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場風聲嗚嗚,若有曲調,陡然如急哨飄掠。天色不明,距離清晨還有一個時辰,就要亮了。
鐵血軍內探子星散急查,蔓延沙場,腳步聲如沙鼠覓食,輕而急。連夜查探五十里,每五里做次標記,每十里一名探子回報軍中,然而,行至此處,天色將明,卻毫無敵蹤,一種不安跳動在心頭,額頭的冷汗,始終不能被吹乾……
“嘰嘰,嘰嘰嘰嘰!”
一個探子模仿老鼠叫聲,一短一長表示暫時安全。
幾名探子聚齊,整理各自探查內容,互相記下。幾名新探子對這場戰爭缺少足夠的認識,尤其探查大半夜,並沒有任何發現,以爲敵人也不過小貓兩三隻,面對皇朝成不了氣候之類。幾人低聲樂嘲,唯老情報探子始終悶悶不樂。幾人看其眉頭緊鎖,滿臉嚴肅,小心歡勸。
“頭,咋的?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話說完,幾人下意識警惕掃視四周,無果,看向領頭探子。
“不,正因爲什麼都沒發現才讓人心裡不安。”
新探子不懂。
老探子也不細說,藉著微弱的星光看了看幾個隱約而又熟悉的面孔,嘆道:“先撤離五里再說!”
“頭?”
幾人想不通爲什麼要放棄那五里路的功勞,如此折騰又爲什麼呢?難道這頭是膽小鬼?可是看著老探子寒的滴水的臉,吞了其餘話。三兩個磨磨蹭蹭,嘴裡歪著咬著空氣,還不等拍拍屁股上的沙土,他身邊一人突然呃的一聲僵住,一根黑色的東西從其前胸透出一尺,還有些黑墨一樣的東西被黑色的東西搗出。
“嘣~!”緊隨黑色事物的,是一根勁弦低沉彈動的聲音。
“弓箭!”幾人心頭不約而同想到剛纔的黑色事物與發出聲音的是什麼。
老探子大急,叫:“快逃!散開逃!”
嗖~,老探子右側前方的空氣一陣急嗦聲。
“啊!”老探子緊忙間彎腰後仰,一根箭矢擦著皮膚,從衣服邊穿過。
弓箭嘣嘣聲,探子們一個接一個倒下,黑暗裡,十名飛奔而來的人,手裡的弓箭不停射發。而皇朝探子,在這種狀態下,發揮失常,加上人員損傷,難以匹敵,只能藉著身手一次次亡命奔逃躲過敵人的射殺。而這十名飛奔而來的正是騎士國中擅長騎射的猛獁騎士,因爲猛獁體型龐大,他們捨棄猛獁,組成十人一組,十組情報小隊,向皇朝方向滲透,而這兩支情報隊伍,就在這種情況下遇上了。
老情報人員引著一羣人翻上一處斜坡,佔據地利,往下方敵人處射箭。這老情報員是名內氣初期高手,藉助石柱,射殺三名猛獁騎士,不過,因爲來敵過強,他還是殞命餘此。
……
鐵血軍大帳內。
“大將軍,敵軍來勢洶洶,有好幾波功法特異的敵軍。經分析,除了沙國,騎士國,狼國也參與進來。而且,派來的都是精銳。屬下等無能,未能探查出這些敵國援軍的軍情!”
司空參謀:“我軍情報人員此次損失嚴重,將軍要多做些決定纔是了。”
……
前線。
皇朝大軍陣營。戰火驚夢人,將軍臥甲,翻身而起;軍士身影沉重,一隊隊或操起盾矛,或背起勁弓,或入身旁武器帳內領取半人粗重的精筋連弩(一種可連發二十支箭矢,射程百米的重武器)。走馬探哨傳遞消息,一切近乎本能,亂而不錯、急而不慌。
前線陣帳下,參謀等在爲急戰而商討對策;戰線前段,一支支小股軍隊如同斷刃已經與來犯敵軍交鋒。金鋒破西風,嘶喊斷黑夜,戰鬥雙方硬攻硬扛。時不待人,生死論秒,決策呼吸以待。
很快,橫向三道弧形戰線,左右兩側側翼縱向兩道戰線掩護作戰方式安排下去。前線軍隊集中鐵甲軍士如同利刃,狠狠插向敵軍中路,非尖銳部隊,此刻由左右後側,中路部隊源源不斷補充前衝部隊。一時間,雙方戰鬥進入最激烈最兇猛的地步。
戰鬥雙方火把一片片,鐵火血雨。利刃前進,多餘資源與副軍後側指定位置準備埋伏。如此,且戰且退且埋伏阻擊的戰鬥在皇朝前線展開。
夜晚不利於長久戰,彼此一個爭時機,一個爭要塞穩定。天色漸明,敵軍後側,卻是已經將戰線推進十五里。戰後,皇朝軍將滿臉疲憊,血泥斑斑,衣甲破裂者衆。雙方彼此營救傷員以及綁下未死俘虜不提。
且說,鐵血軍大帳內。二十多大小將士一夜未睡,此刻敵軍暫退消息傳來,彼此商議。