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響見大將軍說話了,也就將馬牽到了一棵乾枯的樹幹上拴住並靠著趙爍身邊坐了下來。
馬匹少時減去了兩個壯漢的重量,終於輕鬆地在樹下臥倒喘著出氣。
也確實如此,馬太累了,李響看了趙爍一眼也不再顯得畏懼,通過這一路走來,趙爍似乎並非他們想的那樣殺人如麻、冷血無情;反倒覺得這個世界上向趙爍如此這般的漢子不多了。
趙爍會意的瞥了一眼全身掛彩的旗袍小將,眼中透出了陣陣感動;這個與自己素昧平生的人一次次拼命將追兵擋在身後,爲了全力保住自己,他甚至替自己接下了刀傷劍愴;且不管目的何爲,光這份忠勇決絕的膽色就非常人所具備。
“請問英雄尊姓大名?”趙爍抱拳輕微著身子問道,口氣也充滿古典的韻味。
哪知小將騰的一下跳了起來後退兩步,顯然是被趙爍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著了。
“英雄二字小弟愧不敢當啊,大將軍你就饒了小的吧。”
“凡天下人,明仁義、辯忠奸、知廉恥、懂孝節;是可謂英雄也。兄弟不受yin威所屈服,明辯國家之大義,敢於揚威立命除暴安良,怎能不是英雄!”趙爍慷慨激昂,表情嚴肅,眉宇間透析著正義的氣質,把自己的古典文學沉澱發揮的淋漓盡致;讓旁邊早已熱淚盈眶激動萬分的李響感覺到了希望的曙光。
“屬下難擔當大將軍的謬讚,論忠勇大將軍平五番滅蠻夷、力據關山開拓肅邊;論仁義將軍數次出川、以德服人、不需短兵相接連下數城已經足見其勢;論孝節將軍可謂是唐朝之棟樑,出身皇室一生赫赫業業鞠躬盡瘁;功高蓋主卻退居關山遙相呼應;將軍實乃真英雄也,小的李響,請將軍受我一拜!”說罷立即雙膝跪地,抱拳作輯。
趙爍被李響一頓誇,不經有點飄飄然了,沒想到自己還有這樣的過去,那爲何老趙看自己的眼神中有諸多的死不瞑目呢!!
“兄弟別說那些過去了,既然本將認你是個人物,你也就別再推辭了;共患難了那就結爲兄弟罷了,往後你可直管我一聲大哥如何?”趙爍一手拉著下跪的李響另一手將其扶了起來,拜把子這一茬也是趙爍突發奇想的,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這副軀體的前生竟然還有如此驚天動地的偉業,還以爲是哪個爲非作歹的將領在野外**宮女遭到天譴被隕石給砸了個透;那想必也是皇室尊親了,趙爍心裡偷著樂了,這下可好,有這樣的背景那自己以後創業的起步價那是萬萬不會低的。
“趙將軍!您真是天神啊!我李響此生必定肝腦塗地誓死效忠將軍。”李響情緒激烈地抓緊了趙爍的手,說話間配合著使勁搖晃,乍一看早已淚流滿面。
啊,趙爍蹭地縮回雙手,短暫的瘙癢感把他從美好的期待中帶回了現實。
“兄弟,來起來,今天我趙爍就跟你結爲異性兄弟,我們之間不分等級高下,明月爲鑑: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兩人言罷相視一笑:“兄弟!”
“大哥……”
在這個荒涼恐怖的地方,有兩個人就這樣達成了一致,若干年後再回首便是波瀾壯闊的一生。
可謂:地廣人稀烽煙直,長河落日天下圓。
陰風陣陣的山澗涼的刺骨,月光已模糊的藏在雲後,天際泛白;枝榮葉稀的古木上響起布穀鳥清悅的歌聲,冷光依稀照進了石頭堆砌的林中,躺在地上歇息熟睡的趙爍感到地下透出的溼潤的寒意。
“兄弟,起來趕路了!”趙爍拍打了身上的泥土,走到數邊解開了繮繩。
李響鼾聲過後睜開了迷糊的雙眼,看著林中的環境突然快速地站起來左顧右盼;看來是睡的太死都忘記自身的安危了。
“走了。”趙爍拍拍坐騎,頓時兩腿著地站了起來,好樣的馬兒都神采奕奕。
李響仔細打量了周圍的環境後,比劃了下四周巖石相隔的距離,點點頭跨上了坐騎,淡定的從其中一個路口走了進去;兩人體力充沛,談笑間便走出了數裡之外,而現在出於對兄弟的絕對信任,趙爍也就沒在留下任何記號。
