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回程夕陽濃,車輪滾滾心事重。紅霞燕雀正追風,青澀繁華隱無蹤。”——前程,易大漠。
易大漠在黃粱夢醒之前,在醉入夕陽之時,存留那一分頑強而脆弱的美好記憶。
今日,同來的四個人都進了前一百名,黃牛村的車隊還有三輛,成績喜憂參半。如此,黃牛村的成績比得上鎮子。對大漠而言,他並不開心,大場、小場,難易差距如此之大,衆目睽睽,竟還有特例,結合所見所聞,離那殘酷現實,只有薄薄一層紙而已。他藉著最後一層意識朦朧,使自己保持開心,與人吹牛談笑。只是,有痕無跡的目標,與他越來越遠。
一個身影孤零零的坐在岸邊,月色再美,照不盡孤獨;涼風,吹不盡蚊蟲;心煩意亂,使不出任何招式;一個猛子,清涼的水裡,嘩嘩,游來游去。
第二日,賽場。
祭天臺前的座位上,縣官、名流、富商享受夏日涼風,品著小茶。臺下,來人少了,祭天臺比昨日安靜。賽場下,氣氛火熱,前一百名的少年少女圍著擂臺唧唧喳喳。
“蕭師兄,我就說周家的幾個小子能進入前百吧!而且師傅還說了,我要是碰到那個周田的,也不一定能贏的。”楚雷指著前方人羣中的一個人道。
“哦,周田啊……妹啊,他跟你名字一樣耶!”蕭木紫不正經的打趣。
“滾!信不信我往你碗裡放鹽!”蕭田使出殺手鐗。天道館得意門徒,不在意碰到誰。
“還是小心點好!萬一進入前三十名之前就碰到硬茬,就沒錢賺了!大龍武館的孫猛和孫虎還是有點威脅的。霹靂館的應該無所謂。那個周田,聽說幾十年前,家裡出過一個全縣第一的高手,再附近幾個縣內都有名頭,還是要注意一下的。唉?你們聽說了嗎?那個張扒皮的小子,張臨風,好像張家三絕碎骨掌連到一定火候了。聽說曾經一個人打殘了幾個要打劫他的土匪,那骨頭碎的,大夫看的都麻頭皮!”劉大旺說道。
“還有彭雲飛那小子得注意一下,反正我是打不過他,不過,他們家功夫有點生硬,估計不是蕭師姐的對手。”張冒也提出一個人。
“出了周田那個新人,我覺得還有一個人要注意一下。”張左插嘴道。
“是誰?”“誰?”劉大旺與楚雷忍不住同聲問道。
“呵呵,黃牛村易家,這兩年出了一個小霸王,野人大漠。”張左道。
“大漠?易大漠?好像聽過……張左,我怎麼感覺這個人名有點熟悉呢?”張冒好奇問道。
“呵呵。”張左臉一紅,道:“不是去年,我黃牛村有個朋友,他說這個易大漠在村裡橫行霸道,欺負了他,讓我幫忙解決一下嗎。後來,我見到那個傢伙,挺張狂的,不過,沒有他也挺客氣的,而且是我那朋友無理在先,講完道理,也就沒打起來。”是沒打起來,兩人握著手,暗中較勁,他敗了。接著道:“昨天,他的成績我看了,三項全滿,而且,實力有保留的樣子。再遇見,各位也要小心。”說著,看了看蕭木紫與蕭田。蕭木紫心中一凝。
很多人孩子能進入前百就滿意了,有些人不滿足,想取得更好成績。
第一輪準備中……張家人對著一些考生家長喊道:“快看這張對手錶,你們看看誰家子女碰到了有進入前十能力的人員。想換的話,快,五兩銀子,我幫你們換個弱一點的,我這裡有考生三項測試成績,所以,第一個換的人能得到最若的,當然,勝負就看你們孩子自己的了!”
“我,我先換!”說著,一個胖的漢子抹著汗掏出一錠銀子。
“好,你要換誰?”那張家主事人問道。
“我……”那男的還沒說出來,旁邊有個瘦漢子跳起來嚷道。
“我出十兩,我先換!”旁邊有個託叫道。
“閉嘴,先來後到!你,最後換!”執事一說這話,家長們跟吃了冰塊一樣舒坦,心滿意足的給兒子換安全對手。至於勝負不說。
比賽開始,易大漠跳上臺,對手是一個十四歲的,易大漠被要求套上沙袋,兩腳各帶五斤,雙手各帶兩斤。揮舞起來頗爲不舒服,這種方式,也被告知,是與比自己小年紀的對手的方式。
剛要開打,那邊小子叫道:“哥,給你三兩銀子,你讓我贏唄!”
大漠一愣。轉而臉色陰沉不定。他要考第一的人,爲了三兩要放棄嗎?可是,他註定進不了前十,不如成全別人?對方這是侮辱他嗎?這傢伙也太逗了吧!你有錢,怎麼不走後臺?
“如果不是這種比賽,我會打到你哭!”大漠冷冷的說。
“哼,別以爲我小,你就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我後面有人的!而且你手上腳上帶了那麼礙事的,啊——!”那小年輕飛了出去。
易大漠被說煩了,見他越說越興奮,很不客氣的丟了出去:“這可是擂臺,怎麼走神。”淡淡說完,走下臺。
注意易大漠的家長,暗歎換的好。
這場考試,因爲缺少針鋒相對,很難出現受傷流血事件。
大漠,第二場,對手是個普通人,比他瘦,眼神堅毅,像頭野狼。可惜,他得贏,他想親自看看,到底終點有什麼?兩人一觸就分,各自感受了對手的實力。
大漠感受傳來的鋼鐵一般的韌勁,不禁大讚:“你是哪家的,身手如此了得!如果我估計不錯,你的身手是這次全縣人中的前十五名。”
“方木鎮,方功!……,你……”那人有些糊塗。
“哈哈,黃牛鎮易大漠,此考場,我自認前三。”接著,兩人打打停停的試探,大漠嘆道:“如果你家裡沒錢,前十你進不去。如果你家裡有錢,我給你讓路。”
“呵呵,確實沒錢。你和我說這個做什麼?”方功問道,說著話,跟著一個掃腿。
大漠跳開,道:“看你順眼,如果你有錢,我讓你贏,如果你沒有錢,我想親眼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進不了前十。”跟著腿功旋風反掃,逼退正要撲來的方功。
“讓我輸個心服口服!”跟著一聲大吼!“看我‘山林爭霸’!”跟著,一種不屈的氣勢從那瘦小的身子上爆射出來!正是內勁生氣,心神相溶的自創絕招!普通人眼裡只見七八道灰影四面八方朝大漠撲圍。
“霸王舉鼎!”一陣厚重氣勢升起,雙手猛的往右上方一託,一聲發悶的轟鳴聲過去,風被排擠,一個身影被推飛出三丈外。這一幕吸引不少人注目。
那身影翻身落地,看了大漠兩眼,道:“我認輸。承讓!”兩人用勢不用力,所以,並沒有受傷。方功技不如人,轉身離開。大漠,進入前三十名。
“前三十名,現在有二十五位,前五十孩子家長注意了,現在我們要從剩下的二十五名考生中,挑選五名,而這些孩子將有可能進入前十……一兩銀子起價。”張執事說道。
【方功這個人是臨時出場的,我覺得大漠一個人承受這種孤獨,太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