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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雁雖是懷疑,不過語氣卻是肯定的,顯然也是明瞭這個怡心姑娘的心事。林黛玉忽然吃吃地笑了起來,心內嘆息,原以爲是頭狼,自己都感覺到害怕,沒想到卻是頭招蜂引蝶的花狼,目前情況看起來,還挺搶手,家裡現擺的女人不說,丫環虎視眈眈,表妹前赴後繼,都想著這頭狼是個可以託付終身的好男人,這孫府便是那洞天福地,世外桃源!
是這裡的姑娘膽子太大呢,還是這頭狼實在是有魅力呢。自己莫名的,居然要和近十位女人來分享一個男人?笑話!不說姐沒有準備好,告訴乃,姐根本就不打算準備。想要,喏,趕緊拿去。
“傻丫頭,人家哪裡是有一點意思,分明就是已經對他很有意思。沒聽到嗎,鞋子都做好了,居然還敢拿到我的面前來說?!?
鞋子這種很私人也很私情的東西,只有關係特別親密的纔會互送互贈,這男女兩人,一個做,一個接受了,就是兩方有情意,接下來,便可以上門娶人了。
這個怡心,是投石問路,還是胸有成竹?
“這麼不要臉,自己白送上門來了。大爺什麼時候招惹了這個女人。姑娘,你可要小心她,不能讓她進門。”
切,防得完嗎?
不管她如何想,林黛玉想,反正這後院,一個女人也是爭,十個女人也是爭,既然她要趟這渾水,那就幫她把鞋給脫了,不想跳,也要推她一把。正好,在一邊端茶看戲,找個樂子玩,打發時間不是。
“奴婢見過大爺!”雪雁的請安聲打斷了林黛玉的思緒,擡頭一看,前頭站著的,不正是那個叫人心思糾結,不斷自我矛盾的男子麼?
白衣翩翩,面上帶著,三分幽深,四分淡漠,五分冷峻,六分張狂,十分傲氣的男子,揹著手,默默地看著她。話說,你看一眼,居然看出這麼多內容,眼光夠犀利的啊。
玉兒,你瘦了,憔悴了,是爲我麼?男子氣場雖冷,心內卻如大浪翻滾。關心的話,幾欲衝出口去,只是,從未向女人低過頭的臉,無論如何也拉不下來,當著下人的面,乞求原諒!雖然,他自己覺得,錯,根本就不在於自己!而且,這次,本來就是她莫名其妙!
林黛玉見他沒有開口的意思,譜擺得大大的,不由來氣,你不理我,我嘴賤去睬你麼!你大爺的,姐只想抽你!大日頭的天,你想和我比誰更冰肌玉骨,清涼無汗的境界?
“大表哥,你是來看怡心的麼!”肯定句。怡心嬌媚的聲音在身後歡快地傳來。馬上,一陣香風襲來,引起院中一陣蝴蝶忙。
孫紹祖挪開眼睛,這才發現怡心她們,便趕緊面帶微笑:“怡心,是你個小丫頭啊,什麼時候來的?越來越漂亮了啊?!甭曇舨患怃J刺耳,也不低沉粗嘎,清越的很!頗有點欣喜的意味。
天地良心,這只是一句大哥哥對鄰居小妹妹式的寒暄,絕無其他色彩。孫紹祖心裡默默地想,娘子,我其實,是想誇你來的??墒牵艺娴臎]找到機會,除了你,別人當不得這漂亮兩個字。
可是,這句話聽在別人的耳朵裡,卻聽出了不同的意思!