趙爍在李響的帶領下已經走出了清一色石山的地標,現在展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片世外桃源的水鏈洞庭;一條條被水滴灌注的碎石大道由於多年未曾有人路過倒更像一彎彎清澈見底的溪流,周身是八條一模一樣的鐘ru石洞,一眼看去卻不知每條路到底衍生到了何方。
馬背上的趙爍這時聽牽馬的李響說到:“大哥,我們到了,好生歇息吧,走過這條平坦的大道就是漳水河;哈哈,我們快要出去了。”
“兄弟,這裡的環境跟先前的比起來可真算是天上地下了。”趙爍微笑的回答著,打量著四周雖然死板的一模一樣卻無限涌動著勃勃生機的景觀。
鮮花盛開著緊密的排列在青石路兩側,一處處綠意萌萌的草棚整齊的包裹著每個路口,淺淺的水流靜靜流淌而下,循聲望去當真是清澈幽深,乾淨清淡的氣息淨化著每一寸來之不易的土地;趙爍舒心的感受著這一切感覺是如此的真實,以至於真實到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這是天上人間麼?他安靜地提醒著自己,隱約覺得有哪裡不對的地方。
是的,就算親身體驗了,趙爍也認爲存在許多不合理的地方;同樣地處荒漠、同樣叫天狼古城,爲什麼這裡會跟之前路過的地方有這麼大的差距,更讓人理解不了的是沙漠中居然有現在這樣安靜祥和的世外洞天;但是爲何寥無人煙呢?趙爍細心地揣摩著自己從來到這個世界到目前所發生的一切,難道僅僅是時空卷軸跟自己開的一個玩笑麼?但當他看到安詳淡定似乎更享受的李響時,馬上推翻了那種荒謬的想法。
趙爍閉上眼睛進入短暫的追思,他刻意的摒棄了外界環境對五官的打擾,專心致志的尋找著內心深處的感悟。
咳!趙爍面色蒼白的看了看怡然自得的李響,那廝哪裡顧得上趙爍的死活,趙爍收起了急功近利的心態,步步爲營地四周尋找起出路:水流從四面八方涌來、平靜而一致,寥無人煙的空谷中似乎找不到他們的源頭,不過擱著數丈趙爍還是辯出了前方叮咚的水聲,跟眼前幽靜的水流有著截然不同的反應。
趙爍突然想起剛纔李響說的話,當下心中一樂莫非前方便是漳水?
李響此刻正揚著水花洗臉,不時的用衣襟拍打著水花甩在馬匹的身上,可謂是輕鬆愜意。
“兄弟前方就是漳水了吧?不過兩三裡地,我們還是儘快趕路吧!”趙爍定了定神對著李響說到。
“啊?此地離漳水足足有四十多裡,何來的歪門邪說,莫不是你不相信俺?”李響說著一臉的不滿。
“怎的?也說不定我們走了近路的緣故,前方分明是有洶涌的水聲啊。”趙爍解釋著,心裡想著該不會是聽錯了。
“大哥,恁大可不必開玩笑啊,這裡我來往不下十次,哪裡有源泉?”
聽李響這麼一說,趙爍也不再較真了,不由得揉揉自己的額頭,看來是累的出現聽覺紊亂了,也難怪這個神秘的地方出現點奇怪的聲音也是正常不過的。
“嗷,抓緊時間收拾行囊,我們的趕路。”趙爍話音未落就聽遠處有馬匹嘶鳴,聲音沙啞沉悶不外乎垂死掙扎的感覺。
趙爍剛想說,見李響也是眉頭緊皺的看著自己,果然有情況。
“兄弟該不會是追兵吧!”趙爍鎮定的看著李響。
“不可能,我們已經長途奔襲了百十里路途,其間大大小小岔道陷進無數,他們就八十來人,要想追上談何容易。”
趙爍覺得也有道理,既然不是追兵那該是這裡還另有人在,且不管別的,反正也快脫離這裡了就去看個究竟。
“兄弟,我們前往查探一番如何?”趙爍似有詢問的意思,但說話間人已經順著馬鳴的方向走出了好一段距離。
李響鬱悶地跟在後面嘴裡嘟囔著:“這還問我幹啥,你都獨斷專行了。”
“哈哈……兄弟,給自己的心尋找答案可是我最喜歡的事情了,來吧帶路。”趙爍苦笑著作答,跟在李響身後循聲走去。
兩人涉足而行,眼見水流越來越大,腳底一陣刺骨的冰涼。
“深泉水,奇怪!”李響表情驚訝,自小在黃河邊長大的他水性精湛,不過就算是深秋也不至於這裡的水針針刺骨啊,難不成這裡還有暗流!
