聽說,都成了二小姐了,金貴著呢,你這麼慣下去,哼,不定哪天翻了天去。再說了,寶釵她得償所願,心想事成,正怕是一身都是力無處可使呢,反正寶玉病著,抱孫子的事也不急,弟妹不要怕使喚壞了她。白白放著一個人纔不是。”邢夫人面容呆滯,言語卻是尖酸,這也是她一身的風格,沒辦法,誰叫她從來就沒有活得如易過呢,發些牢騷,總算是能讓心裡好受一會吧。
王夫人聽她越講越不像話,礙於她是大嫂,才面上給她三分尊重,心裡一向不拿她當回事,只是下人面前也不好再說什麼,再說了,人家外頭還有轎子在等著,也不失什麼身分,便趁勢起了身。
心想,這姓封的難道是要給姓林的丫頭出頭麼,不管你什麼事情,反正,事情已經板上敲釘,婚期馬上就要送過來了,還愁什麼,就算是她乾爹娘是御史,就能毀人婚姻不成!當下,更是理直氣壯,擡頭挺胸,出門而去。
邢夫人也面上不屑,只顧著自己心裡的想法,也不多說,跟著去了。
《》是作者“玉秋桐”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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