林黛玉心想,你妹,果然兩個有姦情。當著姐的面,就紅果果的傳起了情。一聽說她人來了,便不顧一切的跑來,什麼狗屁將軍,一點組織紀律性也沒有。
孫紹祖心內小人抱頭叫屈:娘子,這是個天大的誤會,我是來看你的好不好。人家今天好不容易求了一天的假期,只是想尋一個和你獨處的機會。
怡心的眼睛亮成粉色,晶瑩欲滴的水波,面上帶著三分嬌媚,四分的興奮?!按蟊砀?,怎麼還這樣夸人啊,人家,會害羞的,還有,人家長大了,不是小丫頭了。不過,大表哥,越來越英俊了纔是!”一邊說,一邊悄悄地挺起了青桃一樣的胸脯,扭動了一下楊柳一般的腰肢。
綠心她們看看林黛玉,看看怡心,再看看自家大哥,個個眼中光芒萬丈,一付準備看戲的模樣。
“是啊,我們也覺得大哥最近越來越瀟灑,這一身的白衣,可以說得上是玉樹臨風!怡心姐姐,你說是不是?你幹嘛臉紅啊!”是有耳朵的人,都可以聽出來,這是打趣,不懷好意,純粹挑事。
林黛玉見怡心她們迅速地包圍了孫紹祖,心內小人不屑一顧連連冷笑不已,英???怕你丫是,情人眼裡有眼屎,給糊住了看花了眼。這頭狼,長得不過,高了一點,壯了一點,眼睛有神了一點,線條剛毅了一點,哪裡稱得上英俊了,哪裡當得起瀟灑了,撐死不過是過得去,離帥哥還有一段距離!哼,不要見了穿白衣的男子,就覺得瀟灑英俊。他不是楚留香,更不是花無缺。一羣傻缺!
帶著雪雁悄然而去,全然沒看到,那個被包圍住的狼君,向她投來的複雜的求救的小土狗一般期望主人的小眼神,娘子,你別走,你回回頭,看我一眼,就一眼,本將軍需要你來解救啊。
“大表哥,人家好久沒見著你了?!蹦樇t地說。
“大表哥,你這園子好漂亮啊,我可以天天來看一眼,就看一眼可以嗎?”手帕子掩嘴說。
“大表哥,你上回還說要帶怡心去學騎馬的,是不是給忘記了呀?”眼中無比渴望地說。
“大表哥,人家上次給你繡的小荷包呢?是不是舊了,被你丟了?”扯袖撒嬌地說。
“……”
身後,小淑女,化身成小麻雀,嘰嘰喳喳,歡蹦亂跳。驚起園中花落鳥飛。
林黛玉無言望天:姑娘,你的矜持呢,你的嬌弱呢,你的欲語還羞呢,我求你,千萬不要說是被路邊的土狗給叨跑了。就算是要表達你有千言萬語,就算你要表現得欣喜若狂,迫不及待,也應該給自己留一個空隙,喘口氣吧。
話說,關我毛事,噎死活該!林黛玉心中小人翻白眼。
當然,她更不知道的是,當她的身影消失後,孫紹祖馬上找了一個事,抽身而跑。摞下怡心,衝出粉色包圍圈,不留一絲眷戀。
剛回到屋子裡,映竹便端著茶水進來說:“大奶奶,嬌雲姨娘來了有一會了,在偏廳等著呢?!?
嬌雲?這個時候她來做什麼?難道是碧月和安容容出了事?還是出了師?也許是她眼中的疑惑太濃了,映竹上前悄聲提醒到:“凡是頭晚上和大爺睡過的,第二天,便要過來給主母請安。”什麼破規矩!