趙爍一言不發緊跟在李響身後,沒過多久就真正見識到了這片新奇的景象。
震耳欲聾的是高大雄踞山崗間飛流直下的瀑布;兩人屏氣趟著尺許深的水流越走越淺,趙爍震撼地發現腳下走過的是一塊塊扁平的臺階,長有百步之遙,每一塊臺階只有腳趾那麼厚;目光觸及的兩旁是排列有序、面容威嚴的石刻,大都是彎弓射鵰的護衛,隨著臺階逐漸升高是刻著虎頭人身的旗袍軍官,手中拿著帥印頭偏向中間的方向;趙爍漫步走進這條威嚴的石橋,面對著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生有三臂的石頭雕像,仔細一瞧見他頭頂皇冠、脖頸處青龍纏繞,腰間是蟒蛇胯帶、腳下是一左一右的雙頭游龍,右手緊握著一桿丈八長矛,由於年代久遠風吹雨大,灰石槍桿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鐵鏽;身邊趴著一隻比**三倍有餘的雄獅俯首目視遠方;整個石科宛如一體,線條紋路行雲流水、栩栩如生!
兩人被這一切震撼了,李響一臉的不可思議,自己也算是這裡的熟客,自始至終不知道有這麼個地方。
趙爍足足觀看了一盞茶的功夫,真是不敢相信這個風雨搖曳、災害連年的星球上還有這般完整潔淨的禁地。
一縷縷清風吹過,兩人都冷的打起了哆嗦。
“這是哪?感覺陰森森的。”趙爍搓搓手心湊到李響面前左顧右盼。
“我也納悶呢,沒來過這裡。”李響哈氣解釋著,走了幾步跳了起來一屁股坐到石獅子的頭上,對著就是一頓亂摸。
趙爍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四處張望尋找起馬匹的蹤跡。
“那是什麼?大……大哥那有人!”李響瞪大眼鏡指向瀑布下面的水潭,結結巴巴的說不上話;有人不可怕,讓他感到興奮的是那華麗鮮豔的衣帶披風是個女子的扮頭。
趙爍聞言一愣原地一躍跳到了獅子背上,扎眼一看還真是有個人影在水簾一的打擊下蔓延到沙石堆砌的湖邊;數米外的碎石灘上散落著馬車殘骸,笨重的楠木在水池中漂浮著,橫七豎八的趟著五匹戰馬,一動不動,血跡跟水沙凝結成一團團抑鬱的板塊,看來是當場斃命。
李響跟在大哥身後,靠近了水潭。
見那女子仰面倒在地上,白衣飄飄裹著整個身軀、滿頭黑髮如垂柳般傾瀉在額頭邊,泥土從發跡線到臉頰遮擋的面目全非;趙爍輕輕扶開女子鼻孔間的泥土,一手縷縷發跡,女子耳垂下兩顆色彩斑斕的翡翠吊墜印入眼簾。
“啊,大哥這是西域盛產的七色石啊!價值連城。”
趙爍無奈的扭頭看了看一臉貪婪的李響,略表感慨,遂而將手指伸到了女子的鼻尖查探,心思細膩的他當即感到微弱的氣息從女子身上傳來,頓時欣喜若狂。
“兄弟,來幫忙扶著,興許還有救。”趙爍縮回了放在女子鼻孔間手並從背後將她扶了起來。
李響從側面繞到女子身後跟著趙爍的手勢一下一下拍打著後背,然後再放到面朝地拍打起半晌,果然女子咳嗽了幾聲,水液從嬌嫩的殷桃小嘴裡流淌而出,看到有了效果趙爍嘴角微微一笑。
女子在他一連串的鼓搗後,披風已經脫落在地,透著薄薄的錦緞綾羅趙爍意猶未盡的掃視著眼前女子起伏的胸部兩團若隱若現的山丘!
“大哥,咋沒反應了?該不會無力迴天了吧!”李響瞅著奄奄一息的女子擡頭詢問著趙爍。
“一邊去!好好的都被你給說死了。”
陰風吹過,兩人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顫,趙爍溫柔地看著衣著單薄渾身溼透的女子,急忙解下自己的長袍蓋到女子弱不禁風的玉體上。
時間如拒,一分一秒的焦烤著趙爍的心,爲了以防萬一趙爍尷尬地擦了擦自己乾涸的嘴脣忐忑不安地迎上了女子輕啓的粉脣!
“大哥,還是我來吧。”李響心懷不軌的雙膝著地湊了過去……
“一邊去,我這是救人!”趙爍信誓旦旦說著深吸口氣,看著肉嘟嘟的嘴脣,極快的張大嘴貼了下去!
李響剁了剁腳將頭別向一方。
此刻趙爍的心跳的極快,嘴脣越來越近,淡雅脫俗的芬芳從身下女子的鼻間傳來,含苞欲放的清香使得趙爍陶醉的閉上了雙眼,充斥著雄性火熱氣息的嘴巴猛然一口吻了下去;趙爍渾身一震這種感覺像是被電擊了一般,吮吸著柔軟的嫩脣,以救人爲本的趙爍全身散發著陶醉的暖流。
“啪……啪……”
邊上鬱悶難耐的李響循聲望去,熱血沸騰的內心立刻冷靜萬分。
“流氓!去死!”
隨著一聲尖叫,女子憤怒地坐了起來。
這真是:苦盡甘來不知痛,萬木從中花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