嬌雲心裡漚得要死,這叫什麼事啊,明明那人的衣角都沒有沾到,睡到半夜便跑了,自己卻還要按例來給大奶奶請安。以示感謝與尊重。順道領些教訓,或許,再加上一碗蕪子湯。哼,哼,蕪子湯,就算是真的做了,不喝,這輩子,自己也是生不出一個崽出來。自打自己進了青樓成了頭牌起,便被灌了紅花,永絕了子嗣!不會再有什麼麻煩。
半擡著頭,眼睛飛快地看了一眼林黛玉,是啊,她還是光彩照人,端莊萬方,面上掛著淺淺的笑,親切卻透著拒人萬里的疏遠。
就算大爺沒有在她的身邊,她也是孫府大門進來的,大紅花轎擡進來的,正正經經的女人。所以,她纔有資格坐在那裡,微笑面對著自己還有另外的幾位姐妹,向她低頭吧。
“大奶奶福安?!毙难e如何想,如何恨,面上依然是甜美的笑容,得體的風度與禮儀。
林黛玉手也不擡,只是淡淡地說:“你不必多禮?!币膊唤兴?,沒辦法,她實在是沒有打算和她長聊下去,人家這是來炫耀還是示威還沒有搞清楚,畢竟,昨晚上,大爺睡在了她的身邊,自己,獨自一個在屋子裡,翻了大半夜的燒餅,寂寞如雪。
“碧月和安容容學規矩的事情,如何了?”見她不走,只好順嘴一問。
她們?應該學得挺開心,挺舒服的吧,要不,怎麼還越來越胖呢。“回大奶奶,還好,兩人都是識大體的,所以,進步很快,依婢妾看,用不了三個月,她們便會做得很好了,可以到大爺的身邊伺候了。”
“哦,這麼說,她們倒是聰明。老太太也是有眼光的。嗯,很好,你只管先用心教著吧。哪天問過大爺的意思,便放了她們去大爺身邊?!甭犌嗳~說,她們纔剛剛開始,還得鞏固一段時間,要不然,效果不會太顯著!她做事一向要求結果滿意,所以,還是再叫她們幸福幾天吧。
嬌雲見她淡淡的,便識趣地告退了。心想,大奶奶這個人,說不了,難道還是個孩子,不知道這後院的厲害,不會搞好後院的關係麼,所以,一向對她們遠著,也不讓她們上前來,立規矩什麼的,也不提。就算是對碧月和安容容兩人,雖有上頭在盯著,可是,這些天,一二個手段使出來,也能叫她們生不如死了,但是,她卻毫無動靜,還天天好吃好喝的,弄得她們二人,常常在背後大膽地說著大爺,好像馬上就成了二人的了一樣。果然,還只是沒成熟的孩子!只是,爲什麼,她命這麼好呢。
林黛玉半倚在椅子上,累,不知來由,就是一個累字。腦海裡,慢慢地走出來一個白色的身影,英俊,瀟灑,豐神雋秀??墒?,接著,一個接著一個的女人,打他身邊蹦了出來,你拉我拽,鬧得一團亂。
晚上,怡心果然拿著東西,帶著丫環,敲開了書房的門,只是,這個時候,天早就黑了,似乎,不太合適。不過,怡心卻有她自己的解釋:“白天,大表哥匆匆忙忙的,所以,只能晚上來看一看大表哥。還有,東西不是當面給,怕顯得不夠心誠?!?
大表哥一定喜歡自己,否則,爲什麼自己一來,他便趕緊回來看自己,還特地找到自己的。綠心他們說了,大表哥,對大表嫂,沒有那麼好。兩人,好了沒幾天,就冷戰上了,現在,大表哥都不理睬她,那,不是正好是自己的機會麼!
孫紹祖看她一眼,笑著說:“怎麼,什麼好東西,還非得怡心你親自跑過來?我不在,你直接交給你表嫂就行了?!闭f到表嫂兩個字,面上不由一黯,隨即又恢復過來??±傻拿嫔希€是掛著笑容,只是,怡心卻覺得有些不對勁,這笑,和從前不一樣了啊。
紅著臉,把一雙鞋子遞了過來:“大表哥,請你來試試吧,好久沒見到你了,也不知道這,合不合適?” 那聲表哥叫得九曲十八彎,新鶯出谷,甜到心底。
沉默,話語沒了,嚴肅,笑容沒了,冷冰冰的氣息,慢慢地流轉在身邊,就在怡心覺得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孫紹祖卻站了起來:“表妹,還是收回去吧,這鞋子,不適合我?!边B名字也不喊了,直接叫上表妹了,這是怎麼回事?場景換得也太快了吧。
“表哥,你,怎麼,是因爲她麼,我的心,你早就明白的,我,”蒼白的臉,破碎的話,晶瑩的淚花,微紅的眼角,楚楚動人。
“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我只把你當成表妹,請你不要想太多了。天太晚了,你趕緊走吧,叫別人看到了,對錶妹的閨女譽有損?!笨⊙诺拿鎸櫍淅涞谋砬?,剛纔的笑容,早沒了一絲溫度。孫紹祖心內小人皺眉,唉長得俊真的好煩,這是怎麼回事,我什麼時候給了你誤會了,讓你有了這樣的想法。唉,若是娘子知道了,不定會怎麼想我呢。
“你,大表哥,你爲什麼,對我這般模樣,這麼狠。我,我的心,嗚嗚,人家是真的,喜歡你?!甭曇纛澏叮袔е鴲恚^望中帶著纏綿,字字含淚,字字泣血!
怡心沒想到他拒絕得這麼直接,這麼絕情,一顆芳心,碎成片片,然後,又片片成粉,最後和著地上的黃土,成爲黃土渣渣!飄散在風中——夢想太美好,不過,現實太殘忍。
“好痛,我的心很痛,這一定不是真的,大表哥,這不是真的對吧,告訴我,我是在做夢,還沒有醒來對嗎,你不會這樣殘忍地對我,不會這樣無情的拒絕我的。大表哥,我是怡心啊,你最喜歡的怡心表妹啊。”真的懷疑,你哪來這麼大的勇氣和信心,能夠確定自己是他最喜歡的人呢姑娘!醒醒吧,我說。
見孫紹祖的臉上,無動於衷,只有冷若冰霜的眼神,明確地告訴她,這就是事實後,她慢慢地咬著紅脣,一手捂著胸口,一邊不住地倒退,不住地搖著頭,彷彿不敢相信一般,兩隻細長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他,終於,淚花雨水一般涌出落下,砸在地上啪啪作響匯成小河,然後,一個漂亮的猛轉身,旋轉一百八十度,利落地跑了出去,衣袂翩然,動作果斷。
不顧身後小丫環的叫喊聲,以及,站在門外,從頭聽到尾的目瞪口呆的書香墨香兩人:“她終於來表達了,她終於失敗了。”早看她不順眼了,成天跟個粘人的小狗一般,好走,不送!幸災樂禍的在心裡歡呼著!只是可惜剛纔,只能聽到,不能看到,若是,能看到她被拒絕時的模樣,那絕對勁爆,以後的日子也許不會那麼枯燥無聊了,可以拿此回憶回憶,以慰心靈的空虛!
孫紹祖見她走了,便心煩意亂地坐在燈下,看了半天也看不進去一點東西,半晌,方一拍桌子,拉開門,對上正偷偷透著門縫往裡看的書香兩人,互相瞪了半天,墨香才醒過神來:“大爺,嘿嘿,今天,是不是還在這裡睡?”奴婢馬上就去打水給您。
“睡什麼睡,笨蛋,這是睡覺的地方嗎,滾進來,把東西收拾乾淨。大爺我今天,去大奶奶那裡?!崩淅涞囊痪?,後頭兩人彎了眼睛,“是大爺,奴婢馬上收拾。”您走好,趕緊走吧,這幾天,奴婢倆人都快被你嚇尿了好不好!
“還有,剛纔的事,都把嘴巴閉結實了,若是被大奶奶知道,哼,你們曉得的。”冷冷的飄來一句話,又把兩人嚇得腿肚子一哆嗦:“主子,您是將軍,幹嘛總和我們這些小女子過不去啊,難道您還不知道麼,您身上的冷氣,可以殺人啦。”
到了黛園門口,孫紹祖反倒停了下來,近鄉情怯麼?不知道,玉兒她還有沒有生氣。唉,到底是進還是不進啊?
“大爺?您站在這裡做什麼?”身後一聲驚喜,映梅正巧端著點心盤子站在門口。她正準備去伺候碧月和安容容呢,沒想到,竟然意外地看到了幾日沒有出現過的大爺。
孫紹祖沒話找話說:“你這是往哪裡去?送給大奶奶的麼?”
“回大爺的話,不是的,奴婢這是往兩位新姨娘屋子裡送。兩位姨娘學規矩累,大奶奶吩咐每天多一回宵夜。奴婢送了回來,馬上伺候大爺。”映梅清脆地答道。
“嗯,你去吧,我馬上就進去,沒事了?!闭f著便擡起步,朝著院裡走去。映梅眼中亮了一回,看了看手中的盤子,才一跺腳,趕緊走了。
《》是作者“玉秋桐”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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